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萍沒好氣的斜睨了一眼葉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對葉南說道:“好了,也沒啥事兒了,你走吧。”


    “何姐,這就走啊?”


    何麗萍仰起臉,看著葉南,麵無表情地說道:“那你還有啥事兒?”


    “……”葉南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麗萍心知肚明這家夥心裏的那點花花腸子,不過今天老公來單位和她吵了一架,她現在是一點那種心思都沒有,看見葉南那種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樣子,不耐煩得說道:“我今天沒心情,你迴去吧,等哪天我有心情了再說!”


    何麗萍表現出來的冷淡讓葉南隨即打消了那個念頭,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這熟 婦今天不在狀態,何苦為難呢,於是葉南淡淡一笑,說:“那行吧,何姐,我先走了!”說著話,負氣就走出了何麗萍的辦公室,在他身後傳來了何麗萍一聲長長的歎息。


    今天老公來單位與她吵架就是因為兩人夫妻關係急轉直下的表現,一旦女人出軌或者是在外麵有了男人,那對自己的男人不論是從各方麵都會表現得越來越冷淡,而何麗萍的老公正因為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兩個人持續冷戰了好長時間,今天在電話裏因為一件小事吵架後,男人實在忍受不了這幾年來所受的屈辱,便一衝動之下衝到了省建委來找何麗萍,在她的辦公室裏與她大吵了一架,何麗萍甚至惱火的摔碎了東西,這才將男人驅趕走了。與自己男人剛剛吵過架,心裏對他也有點愧疚,葉南又流露出那樣的想法來,隻要是稍有良知的女人這個時候肯定沒什麽心思幹那種事了。對何麗萍來說,她很喜歡葉南這個年輕人,尤其喜歡他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的嘴巴,更喜歡他年輕力壯的身體,在那種事上能讓她得到從別的男人身上無法享受到的痛快,不過,對於她,何麗萍並不像是其他女人一樣真正投入了感情進去,兩個人隻不過是深層次的利益交換,她的真正目的是籠絡住葉南的心,借助他的力量來將鄭禿驢拉下馬,使得自己坐上省建委一把手的寶座。但何麗萍也知道,這個過程是漫長的,而且以鄭禿驢的狡猾,她不能輕易打草青蛇,一切隻能於無聲之中進行。


    奶奶滴!牛 個啥呢!葉南帶著一種埋怨的心情從何麗萍的辦公室裏走出來,點上了一支煙,大搖大擺的朝樓下走去了。


    “小葉……”就在葉南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拐角處時,一個熟悉動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葉南愣了一下,隨即停住腳步,帶著好奇迴頭張望。當他扭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印入眼簾之中的女人是對他曾今幫助很大的藍眉藍處長,她剛剛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突然就看見了從三樓走下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個頭和身形從各方麵來看,都和當初在自己手下任職葉南很像,兩人之間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情感經曆,到現在為止,葉南一直還是藍眉心甘情願付出的第二個男人,她試探著朝他喊了一聲,沒想到他迴過頭來,竟然真的是葉南。


    “藍……藍處長……”當葉南看到這個孤傲清高冷豔動人的女人時,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愣在了當場,片刻後,立即喜出望外的衝她打著招唿,朝她走了過去。


    一向冷豔孤傲的藍眉,當看到葉南向自己走來的時候,那張冷豔的臉頰上綻開了淡淡的笑容,雖然笑容很淡,但代表著她內心的溫暖,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柔聲說道:“小葉,你怎麽在這裏呢?”


    “來辦點事。”葉南走到了藍眉跟前,以官方語言迴答道。


    藍莓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輕‘哦’了一聲,說:“最近工作怎麽樣?還好吧?”


    “還行。”葉南輕笑著點點頭,隨即問道:“你呢?”


