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葉南開車到了蔣茹的建材門市部門口,對栓柱說:“你小子給我好好在這裏幹,聽見沒?”
“俺知道。”栓柱一臉憨厚的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後,說:“大哥,去店裏喝杯水吧?”
“我還有事兒,不下去了。”葉南擺了擺手,中午雖然沒喝幾杯酒,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覺腦袋裏有些不舒服,想找個地方睡一覺,等睡醒了再去檢察院找那個檢察長,徹底解除了童嵐的後顧之憂,他才能徹底鬆懈下來,迴到區裏去老老實實工作。
“那今天的事情俺給不給鄭大姐說呀?”栓柱站在車窗外,笑嘻嘻的看著葉南說道。
葉南愣了一下,說:“有啥好說的!”雖然嘴上這樣說這,但是想起了蔣茹,葉南覺得自己真的對她付出的太多了,今天要不是栓柱說如果自己不出麵,怕連累到蔣茹以後門市部裏的生意,他就不打算去找麻老四。栓柱突然提起了蔣茹,葉南的腦海中浮現起那張俏麗的容顏,不由得對她產生了濃濃的思念之情,突然很想見她。
將栓柱打發進店裏後,葉南便驅車朝著蔣茹家裏駛去了。門市部離蔣茹家裏的距離不算太遠,十多分鍾後,葉南的帕薩特就停在了這個老舊的沿街小區門口,從車上下來,由於心急著想見到蔣茹,連個禮物也沒買,兩手空空就走上了樓。
“叮鈴……”站在門口,葉南懷著極為期待的心情摁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緩緩打開,葉南臉上堆滿了微笑,正準備麵對久違謀麵的蔣茹時,才發現印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己期待中的女人,而是蔣茹的女兒妮妮,小小人兒站在門口,仰起那張白嫩漂亮的臉蛋,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葉南,見是他來了,便笑嘻嘻衝過來抱住了葉南的腿,說:“叔叔,你來啦。”
“妮妮,真乖……”葉南愣了一下,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彎腰將妮妮抱起來,抱進了懷裏,在那光滑肉乎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他實在太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他有一顆未泯的痛心,每次見到妮妮,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孩子一樣天真無憂了。
“叔叔,你怎麽好長時間都不來我家裏啦?”妮妮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葉南,稚聲稚氣的問道,那天真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妮妮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葉南一時間有點答不上來,他為什麽好長時間都不來蔣茹家裏了?因為工作忙?因為在省委黨校學習緊張?還是因為其他什麽?葉南也說不清,好像對他來說幾乎就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太多的心思幾乎用在了處理與女人的關係上了,才讓他抽不出時間來看看妮妮,想到這些,葉南的心裏莫名其妙感到內疚。他發呆了片刻,然後衝妮妮甜甜的笑著,輕輕捏著她那肉唿唿的臉蛋兒說道:“因為叔叔工作忙呀,媽媽呢?”說著話,葉南感覺屋子裏出奇意外的安靜,便一邊環顧左右,一邊疑惑的衝妮妮問道。
“媽媽出去了。”妮妮稚聲稚氣的答道。
“去哪裏了啊?”葉南有些不解的問道。
妮妮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爸爸在,不過在睡覺著。”
葉南‘哦’哦一聲,蔣茹沒在家,這讓他隱約感覺有些失落。就在這個時候,葉南突然聞到了一股什麽東西被燒焦的氣味,一邊皺著鼻子聞著這股焦味的來源,一邊朝房間裏四處張望著尋找什麽。
妮妮看到了葉南那個奇怪的表情,也聞到了那股燒焦味兒,皺了皺那小巧的鼻頭,對葉南說道:“叔叔,放我下來吧。”
葉南便彎下腰,將懷裏的小姑娘放了下來,妮妮從葉南懷裏一下來,就轉身朝廚房裏小跑去了。
小姑娘的舉動讓葉南覺得很奇怪,他懷著極大的好奇之心也跟在後麵朝廚房裏走去了,當葉南來到廚房門口後,才發現那股燒焦味兒是從廚房裏飄出來的,看到廚房裏的一幕,使得葉南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的看著廚房裏麵。他看到妮妮正站在灶台旁踮著腳,吃力的捧起一柄炒鍋,鍋裏一碗麵條已經煮糊掉,成了一坨褐色,焦味兒正是這坨被煮糊的麵條散發出來的。妮妮正用筷子將燒焦後沾在鍋底的麵條往碗裏麵扒拉。
“妮妮,你在幹啥呀?”看到這一幕,葉南感到很驚愕,連忙走上去,一邊從妮妮手裏躲過炒鍋,一邊厲聲說道。
“叔叔,我肚子餓,在煮麵條,煮糊了……”妮妮嘟著小嘴兒,一臉委屈的看著葉南說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樣看著葉南,
看到妮妮這樣的表情,葉南的心裏不禁一陣發酸,連忙低頭揉了揉酸澀的鼻頭,問妮妮:“媽媽中午沒給家裏做飯嗎?”問這話,葉南在心裏狠狠埋怨了一把蔣茹,責備地想到:再怎麽也不能餓著孩子啊!
“媽媽上午出去了,還沒迴來。”妮妮說著話,那雙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葉南手裏那柄炒鍋,看著葉南將鍋裏煮糊的麵條倒進了垃圾桶裏,臉上流露出一種可惜的表情。
葉南將鍋裏煮糊的麵條倒掉後,見妮妮用那種可惜的樣子看著倒在垃圾桶裏被煮糊的麵條,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讓葉南心裏再次湧起一股酸楚,他強忍住那種酸澀難當的情緒,在妮妮臉上輕輕捏了捏,說道:“妮妮,你先等一下叔叔,叔叔下去給你買點吃的。”說著話,葉南就轉身快步走出了蔣茹家裏。
從那幢破舊的樓裏出來,當明媚的陽光灑在肩頭時,讓葉南突然感覺到有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仿佛剛才看到的一幕就像是做夢一樣,可他知道這是事實,麵對這樣一個淒慘的家庭,葉南一直試圖不去管,可是天生的軟心腸,讓他看到這樣的一幕,不能不迫使自己出手相助。
從樓裏出來,葉南懷著極為沉重的心情來到了街邊,進了一家大超市,推了一輛購物車,沿著擺放零食的貨架,一股腦從頭掃到尾,堆滿了購物手推車,又扛了一箱火腿腸和一箱蒙牛特侖蘇。僅僅在超市裏為妮妮買零食,葉南就花掉了六百多塊錢,提了兩大袋子,又扛著兩隻箱子,從超市裏吃力的走了出來。這還沒完,正好在這條街上有一家麥當勞,他又進去打包了一個全家桶,這才心滿意足朝蔣茹家裏返去。
抱著這麽多東西從樓下上來,葉南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連敲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吃力的朝裏麵喊起了妮妮的名字。
聽到了葉南的聲音,妮妮跑過來打開了門,當她看到葉南滿載而歸的楊子時,不由得瞪圓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溢滿了欣喜的表情。
“妮妮,看叔叔都給你買啥了。”葉南吃力的笑著,走了進去,一股腦將買來的東西堆在了沙發上。
麵包、各種零食、火腿腸、牛奶,還有麥當勞……看到葉南帶迴來這麽多好吃的,妮妮那雙大眼睛顯得極為明亮,臉上掛滿了欣喜的笑容,這孩子很懂事,不忘記對葉南說道:“叔叔,謝謝你。”
葉南在妮妮的腦袋上摸了摸,將麥當勞的全家桶拿給她,說:“妮妮,趁熱吃吧。”
妮妮聞著從紙筒裏溢出的香味,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葉南,才打開了包裝袋,從裏麵拿起了一塊雞翅,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用那潔白的貝齒輕輕吃了起來。
原本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一份快餐而已,妮妮卻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吃的滿嘴流油,看到這一幕,葉南心裏感覺心酸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臥室裏睡覺的趙大聽到客廳裏的動靜,他躺在床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是葉南來了,而且是給妮妮買了很多零食過來。想到葉南對自己家裏做所的一切,即便是某種方麵來說,他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但趙大不但一點也沒有怨恨他,反而還很感激他,因為他知道,妻子蔣茹正處於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以他這種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滿足她,妻子沒有丟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離開,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在這些方麵,趙大知道自己不能再要求她什麽,更不可能要求她在自己老公失去男人能力的情況下還要守身如玉,蔣茹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不可能為了他這樣一個廢人而守寡一輩子,趙大已經完全想通了,他甚至想著能夠撮合一下蔣茹與葉南,讓他們結婚,從一方麵也可以讓兩人之間那種偷偷摸摸的關係光明正大,另一方麵,葉南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來幫助他們這個境況淒慘的家庭了。
挺清楚了外麵來人是葉南後,趙大在臥室裏有意識的‘咳咳’了兩聲,然後衝外麵說道:“妮妮,家裏是不是來客人了?”
