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童嵐那個既氣氛又無奈的樣子,葉南問童嵐:“嵐姐,既然事情調查清楚了,那你有什麽想法?想不想挽迴損失?”


    童嵐苦笑著看向葉南,說:“一下子損失了上百萬,怎麽能不想挽迴呢,可是有什麽辦法?就算調查清楚整個事情是金錢豹那個王八蛋在背後搞鬼,那又有什麽辦法?他會承認嗎?”


    “這個嵐姐你就不用擔心了。”葉南胸有成竹的說著話,給韓五使了一個眼色顏色,說:“五子,把手機拿出來讓嵐姐看看。”


    韓五點點頭,將手機掏出來,打開那段視頻錄像讓童嵐看了一遍,看完錄像中張虎滿臉鮮血的供出了金錢豹,童嵐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明亮的光澤,緊接著,又暗淡了下來,說:“就算金錢豹被供出來了,可是憑他和公安那邊的關係,公安肯定不會幫我們的。”


    葉南‘嗬嗬’笑著說:“咱們肯定是不能指望公安了,這事兒嵐姐你就交給我去辦就行了,至於能不能挽迴損失,隻有找金錢豹談一談才行啊,你說呢?”


    看見葉南那個胸有成竹的樣子,以童嵐對他的了解,知道這貨的鬼點子很多,既然看上去那麽自信滿滿,肯定是想到了什麽解決的辦法,於是便滿懷期望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那……那就聽你的吧。”


    “這樣吧,我現在先給那老狐狸打個電話。”葉南想先試探一下那老家夥對這件事的反應,說著話,掏出了手機,從童嵐那裏要到了金錢豹的手機號碼,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葉南將手機放在免提上,按了撥打鍵,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接通了,裏麵傳來金錢豹懶洋洋的聲音:“喂!是哪位啊?”


    “金老板,我是葉南,最近還好吧?”葉南語氣極為溫和的笑著說道。


    “噢,是……是葉主任啊。”金錢豹顯然很驚訝葉南會給他打電話過去,“葉主任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啊?”


    “我和金老板也算是老熟人了嘛,沒事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理所當然嘛。”葉南客套的說著話,看了一眼童嵐。


    電話裏金錢豹嗬嗬的笑著,說:“那太感謝葉主任了還能想起我這個老家夥啊,哈哈……”


    葉南也是嗬嗬的笑了笑,說道:“金老板最近生意做的怎麽樣啊?”


    “還行,挺好的。”金錢豹迴答道,但是已經隱約感覺到葉南打來這個電話一定是別有用意的,不由得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在為自己按摩的上官婉兒。


    “是那個葉南?”上官婉兒微微揚起秀眉,有些驚訝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金錢豹。


    “這小子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金錢豹凝著眉頭,一邊思索著,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由於葉南將手機放在了免提上,金錢豹與上官婉兒在電話那頭的竊竊私語聲便被這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幾個人互相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葉南笑著問道:“金老板,怎麽不說話了啊?”


    “噢,葉主任突然打電話給我,肯定是有其他什麽事想對我說的吧?”金錢豹‘嗬嗬’笑著,婉轉的問道。


    “還真是有一個事兒想和金老板談一談,不知道金老板有空沒有呢?”葉南也逐漸將話題朝著正題上延伸而去。


    “嗬嗬,葉主任,有啥事兒你吩咐就是。”金錢豹很會做人,在政府領導麵前,便夾起了尾巴,顯得低聲下氣的笑著說道。


    葉南溫和的笑著說道:“這樣吧,金老板,下午你要是有空的話,咱們找個地方麵談一下,怎麽樣?”


    該來的躲不掉,加之金錢豹也很好奇葉南這家夥找他有什麽事兒,便爽快的答應道:“那好的,葉主任,你說個地方吧,咱們下午見麵。”


    “那就在萬利酒店吧,怎麽樣?”葉南想了想,故意將談判的地點安排在了萬利,因為那家酒店其實法人代表就是金錢豹,而且這老狐狸就是在那家酒店裏安排上官婉兒給自己使得美人計,他之所以選擇在那裏,就是想讓金錢豹能夠感覺到下午的談判不是一次簡單的會麵,給那隻老狐狸留下一點懸念,讓他從心理上產生一定的壓力。


    聽到這貨要在自己旗下的酒店裏安排見麵,老奸巨猾的金錢豹立即就意識到情況可能有點不妙,擰起眉頭看了一眼上官婉兒,不過在沉默了片刻後,他還是佯裝很爽快的笑著答應道:“那行,葉主任,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下午在萬利酒店見麵,我給咱們安排一下。”


    “那行,金老板,咱們可就這麽說定了,下午三點,不見不散。”葉南笑眯眯的說道。


    掛了電話,葉南在心裏說道:奶奶滴!下午見了麵讓你有好果子吃!