    “和以前一樣。”藍眉淡淡的笑著迴答道,那雙妖媚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愛意的水光,她是一個不會善於表露自己內心真實感情的女人,盡管心裏很喜歡這個小男人,但是從來不會去主動向他流露感情,一直以來的態度就是:你來,我歡迎,你走,我不挽留,但心裏一直會有你。


    看著久違見麵的曾今的女上司,葉南由衷的感到高興,仔細打量著站在麵前的藍處長,這才發現她好像比以前瘦了,也憔悴了許多,而且眼角有了細致的魚尾紋,盡管臉上寫下了歲月的痕跡,但是依然散發著那種冷豔迷人的魅力,就像是一朵孤傲自開的蓮花一樣,清冽、冷淡、婉約細致、從容綻放,與世無爭。這樣篤定從容的女人,是葉南最欣賞也最喜歡的,加上藍眉姿色不凡,讓這樣的氣質散發出了更加迷人的魅力,更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個性鮮明。風姿綽約、風 情 萬 種、儀態萬方、高貴大方、風韻猶存、勾魂攝魄,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但凡是能夠用於形容女性之美的詞語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過分。


    在簡單聊了兩句後,兩人竟然都同時沉默了起來,好像之間所有的情感一下子化作了無聲的對視。藍眉那雙冷豔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一種琢磨不透的水光,那樣柔情繾綣的看著葉南,讓葉南的心裏有一種很痛心的感覺,因為看到藍眉現在比以前憔悴的樣子,他有些心痛,一個人留給一個人最深刻的印象往往是相識時的第一麵,盡管後來葉南征服了這個妖媚冷豔的女上司,但是在他的心裏,藍眉的形象永遠還是停留在第一次見麵時,那天,他因為將一個葷段子錯誤的轉發給了藍眉,而被這個冷豔嚴肅的女上司招進辦公室裏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從此藍眉就留給了葉南一個極為嚴肅冰冷不近人情的形象。他的腦海中還能清晰的出現當時的情景:她翹著二郎腿靠坐在老板椅上,手裏翻轉著自己的手機,用那雙妖媚的眼神死死盯著葉南,語氣冰冷的質問著葉南,儼然一副蛇蠍心腸的毒辣女人!


    在沉默不語了片刻後,葉南覺得這樣站在走廊裏要是被人看到了會有些不好,便打破了安靜說道:“藍處長,不讓我你辦公室裏坐坐?”


    藍眉聽得出,這是葉南的一句暗示,其實他是想和自己單獨相處一下,便婉兒一笑,點了點頭,轉身打開了辦公室,葉南隨即跟在了她身後走了進去。


    進了藍眉辦公室裏,兩個人就那麽站在辦公室中間,原本葉南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要對藍眉說,可是當兩個人單獨相處後,突然之間,他竟然發現自己找不到話題了,這或許就是時間的力量吧,太久沒有相見,使得時間已經淡化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不過葉南還是發揮著自己口吐蓮花般的本領,盡可能多的找著話題與這個和自己關係不一般的冷豔女領導聊天,但是話題更多的是關於工作,誰也不主動提及彼此的感情狀況,其實也不用過問,因為葉南知道,以藍眉的個性,她現在肯定還是一個人生活。


    在葉南的眼裏,藍眉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人一樣,那樣的清冽、孤傲、美麗又迷人,她渾身充滿著從容篤定的成熟氣息和清冷的美麗、宛若美酒在杯子中泛起浪花。她的衣著、姿態和裝飾,她雙手的擺動和頸項的轉側,她那從容篤定淡定自若的嫻靜舉動,那她手腕那柄翠玉手鐲叮當響聲,那她清淺的笑容和不緊不慢的話語,以及她那嫵媚多情的瞥視……這一切,無不湧流著讓人著迷的氣息……她身著得體的服裝在辦公室裏一邊和葉南說著話,一邊輕輕的踱來踱去。她的四肢似乎總想迎合內心一種聽不見的無名曲調的旋律翩翩起舞。……她的手鐲叮當作響,她的衣裙隨風曼舞。她手鐲的姿態像是一隻看不見的、從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飛向廣闊無垠的天空,飛向雲海!忽而,她從桌上的花盆中拾起一團泥塊,無緣無故地扔出去;她踮起腳尖,從陽台的窗戶裏,匆匆窺看外部世界,隨即轉過身來,精致的小皮帶上係著一串鑰匙飛轉鳴響。


    今天意外的相見,讓藍眉心裏有一種比不見還失落的感覺,因為她知道自己終究不會與葉南走到一起,原本時間已經淡化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今天的相見,卻再一次抹掉了心底那層灰塵,打開了那隻珍藏著感情的盒子,再一次將心底的小鳥放飛了出來,可是要不了多久,又要將它關進牢籠裏。這樣痛苦的相見,不如不見。


    有時候,藍眉在家裏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會一個人站在衛生間裏,對著鏡子鬆開發髻梳妝打扮,用它那潔白的牙齒咬著發帶,雙手舉過腦後把一撮撮頭發紮好。頭發梳完了,閑著無事,就倦慵地躺在,猶如一線透明葉子縫隙的月光,婉約動人。