聽到趙大的聲音,還不等葉南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妮妮就抱著麥當勞的全家桶小跑著過去推開了門,笑嘻嘻的對爸爸趙大說道:“爸爸,是葉叔叔來啦,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
說話間,葉南走進了房間來,對躺在床上的趙大打招唿道:“趙哥,你醒了啊。”
“剛才睡了一覺,嗬嗬。”趙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道:“省委黨校的學習不是都結束了嗎?小葉你還沒迴區裏去啊?”
葉南走到床前坐下來,說道:“結束了,不過還在市裏辦點事兒,過兩天才迴去。”
“噢……”趙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葉南看見趙大的麵色紅潤,氣色很不錯,便微笑著說道:“趙哥,看你氣色挺不錯的,最近身體咋樣?”
“挺好的,都是蔣茹照顧的好。”趙大‘嗬嗬’的笑著,說起蔣茹,眼睛裏滿是自豪的神色。
葉南‘嗬嗬’的笑了笑,說:“我聽妮妮說嫂子上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迴來呢?”
“哦,對,早上栓柱來了一趟家裏,他走了沒多久,蔣茹就走了,說是去找工作。”趙大迴想著蔣茹早上出去時告訴他的話,說是去找工作。
“找工作?找啥工作啊?”葉南有點疑惑地問道。
“她說有一份臨時工的工作,平時工作時間不長,待遇還不錯,她想多賺錢補貼家裏用,具體的我也沒問。”趙大說道。
“哦……”葉南擰起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爸爸,叔叔買的好吃的,你也吃……”妮妮抱著葉南買來的麥當勞全家桶,從裏麵拿了一隻雞翅,伸到了趙大的嘴邊。
趙大說道:“妮妮,你吃吧,爸爸不餓。”說著話,趙大覺得有些話在女兒麵前說不太好,便對葉南使了個眼色,說:“小葉,你推我下樓去曬曬太陽吧?”
葉南點點頭說:“行,今天下午太陽挺好的。”說著話,就起身將趙大從床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輪椅上,又從床邊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在腿上,然後對妮妮說:“妮妮,你一個人先在家裏,我陪爸爸去散散步,好麽?”
妮妮乖巧的點點頭說:“嗯。”
於是,葉南便推著輪椅,將趙大推出家門,從樓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趙大弄到樓下院子裏,推著趙大在樓下院子裏散步。很久沒有見到太陽的趙大,坐在輪椅上揚起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掛在天空的暖陽,一臉感慨的說道:“今天的太陽很好啊。”
“今天天氣很不錯的。”葉南點著頭說道。
“小葉,最近怎麽一直不來家裏?是不是和蔣茹出現什麽問題了?”趙大突然扭過頭看著葉南,轉移了話題。
“沒……沒有啊……”葉南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雖然否認了趙大的猜測,但那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
趙大說:“小葉,你和蔣茹也認識那麽久了,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你是男人,應該主動一點,知道不?”
葉南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麵對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名正言順的老公對自己說這些話,讓葉南感覺心裏很不自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算好。盡管趙大一點都不反對蔣茹和自己在一起,並且還主動將她推向自己的懷抱,可是作為男人,葉南總是感覺這樣的事情讓他顏麵上有點過意不去。
見葉南不說話,趙大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又轉過頭,用那種鬼鬼祟祟的眼神看著他,問道:“小葉,哥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咋樣了?”
葉南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的看著趙大問道:“啥事兒啊?”
“你和蔣茹結婚的事啊,你小子該不會是沒考慮吧?”趙大鬼笑著問道。
奶奶滴!哪有把自己老婆往別人 懷裏推的啊!看到趙大那個鬼笑的樣子,葉南在心裏鄙視了他一把,於此同時又對趙大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他尷尬的笑了笑,說:“趙哥,我覺得這事兒根本沒什麽考慮的餘地,我也不會去考慮的。”
趙大見葉南的態度很幹脆,拒絕了他的‘好意’,便有些遺憾的說道:“小葉,既然你喜歡蔣茹,她也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不是很名正言順嗎?怎麽又不考慮了呢?”
葉南簡直無語了,看著趙大那個遺憾的表情,他真不知道趙大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身殘誌堅’,心理承受能力比正常人都要大嗎?葉南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將趙大換成自己,他要發現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一腿,而自己癱瘓在床上又無能為力,那他還真不如去死掉算了!但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也不盡相同,他不能要求趙大非要和自己的生活態度保持一致,既然他這樣選擇,也有他的想法,或許他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年幼的女兒能夠健康成長,迫不得已,才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吧。葉南是一個很有同情心的人,當他想到趙大一家所麵臨的困難時,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用那單薄的香肩承擔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重擔時,他不得不去盡可能的幫助他們。
想到這些,葉南對趙大語重心長的說道:“趙哥,其實你的想法我明白,你是怕蔣茹一個人難以承擔家庭重擔,以後沒人照顧你,讓妮妮受苦是嗎?”