    接完葉南的電話後,金錢豹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這老家夥之所以能夠在西京地下世界屹立二十年不倒,就是因為他比一般的小混子更加狡猾,他躺在沙發上一邊琢磨著葉南約他見麵的目的,一邊看似自言自語的對上官婉兒說道:“婉兒,你怎麽看葉南那小子約我見麵這件事呢?”


    上官婉兒微微紅著臉,猜測著說:“是不是他知道是金哥你讓我去色 誘他的?”


    金錢豹凝著眉頭看了一眼上官婉兒,沒有作答,雖然上官婉兒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不過金錢豹這老東西到底不是一般的狡猾,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下午真的要去跟金錢豹談判嗎?”童嵐問葉南。


    “當然了,不談判怎麽挽迴這上百萬的損失呢?”葉南說道,眼神中密布著一層霧氣,似乎還在琢磨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手機,說道:“我把露露先叫來吧。”說著,又給金露露打去了電話。


    聽到葉南說起小美女,童嵐心裏難免有些吃醋,將頭扭向了一邊去。


    葉南也察覺到童嵐的異樣舉動,便拿起手機,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到了一旁去,電話很快接通,裏麵傳來小美女欣喜的聲音:“打電話幹嘛?”


    “露露,你來一下酒吧吧,我在這裏。”電話一接通,葉南言簡意賅的說道。


    “你跑酒吧幹嗎去?去找嵐姐嗎?”一聽葉南在酒吧裏,小美女也帶著一股醋意的語氣問道。


    “你想啥呢!我和韓五他們查清楚了酒吧被砸那件事兒,現在大家都在商量對策呢。”葉南見小美女有些吃醋,幹脆直截了當的說明了情況。


    “查清楚了啊?是誰幹的?”小美女一聽酒吧被砸的事情調查清楚了,立即興致盎然的問道。


    “還能有誰,金錢豹唄!”葉南開門見山的說道,“下午要和那老狐狸談判,你趕緊過來吧,我覺得有你在的話比較有底氣。”葉南說著話,不忘記恭維一番小美女。


    “那行,我馬上就過來。”被葉南的馬屁一拍,小美女立即爽快的答應了。


    給小美女打完電話後,葉南迴到位子坐下來,想了想,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讓所有人感到驚詫的是,當葉南撥通了這個電話後,立即變換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的訕笑著說道:“張局啊,是我,小葉……嗯對,葉南,下午在萬利酒店我想請張局長吃個飯,不知道張局長有時間沒有啊?……嗯對對,那張局長,三點鍾,咱們不見不散啊……好嘞……張局再見啊……”


    等葉南打完電話,韓五瞪大眼睛說:“葉哥,你……你給張彪打電話了啊?”


    “對。”葉南點了點頭。


    “你給他打電話幹啥?”韓五驚訝的問道。


    “海瑞,你給張彪打電話幹什麽?和金錢豹談判,他在場還怎麽談呢?”童嵐也皺起了秀眉,一臉不解的看著葉南。


    一時間,所有人都用極為驚訝不解的表情看著葉南,不知道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


    葉南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咱們不是也有露露在場嗎?有露露鎮著張彪呢,怕啥呢,再說我叫張彪過來,就是想讓金錢豹當著當張彪的麵承認酒吧是他砸的,那到時候張彪作為公安局副局長,對這件事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作為執法單位的領導,麵子上也過意不去吧?但是呢,以張彪和金錢豹的關係,他肯定不會走正常程序來處理吧?私下解決的話,肯定要滿足咱們的條件……”


    聽完葉南的想法後,所有人才頓時恍然大悟起來,不約而同用一種極為震撼的眼神看著葉南,對他不由得投去了欽佩的眼神。一直很羨慕葉南的韓五,更加意識到自己和葉南這個大哥的差距了,心想難怪人家能當領導,能把馬子,就這種聰明的腦袋瓜子是自己根本沒法比的。