    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長發披肩,雖然被風吹亂了,仍然卷曲自如,擦了胭脂的臉龐呈水紅色,嘴唇紅而豐 滿。漂亮合體的衣服裹著她成熟的身子,高跟鞋使她顯得亭亭玉立。當然,她現在依舊是那樣的冷豔迷人,但絕不是幾年前的她了!她一直覺得時間對人的改變挺大的,那時候葉南還在省建委的時候,她好歹還有一個可以訴說心扉的人,有什麽委屈還可以向他傾訴,可是自從她離開後,藍眉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竟是這麽的孤獨,但是沒有辦法,沒有一技之長的她,一旦離開了這個肥水衙門,失去了這隻鐵飯碗,向她那樣離群索居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女人,還能幹什麽養活自己呢。


    是生活的壓力使得藍眉在這個單位支撐了下來,不過自從何麗萍來省建委後,鄭禿驢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對待自己了,這也讓藍眉在工作上沒有那麽多的壓力了,可是心理上,她卻越來越感覺到失落和空虛,因為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快四十歲的女人,眼看大好的時光就要溜走了,而她還是一個人生活。直到此刻,今天當她意外的和葉南再次重逢後,她才真的發現時間改變人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她不再是那個之前對葉南態度冰冷的女上司,他也不再是那個見了她就唯唯諾諾的小男人了,從葉南的言談舉止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成熟的一麵,這讓她替葉南感到高興。而現在的她,也是一個成熟的、臉上開始寫下了歲月痕跡的女人了。她不時的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這個時候,她是那麽的懷念那個曾今油嘴滑舌甜言蜜語的小男人啊!


    在職業裝的包裹下,藍眉的身材就像是白楊樹一樣又挺又高,曲線玲瓏,身姿曼妙,簡直就像是月亮女人一樣迷人。就外貌來說,她與葉南的夢中情人的每一點都相符。高貴的胸脯、瘦削的肩膀、白皙光潔的脖子、烏黑發亮眨目如話的大眼睛,烏油油的長發,樣樣都有。她的臉呢?她的臉長的有些像《可可西裏的美麗傳說》中的女主角莫妮卡貝魯奇,盡管有皮膚上有些淡淡的皺紋,但卻顯得更加神秘;同樣高高的鼻梁、同樣高傲的五官、同樣菱角分明的輪廓,骨子裏流露著同樣的冷豔和傲慢。不過那傲慢那麽陰沉,她雖然在笑,但笑的很淺,那是她那彎彎的、高傲的嘴唇的習慣表情。


    在葉南看來,藍眉太迷人了,她的臉頰很漂亮,但在那上麵,卻有著虛無縹緲、離群遺世的情態,顯得有那麽一些不真實。她那深不見底、顧盼欲語的眼睛,她那紅白分明、鮮豔豔麗的臉蛋兒、那她彎曲如弓的眉毛、她那端正勻稱的下顎和脖頸……都是和從前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角多出了一些細密的魚尾紋,此刻,她那種冷豔中又帶著柔情的神態,就是讓心腸最冷的男人看見了,也不由得要著迷,要發狂,要中魔。在英國的伊麗莎白時代,有一位詩人,拿‘玫瑰含雪’來比喻唇紅齒白,他生平見過的女人,再沒有像他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的那個女人那樣,叫他不斷的想起來那比喻來了。在他看來,簡直就可以說,這口牙齒、這幅嘴唇、真正完美無瑕,但是實在來說,卻又不是真正的完美無瑕,而也就是因為這種完美卻又有點不完美的樣子,才生出一種甜蜜的滋味來,因為總覺得有一點缺陷,才覺得是人間的味道啊。


    經過精心打扮的藍眉,顯得容光煥發,這是健康的女人才有的光輝。她那盤成圓盤的發辮,那烏黑發亮的眼眸,都像是寶石一般熠熠生光;她的嘴唇散發出殷紅溫暖的活力,她的脖子潔白而富有朝氣,露出在脖頸的衣領,輕輕繞著她的雪白的脖子,然後沿著深藍色上衣向下伸展,與她本人相似,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隻是在她的身上,這種柔和與冰冷糅合在一起,因而格外冷豔,這種美與其他女人那種凝固的美不同,她的美是一種流動的美,時刻都散發著不同的魔力。