葉南的話說進了趙大的心裏,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葉南,眼神中滿是無奈,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哎!小葉,還是你最能理解我啊,不瞞你說,哥的確是那樣想的,你看看哥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啥都幹不了,每天吃喝拉撒的要人管,這都不是哥擔心的,哥就是想著妮妮還小,蔣茹畢竟是個女人,她的能力有限,怕時間長了她堅持不下去了也會有別的想法……”
“你擔心蔣茹堅持不住了會去依靠別的男人,會丟下你不管了?”葉南接著趙大的話茬說道,對於趙大的想法,葉南再清楚不過了。
趙大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置可否的說道:“丟下我不管倒不要緊,關鍵是妮妮,我怕妮妮將來會受苦,我覺得與其讓蔣茹和別人在一起生活,還不如讓你們在一起,至少小葉你對妮妮很好,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妮妮也喜歡你,將來她跟著你生活,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趙大的話讓葉南覺得心裏很受用,的確,每次自己來趙大家裏,妮妮就會衝上來撲進自己懷裏,他也很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可是說真要他和蔣茹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以他現在的情況,正處於自己的事業發展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趙大的。盡管他心地善良,願意幫助趙大,但是在他心中,事業才是真正放在第一位的。
“趙哥,你的想法我明白,不過我覺得既然在你出事後這麽長時間了,蔣茹一直都沒有任何要丟下你們不管的意思,那她肯定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哪天就丟下你們不管了,所以我覺得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再說了,趙哥,你也知道,隻要你家裏有什麽困難,我葉南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去幫助你們,不一定非得要我和蔣茹生活在一起的,這樣反而不好的……”葉南將話說的很委婉,算是謝絕了趙大的一番‘好意’。
趙大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葉南,淡淡笑了笑,說道:“或許是我一天閑的躺在床上沒事幹,喜歡胡思亂想吧,我知道小葉你現在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上麵領導對你有很器重,如果和蔣茹名正言順在一起的話,反而會影響了你在事業上的發展,嗬嗬……”
聽到趙大這麽說,葉南不置可否的‘嗬嗬’一笑,說道:“趙哥,找個地方坐坐吧,曬會太陽。”
“嗯,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到太陽呢。”趙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葉南推著趙大來到一處空曠處,在木椅上坐下來,掏出煙,拿出兩支,每人點了一支,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趙大也很識趣,在葉南委婉推辭了他的‘好意’後,便再也沒有說起讓蔣茹與葉南結婚那件事,而是一直找一些關於工作的話題與葉南聊天,得知葉南在區建委的工作步入正規,趙大也替他感到高興,同時也將自己在工作上的一些經驗將給葉南聽,從趙大身上,葉南學到最明顯的一個優點就是低調,這一點同時也是蘇姐和金書記告誡過他的,特別是像他這麽年紀輕輕的領導幹部,在工作中一定要保持低調姿態,以便穩中求進。
不知不覺,天氣漸漸涼下來,太陽逐漸從城市的樓群眾落了下去,趙大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怕妮妮一個人在家裏孤單,便對葉南說道:“小葉,時間不早了,推我迴去吧。”
葉南也正有此意,他還有一件正事兒沒辦,一下午就浪費在了趙大身上,準備把趙大送迴家之後,就去檢察院找那個檢察長,把正事兒辦了。
將趙大送到家門口,當門打開後,印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蔣茹,看到久未謀麵的蔣茹,葉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兩人麵麵相覷的看了對方好一陣子,在趙大‘咳咳’的幹咳了兩聲後,才不約而同的迴過了神來。
蔣茹最先打破平靜,麵帶微笑開口說道:“迴來了。”
“小潔,你啥時候迴來的?人家小葉下午一早就來了,你不在家,他推我下樓去散了散心。”趙大麵帶微笑的說道。
“剛迴來沒多久。”蔣茹說道,“快進來吧。”
葉南眼含深情的掃了一眼蔣茹,將趙大推進了家門。
“小葉,推我迴房間去吧,我有點累了。”趙大意識到自己在場,會打擾蔣茹與葉南的交流溝通,便讓葉南推他進臥室裏去。
葉南明白趙大的意思,嗬嗬的笑了笑,便推著趙大徑直去了臥室,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趙大在床上躺好後,對葉南眨了眨眼睛,說道:“小葉,小潔迴來了,你出去和她聊聊吧,我有點累了,休息一下,記住,你是男人,得主動一點噢……”說罷,趙大又衝葉南擠眉弄眼的笑了笑,那樣子,簡直猥瑣極了。
葉南簡直有點無語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二話不說,拉上趙大臥室的門走了出去,蔣茹正在廚房裏,葉南便走了過去,才發現她原來是在洗那口煮糊麵條的鍋,見葉南走了過來,她淡淡笑了笑,說道:“你這大忙的日子,咋有空跑到我家裏來了,怎麽樣?最近過的應該挺好的吧?”葉南剛一進廚房門,就被蔣茹用那種不冷不熱的口氣揶揄了一把。
葉南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挺好的啊,你呢?最近也應該挺忙的吧?”
蔣茹淡淡一笑,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再怎麽忙也肯定比不過你忙的。”
葉南被蔣茹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弄的有點尷尬,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說:“不過我最近的確是有點忙,學習剛結束,積攢了很多工作要做,是有點忙,也沒時間來看看你和趙哥,那你怎麽也不聯係我呢?”
“我怕打擾了你的工作唄!”蔣茹輕佻的說道,分明帶著一股不滿的情緒。
見蔣茹陰沉著臉,這麽冷冰冰的樣子,隻能厚著臉皮走上去,發揮起了小男人的妙處,伸出手在蔣茹那豐翹的**蛋上輕輕拍了一把,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啊?”
被葉南抹了一把**,蔣茹的臉頰隨之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扭過頭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得說道:“犯得著嘛!”
葉南見自己這一招還真管用,讓蔣茹已經消了一點氣,於是嘿嘿的笑著向蔣茹道歉說道:“老婆,你別生氣了,是我錯了,好不好嘛?”
一聽葉南叫自己‘老婆’,蔣茹立即瞪大了眼睛,踮著腳朝趙大臥室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狠狠瞪了一眼葉南,小聲說道:“你作死呀!”
葉南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忽略了趙大的存在,也跟著蔣茹的動作踮腳朝著趙大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即一臉緊張,伸手捂住了嘴巴。
“你是不是這兩天沒人陪你了,才想起我來了?”蔣茹說著話,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哪裏啊,我天天想,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呢,關鍵是我工作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嘛。”葉南又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
蔣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得了吧!”
“真的,老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啊?”這次葉南學乖了,壓低了聲音,但是卻有了行動,從後麵悄無聲息的抱住了蔣茹的腰肢,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他頓時有一種極為衝動的反應,某些地方已經開始逐漸蘇醒了。
“你幹什麽呀?”被葉南突然從後麵抱住了自己,蔣茹扭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葉南,“快點鬆開,這是在家裏。”
看見蔣茹緊張的樣子,葉南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己還忽略了另外一個人——蔣茹的女兒妮妮,便連忙鬆開了手,有些惶恐不安的朝客廳裏看去,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小聲問蔣茹:“妮妮呢?”他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不見妮妮的身影了,剛才推著趙大出去散步前妮妮還乖乖在家裏了呢。
“我迴家來後,她去樓下玩了。”蔣茹的迴答解開了葉南的疑惑,接著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麥當勞全家桶,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每次來家裏都給妮妮買那麽多零食,會慣壞她的嘴的,下次不要買了,知道麽?”
一說起這件事,葉南心裏就對蔣茹產生了嚴重的不滿,他嬉笑的表情旋即冰冷下來,掃了一眼蔣茹手裏正在清洗的炒鍋,一本正經的衝蔣茹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今天一來家裏,妮妮肚子餓,在給自己煮麵條呢,都煮糊了,要不是看見孩子可憐,我也懶得再跑下樓去買這麽多東西上來!”