    一幫人坐在酒吧裏恭維著葉南,閑聊著等金露露來了之後,便坐著三輛車去了萬利酒店。


    金錢豹作為安排這個飯局的人,自然是第一個先到的萬利酒店,在最豪華的包廂裏擺了一桌酒席,帶著幾個得力幹將坐在包廂裏一邊抽煙,一邊等著葉南等人的到來,但是等來的第一個人並不是葉南,而是自己的靠山——市局副局長張彪。


    當包廂的門一推開,張彪肥頭大耳的身影引入金錢豹的眼簾之中後,金錢豹顯然是大吃了一驚,隻見他的兩隻三角眼瞪得大如牛眼,連嘴巴也張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張彪,而張彪也感到極為驚訝,原本礙於葉南是省委副書記蘇晴的表弟,還以為他找自己有什麽事兒要談,才放下公務屈身前來這裏赴約,沒想到一推開包廂門,竟然看到了和自己私交甚篤的‘企業家’金錢豹,兩人同時用很驚詫的表情看著對方,麵麵相覷了片刻,金錢豹才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訕笑著迎上來,很是不解的說道:“張局,您……您怎麽也來了啊?”


    “不是葉南那小子打電話給我,說請我吃飯嗎?怎麽是你呢?”張彪顯然對今天的安排也感到很驚訝。


    “那小子還沒來呢,張局您快坐,快坐。”平時在地下世界飛揚跋扈的金錢豹,現在見了自己的靠山,立即低三下四的擺出一副孫子的態度來,連忙拉開椅子邀請張彪坐了下來。


    “老金,今天這飯局是怎麽迴事?”坐下來後,張彪衝一頭霧水的金錢豹問道。


    金錢豹的腦袋裏也是一團漿糊,一頭霧水的看著張彪,尷尬的笑著,搖搖頭說道:“張局,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是葉南那小子打電話給我,說有事兒要談,讓我在這裏安排飯局等他的啊,沒想到他也邀請張局您了啊?”


    張彪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金錢豹,說:“這就奇怪了,那小子突然安排這麽個飯局,想幹啥呢?”張彪與葉南並沒有打過幾次叫道,不過已經領教到這小子的奸詐狡猾,不知道這小子突然來這麽一出,又想搞什麽花樣。


    金錢豹也是一臉不解的搖搖頭,但是心裏隱約感覺今天這頓酒席,肯定對自己有不利的一麵,神色有些尷尬的搖搖頭,說:“不知道葉南那小子今天把張局您請過來到底是想耍什麽花樣。”


    “老金,你是不是和那小子之間產生什麽矛盾了?所以那小子才也請了我過來給你們主持呢?”金錢豹猜測著衝金錢豹問道。


    “沒……沒有啊,我和他並沒有什麽來往啊。”金錢豹表情有點尷尬的否認著說道,在自己這個靠山麵前,金錢豹完全不像一個地下世界老大該有的樣子,那種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樣子,更像是一副奴才嘴臉,不過這老家夥的這種善於變臉夾起尾巴做人的行為是正確的,正是因為這老狐狸熟練掌握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套做人的道理,才使得他能在西京地下世界屹立二十年而不倒,將自己洗白混了一個企業家的名號。不單單是金錢豹,但凡是西京地下世界稍微有些名氣有些成就的大佬莫不如此,即便是再飛揚跋扈彪悍兇猛的人物,也一般不會對警務人員公開作對。國家暴力機器的碾壓,會讓多少不可一世的家夥灰飛煙滅,更何況是在這種法製體係越來越健全嚴格的社會發展趨勢下,想要屹立於地下世界,必須懂得與這些國家公務人員的交往中夾起尾巴做人。


    張彪作為與葉南打過交道的人,可是親身領教過這家夥的狡猾,今天突然被他請到這裏來吃飯,而且還有金錢豹在場,張彪更覺得今天這頓飯的寓意不簡單了,雖然金錢豹口口聲聲說沒有和葉南產生過什麽矛盾,但是作為警務人員,張彪從金錢豹麵部表情的微妙變化中已經察覺出這兩人之間一定存在一些矛盾,於是,張彪用那種逼視的眼神看著金錢豹,說道:“老金,我覺得今天葉南那小子擺這個飯局的目的沒那麽簡單吧,你們之間不可能不存在什麽衝突或過節吧?”


