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心情大好,衝他嗬嗬一笑,也是客氣地迴應了一句:“謝謝童大美女。”伸手去接過茶杯的時候玩了一個小心眼,故意撫摸了一下童小莉那白嫩的手背,搞得童小莉心裏一陣緊張,連忙將手抽迴去,臉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羞紅,白了他一眼叱責道:“想揩油啊?”


    葉南故意鄙夷得掃了她一眼,皺著鼻頭說道:“切,你有什麽油好讓我揩的呀!”


    這簡直就是對童小莉外形條件的羞辱啊,對於極為有愛美之心的童小莉哪能受得了他這樣的嘲諷呢,她立即秀眉一蹙,狠狠瞪著他說道:“你說什麽?我……我有那麽差勁嗎!”


    葉南一邊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著,一邊側過身子當著她並沒有多少力氣的粉拳,然後才安慰著她說道:“開玩笑的嘛,別當真了。”


    葉南認錯了,童小莉這才停下攻擊,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撅嘴‘哼’了一生氣,氣唿唿的甩動肩膀迴到自己位子上,一**重重坐下來不理葉南了。


    看到童小莉那氣唿唿的樣子,葉南又在一旁說起了甜言蜜語哄她:“還生氣呀,不就是開個玩笑嘛,你自己漂不了漂亮難道你在鏡子裏看不出來呀?那我站在有著正常審美觀的男人角度告訴你,小莉,你真的很漂亮,身材又好、長的又漂亮,簡直就是禍害人間的妖精啊。”


    “你……”童小莉聽到葉南這麽說,簡直是又氣又笑,再一次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逗你玩了,別生氣了,你很漂亮的。”葉南再次笑嘻嘻的安慰她說道。


    在葉南一番甜言蜜語的忽悠下,童小莉才轉怒為喜了,然後扭過頭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有點羞澀的小聲問葉南:“我真的一個……大,一個小啊?”


    葉南明知童小莉省略掉的謂語是什麽,但還是佯裝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問道:“什麽啊?”


    “你裝蒜!”童小莉撅嘴白了他一眼,自己又低頭朝著胸部一看,提醒葉南。


    看到童小莉的舉動,葉南佯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哈哈的笑了笑,說道:“開玩笑逗你玩的,再說了,我又沒親眼見到,我怎麽能知道呢,除非……”


    童小莉既害羞又疑惑地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我摸一下,才能知道啊。”說著話,葉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臭流氓!”童小莉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一臉羞紅,不再理他了。


    看著童小莉那個羞澀的樣子,尤其是氣唿唿的喘著粗氣時胸部那鼓鼓的玉峰一起一伏,看上去甚至誘人,還別說,這個女助手的身材還真不賴,隻是這兩個月以來,葉南將心血完全傾注在了改變單位工作局麵樹立自我威信的事情當中,餘下的時間又要應付洗車店的動感姑娘陳曼,並且還要隨時準備應付吳區長,一直說要請童小莉單獨吃飯,一直也沒抽出時間,還有就是童小莉這棵窩邊草他也輕易不敢碰,萬一被黏上了,到時候甩也甩不了,事情鬧大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一直忍著那種賊心沒敢招惹她。


    和童小莉開了一會玩笑,葉南就開始將心思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完全不用再為下基層的事情擔憂了。


    而吳區長今天一到區委,就坐在辦公室裏等著金書記的迴複,原本覺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睡了一覺起來,吳區長心裏卻有點忐忑不安起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裏隱隱作祟,讓她不能安心工作。


    就在吳區長前腳踏進辦公室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後腳高海平就來到了區委,從她的辦公室門前悄悄的溜了過去,徑直來到了區委副書記兼副區長葉德良的辦公室門口。這一次,高海平外出,並沒有給葉南打招唿,在他看來,昨天去找鄭良玉,他既然收下了錢,那就說明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所以覺得今天外出,已經用不著向葉南打招唿了,今天他要如法炮製,打通葉德良這一關,隻要區裏有領導願意提拔他,再加上省建委一把手的權力,坐上區建委一把手的位子,高海平覺得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悄悄溜到了葉德良的辦公室門口,高海平一邊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一邊輕輕敲了敲葉德良的辦公室門。


    這個時候,葉德良正在裏麵接著老婆王娟的電話,聽到有人敲門,誤以為是吳區長來找他談事情,便連忙對著電話說道:“好了,領導過來了,先不和你說了,晚上迴去再說吧。”說著趕緊掛斷了電話,畢恭畢敬的對著辦公室門口方向說道:“請進。”


    門隨之緩緩推開了,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意料之外的臉龐,看到是區建委高海平一臉訕笑的站在門口,葉德良一時間有點驚訝地說道:“高主任,你怎麽過來了?”