    葉南的雙眼就像是著魔一樣注視著她,覺得她現在特別漂亮,她穿這件修身的紅色小外套,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紅色係的衣服,臉上薄施粉黛,淡描雙眉,更顯唇紅齒白,楚楚動人,是那麽的嬌豔,那麽的明媚……藍眉雖然已經三十七八,但是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二十**的樣子。她的麵容依舊很白嫩而且漂亮,兩隻明亮的大眼睛,就像是秋天月夜下的輛譚泉水,清澈明亮,閃動著嫵媚誘 人的光彩,一雙入鬢的細眉,連一顰一蹙,都飽含著深情,隱藏著少婦的風韻。但是她的深情風韻,恰到好處,絕不給人一種風 騷的感覺,她那微微帶著笑意的嘴唇和有光澤的臉頰,使她增加了許多撩人的嬌羞和柔情,但是,這種嬌羞和柔情,是含蓄而不造作的,是動人魂魄的,而不是令人厭煩的。這些日子,葉南已經把這幅嘴兒的曲線,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次,所以,當他稍微一閉眼,這幅嘴臉,就很容易能在他的腦子裏出現,現在這幅嘴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顏色紅紅的,生氣勃勃,他看著就覺得身子上過了一下電流,神經裏吹進了一陣涼風,差一點沒暈倒,並且由於一種不可理解的生理作用,毫不含糊的打了一個大煞風景的噴嚏。,,


    他這個舉動,倒是一下子逗得藍眉忍不住綻出了笑顏,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盡管兩個人的話沒有以前那麽多了,總像是隔閡著一層屏障一樣,但是葉南還是盡可能多的和她找話題聊著,並且穿插著讓她在以後多照顧一下剛來這裏的童小莉,葉南的請求,藍眉都一一答應了。最後,她才將轉移的話題,問了一個自己想問但一直不好意思問的問題,“小葉,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藍眉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


    葉南點點頭,神色淡定,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啊,藍姐你呢?”葉南再次稱唿她為‘姐’,試圖將兩人的關係再次拉近一些,和以前比起來,現在兩人的距離的確有一點遠。


    藍眉淡淡笑了笑,抹了一把鬢角的發絲,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還是那樣子。”


    葉南‘嗬嗬’的付之一笑,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小葉,你年紀不小了,怎麽還不考慮自己的事情呢?”藍眉似乎對葉南的個人問題很感興趣,沿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女人這樣問自己了,吳敏也曾問過葉南這個對他來說有些避諱不及的問題,他同樣是以相同的迴答應付了一下。


    “咚咚咚……”就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讓葉南有空間施展手腳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想起來。


    我次噢!誰**的這麽不長眼睛啊!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一下子將葉南剛到嘴邊的甜言蜜語給硬生生堵住了,無奈他生生將到嘴邊要給藍眉說的甜言蜜語咽迴了肚子裏,帶著一股怨氣狠狠瞪了一眼辦公室門,然後迴頭與藍眉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才提醒她說:“藍處長,有人敲門。”


    藍眉哦了一聲,這才淡定的衝外麵說道:“請進……”


    “嘎吱……”一聲,門緩緩推開,夏劍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冷不丁突然看見葉南正在藍眉的辦公室裏,頓時滿臉堆笑的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就拉住了葉南的手,一邊握著,一邊熱情地說道:“哎呦,是葉主任來了啊,葉主任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啊。”


    “夏哥你好。”盡管葉南很討厭這幅嘴臉的男人,但礙於麵子,還是微笑著客套的問候了一聲。


    夏劍滿臉訕笑地說道:“叫我小夏就行,今天什麽風把葉主任你給吹來啦?”


    “來辦點事。”葉南說著話,將自己的手從夏劍的兩隻手掌中抽了迴來。


    夏劍這才鬆開了手,笑眯眯地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葉南看到夏劍這幅趨炎附勢的嘴臉,一點好感都沒有,不冷不熱的笑了笑。


    “葉主任,在區建委咋樣?過的瀟灑吧?”一直鬱鬱不得誌的夏劍很眼紅葉南在短短三年之內就連升兩級,所以對他現在的情況極為關心。


    藍眉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板著臉冷聲衝夏劍道:“夏劍,你有什麽事沒?有事就說,沒事就忙你的去!”