被葉南一通訓斥後,蔣茹的表情變得極為尷尬,同時顯得有些委屈,愣愣衝一臉埋怨的葉南看了幾秒,旋即低下了頭,心裏一陣發酸,兩行淚水隨即奪眶而出,心裏感覺委屈極了,哽咽著說道:“你以為我……我想讓他們受委屈嗎?我這不是也想找份工作,盡量多賺錢來支撐這個家嗎?我每天給趙大喂吃喂喝、端屎端尿,還要照顧妮妮的日常起居,我已經很累了,一直在苦苦支撐著,有時候難免會疏漏一些事情,那不是我故意的,我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全部都做到位啊……嗚嗚嗚……”
看見蔣茹因為這件事被自己說的哭了,那哭聲雖然不大,但是讓葉南聽著卻極為委屈,因為他明白蔣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也理解她,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才三十多歲的女人,一個身材容貌俱佳的極品少婦,在老公出車禍癱瘓在床,家裏失去頂梁柱的情況下,還能用自己稚嫩的雙肩,單薄的雙手來苦苦支撐整個家庭,而且一直支撐了這麽久,從來是毫無怨言,也從來沒考慮過以後會撒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於不顧,這是一個多麽堅強、多麽偉大的女人,作為熟悉這個家庭的外人,葉南最為清楚不過,別說是蔣茹,即便是換成自己,他一個大男人恐怕都做不到蔣茹這麽出色。所以,想到這些,看到眼前低頭抽泣的蔣茹,葉南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用那種態度來責備她,他懷著歉意,抬起雙手輕輕搭在了蔣茹的肩上,安慰她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其實蔣茹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讓我葉南佩服的女人,你很堅強,你是個偉大的女人,你應該為自己感到自豪才對,別哭了,是我錯了……”
被葉南這麽一說,蔣茹越發抽泣的厲害,單薄的雙肩隨著哭泣而一顫一顫,哽咽著說道:“小葉,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你最清楚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家裏攤上了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是我蔣茹的不幸,但是孩子和趙大,我從來沒想過撇下他們不管,隻要我蔣茹還有一點能力,我就會憑借我的雙手去努力賺錢養活他們,直到……直到有一天我實在累得動不了了,那我是真的也就沒有辦法了,但是現在不會,我會一如既往的照顧他們的,隻是有時候被人不理解,被人誤會,讓我感到很傷心……嗚嗚嗚……”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別哭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葉南雙手搭在蔣茹的肩上,一臉歉意的看著她,溫柔的安慰著她說道。
蔣茹低著頭,依舊是輕輕的抽泣著,那個委屈的樣子讓葉南感到很自責,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衝動的一句話而傷了這個漂亮女人的心,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她趕緊開心起來,好長時間沒見麵了,突然一見麵,氣氛搞得這麽死沉沉的,有點說不過去。於是,葉南絞盡腦汁的琢磨了片刻,突然靈機一動,又發揮了他的幽默天性,笑嘻嘻地說道:“老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蔣茹仰起臉,已經是滿臉淚痕,淚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將頭扭到一旁,沒好氣道:“我不聽!”
蔣茹用那雙桃花眼白眼瞪著他,耐不住葉南的逗弄,隻能點頭承認了。
見蔣茹已經破涕為笑,葉南便伸出手,幫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笑眯眯的說道:“這才好嘛,你看你笑起來多漂亮啊。”
蔣茹被葉南的甜言蜜語恭維的心裏極為受用,用那雙桃花眼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這家夥,嘴裏跟灌了蜜似的,盡挑好聽的說。”
葉南笑嘻嘻的說道:“我這是實事求是嘛。”
蔣茹見葉南那個洋洋得意的樣子,用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注視著他,說:“小葉,我知道自己上次去你們單位找童小莉是我不對,但是那天在街上碰見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看小童那姑娘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我有點吃醋,所以才……才去找她的……對不起……”
葉南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客氣的說道:“其實吧,這件事我還真應該謝謝你呢,說不定小童以前還真對我有點那個意思呢!”
“我就知道你心裏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沒等葉南將話說完,蔣茹就一臉吃醋的瞪著葉南冷聲道。
葉南見蔣茹吃醋了,‘嗬嗬’的笑了笑,說:“你先別急啊,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知道我為啥還要感謝你嗎?”
蔣茹微微揚起那兩道細長的秀眉,眼神中布滿疑惑,不解地問道:“為啥?不是惹你生氣了嗎?你幹嗎還感謝我?”雖然與葉南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了,但蔣茹有時候覺得自己還真是不了解葉南這個人,他骨子裏藏著太多的古靈精怪了,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麵。
葉南嘿嘿的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那天你看的沒錯,那個小童呢,我也感覺她的確對我有點那個意思,不過自從那天你去找了她後,她也看出來你吃醋了,知道你喜歡我,所以,從那天往後啊,就對我不怎麽熱情了,我也就不用去應付她了。”
“那這麽說喜歡你的女人還真不少嘍?”蔣茹見葉南那副神氣的樣子,沒好氣的冷笑了一聲。
“那當然嘍,誰叫你老公這麽優秀呢,你看不光年輕有為,還長的高大英俊,又談吐幽默,很會討女人,是不是?”葉南嬉皮笑臉的看著滿臉醋意的蔣茹,一臉自信的說道,這貨就是那種在女人麵前給他點顏料就開染坊的那種人。
“那這麽說你願意和我結婚啦?”蔣茹見葉南那個得意的樣子,靈機一動,也跟他玩了一把幽默。
“啊?”葉南不明白蔣茹為什麽突然會這麽說,一時間目瞪口呆的看著蔣茹。
“你不是人家老婆嗎?”蔣茹用那雙桃花眼神氣的看著葉南說道。
“我這不是……不是顯得咱們關係親密一點嘛。”葉南支支吾吾的為自己找著借口說道。
“我就知道你根本想都沒想過跟我結婚!”蔣茹白了葉南一眼,轉過身又開始收拾廚房。
看著蔣茹那個窈窕的背影,葉南這才意識到蔣茹今天的打扮還真是不同以往,上身穿著一件雪紡修身t恤,下身穿一件黑色超短百褶裙,腳蹬一雙黑色過膝長靴,讓她整個人顯得火辣至極。
“你幹什麽呀?”被葉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蔣茹一陣惶恐,扭過頭來,臉頰已經是緋紅一片,桃花眼中帶著害羞之色,顯得有些羞澀不安。
“我幹什麽?當然是幹咱們兩口子之間幹的事情嘍。”葉南嘿嘿的笑著,自問自答著,雙臂緊緊 抱著蔣茹,生怕她跑了似的。
“誰跟你是兩口子呀!快點鬆開!”畢竟是在自己家裏,不但趙大在臥室裏,而且蔣茹怕女兒妮妮突然會迴家裏來,上次自己和葉南在家裏那樣,妮妮突然迴來,搞得兩個人當時有多窘迫,迴想起來就有些頭皮發麻,所以這一次蔣茹顯得有些緊張,很反對葉南在家裏對她就這樣動手動腳。<
“俺知道。”栓柱一臉憨厚的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後,說:“大哥,去店裏喝杯水吧?”