    “張局,真沒有,我和那小子又沒什麽往來,能有啥過節呢。”金錢豹尷尬的笑著,矢口否認了張彪的猜想。


    張彪‘嗬嗬’的笑了笑,換了一個問題,婉轉的問他:“老金,‘夜巴黎’酒吧被砸的事情你知道不?”


    “知……知道,我也是聽下麵人說的。”被張彪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金錢豹的神色變得極為不自然,倒也沒有否認,如果這麽大的事兒,他都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會被張彪懷疑,所以強作鎮定的點了點頭。


    張彪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金錢豹,說道:“我就說,你應該會知道的,畢竟那家酒吧的老板童嵐是你以前酒吧裏的經理,你要是不知道就不正常了,據我所知,童嵐那個女人之所以敢開酒吧,她肯定是有後台的,而那個後台就是葉南,現在她的酒吧被砸了,以老金你來看,這是怎麽迴事呢?”


    金錢豹有些不敢去看張彪那種逼視的眼神,他將目光微微移到別處,有些閃爍其詞的說道:“我覺得……覺得應該是客人鬧事兒吧?張局你也知道,酒吧裏有些客人喝多了喜歡鬧事兒,這沒什麽奇怪的。


    “但是客人鬧事兒也不至於把酒吧給砸的亂七八糟啊。”張彪說道,“酒吧被砸了後,酒吧老板童嵐報了案,據辦案民警的了解,那應該是一次有預謀的行為,老金,我知道自從那個童嵐離開你的酒吧後,你那邊的生意就不怎麽好了,而且她自立門戶開了酒吧後,對你的酒吧生意形成了嚴重的衝擊,你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葉南那家夥懷疑到了你老金頭上,今晚才安排了這麽一出呢?”張彪幹脆當著金錢豹的麵兒將自己的想法說的直白了一些。


    聽著張彪那漸漸揭穿真相的話,再看看他那個逼視的眼神,金錢豹意識到他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是自己派人幹的,他本來想裝糊塗,但是意識到張彪已經猜疑到自己頭上來了,如果自己還裝糊塗的話,會不會讓自己這個靠山對他產生反感情緒呢?如果真如他所說,葉南今天真正的目的是衝著酒吧被砸的事情來的,那自己這樣躲躲閃閃肯定不是辦法,所以,這件事最終還是得做出了結。所以,在權衡再三之後,金錢豹這隻老狐狸向靠山張彪坦白了整個事情的真相。無奈之下,金錢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靠山張彪的身上,希望今天他在場能夠替自己主持一下大局,讓那個葉南不能得逞。這是個坑爹拚關係的社會,關鍵時刻,隻能拚關係了。


    張彪聽完金錢豹的供述,當即腦袋一懵,對他來說,這個葉南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別看他現在僅僅隻是區建委的主任,但是那小子的狡猾自己可是早有領教,知道既然這小子今天能安排這麽一出戲,肯定是有把握讓金錢豹付出代價的。


    這些天,自從童嵐酒吧被砸那件事傳入了張彪的耳朵中後,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童嵐的酒吧開業後,對金錢豹旗下的酒吧生意形成了嚴重的衝擊,眼看著自己酒吧裏的生意日益聚下,金錢豹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展開競爭,眼看自己在西京地下世界的地位有一種岌岌可危的威脅,惱羞成怒後放出話來要‘找迴麵子’,便安排手下的人去童嵐的酒吧喝酒,以兩桌客人喝酒打架做掩飾,將童嵐的酒吧砸了一個稀巴爛。而張彪其實早就清楚了整個事情的真相,隻是作為金錢豹的靠山,他一直壓著下麵處理這件案子的民警對整個事情的調查,使得這件案子一直被拖著,並沒有去深入細致的調查。但後來張彪又了解到童嵐的背後靠山其實就是葉南,而且在葉南身邊還有一個更為牛 逼 的人物——金露露。


    “老金,你這是要做死啊!”肥頭大耳的張彪狠狠的拍了拍自己油亮的禿頂,這是他焦躁時候的一貫表現,“你這家夥,盡給老子惹麻煩,葉南咱就不說了,但是金露露那丫頭是你能得罪的啊?那丫頭可是咱們省委金書記的千金,開車進省委連單子都不用簽!”