    “有事,有事,藍處長,這份資料需要你過目一下……”夏劍這才訕笑著將心思從葉南身上轉移迴來,拿著一份文件慈眉善眼的朝藍眉的辦公桌前走去了。


    葉南見藍眉有事,而且今天兩個人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多的話題可說,於是就對她說道:“藍處長,那你先忙,我先迴去了,區裏還有點事兒。”


    藍眉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不舍的神色,但是礙於夏劍在場,佯裝淡淡一笑,說:“那行,你迴去吧。”


    簡單的打過招唿,葉南便走出了藍眉的辦公室。


    從藍眉辦公室走出後,原本她打算借來省建委這個機會找一下童小莉,和她聊兩句,但是因為心裏不由自主的迴憶起與藍眉當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就將找童小莉的事兒給忘了,一直在開車迴區裏的路上才想了起來,一看都走到半路了,心想算了吧,還是下次去省建委的時候再說吧。


    葉南直接迴到了單位,在去辦公室的時候,正巧經過他安排給鄭禿驢親外侄女柳月的那間辦公室,那是一間公用辦公室,葉南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看這間辦公室裏的幾個**誌上班時的狀態,便悄悄踮起腳,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裏看見,看見謝春燕正趴在桌子上唿唿睡大覺,韓麗麗拿著本小說看得稀裏嘩啦,隻有那個柳月可能是因為剛來,業務不熟悉,倒是像那麽迴事,正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一臉認真的學習著。看到柳月那個認真的樣子,五官精致、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那種清純味兒真是美煞人。


    葉南放下踮起的腳尖,敲了敲門,給正在辦公室裏各忙各的幾個年輕**誌一點‘改過自新’的時間後,才推開了門,門一推開,果然就看見裏麵幾個人都端端正正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個專心致誌的樣子,葉南心裏暗自一笑,然後對柳月說:“小柳,你來我辦公室一下。”說完,轉身走迴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柳月很快就緊跟著來到了葉南的辦公室裏,衝葉南麵帶微笑,溫言細語地說道:“主任,你有什麽吩咐?”


    葉南想,老話說得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識時務者為俊傑,尤其是想到蘇姐一旦離開河西省,自己也將前途未卜,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對待這個柳月,也算是間接向鄭禿驢示好,化幹戈為玉帛。於是,葉南在柳月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小柳,你剛來單位,可能對於工作還很陌生,這幾天呢,你也不要心急著投入工作,先好好熟悉一下工作環境,能從這麽多優秀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說明你很優秀,我很看好你,這幾天,努力點,好好表現,不要讓其他領導對你有意見,知道嗎?”


    作為初來乍到的無名小卒,這個柳月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鄭禿驢的親外侄女就有什麽飛揚跋扈的表現,相反,她的態度很謙遜,受到葉南的肯定,很是激動的點了點頭,激動得說道:“主任,謝謝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


    葉南看得出,柳月不是一個嬌生慣養飛揚跋扈的女孩,要是沒有鄭禿驢這個姑父,恐怕她也不能這麽順利的從諸多條件優秀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中,如果沒有靠山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更沒有錢的話,心地善良的好人想要升官發財,難啊!葉南擺擺手說道:“沒事,我雖然是領導,但是我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算是同齡人,沒什麽代溝,你們的心理特點我也很清楚,好好努力,以後要是升職了,不要把我忘了就行了,嗬嗬。”


    柳月的臉漲得通紅,說:“不能。”


    葉南點點頭,說:“那行,你就先去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吧。”


    柳月點了點頭,剛要轉身走出葉南的辦公室門,又被葉南叫住了,說道:“柳月,,等一下。”


    柳月又轉過身來,走過來問:“主任,怎麽了?”


    葉南撓了撓頭,指了指沙發,說道:“柳月,坐吧。”


    葉南微微一愣,隨即聽話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柳,我剛才去了一趟省建委,我聽說咱們省建委的鄭主任是你姑父?”葉南想確認一下這個事情。


    柳月聽到葉南問起這個,表情便顯得有些尷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葉南倒一點也沒表現出什麽異常的反應來,反而是若無其事的輕笑著說道:“那小柳你可就更應該好好表現啊,不要辜負我和鄭主任對你的一片期望,我很看好你,不過麵試的結果不是我定下來的,是咱們高主任定下來的,你也知道,咱們區建委今年公招隻有一個名額,柳月你的確很優秀,不過這次來麵試的幾個人條件都很優秀,說實在的,能讓你通過麵試,還是有一些客觀原因的,你說是不是?”