“我還有事兒,不下去了。”葉南擺了擺手,中午雖然沒喝幾杯酒,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覺腦袋裏有些不舒服,想找個地方睡一覺,等睡醒了再去檢察院找那個檢察長,徹底解除了童嵐的後顧之憂,他才能徹底鬆懈下來,迴到區裏去老老實實工作。
“那今天的事情俺給不給鄭大姐說呀?”栓柱站在車窗外,笑嘻嘻的看著葉南說道。
葉南愣了一下,說:“有啥好說的!”雖然嘴上這樣說這,但是想起了蔣茹,葉南覺得自己真的對她付出的太多了,今天要不是栓柱說如果自己不出麵,怕連累到蔣茹以後門市部裏的生意,他就不打算去找麻老四。栓柱突然提起了蔣茹,葉南的腦海中浮現起那張俏麗的容顏,不由得對她產生了濃濃的思念之情,突然很想見她。
將栓柱打發進店裏後,葉南便驅車朝著蔣茹家裏駛去了。門市部離蔣茹家裏的距離不算太遠,十多分鍾後,葉南的帕薩特就停在了這個老舊的沿街小區門口,從車上下來,由於心急著想見到蔣茹,連個禮物也沒買,兩手空空就走上了樓。
“叮鈴……”站在門口,葉南懷著極為期待的心情摁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緩緩打開,葉南臉上堆滿了微笑,正準備麵對久違謀麵的蔣茹時,才發現印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己期待中的女人,而是蔣茹的女兒妮妮,小小人兒站在門口,仰起那張白嫩漂亮的臉蛋,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葉南,見是他來了,便笑嘻嘻衝過來抱住了葉南的腿,說:“叔叔,你來啦。”
“妮妮,真乖……”葉南愣了一下,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彎腰將妮妮抱起來,抱進了懷裏,在那光滑肉乎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他實在太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他有一顆未泯的痛心,每次見到妮妮,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孩子一樣天真無憂了。
“叔叔,你怎麽好長時間都不來我家裏啦?”妮妮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葉南,稚聲稚氣的問道,那天真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妮妮這個簡單的問題,卻讓葉南一時間有點答不上來,他為什麽好長時間都不來蔣茹家裏了?因為工作忙?因為在省委黨校學習緊張?還是因為其他什麽?葉南也說不清,好像對他來說幾乎就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太多的心思幾乎用在了處理與女人的關係上了,才讓他抽不出時間來看看妮妮,想到這些,葉南的心裏莫名其妙感到內疚。他發呆了片刻,然後衝妮妮甜甜的笑著,輕輕捏著她那肉唿唿的臉蛋兒說道:“因為叔叔工作忙呀,媽媽呢?”說著話,葉南感覺屋子裏出奇意外的安靜,便一邊環顧左右,一邊疑惑的衝妮妮問道。
“媽媽出去了。”妮妮稚聲稚氣的答道。
“去哪裏了啊?”葉南有些不解的問道。
妮妮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爸爸在,不過在睡覺著。”
葉南‘哦’哦一聲,蔣茹沒在家,這讓他隱約感覺有些失落。就在這個時候,葉南突然聞到了一股什麽東西被燒焦的氣味,一邊皺著鼻子聞著這股焦味的來源,一邊朝房間裏四處張望著尋找什麽。
妮妮看到了葉南那個奇怪的表情,也聞到了那股燒焦味兒,皺了皺那小巧的鼻頭,對葉南說道:“叔叔,放我下來吧。”
葉南便彎下腰,將懷裏的小姑娘放了下來,妮妮從葉南懷裏一下來,就轉身朝廚房裏小跑去了。
小姑娘的舉動讓葉南覺得很奇怪,他懷著極大的好奇之心也跟在後麵朝廚房裏走去了,當葉南來到廚房門口後,才發現那股燒焦味兒是從廚房裏飄出來的,看到廚房裏的一幕,使得葉南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的看著廚房裏麵。他看到妮妮正站在灶台旁踮著腳,吃力的捧起一柄炒鍋,鍋裏一碗麵條已經煮糊掉,成了一坨褐色,焦味兒正是這坨被煮糊的麵條散發出來的。妮妮正用筷子將燒焦後沾在鍋底的麵條往碗裏麵扒拉。
“妮妮,你在幹啥呀?”看到這一幕,葉南感到很驚愕,連忙走上去,一邊從妮妮手裏躲過炒鍋,一邊厲聲說道。
“叔叔,我肚子餓,在煮麵條,煮糊了……”妮妮嘟著小嘴兒,一臉委屈的看著葉南說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樣看著葉南,
看到妮妮這樣的表情,葉南的心裏不禁一陣發酸,連忙低頭揉了揉酸澀的鼻頭,問妮妮:“媽媽中午沒給家裏做飯嗎?”問這話,葉南在心裏狠狠埋怨了一把蔣茹,責備地想到:再怎麽也不能餓著孩子啊!
“媽媽上午出去了,還沒迴來。”妮妮說著話,那雙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葉南手裏那柄炒鍋,看著葉南將鍋裏煮糊的麵條倒進了垃圾桶裏,臉上流露出一種可惜的表情。
葉南將鍋裏煮糊的麵條倒掉後,見妮妮用那種可惜的樣子看著倒在垃圾桶裏被煮糊的麵條,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讓葉南心裏再次湧起一股酸楚,他強忍住那種酸澀難當的情緒,在妮妮臉上輕輕捏了捏,說道:“妮妮,你先等一下叔叔,叔叔下去給你買點吃的。”說著話,葉南就轉身快步走出了蔣茹家裏。
從那幢破舊的樓裏出來,當明媚的陽光灑在肩頭時,讓葉南突然感覺到有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仿佛剛才看到的一幕就像是做夢一樣,可他知道這是事實,麵對這樣一個淒慘的家庭,葉南一直試圖不去管,可是天生的軟心腸,讓他看到這樣的一幕,不能不迫使自己出手相助。
從樓裏出來,葉南懷著極為沉重的心情來到了街邊,進了一家大超市,推了一輛購物車,沿著擺放零食的貨架,一股腦從頭掃到尾,堆滿了購物手推車,又扛了一箱火腿腸和一箱蒙牛特侖蘇。僅僅在超市裏為妮妮買零食,葉南就花掉了六百多塊錢,提了兩大袋子,又扛著兩隻箱子,從超市裏吃力的走了出來。這還沒完,正好在這條街上有一家麥當勞,他又進去打包了一個全家桶,這才心滿意足朝蔣茹家裏返去。
抱著這麽多東西從樓下上來,葉南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連敲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吃力的朝裏麵喊起了妮妮的名字。
聽到了葉南的聲音,妮妮跑過來打開了門,當她看到葉南滿載而歸的楊子時,不由得瞪圓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溢滿了欣喜的表情。
“妮妮,看叔叔都給你買啥了。”葉南吃力的笑著,走了進去,一股腦將買來的東西堆在了沙發上。
麵包、各種零食、火腿腸、牛奶,還有麥當勞……看到葉南帶迴來這麽多好吃的,妮妮那雙大眼睛顯得極為明亮,臉上掛滿了欣喜的笑容,這孩子很懂事,不忘記對葉南說道:“叔叔,謝謝你。”
葉南在妮妮的腦袋上摸了摸,將麥當勞的全家桶拿給她,說:“妮妮,趁熱吃吧。”
妮妮聞著從紙筒裏溢出的香味,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葉南,才打開了包裝袋,從裏麵拿起了一塊雞翅,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用那潔白的貝齒輕輕吃了起來。
原本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一份快餐而已,妮妮卻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吃的滿嘴流油,看到這一幕,葉南心裏感覺心酸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臥室裏睡覺的趙大聽到客廳裏的動靜,他躺在床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是葉南來了,而且是給妮妮買了很多零食過來。想到葉南對自己家裏做所的一切,即便是某種方麵來說,他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但趙大不但一點也沒有怨恨他,反而還很感激他,因為他知道,妻子蔣茹正處於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紀,以他這種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滿足她,妻子沒有丟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離開,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在這些方麵,趙大知道自己不能再要求她什麽,更不可能要求她在自己老公失去男人能力的情況下還要守身如玉,蔣茹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不可能為了他這樣一個廢人而守寡一輩子,趙大已經完全想通了,他甚至想著能夠撮合一下蔣茹與葉南,讓他們結婚,從一方麵也可以讓兩人之間那種偷偷摸摸的關係光明正大,另一方麵,葉南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來幫助他們這個境況淒慘的家庭了。
挺清楚了外麵來人是葉南後,趙大在臥室裏有意識的‘咳咳’了兩聲,然後衝外麵說道:“妮妮,家裏是不是來客人了?”