    “我隻想給童嵐一點顏色看看,誰知道葉南那小子會為她出頭呢。”這一點,金錢豹確實之前沒有嚴重認識到,作為男人,他一向認為葉南之所以和童嵐在一起,完全是看上那娘們的姿色,等玩夠了肯定就像破鞋一樣踢開她,這是他所認識的政府領導的一貫作風,但是沒想到葉南這家夥居然會對童嵐那娘們一往情深,不惜為了她出頭,與自己作對。“張局,那咋辦?”


    “咋辦?我怎麽知道呢?現在就是看葉南有沒有證據證明那件事兒是你派人幹的,如果沒證據,那一切好辦,你不承認就行了,他也沒轍,不過金露露那丫頭有點不好對付,那丫頭兇得很,跟金書記一個德行!”張彪開始有點擔心金露露這丫頭了。


    “呃……”金錢豹怯懦的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的說道:“量那小子也沒什麽證據證明酒吧就是我派人砸的,反正到時候我 不認成就是了……”


    “也隻能這樣了,至於那小子今天安排的飯局到底是什麽用意,現在還不一定呢。”張彪也緩和了神色,抿了一口茶,自我緩解著緊張的情緒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裏傳來了雜遝的腳步聲,張彪與金錢豹互相看了一眼,便停止了交談,緊接著,包廂的門就推開了,進入眼簾的是一群人,葉南、童嵐、金露露三人走在最前麵,身後還跟著韓五和黑狗這兩個葉南最信任的兄弟。


    “張局和金老板都到了哈……”門一推開,葉南見張彪和金錢豹已經坐在裏麵了,便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唿。


    “喲,葉主任,你帶的人不少啊,聲勢很好大嘛,快進來吧,我和金老板都來好一陣子了。”張彪立即換了一副尊容,顯得極為平易近人的笑著招唿葉南他們。


    “那真不好意思啊,讓張局和金老板久等了。”葉南極為能言會道的說著客套話,緊接著對他們介紹著帶來的人,嗬嗬笑著道:“我怕人少不熱鬧,特意帶了幾個朋友過來捧場,嗬嗬……”


    “人多了熱鬧嘛,大家快坐吧。”張彪佯裝極為平易近人的微笑著說道。


    在葉南的帶領下,一幫人陸陸續續坐了下來,金錢豹才笑眯眯的開口說話了,他說道:“我還以為葉主任今天和我一個人談事兒呢,來了之後,才發現張局也在,沒想到葉主任麵子真大,連張局這麽工作繁忙的領導都請過來了,今天有什麽事兒,還要這麽興師動眾的呀?”


    “對了,還真不好意思啊,金老板,請張局的事兒忘了告訴你了,不過你們也都是老熟人嘛。哈哈……”葉南說著話哈哈笑了起來,他這麽一笑,氣氛倒也顯得不是那麽緊張了。


    “也是,咱們先上菜吧,邊吃邊說吧?”張彪笑嗬嗬的說著話,衝服務員招唿了一聲。


    不一會兒,便開始上菜,張彪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麵的領導,在他的撮合下,大家先喝了一個開場酒,將氣氛推了起來,這老家夥到底是狡猾,在別人沒提到正事兒之前,他隻字不提今天葉南請他來喝酒的目的,也不去問他。


    反倒是張彪的沉穩,讓金錢豹心裏有點沒底,而且葉南也是一直不說今天為什麽要安排這頓酒,這讓這隻老狐狸的心裏有點忐忑不安,愈是顯得平靜的表麵,意味著愈暗潮洶湧,尤其是每當金錢豹去看童嵐時,總是會碰到她那種冒著火焰的眼眸,這令他更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於是,老狐狸為葉南倒了一杯酒,又添滿了自己的酒杯,端起酒杯,笑眯眯的說道:“葉主任,來,我老金敬你一杯。”


    葉南倒也不客氣,端起酒杯笑眯眯的與他碰了碰杯,脖子一揚,一杯酒便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金錢豹便笑眯眯的問他:“葉主任,今天怎麽會突然想起請張局和咱們一起喝酒呢?葉主任若是有什麽事的話,當著張局的麵不妨直說吧?有什麽需要我金錢豹幫忙的,盡快吩咐就是了。”


    張彪看了一眼心虛的金錢豹,嗬嗬的說道:“是啊,小葉,今天安排這頓酒,是不是有什麽事呢?”