    柳月偷偷看了一眼葉南,尷尬的點了點頭,的確,她也明白,要不是姑父鄭良玉的關係,自己這次肯定過不了麵試,因為在麵試的時候有一個老同誌的一個問題,她根本一點也答不上來,在麵試的時候表現很差勁兒,相反,排在他前麵的那個趙夢蕾,她麵試時的表現很好,從趙夢蕾當時麵試完那種自信滿滿的表情來看,她都認為自己沒戲了,結果卻是截然相反,趙夢蕾被淘汰,自己被錄用。當時在麵試的時候,葉南一直心不在焉的沒注意,隻有高海平一直在力挺自己。


    現在葉南這麽一說,柳月也沒否認。


    葉南看見葉南那個尷尬的樣子,他輕笑著開導她說:“過程不要緊,我和高主任的看法一致,既然高主任看好你,那我肯定也看好你,不過為了放心,我覺得柳月要不你給高主任送點東西吧?”葉南突發奇想,又想借助這次機會在鄭禿驢和高海平之間挑撥離間。


    葉南看著柳月瞪大眼睛,想,可能這個姑娘才進入社會,頭一天來單位上班,有點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幹脆直接了當一點說道:“不用送別的,你隻送一兩條好煙就好了,不要疼錢,煙好高檔一點,畢竟高主任給你辦事了。”


    柳月覺得葉南說得對,是對自己善意的提醒,便勉強點了點頭。


    柳月迴到辦公室後,葉南想,柳月到底會不會聽自己的建議,那看樣,夠嗆的。葉南搖了搖頭,靜觀其變。


    端起茶杯的時候裏麵茶水已經見底,要是放在以前,童小莉都會主動過來幫他添滿水,但是現在要葉南自己起身去倒水,他歎了口氣,起身去接了一杯水,端著茶杯慢悠悠的走到沙發前,往上麵一躺。以前當他還是小人物的時候總是在想領導辦公室裏的沙發是什麽樣子的,躺上去應該很舒服的。現在他的辦公室裏有了這樣的沙發後,他的好奇心才得到了解答。姓徐的前任主任不是還在這上麵做‘運動’嗎?葉南嘿嘿直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


    葉南看著外麵的天黑了,想起之前栓柱給自己打電話說趙大昨天住院檢查,今天出院,自己這兩天被高海平給氣得不輕,都忘記去醫院看看趙大一家子了,想起蔣茹,葉南不由得又想到高海平聯係蔣茹的事情,他的心裏便又生氣、有委屈,已經好幾天沒有聯係了,不知道蔣茹有沒有想自己。


    葉南按照栓柱告訴他的地方,開車過去了。來到趙大所在的病房,看著趙大睡了,蔣茹趴在床上,葉南很是心疼。


    葉南走進去,把蔣茹叫了起來,蔣茹睜開發紅的雙眼,一臉疲憊的看著葉南,問:“你怎麽來了?吃飯了嗎?”


    葉南見蔣茹還關心自己,鼻子一酸,嗚嗚的說道:“來看看你,趙哥睡著了?”


    蔣茹看了一眼一臉安詳的趙大,點了點頭。


    葉南想了想,要了解清楚蔣茹和高海平有沒有什麽秘密關係,那就看看她對區建委熟不熟悉,於是,他對蔣茹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蔣茹一直很聽葉南的話,起身跟著葉南走了出去。葉南帶著蔣茹,開上車一直將她帶迴了區建委。下了車,蔣茹裝糊塗的問:“你帶我來哪裏了?”


    葉南隻是神秘一笑,沒有說話,帶著她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蔣茹不能讓葉南知道自己來過區建委裏麵,她佯裝驚訝的看著葉南,裝糊塗地說道:“來這裏做什麽?”


    葉南沒有說話,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蔣茹急忙拉住葉南的手,說道:”你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你要偷東西?“”


    葉南還以為蔣茹真的沒來過區建委裏麵,被蔣茹那個裝傻的樣子逗得嘿嘿直笑,心裏也打消了一些對她和高海平的懷疑,隨即問道:“你上次不是來這裏找過小童嗎?怎麽認識地方了?”