聽到趙大的聲音,還不等葉南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妮妮就抱著麥當勞的全家桶小跑著過去推開了門,笑嘻嘻的對爸爸趙大說道:“爸爸,是葉叔叔來啦,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
說話間,葉南走進了房間來,對躺在床上的趙大打招唿道:“趙哥,你醒了啊。”
“剛才睡了一覺,嗬嗬。”趙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道:“省委黨校的學習不是都結束了嗎?小葉你還沒迴區裏去啊?”
葉南走到床前坐下來,說道:“結束了,不過還在市裏辦點事兒,過兩天才迴去。”
“噢……”趙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葉南看見趙大的麵色紅潤,氣色很不錯,便微笑著說道:“趙哥,看你氣色挺不錯的,最近身體咋樣?”
“挺好的,都是蔣茹照顧的好。”趙大‘嗬嗬’的笑著,說起蔣茹,眼睛裏滿是自豪的神色。
葉南‘嗬嗬’的笑了笑,說:“我聽妮妮說嫂子上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迴來呢?”
“哦,對,早上栓柱來了一趟家裏,他走了沒多久,蔣茹就走了,說是去找工作。”趙大迴想著蔣茹早上出去時告訴他的話,說是去找工作。
“找工作?找啥工作啊?”葉南有點疑惑地問道。
“她說有一份臨時工的工作,平時工作時間不長,待遇還不錯,她想多賺錢補貼家裏用,具體的我也沒問。”趙大說道。
“哦……”葉南擰起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爸爸,叔叔買的好吃的,你也吃……”妮妮抱著葉南買來的麥當勞全家桶,從裏麵拿了一隻雞翅,伸到了趙大的嘴邊。
趙大說道:“妮妮,你吃吧,爸爸不餓。”說著話,趙大覺得有些話在女兒麵前說不太好,便對葉南使了個眼色,說:“小葉,你推我下樓去曬曬太陽吧?”
葉南點點頭說:“行,今天下午太陽挺好的。”說著話,就起身將趙大從床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輪椅上,又從床邊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在腿上,然後對妮妮說:“妮妮,你一個人先在家裏,我陪爸爸去散散步,好麽?”
妮妮乖巧的點點頭說:“嗯。”
於是,葉南便推著輪椅,將趙大推出家門,從樓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趙大弄到樓下院子裏,推著趙大在樓下院子裏散步。很久沒有見到太陽的趙大,坐在輪椅上揚起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掛在天空的暖陽,一臉感慨的說道:“今天的太陽很好啊。”
“今天天氣很不錯的。”葉南點著頭說道。
“小葉,最近怎麽一直不來家裏?是不是和蔣茹出現什麽問題了?”趙大突然扭過頭看著葉南,轉移了話題。
“沒……沒有啊……”葉南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雖然否認了趙大的猜測,但那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
趙大說:“小葉,你和蔣茹也認識那麽久了,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你是男人,應該主動一點,知道不?”
葉南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麵對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名正言順的老公對自己說這些話,讓葉南感覺心裏很不自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算好。盡管趙大一點都不反對蔣茹和自己在一起,並且還主動將她推向自己的懷抱,可是作為男人,葉南總是感覺這樣的事情讓他顏麵上有點過意不去。
見葉南不說話,趙大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又轉過頭,用那種鬼鬼祟祟的眼神看著他,問道:“小葉,哥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咋樣了?”
葉南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的看著趙大問道:“啥事兒啊?”
“你和蔣茹結婚的事啊,你小子該不會是沒考慮吧?”趙大鬼笑著問道。
奶奶滴!哪有把自己老婆往別人 懷裏推的啊!看到趙大那個鬼笑的樣子,葉南在心裏鄙視了他一把,於此同時又對趙大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他尷尬的笑了笑,說:“趙哥,我覺得這事兒根本沒什麽考慮的餘地,我也不會去考慮的。”
趙大見葉南的態度很幹脆,拒絕了他的‘好意’,便有些遺憾的說道:“小葉,既然你喜歡蔣茹,她也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不是很名正言順嗎?怎麽又不考慮了呢?”
葉南簡直無語了,看著趙大那個遺憾的表情,他真不知道趙大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身殘誌堅’,心理承受能力比正常人都要大嗎?葉南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將趙大換成自己,他要發現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一腿,而自己癱瘓在床上又無能為力,那他還真不如去死掉算了!但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也不盡相同,他不能要求趙大非要和自己的生活態度保持一致,既然他這樣選擇,也有他的想法,或許他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年幼的女兒能夠健康成長,迫不得已,才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吧。葉南是一個很有同情心的人,當他想到趙大一家所麵臨的困難時,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用那單薄的香肩承擔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重擔時,他不得不去盡可能的幫助他們。
想到這些,葉南對趙大語重心長的說道:“趙哥,其實你的想法我明白,你是怕蔣茹一個人難以承擔家庭重擔,以後沒人照顧你,讓妮妮受苦是嗎?”