    葉南咂了咂嘴,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張局和金老板都很好奇,那我就幹脆一點吧,是這樣的,我身邊這位呢,以前是跟著金老板幹的,不過最近呢,她自個兒開了一家酒吧,但是前幾天呢,酒吧突然被人給砸了,作為朋友呢,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這件事恐怕和金老板有點關係……”


    聽到葉南開門見山矛頭直指自己,金錢豹腦袋裏不禁‘咯噔’響了一聲,先是一愣,緊接著笑眯眯的說道:“葉主任你真會開玩笑,這和我有啥關係呢?”


    張彪也幫著金錢豹說話,他溫和的笑著說道:“小葉,你看你,怎麽會懷疑到金老板頭上來呢,人家金老板生意做的那麽大,也不會去做這種事兒呀。”


    金錢豹笑眯眯的說道:“葉主任,你看你,怎麽會懷疑到我頭上來呢,童嵐跟著我幹了那麽多年,她現在自立門戶,生意做的那麽好,我替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還能和我有啥關係呢,葉主任真是會開玩笑啊。”


    “行了吧,金錢豹,你少在這給老子裝蒜了,那些人都是你指使的!”小美女金露露忍不住彪唿唿的衝金錢豹吼了一句,一點麵子也不給老家夥留。


    被金露露一句話說的金錢豹臉上一陣綠一陣紅,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她,礙於她的身份地位,又不敢說什麽話,那個吃癟的感覺,真是太不是滋味了。“小姑娘,你看你,怎麽能這麽一口咬定就是我幹的呢,你真會開玩笑,嗬嗬……”金錢豹隻能尷尬的笑著這樣說道。


    張彪見金露露那個彪悍的樣子,便笑眯眯的說道:“金小姐,這件事兒和你也有關係呀?”


    金露露沒好氣的看著張彪,說:“當然有關係了,老子在裏麵投入錢呢!給你們公安報警,你們到現在也沒查出個屁來,我們就隻能自己調查了!”


    “那……那查出什麽眉目來了麽?”張彪對金書記的千金小姐陪著笑臉問道,同時也是替金錢豹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金露露彪唿唿的說道:“當然查出來了,要是沒查出來,我會說是他幹的嗎!”說著話,金露露狠狠瞪向了神色極為尷尬的金錢豹。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大家打開門做生意,雖然童嵐你酒吧裏的生意的確比我的好,但是我也不至於去砸你酒吧呀,我金錢豹也不至於就那麽一點肚量啊……”金錢豹還在裝著糊塗,抵賴著不肯承認。


    葉南這個時候開始發話了,他‘嗬嗬’笑著,對金錢豹說道:“金老板,可是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調查來調查去,最後還真就查出來那幫人是你指使的!”


    “葉主任你……你憑什麽說那幫人就是我指使的?你……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凡事可都是要將證據的啊。”金錢豹還是在故作鎮定的笑著,做著最後的掙紮。


    “是啊,葉主任,這件事我們公安局的民警也一直在調查著,凡事都是要有證據的,如果你們真有是金老板派人砸酒吧的證據,那麽作為公安局領導,我肯定會秉公執法,還給童嵐女士一個公道的。”張彪看似站在中立方的話,實則在幫助金錢豹說話。


    葉南知道即便是公安局真的調查處這件事的真相,張彪肯定會替金錢豹將這件事兒壓下去,所以今天故意請了張彪過來,就是要當著他的麵拿出證據讓他無法辯駁,葉南沉著的笑了笑,說:“張局長,今天小葉子我請您過來,就是要拿證據給您看一下的,五子,拿出來讓張局長看一下。”


    韓五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掏出手機,將手機中那段視頻錄像打開讓張彪看了一遍,看完錄像,金錢豹才意識到今天自己是上了葉南的道兒,原來這家夥是有備而來的,而張彪也是他刻意請過來的,一時間,金錢豹啞口無言,神色極為尷尬,幹脆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既然被你們掌握了證據,我金錢豹也無話可說,你們想怎麽辦?”


    葉南輕輕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張局今天也在場,據我所知,那算一次治安案件吧?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話,主犯肯定是要受到刑事處罰的?張局,您說對嗎?”葉南將主動權交給了張彪,作為警務人員,倒要看看他麵對這樣的局麵,準備怎麽處理。


    張彪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說:“小葉你說的沒錯,是一次治安案件,不過……不過小葉你們也知道,金老板和我是老朋友了,要不這樣吧,反正也沒傷到人,酒吧裏的損失就讓金老板一分不少的賠償給你們,這件事兒就這樣私了了吧,小葉你看怎麽樣?”


