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登上皇位之時,有希望的皇子會拉攏重臣為自己助力,但這是還在位的皇帝最為忌憚的事。當時已經展露鋒芒的武將霍遠這樣迴答,雖然得罪了皇子,但最能讓老皇帝放心,也算是給了眾皇子一顆定心丸。隻要你們能坐上皇位,便是我的主子,但我不會幫助任何人。


    霍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已經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了不少戰功,是年輕一輩將領中出類拔萃的存在。並且與當時的皇子沒有任何聯係,所以他說那樣的話大家都認為可信。而如今的霍連傑卻不一樣,他和當今太子蕭允是一起長大的。自然而然的,他會被認為是蕭允一黨。但現在他隻是世子,並沒有繼承威遠王的王位。


    這也是威遠王霍遠不逗留在京城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參與其中。他不表態,霍連傑的意見就沒有多少實質的作用。


    蘭淼說這些話是在給齊悅然提醒。


    霍連傑跟太子蕭允是一黨的,而獻王跟他們是對立的。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就算本質上還是敵人,但暫時握手言和是可以的。


    意暖冷冷的看著她們。這些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沒有必要阻攔。齊悅然這個人又能做得了什麽?想想自己等人的處境,便知道地位比她們更為尷尬的齊悅然更加什麽也做不了!


    霍連傑對自己的侍衛再三強調,穆言是來教導他們的,對她要敬重,不可仗著人多欺辱人家!那日之事,霍連傑事後又問。許鬆等人紅著臉,說出了事情的全部。原來穆言所言並非全部,那掩在落葉之下的狗屎,並不是隻有一處。急速奔跑之中的侍衛踩到之後,腳下一滑,人便向前撲去,本能便要抓住些什麽。而正前方小腿粗的樹幹之上,同樣抹上了新鮮的狗屎。要麽就抓一手狗屎,要麽就撲在地上。而地上,同樣也有!


    這一招太損了,這樣的陷阱雖然隻有一處,但指不定會落在誰頭上,讓眾人氣憤非常。能進入王府做侍衛,也都是有真本事的,在外麵都是些響當當的角色。被人這樣做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隻是霍連傑這樣吩咐了,他們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忍住。


    好在穆言也沒有繼續這樣的把戲。


    其他的追逐偷襲還有,但已經沒有這樣惡心人的把戲了。被她這樣刺激著,侍衛們精神緊繃著,也確實提高了些戰鬥力。王府裏飛進一隻鳥,都有不下十雙眼睛看一看。


    這個夜間,刺客再次光臨。侍衛們第一時間覺察並開始反擊。但仍有幾個人衝破第一層包圍到了齊悅然的小院。想到穆言人在那裏,侍衛們還算放心,盯緊了眼前之人,定要抓幾個活口好好審問一番。不然這樣今日一波,明日一波。實在讓人煎熬的很。


    能闖到齊悅然的小院兒的都是頂尖高手,守在這裏的,同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穆言樂得坐在一邊門前台階上嗑著瓜子看他們鬥,還不時的喊出幾句。


    “他那招有破綻,你看不見嗎?”


    “踢他左腿!哎呀,你瞎了還是傻了!”


    “速度速度速度,真笨啊!”


    ……


    這話實在很刺激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行你倒是過來試試啊!一想到她確實曾經與這些刺客交手過,且比他們都強,隻好閉緊了嘴巴。


    齊悅然就在房間裏,看著坐在門口嗑瓜子兒的穆言。突然想著,如果自己衝出去一刀,結果了穆言是不是就可以衝到外麵與自己人會合?想到自己此時一點武功也用不出來,而穆言那麽機敏,算了吧。她可能是這王府裏唯一可利用的人,還是留著吧。


    搖搖頭,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外麵。黑暗之中,刺客與王府侍衛激烈對打。她要做的,就是搜尋他們掉落的任何東西。


    一名王府侍衛受傷,從屋脊上慘叫著滾落下來。穆言跺跺腳站起來:“真笨,看我的!”長鞭啪的一響,地上的石板被抽出一道裂紋,她縱身一躍下場,足尖一點,整個人便輕盈又迅捷的疾飛上屋頂,上麵有兩名侍衛和三名刺客,穆言人還未到,鞭梢已橫掃過去,一招便攪亂了戰局。銀色長鞭飛舞盤旋,將三名刺客迫的手忙腳亂,讓侍衛們壓力大減。她喊道:“下去看著,這裏交給我!”


    兩名侍衛對她的實力還是認可的,當即也不客氣,跳了下去看緊齊悅然。


    穆言一人對上三名刺客,隱隱持平。人都在屋頂,看遠處分外清楚。隻見數道火把組成的光帶快速接近,便知王府中更多侍衛趕來援助。三人中不知是誰說了句:“撤。”登時分開朝著三個方向逃離。


    穆言傻眼了,她還想著都生擒活捉在霍連傑麵前露個大臉借機多要點賞銀,人都跑了拿什麽要!當下足下用力隨便跟了一個追了出去。


    刺客的到來,離開,說的慢,其實隻發生在不到一盞茶工夫。大批王府侍衛趕來,霍連傑想要出手都不能,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眼見脫身無望,抹脖子自盡了。


    這一次夜襲,又留下了六條生命。


    霍連傑那邊也有刺客,但他身邊守衛比齊悅然這邊還嚴密,根本無懈可擊。他邁過還在滲血的屍體,走近齊悅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們究竟要做什麽?”


    “要你死。”她的聲音木然而冷酷。


    “不隻是這個吧。”麵對生死,霍連傑比任何人都冷靜。或許這就是真正在沙場中磨礪出來的笑對生死的淡漠。“你看到了,現在,死的更多的是你的人。”


    齊悅然如何不痛心,一番讓她糾結的權衡之後,她說道:“告訴我,你們是如何陷害我父親的?”


    “告訴你,你也不能翻案。”他沒有一口迴絕。


    “隻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齊悅然堅定道,“這件事情,隻有你們燕人做不到,陳國定然有你們的內應,說不定還位高權重,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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