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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僧和魔族擁有著相同的血統,這並不是一個秘密,隻是當這兩個身份重合在一起時,還是給夏佐不小的衝擊。


    亞伯沒有因為這個疑惑,顯露出絲毫尷尬、憤怒,反問了一句,“那又怎麽樣?”


    夏佐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見證了魔族的兇殘、邪惡,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帶領著平民反抗那些魔族,可是,難道所有的魔族,全部都是邪惡的嗎?


    夏佐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不對,原本就心中牢牢豎立起來的圍牆,就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裂縫……如同曾經的魔法師被劃分在邪惡、罪孽的行列,隻是這樣的劃分,不再是受到了外界的影響,而是因為自身的經曆和事實。


    “嘿,幫我把莊園整理一下?”亞伯的話打斷了夏佐的思考。


    夏佐迴過神來,可眉頭卻依舊緊皺著,沉思中的夏佐開始整理起房屋,曾經作為騎士仆從的他,對於這一些並沒有多少陌生,打水、擦拭、清掃……直至傍晚的時候,夏佐這才把莊園大致上打掃了一遍,而至於莊園外的藤蔓、雜草,則是準備等到第二天再動手。


    這一夜,夏佐在艾利斯城中渡過,房間內很安靜,更可以說是一片死寂,隻是從始至終,夏佐都沒有睡著,更沒有選擇修習魔法,或是鬥氣,自身在沉思、混亂中渡過……


    第二天,夏佐開始整理起屋外的藤蔓。就在整理了一半時,這座靜寂的莊園內,卻是多了位拜訪者,拜訪者是一個老人,而從他華貴的服飾上,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魔族。相比起亞伯來,他的體型要強壯的多。


    “很高興,你能迴來!我的朋友。”索利擁抱一下這個飽受劫難的身影。


    “感謝你的拜訪!”亞伯那張臉上顯露出幾分微笑。“我這次迴來,可是帶了不少的甜酒迴來。”


    說著,轉頭對著夏佐說了一聲。“馬上用餐吧!”


    夏佐眉頭微微一皺,他在廚藝上的天賦向來不高,自從維爾士跟隨他以來,就沒有烹煮過東西,但聽到他的話,還是走進廚房……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你的消息了,這次迴來後,還走嗎?”索利坐在亞伯身邊,詢問著這個老友。


    “應該是不走了。”亞伯搖了搖頭,看著枯槁的手掌。“就算想走的話,怕是也走不動嘍!”


    “是嗎?那正好,我們這些個老家夥總算能夠聚聚,這些年來那些個老家夥們,一個個都把你掛在嘴邊呢?”索利語氣高昂。臉上也湧上一股激動,“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艾拉已經為我生下第四個孫子?”


    “等等,誰懷孕了?”


    “艾拉啊!你不是抱過她嗎?”


    “我這些年來,似乎都失憶了!”


    ……


    就在聊天的時候,夏佐捧著食物放到了他們麵前。一股刺鼻焦味衝入鼻孔,索利目光凝滯,看了看燒焦的烤肉,“這煮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要不要給你換一盤。”亞伯忍不住詢問一句。


    “算了吧!以前我們在軍營的時候,什麽沒有吃過?”索利瞟了瞟站立在桌前,帶了張麵具的身影,“不過,你這個仆人,可真不是個煮食的料!”


    “剛迴來,哪裏找得到廚師!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幹起其他事情來,可是把好手。”亞伯誇讚了一句,語氣中卻是帶著股得意。


    索利拿起叉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隨即,臉色漲的有些通紅,可即使是這樣,並沒有把烤肉吐掉,而是硬生生吞進了肚子,這才盯著那個身影,“天!這樣的廚藝可是要下地獄的。”


    亞伯善意的加了一句,“加點酒的話,或許會好點。”


    索利點了點頭,竟然再次咬了口黑焦烤肉,“還記得那老布爾嗎?說實話,他的口味可真夠怪的,你這個仆人烤出來的肉,或許他會喜歡。”


    “誰說不是?不過,你這樣說的話,我想明天要請個廚師了。”


    “你才剛迴來,明天,我明天帶個好廚師來。”


    夏佐靜默的瞟了瞟說話的兩人,離開了餐廳……


    沒過一會,亞伯將他送到了門口,一天下來,拜訪的人差不多有四五個,第二天拜訪的人好像更多了,原本充滿著死寂的莊園,開始逐漸恢複了生機,而就在幾天的整理下,原本破舊、塵屑的莊園,逐漸恢複了應有的美觀,而就在亞伯男爵迴到艾利斯城的第四天,舉辦了一場聚會,將這幾天拜訪的人,全部邀請過來。


    這次受邀請的人不少,一個個身影坐滿了十來米長的長桌上,仆人們站在他們身邊,補充著喝掉的甜酒。


    “你們是不知道,他這個仆人的廚藝,所做出來的東西,真的和毒藥沒什麽區別,昨天我吃了後,當晚就全部吐出來!”索利指著站立在亞伯身邊的身影,大聲的嘲笑著。


    “索利,你就閉上你的嘴吧!你的母親讓你能說話,就是對於神靈最大的褻瀆。”


    “嘿嘿……你還好意思說他,以前也不知道是誰嘴巴,讓我們所有人跟著他一起受罰!”