    葉南自然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而且也不想把張彪夾在中間給自己樹敵,他點著頭說道:“張局,你的想法我同意,就看人家金老板是願意私了還是願意公了呢?”


    見葉南的態度很明確,並不想讓自己為難,張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一臉鐵青的金錢豹說道:“老金,這事兒是你 不對,太小心眼了,大家都是做生意,你做不過人家童嵐,你要從自身找問題,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呢?好歹人家酒吧也遭受了那麽嚴重的損失,你闖了禍不應該,但這時候你不管誰管?你在西京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給人家陪個不是,把損失賠償了,大家各自讓一步……”張彪自己夾在當中也不舒服,但是這話說得很敞亮、很體麵。一來給金錢豹一點台階下,二來也顯得自己這個靠山很大度,“老金你暢快點,多大的事兒嘛,趕緊把問題先解決了!”


    金錢豹雖然知道今天麵對葉南的鐵證如山,根本抵賴不了了,但是這老家夥一向視財如命,將錢看得很重,這次童嵐酒吧裏的損失那麽大,如果要賠償,肯定要大出血,不過老狐狸又不能不給張彪麵子,偷偷看了一眼張彪,隻見他正用極為埋怨的眼神等著自己表態,金錢豹有點棋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賠償。


    張彪之所以一直肯為金錢豹出頭,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兩個人之間除過有利益交換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兩人原本是高中同學,高中畢業後一同參軍入伍,分在一個連隊,退伍之後兩人都迴到了西京,張彪分到了派出所做民警,由於會做人,仕途一路平坦,而金錢豹則誤入歧途,在地下世界混的風生水起。雖然走向了兩條不同的道路,但是總歸是狼狽不分家,加之多年交情,張彪一直做著金錢豹身後最堅強的後盾。而在後來金錢豹洗白自己身份的過程中,張彪更是沒少照顧金錢豹,而金錢豹也是投桃報李,不斷向他進貢金錢,關係之鐵,可見一斑。以至於西京生意場上的人,金錢豹是少有私下不用喊張彪為‘張局長’的大佬。


    這老王八蛋簡直是要氣死我了!張彪在心裏暗自把金錢豹罵了兩句,然後對他說:“老金,雖然我和你交情不錯,但是這件事的確是你做得不對,站在中立方,我覺得這件事兒你還得快點解決了。”嘴上這樣說著,張彪掃了一眼金露露,心裏又嘀咕道:否則一旦激怒了這小妞兒,鬼知道那小子會做出什麽瘋癲事情來!


    麵對這個在西京地下世界坐穩大佬位置二十年的金錢豹,張彪不得不在心裏歎息道:老金你不是不知道,葉南背後是蘇副書記,還是省委常委,除此之外還有金露露,她更是金書記的千金,你讓我去跟金書記硬抗?白搭,即便是頭破血流也贏不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道理誰不懂,敢跟金書記硬抗?除非是想找死,以金書記的權力,弄死張彪一個小小的市局級領導,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易如反掌。


    金錢豹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過了,而且張彪也這樣說了,他隻能就坡下驢,扭頭看了一眼張彪,衝他眨了個眼色,便起身說道:“我先上個洗手間,迴來再說吧!”說著話,起身走出了包廂。


    張彪明白金錢豹是想和自己私下單獨談談,等金錢豹走了幾分鍾後,張彪也借口撒尿,離開了包廂,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在座以葉南為首的這幫人,都心知肚明的互相看了看,葉南笑眯眯的招唿著大家說道:“大家先吃點菜,等人家金老板和張局長商量完了迴來再說!”


    黑狗忍不住問葉南:“葉哥,你說那老王八蛋會答應賠償嗎?”


    “情況不都擺在眼前了嘛,咱們手裏有證據,除非是他連張局長的麵子都不給了,否則他就必須賠償。”葉南已經將局麵看在眼裏,一臉自信的說道。


    張彪與金錢豹在一間沒人的包廂裏迴合後,張彪先是氣唿唿的罵了金錢豹兩句,然後緊接著說道:“老金,不過這事兒還得解決了,否則鬼知道金書記千金那個小子會做出什麽瘋癲事情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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