葉南的話說進了趙大的心裏,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葉南,眼神中滿是無奈,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哎!小葉,還是你最能理解我啊,不瞞你說,哥的確是那樣想的,你看看哥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啥都幹不了,每天吃喝拉撒的要人管,這都不是哥擔心的,哥就是想著妮妮還小,蔣茹畢竟是個女人,她的能力有限,怕時間長了她堅持不下去了也會有別的想法……”
“你擔心蔣茹堅持不住了會去依靠別的男人,會丟下你不管了?”葉南接著趙大的話茬說道,對於趙大的想法,葉南再清楚不過了。
趙大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置可否的說道:“丟下我不管倒不要緊,關鍵是妮妮,我怕妮妮將來會受苦,我覺得與其讓蔣茹和別人在一起生活,還不如讓你們在一起,至少小葉你對妮妮很好,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妮妮也喜歡你,將來她跟著你生活,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趙大的話讓葉南覺得心裏很受用,的確,每次自己來趙大家裏,妮妮就會衝上來撲進自己懷裏,他也很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可是說真要他和蔣茹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以他現在的情況,正處於自己的事業發展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趙大的。盡管他心地善良,願意幫助趙大,但是在他心中,事業才是真正放在第一位的。
“趙哥,你的想法我明白,不過我覺得既然在你出事後這麽長時間了,蔣茹一直都沒有任何要丟下你們不管的意思,那她肯定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哪天就丟下你們不管了,所以我覺得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再說了,趙哥,你也知道,隻要你家裏有什麽困難,我葉南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去幫助你們,不一定非得要我和蔣茹生活在一起的,這樣反而不好的……”葉南將話說的很委婉,算是謝絕了趙大的一番‘好意’。
趙大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葉南,淡淡笑了笑,說道:“或許是我一天閑的躺在床上沒事幹,喜歡胡思亂想吧,我知道小葉你現在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上麵領導對你有很器重,如果和蔣茹名正言順在一起的話,反而會影響了你在事業上的發展,嗬嗬……”
聽到趙大這麽說,葉南不置可否的‘嗬嗬’一笑,說道:“趙哥,找個地方坐坐吧,曬會太陽。”
“嗯,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到太陽呢。”趙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葉南推著趙大來到一處空曠處,在木椅上坐下來,掏出煙,拿出兩支,每人點了一支,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趙大也很識趣,在葉南委婉推辭了他的‘好意’後,便再也沒有說起讓蔣茹與葉南結婚那件事,而是一直找一些關於工作的話題與葉南聊天,得知葉南在區建委的工作步入正規,趙大也替他感到高興,同時也將自己在工作上的一些經驗將給葉南聽,從趙大身上,葉南學到最明顯的一個優點就是低調,這一點同時也是蘇姐和金書記告誡過他的,特別是像他這麽年紀輕輕的領導幹部,在工作中一定要保持低調姿態,以便穩中求進。
不知不覺,天氣漸漸涼下來,太陽逐漸從城市的樓群眾落了下去,趙大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怕妮妮一個人在家裏孤單,便對葉南說道:“小葉,時間不早了,推我迴去吧。”
葉南也正有此意,他還有一件正事兒沒辦,一下午就浪費在了趙大身上,準備把趙大送迴家之後,就去檢察院找那個檢察長,把正事兒辦了。
將趙大送到家門口,當門打開後,印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蔣茹,看到久未謀麵的蔣茹,葉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兩人麵麵相覷的看了對方好一陣子,在趙大‘咳咳’的幹咳了兩聲後,才不約而同的迴過了神來。
蔣茹最先打破平靜,麵帶微笑開口說道:“迴來了。”
“小潔,你啥時候迴來的?人家小葉下午一早就來了,你不在家,他推我下樓去散了散心。”趙大麵帶微笑的說道。
“剛迴來沒多久。”蔣茹說道,“快進來吧。”
葉南眼含深情的掃了一眼蔣茹,將趙大推進了家門。
“小葉,推我迴房間去吧,我有點累了。”趙大意識到自己在場,會打擾蔣茹與葉南的交流溝通,便讓葉南推他進臥室裏去。
葉南明白趙大的意思,嗬嗬的笑了笑,便推著趙大徑直去了臥室,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趙大在床上躺好後,對葉南眨了眨眼睛,說道:“小葉,小潔迴來了,你出去和她聊聊吧,我有點累了,休息一下,記住,你是男人,得主動一點噢……”說罷,趙大又衝葉南擠眉弄眼的笑了笑,那樣子,簡直猥瑣極了。
葉南簡直有點無語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二話不說,拉上趙大臥室的門走了出去,蔣茹正在廚房裏,葉南便走了過去,才發現她原來是在洗那口煮糊麵條的鍋,見葉南走了過來,她淡淡笑了笑,說道:“你這大忙的日子,咋有空跑到我家裏來了,怎麽樣?最近過的應該挺好的吧?”葉南剛一進廚房門,就被蔣茹用那種不冷不熱的口氣揶揄了一把。
葉南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挺好的啊,你呢?最近也應該挺忙的吧?”
蔣茹淡淡一笑,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再怎麽忙也肯定比不過你忙的。”
葉南被蔣茹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弄的有點尷尬,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說:“不過我最近的確是有點忙,學習剛結束,積攢了很多工作要做,是有點忙,也沒時間來看看你和趙哥,那你怎麽也不聯係我呢?”
“我怕打擾了你的工作唄!”蔣茹輕佻的說道,分明帶著一股不滿的情緒。
見蔣茹陰沉著臉,這麽冷冰冰的樣子,隻能厚著臉皮走上去,發揮起了小男人的妙處,伸出手在蔣茹那豐翹的**蛋上輕輕拍了一把,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啊?”
被葉南抹了一把**,蔣茹的臉頰隨之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扭過頭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得說道:“犯得著嘛!”
葉南見自己這一招還真管用,讓蔣茹已經消了一點氣,於是嘿嘿的笑著向蔣茹道歉說道:“老婆,你別生氣了,是我錯了,好不好嘛?”
一聽葉南叫自己‘老婆’,蔣茹立即瞪大了眼睛,踮著腳朝趙大臥室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狠狠瞪了一眼葉南,小聲說道:“你作死呀!”
葉南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忽略了趙大的存在,也跟著蔣茹的動作踮腳朝著趙大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即一臉緊張,伸手捂住了嘴巴。
“你是不是這兩天沒人陪你了,才想起我來了?”蔣茹說著話,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哪裏啊,我天天想,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呢,關鍵是我工作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嘛。”葉南又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
蔣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得了吧!”
“真的,老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啊?”這次葉南學乖了,壓低了聲音,但是卻有了行動,從後麵悄無聲息的抱住了蔣茹的腰肢,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讓他頓時有一種極為衝動的反應,某些地方已經開始逐漸蘇醒了。
“你幹什麽呀?”被葉南突然從後麵抱住了自己,蔣茹扭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葉南,“快點鬆開,這是在家裏。”
看見蔣茹緊張的樣子,葉南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己還忽略了另外一個人——蔣茹的女兒妮妮,便連忙鬆開了手,有些惶恐不安的朝客廳裏看去,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小聲問蔣茹:“妮妮呢?”他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不見妮妮的身影了,剛才推著趙大出去散步前妮妮還乖乖在家裏了呢。
“我迴家來後,她去樓下玩了。”蔣茹的迴答解開了葉南的疑惑,接著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麥當勞全家桶,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每次來家裏都給妮妮買那麽多零食,會慣壞她的嘴的,下次不要買了,知道麽?”
一說起這件事,葉南心裏就對蔣茹產生了嚴重的不滿,他嬉笑的表情旋即冰冷下來,掃了一眼蔣茹手裏正在清洗的炒鍋,一本正經的衝蔣茹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今天一來家裏,妮妮肚子餓,在給自己煮麵條呢,都煮糊了,要不是看見孩子可憐,我也懶得再跑下樓去買這麽多東西上來!”