    ……


    一群至交老友圍聚在長桌前,談論著往昔,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緬懷的畫麵,就在聊天中,這些老貴族們逐漸將話題,轉移到了最近的‘屠龍者事件’上:


    “聽說最近有個小家夥,把索隆那老頭給氣的夠嗆!”


    一個戴著眼罩的老人開口笑著。


    一個身體強壯,手下握著根拐杖,聽到他的話後,手下的拐杖扣了扣,將目光吸引到了身上,“這我也聽說了,聽說這個小家夥還是從西大陸來的,身上還有著一種神奇的能力!”


    “神奇能力!?”哈利像是想起了什麽,抓了抓手臂上那大塊多年前被灼傷的皮膚,“還記得嗎?我們以前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人!”


    “這樣的事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早已經和家裏的小鬼說清楚了,以後如果遇到這樣的人,有多遠就走多遠!”說話這人臉上被割開了一道很大的傷痕,痕跡從臉上直接蔓延到身體。


    ……


    這些人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灑盡了血液的人,他們是幸運的,因為現在的他們還有著機會,能夠在這大談闊論,更多的卻隻能沉睡在冰冷的地下。


    夏佐手握著酒罐,站在了旁邊,平靜的聽著他們在談論著自己,見到亞伯杯子裏麵的酒喝掉後,走上前一步,將酒重新裝滿。


    “聽說現在這個小家夥,已經開始準備進攻艾利斯城了?”一個坐在了長桌骨瘦身影,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亞伯忍不住笑了聲,“波利,你不是早就退休了?怎麽現在還關心這種事情?”


    “人啊!如果不找點事情來說,那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


    波利的這句話,卻是讓長桌上的身影陷入到短暫的壓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看起來我們這些老家夥們,也隻能出動了。”


    “也好!對於我們這些早就該死的人,更應該死在戰場上。”亞伯語氣中充滿著一股輕鬆,好像對於他們這種來說,就在戰鬥中死亡,更加可以說是一種解脫!


    “恐怕這種事情還輪不到我們,艾利斯城中擁有那麽多士兵,一個人的力量如果真的到了那種程度,和神都已經沒有區別了?”


    隻聽到一個默默無聞的坐在長桌末端的身影,開口說了一句,這樣一句話並沒有讓氣氛一下陷入到壓抑、凝固,反而引得一片哄笑聲,“還記得嗎?就在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我們這位哈裏男爵,嚇得可是連褲子都給濕了。”


    “放屁,我那是酒壺破了!”哈裏的老臉通紅,語氣卻大聲的解釋著。


    隻是他的解釋很快便被淹沒在噓聲中,氣的哈裏渾身顫抖,最後還是亞伯忍不住打斷了他們談話,“好了!我的朋友們,請拿起你們手邊的酒杯,這杯我敬你們,敬你們這些還活著的老不死,也敬那些已經死了的戰士,更加敬那些被我們殺死的敵人!”


    老貴族們紛紛舉起酒杯一口喝盡,可隨即,隻聽到一連串咳嗽的聲音,亞伯臉上湧上一陣紅潮,嘴裏卻還是輕哼了聲,“你們還真是老了,連杯酒都喝不了!”


    亞伯放下酒杯,身影剛剛坐下,一個坐在亞伯對麵,從始至終保持沉默的老人,卻是慢慢從椅子上站起,酒杯在手間顛蕩,“莫斯山穀中,我們被三千士兵阻截在山穀內,一個剛剛加入軍隊的士兵,憑借著一把長矛,奔襲殺死了赫赫有名的白發伯爵;河灣北島時,我們被圍困在孤島,一個人帶領著我們硬生生衝破了防線;永晝之地,麵對那群光頭,一個人憑借著拳頭,阻攔住他們所有身影……現在讓我們用酒,敬這位英雄!”


    老人們的目光看向亞伯,紛紛舉起酒杯,酒杯宴會被喧鬧籠罩,這一夜過的很晚,一個個醉倒的老人在仆人的帶領下,蹬上各自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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