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敏見呂沉越說越不成樣子,霍連傑怎麽做都是錯一般,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拍案站起來。“呂大人,你們多年的兄弟,這麽點信任都沒有嗎!霍世子豈是那般吃裏扒外之人!你忘了在北境,是誰使計挑撥陳國君臣,又是誰大敗武義大軍?他怎麽可能事事護著陳國人?”


    “以前不會,現在可說不定!”呂沉的語氣沒有半分軟化,“閆大人不問朝政多年,很多事情不清楚。那條反間計,你以為當真是霍世子這般風光霽月的人能使的出來的嗎?”


    “呂沉!”霍連傑用眼神製止,但呂沉氣頭上根本不在乎。


    “那條毒計是在下這等心思歹毒之人向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進言的,也是皇上命霍世子配合本官實行的。因齊瀚勢大,軍中追隨者眾,皇上憐我一介文臣無力防身,便要霍世子背了這個黑鍋。因為霍世子武功高強,即便有人行刺也沒那麽容易死!”


    “什麽?”


    “後麵的事也確實如皇上所料,霍世子從北地歸京,一路刺客不斷。也多虧了霍世子,換成本官,怕項上人頭早已擺在齊瀚墓前供桌之上了!”呂沉諷刺著。


    閆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不知說什麽是好。


    霍連傑道:“你知道危險,何必跟我置氣說出來,閆大人是自己人,你怎知外麵有沒有人偷聽!”


    “聽到不更好嗎,我成了害死齊瀚的元兇,你跟你的齊大小姐就能雙宿雙飛了!”


    呂沉從未如此失態。


    霍連傑忍了忍:“最近事情太多了,你誤會我不怪你。但局勢沒有你想的那麽壞,不管怎樣他們總會繼續與我們和談。這幾日整頓朝廷顧不上,正好你也冷靜冷靜吧!”說完轉身離去,外麵的親衛默默跟在身後。盧平和許鬆交換一個眼神,原來是這樣啊,世子爺嘴真嚴啊,連他們都不知道呢!


    使館被西宋軍圍困他出不去,他迴到自己房間再不出來一步。


    津州城並沒有迎來外人猜測的血腥清洗,除了司馬府和李府,受牽連的一個也沒有,平靜的詭異。原本的司馬黨噤若寒蟬,除了上朝出門,迴了家就警告一家人不許惹事不許外出,暫且夾緊尾巴做人。帝黨中也有些人憤憤不平,寫了折子上書參奏原本的政敵。可這樣的折子都石沉大海,皇上一個表示也沒有,讓他們疑惑又憤怒。


    大樹都倒了,這些旁支倒動不得了?


    私下裏有人聚集,想要聯合上奏某些人,以報先前被打壓之仇,主事之人王茫是一位禦史。當日迴到家中,便見一人候在府中,不是別人,正是當前皇帝身邊熾手可熱的紅人,大內侍衛副統領齊悅然。


    齊悅然已經命人屏退一切閑雜人等,慢悠悠走近王茫,說道:“大人意欲何為?”


    王茫看她一步步走進,竟生出些恐懼,忍不住後退道:“不知齊大人何意?”


    “王大人身居高位,想必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多餘的話不需我來說,如今司馬氏伏誅,朝政不穩,燕人旁觀,萬事以穩為上。有些事情,不是不報。”看著王茫,眼中光芒冷冽,“大人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了。”王茫急忙點頭,不是攝於她的威脅,而是看到她拿給他看的一份空白聖旨。


    空白聖旨,什麽意思?


    就是做什麽都可以算作皇上的意思。


    王茫不信皇上會昏庸到剛除掉一個內患馬上又全力倚重一個外臣,但以他的才智多少能分析出一些事情,這場政變有許多不能拿到明麵上來說的東西,去做那些事的是這個外人。而那些不忠之臣,隻是暫時不處置他們而已。


    這也可以,就是等等唄,反正這麽多年也熬過來了。


    王茫又暗暗聯係一幹人等,安撫他們的情緒,等待大勢平定之後再報仇不晚。


    一連三天,朝堂之上都隻是在給司馬一族論罪。直到五日後終議定,司馬一族問斬在鬧市,家產充公,女眷流放。司馬折還在燕國使館藏匿,但燕國不交人,西宋方一時也沒有強行闖入。而是待局勢穩定之後解除了對使館的圍困,重新開始對話議和。司馬折成為了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使館解圍之後,霍連傑帶著自己的親兵離開使館住進了客棧,這個有些耐人尋味。


    作為證人,錄完口供之後,殺手猴三的使命便已經結束,齊悅然身邊多了一個身形瘦小,活蹦亂跳的親兵。


    “大人,大人,霍連傑跟他們鬧翻了搬出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做了他?”猴三兒興奮的說著,初來乍到,沒點拿得出手的業績,怎麽站穩腳跟!


    齊悅然看過去,目光略有些嫌棄。“你很閑?”


    猴三兒:“這不是想大人所想嗎?”


    “你去各個酒樓轉轉,看還有誰想聯名上書參奏哪個司馬餘黨的,迴來告訴我。去他們府裏查看也可以,被發現了不能出賣我,去吧。”


    “不是,大人,這津州城這麽多酒樓府邸,我哪知道他們會在哪裏聚會啊?”猴三兒有點後悔了,閑則生事,說的是他嗎?


    “自己想辦法,這還用我教嗎!”


    “他們參就參唄,反正司馬疾已經倒台了,剩下的還能翻出什麽花樣兒來?”


    齊悅然瞪他一眼:“司馬疾一案這麽順利,是因為我和幾位大人出麵,以我們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軟硬兼施,才換的他們沒有出麵營救司馬疾。若是此時有一個司馬黨被問罪,其他的人就會人人自危,奮起反抗,津州就會大亂!”


    猴三兒:“原來如此,我以為那些買兇殺人的證據已經足夠牽製他們了。”


    “那些確實很重要,但若拚著魚死網破,擁立司馬疾改朝換代,他們都是新朝的功臣,那些小錯誰還在乎!我們已經保證了不追究他們的過往,一動不如一靜,這才勉強安撫下他們。”


    “這樣啊,那我就出去看了啊。”猴三兒還是分得清輕重的,這件事比較隱秘,適合他做,他也有這個能力不被人發現。


    耳邊清淨了,齊悅然忍不住琢磨猴三兒剛剛說過的話,霍連傑跟他們鬧掰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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