“我……”霍連傑噎的說不出話來,他不是不想跟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礙不著我的事,當我願意管?可你因私廢公就是不行!”


    蕭允神色有些微妙,看向霍連傑:“你把呂沉氣成這樣,那女人還是不要你?”


    霍連傑一無言以對,氣唿唿瞪著呂沉。“還不是他做的好事!”


    蕭允又看向呂沉:“你有什麽沒說給朕?”


    那件事實在不怎麽光彩,呂沉也有點說不出口。“都那樣了還不行,你不知道死心兩個字怎麽寫嗎!”


    “我……”


    “怎樣!”


    “呂沉你不要太囂張,當你是文臣我不敢打你嗎!”


    “嗬嗬,皇上麵前,你試試!”呂沉叫囂,難得的囂張。


    ……


    陸嶺等一眾伺候的人在外麵聽著,呂沉曆來沉穩內斂,說話都很少大聲,更別提這般吵架了,看樣子還要動手,霍世子確實不同凡響啊!


    三人中也就蕭允最冷靜,還坐在位子上,另外兩個就差把腳踩在凳子上。再捋捋袖子,噴噴口水,也就跟市井潑皮差不多了。


    “行啦,你們兩個!朕的大殿裏你們還要打一架嗎?”蕭允再不出聲,耳膜都要震破了。“再吵就給朕滾出去跪著!”


    兩人同時閉嘴,怒視對方,憤憤坐下。


    但這麽一吵,尷尬的氣氛也給吵沒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倒似乎沒那麽冷淡了。


    蕭允眸光一閃,看向霍連傑,或許,他是故意的吧。


    “行了,行了,打也打了,吵也吵了,咱們把話都說開了,總比悶在心裏胡思亂想好。來來來舉杯,一醉泯恩仇!”


    霍連傑不出聲,一臉挑釁,卻端起了酒杯。


    呂沉眼神陰鬱,抿著嘴角,明顯的不甘,卻也端起了酒杯。


    三隻酒杯碰在一起,蕭允哈哈大笑,隻要還能坐在一起就好。


    都是他倚重的人,關係太好了他不安,關係不好也不行啊!


    霍連傑看著呂沉,他也在看著他。多年默契,許多話不用說出口。


    這一天,三人都喝多了。陸嶺張羅著了一輛馬車將二人送出宮。馬車裏兩人半醉半醒,呂沉硬撐著睜開眼,踢了霍連傑一腳道:“錯的是你,我沒錯!”


    霍連傑點著頭:“我錯了,我錯了。你太笨,殺個人都殺不死!”


    “哈哈哈……”呂沉低聲笑了:“我既想殺你,又不想你死。所以……看天意。”


    霍連傑也笑:“天不亡我,所以你殺不死我。哈哈哈……”


    “狗屁,我認真算計的人,有哪個能逃掉……”


    ……


    唐寧昭一直在昌遠,霍連傑帶迴的消息,讓她有些於心不安。十七年前的那件事,他們都錯怪了靜真師太,即便沒為難與她,怕也讓人家很是氣惱過吧。


    霍連傑是被兩名侍衛架著進來的,唐寧昭不是迂腐之人,沒有動氣打罵,吩咐身邊侍女賞了侍衛,又留下人照顧霍連傑,這便打算迴去休息了。


    “母妃……”霍連傑迷迷糊糊叫了一聲,拖住了唐寧昭的腳步。


    她已經多年沒近身照顧過他了,這一聲喊,直擊她心底最柔軟處。


    “兒子,怎麽了?”她返迴去坐在床邊,拉起他的手。


    霍連傑先是傻笑,笑了兩聲停住,用力拉住母親的手:“母妃,我好難過……”


    唐寧昭迴頭讓所有人都出去,溫和問道:“呂沉這孩子母妃也了解,不是心懷惡念之人,大概是一時糊塗。”


    “不是他,不是他。”霍連傑閉上眼睛,兩滴眼淚滑落,他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唐寧昭心裏一驚,比呂沉置他於死地還嚴重的事,什麽事,難道是那位?


    “你說給母妃,母妃才好幫你啊。你不是說過,母妃和父王是最厲害的人嗎?”


    “幫不了,誰也幫不了我。”


    “你還沒說,怎麽就不信母妃了呢?”唐寧昭心裏揉碎了一般,這個兒子自幼爭氣,何曾有過這般脆弱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發生了那麽大的事……


    唐寧昭心裏一動,聯係最近發生在他身邊的所有事情,臉上神色變幻,欲言又止。


    “母妃,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自己就好了?”


    果然!


    唐寧昭心裏一沉。以前兒子還小,也未曾格外喜歡過哪個姑娘,對那件事並未特別在意,畢竟多年前便已經接受了。唐寧昭夫妻也擔憂過,甚至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你師伯說過,除了沒有子嗣,其他並無妨礙,若你真的喜歡,抱養一個孩子,或許她也願意呢?”唐寧昭小心說著。


    霍連傑笑了兩聲,笑中帶著哭腔:“不用抱養,不用抱養……”


    唐寧昭不甚明了,她知道以前見過的小丫頭穆言才是齊翰之女,也知道兒子同她頗多糾纏。若隻是父仇橫亙在兩人中間,他大概不會憂慮子嗣之事!


    難道說人家已經鬆動了,但他又不敢了?


    想到這裏,唐寧昭一顆心如在油鍋裏反複煎熬。未能保護好年幼的孩子,愧為人母啊!


    那個丫頭,當時隻當是個孤女,知她聰慧伶俐,卻原來隱瞞了身份,連她也騙了。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數次沙場交鋒,對上她深以為傲的兒子亦不曾遜色,唐寧昭提到亦是滿心讚許。雖是女子之身,卻也不負了齊瀚之名!


    唉,這樣的孩子,同自家孩子徹底無緣也就罷了,若有緣無分,那可就太叫人惋惜了!


    齊瀚出事之後,霍遠確實動過心思,覺得齊悅然怕是無力在陳國立足,想過幹脆娶迴家照料,哪怕隻擔一個名分。隻是軍營中見麵不識。


    當時的情形,齊悅然罪臣之女,能有個容身之處就不錯了。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她,也低估了齊家軍的忠誠!


    狼跡荒原一舉偵破潛藏多年的謀逆之人,英王之名,震懾三國,齊瀚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唐寧昭迴到自己房間,胡思亂想一通,歎息一陣。正好她要去建陽走一走的,楊賢在那裏,靜真師太大概也在。建陽距狼跡荒原不遠了,去看一看也好。


    打定主意,唐寧昭找來心腹侍女悄悄吩咐下去。事情沒有眉目,不宜張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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