被葉南一通訓斥後,蔣茹的表情變得極為尷尬,同時顯得有些委屈,愣愣衝一臉埋怨的葉南看了幾秒,旋即低下了頭,心裏一陣發酸,兩行淚水隨即奪眶而出,心裏感覺委屈極了,哽咽著說道:“你以為我……我想讓他們受委屈嗎?我這不是也想找份工作,盡量多賺錢來支撐這個家嗎?我每天給趙大喂吃喂喝、端屎端尿,還要照顧妮妮的日常起居,我已經很累了,一直在苦苦支撐著,有時候難免會疏漏一些事情,那不是我故意的,我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全部都做到位啊……嗚嗚嗚……”
看見蔣茹因為這件事被自己說的哭了,那哭聲雖然不大,但是讓葉南聽著卻極為委屈,因為他明白蔣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也理解她,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才三十多歲的女人,一個身材容貌俱佳的極品少婦,在老公出車禍癱瘓在床,家裏失去頂梁柱的情況下,還能用自己稚嫩的雙肩,單薄的雙手來苦苦支撐整個家庭,而且一直支撐了這麽久,從來是毫無怨言,也從來沒考慮過以後會撒手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於不顧,這是一個多麽堅強、多麽偉大的女人,作為熟悉這個家庭的外人,葉南最為清楚不過,別說是蔣茹,即便是換成自己,他一個大男人恐怕都做不到蔣茹這麽出色。所以,想到這些,看到眼前低頭抽泣的蔣茹,葉南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用那種態度來責備她,他懷著歉意,抬起雙手輕輕搭在了蔣茹的肩上,安慰她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其實蔣茹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讓我葉南佩服的女人,你很堅強,你是個偉大的女人,你應該為自己感到自豪才對,別哭了,是我錯了……”
被葉南這麽一說,蔣茹越發抽泣的厲害,單薄的雙肩隨著哭泣而一顫一顫,哽咽著說道:“小葉,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你最清楚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家裏攤上了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是我蔣茹的不幸,但是孩子和趙大,我從來沒想過撇下他們不管,隻要我蔣茹還有一點能力,我就會憑借我的雙手去努力賺錢養活他們,直到……直到有一天我實在累得動不了了,那我是真的也就沒有辦法了,但是現在不會,我會一如既往的照顧他們的,隻是有時候被人不理解,被人誤會,讓我感到很傷心……嗚嗚嗚……”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別哭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葉南雙手搭在蔣茹的肩上,一臉歉意的看著她,溫柔的安慰著她說道。
蔣茹低著頭,依舊是輕輕的抽泣著,那個委屈的樣子讓葉南感到很自責,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衝動的一句話而傷了這個漂亮女人的心,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她趕緊開心起來,好長時間沒見麵了,突然一見麵,氣氛搞得這麽死沉沉的,有點說不過去。於是,葉南絞盡腦汁的琢磨了片刻,突然靈機一動,又發揮了他的幽默天性,笑嘻嘻地說道:“老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蔣茹仰起臉,已經是滿臉淚痕,淚汪汪的看了他一眼,將頭扭到一旁,沒好氣道:“我不聽!”
蔣茹用那雙桃花眼白眼瞪著他,耐不住葉南的逗弄,隻能點頭承認了。
見蔣茹已經破涕為笑,葉南便伸出手,幫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笑眯眯的說道:“這才好嘛,你看你笑起來多漂亮啊。”
蔣茹被葉南的甜言蜜語恭維的心裏極為受用,用那雙桃花眼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這家夥,嘴裏跟灌了蜜似的,盡挑好聽的說。”
葉南笑嘻嘻的說道:“我這是實事求是嘛。”
蔣茹見葉南那個洋洋得意的樣子,用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注視著他,說:“小葉,我知道自己上次去你們單位找童小莉是我不對,但是那天在街上碰見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看小童那姑娘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我有點吃醋,所以才……才去找她的……對不起……”
葉南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客氣的說道:“其實吧,這件事我還真應該謝謝你呢,說不定小童以前還真對我有點那個意思呢!”
“我就知道你心裏不隻有我一個人!”還沒等葉南將話說完,蔣茹就一臉吃醋的瞪著葉南冷聲道。
葉南見蔣茹吃醋了,‘嗬嗬’的笑了笑,說:“你先別急啊,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知道我為啥還要感謝你嗎?”
蔣茹微微揚起那兩道細長的秀眉,眼神中布滿疑惑,不解地問道:“為啥?不是惹你生氣了嗎?你幹嗎還感謝我?”雖然與葉南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了,但蔣茹有時候覺得自己還真是不了解葉南這個人,他骨子裏藏著太多的古靈精怪了,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麵。
葉南嘿嘿的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那天你看的沒錯,那個小童呢,我也感覺她的確對我有點那個意思,不過自從那天你去找了她後,她也看出來你吃醋了,知道你喜歡我,所以,從那天往後啊,就對我不怎麽熱情了,我也就不用去應付她了。”
“那這麽說喜歡你的女人還真不少嘍?”蔣茹見葉南那副神氣的樣子,沒好氣的冷笑了一聲。
“那當然嘍,誰叫你老公這麽優秀呢,你看不光年輕有為,還長的高大英俊,又談吐幽默,很會討女人,是不是?”葉南嬉皮笑臉的看著滿臉醋意的蔣茹,一臉自信的說道,這貨就是那種在女人麵前給他點顏料就開染坊的那種人。
“那這麽說你願意和我結婚啦?”蔣茹見葉南那個得意的樣子,靈機一動,也跟他玩了一把幽默。
“啊?”葉南不明白蔣茹為什麽突然會這麽說,一時間目瞪口呆的看著蔣茹。
“你不是人家老婆嗎?”蔣茹用那雙桃花眼神氣的看著葉南說道。
“我這不是……不是顯得咱們關係親密一點嘛。”葉南支支吾吾的為自己找著借口說道。
“我就知道你根本想都沒想過跟我結婚!”蔣茹白了葉南一眼,轉過身又開始收拾廚房。
看著蔣茹那個窈窕的背影,葉南這才意識到蔣茹今天的打扮還真是不同以往,上身穿著一件雪紡修身t恤,下身穿一件黑色超短百褶裙,腳蹬一雙黑色過膝長靴,讓她整個人顯得火辣至極。
“你幹什麽呀?”被葉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蔣茹一陣惶恐,扭過頭來,臉頰已經是緋紅一片,桃花眼中帶著害羞之色,顯得有些羞澀不安。
“我幹什麽?當然是幹咱們兩口子之間幹的事情嘍。”葉南嘿嘿的笑著,自問自答著,雙臂緊緊 抱著蔣茹,生怕她跑了似的。
“誰跟你是兩口子呀!快點鬆開!”畢竟是在自己家裏,不但趙大在臥室裏,而且蔣茹怕女兒妮妮突然會迴家裏來,上次自己和葉南在家裏那樣,妮妮突然迴來,搞得兩個人當時有多窘迫,迴想起來就有些頭皮發麻,所以這一次蔣茹顯得有些緊張,很反對葉南在家裏對她就這樣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