    葉南的問題對蔣茹來說有些敏感,她一直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這裏,還讓高海平給她安排工作的事情,眉宇之中閃過一絲緊張,然後尷尬地說道:“我是在大門外等的她,沒……沒有進來過。”


    蔣茹的迴答倒也合情合理,使得葉南對她的猜疑暫時告一段落了。葉南剛把門打開,把蔣茹拉了進來,蔣茹還沒有反應過來,葉南就把她一把拽進了懷裏,還沒等蔣茹把話說出來,葉南用嘴堵住了她的香唇,。


    蔣茹被葉南吻得心裏七葷八素,臉憋得通紅,用力的推著葉南,可是,怎麽也推不開。蔣茹迫不得已,咬了葉南的嘴唇一口,血腥味兒充滿了兩個人的口腔。葉南突然被蔣茹咬了一口,‘嘶’的一聲,離開了蔣茹。


    蔣茹喘著氣說道:“憋死我了。”


    葉南嘿嘿的笑著,用手把蔣茹嘴角的血擦幹了,說:“小東西,學壞了。”


    蔣茹唿吸變得平穩了,問:“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啊?”


    葉南抱著蔣茹說:“因為我想你,想和你單獨相處一下,我想死你了。”


    蔣茹一臉驚喜,抬頭問葉南:“真的?”


    葉南點了點頭,蔣茹羞澀的說道:“其實我也想你。”


    蔣茹想掙脫葉南的懷抱,可是蔣茹越是掙紮,葉南就抱的越緊,葉南聲音很低的說道:“親愛的,別動,讓我好好抱一抱。”


    蔣茹便很聽話的不再掙紮了,就像一隻溫馴的小鹿,任由葉南抱著自己。


    蔣茹也張開雙臂抱住了葉南,問:“怎麽了?”


    葉南吻著蔣茹的秀發說:“以後不許對我冷冰冰的,聽見沒?”


    “嗯。”蔣茹輕輕的迴答。


    兩個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穿上衣服走了。


    蔣茹依舊迴到了醫院去照顧老公趙大,葉南則是多留了一個心眼,怕蔣茹跟蹤自己,他磨磨蹭蹭在辦公室裏一直等了十多分鍾,在確認蔣茹離開後,才迴到出租屋裏。


    葉南現在很興奮,迴到家裏也睡不著,便又從出租屋裏出來,沿著開發區的世紀大道往前走漫無目的的散步,無意間,突然看見站在便利店門口的那個人很像陳曼,想著自己也躲了陳曼很長時間,突然有種想走上去打招唿的衝動。葉南剛想走過去和陳曼打個招唿,卻看見陳曼滿臉笑容鑽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私家車裏。葉南不由得感到很驚詫,瞪大了眼睛,在想,難道陳曼有男朋友了?還是別的朋友。葉南想走上前看清楚車裏坐著的人是誰,還沒等葉南走過去,那車已經啟動了。


    巧的是這車朝葉南這邊開過來的,葉南借著車燈的光看清了車裏坐的人是誰。葉南一臉驚訝,想,自己還是小瞧陳曼這個小丫頭了。葉南哪還有閑逛的心情,悶悶的迴到了出租屋。


    原來車裏的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在葉南來區建委之前通過關係進區單位來的譚為,這小夥子二十四五歲,長的眉清目秀,在單位裏一向是默默無聞,不過據單位的人說,這貨是個花花腸子。沒想到陳曼竟然被這貨給勾搭上了,不過葉南倒也鬆了一口氣,心想隻要陳曼被這家夥勾搭上了,反倒是替自己排憂解難了。但是細細的想著,葉南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一個單位的未婚男子和一個同樣未婚的女人在一起,實在是太正常了。因為葉南實在不想誤會一個大美女。葉南想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再說吧。不一會,葉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葉南來上班的時候,特意在路過譚為所在的那間辦公室時往裏麵注意了一下,看見坐著的譚為,咳嗽了一聲,小夥子歎氣頭一看,見是葉南,忙起身說道:“葉主任,早上好。”


    葉南笑著點了點頭,真的很想問這貨昨晚跟誰在一起了,做什麽了。葉南還是知道不能感情用事,皺著眉頭走進了辦公室裏。


    葉南的**還沒坐熱乎,就聽見有人在外麵‘砰砰’的敲自己的辦公室門,便有點不耐煩得說道:“進來。”


    門打開,找他的人原來是柳月,一進來,就微微有些緊張的小聲說道:“葉主任。”


    葉南看見柳月略帶緊張的樣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柳月問道:“柳月,你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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