    “葉區長,我能進來說嗎?” 高海平訕笑著問道,畢竟今天來找葉德良要說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不可能就這麽站在門口和他說吧。


    “進來吧。”葉德良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靠在了老板椅上。


    隻見高海平立刻卑躬屈膝的走了進來,第一件事就是隨手關上了門,滿臉堆笑地說道:“葉區長,沒打擾你工作吧?”


    “坐吧。”葉德良不冷不熱的示意他坐下來,這是起碼的待客之道。


    高海平於是走到沙發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不說話,隻是衝葉德良嗬嗬的笑著。


    “高主任,找我有啥事呢?”葉德良直截了當的問道,對他來說,這貨平時沒什麽事從來不會來區委的,更不會來找他的,所以葉德良覺得這貨一定是有什麽事找他。


    高海平訕訕的笑了笑,低三下四地說道:“不瞞葉區長你說,我今天找你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高海平點了一支煙,靠在老板椅上,對他說道:“你直接說事情吧。”


    高海平醞釀了片刻,拋磚引玉地說道:“是這樣子的,葉區長,我們區建委的葉主任馬上要下基層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葉德良點頭說道:“聽說過。”然後心裏一激靈,隨即就明白了這貨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但還是裝糊塗地問道:“怎麽了?”


    高海平‘嗬嗬’的笑了笑,說道:“葉區長,你看葉主任一旦下基層後,我們區建委不就是沒有領導了嗎?如果沒領導,肯定會影響到工作順利開展的,我想……”高海平故意留了個話尾巴,然後笑眯眯的看著葉德良。


    “你想頂替他的崗位?”葉德良為他補上了後半句話。


    高海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我是覺得區建委的工作現在已經轉入正軌了,要是突然沒有領導了,工作肯定不好展開,而且也會影響到區裏整個工作大局的,葉區長你說是不是?”


    作為區裏的二把手,葉德良其實也和高海平一樣沒有什麽事權,但凡是區裏的重大決策都需要吳區長拍板決定,她才有話語權,而且這些事情弄不好要得罪人,葉德良是個聰明人,一直以來堅持一個詞——明哲保身,輕易不會參與對自己有可能參與負麵影響的事情,所以就婉轉的迴絕道:“高主任,這件事你怎麽能找我呢?我和你一樣,隻是個副職,並沒有什麽實權,區裏的決策權掌握在咱們吳區長手裏,這種事情你應該找他談才是啊!”


    高海平就等著葉德良說這些話,而且從葉德良說這些話的語氣中他聽得出葉德良也很不滿自己就委身於副職的位置上,於是,高海平摸準了他的心理,說道:“葉區長,在你麵前我也不隱瞞什麽了,說句實話,難道葉區長你不覺得吳區長和葉南的關係有點不同尋常嗎?既然葉南是吳區長調來的人,我想吳區長肯定不想葉南離開的,葉區長你說是嗎?”


    葉德良用審視的眼神看了高海平一眼,能感覺到這貨現在是和自己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點了點頭說道:“高主任你說的倒也是,不過即便是這樣,但是我也沒那個能力幫你啊,我沒那個權力提拔你上去頂替葉南的崗位啊,我覺得你還是去找一下你們單位的上級領導好一點,你說是不是?”即便是知道高海平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但葉德良還是不願意去做得罪人的事情,萬一惹到了吳區長,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高海平‘嗬嗬’的笑了笑,說道:“葉區長,不滿你說,我已經找省建委的鄭主任談過了,他沒反對我的想法,現在隻要區裏不反對我,這件事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說著話,高海平起身走上前去,將五萬塊錢放在了葉德良的辦公桌上,笑眯眯地說道:“葉區長,這件事就麻煩你一下了。”


    看到高海平的舉動,葉德良先是正經了一把,隻見他嚴肅的看了高海平一眼,然後義正言辭得說道:“高主任,你這是幹什麽,快點拿走!”


    高海平怎麽能不知道葉德良這是做樣子呢,隻見他訕笑著說道:“這隻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葉區長不用客氣的。”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呢?”果然,葉德良正經了一把後,就露出了官場中人的本來麵目,歪著腦袋審視著高海平問道。


    “也不用怎麽麻煩葉區長,就是稍微在區裏領導麵前說說我的好話,不要讓大家反對我就行了。”高海平道出了自己這個簡單的請求。


    葉德良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你先迴去吧,讓我考慮考慮。”


    見葉德良已經態度已經鬆了,高海平就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百分之八十,因為他知道葉德良與鄭禿驢是親戚關係,既然鄭禿驢已經答應提拔他上來接替葉南的崗位,那麽葉德良肯定不會反對的。隻是礙於麵子,不願意這麽輕易表態而已。


    摸準了葉德良的心思,高海平便笑眯眯的說道:“那行,葉區長你忙,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說著話就退出了葉德良的辦公室。


    從葉德良的辦公室出來後,高海平臉上洋溢起了喜不自禁的笑容,一邊走一邊幻想著自己坐上區建委一把手的位子已經指日可待了。


    就在他走到吳區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吳區長從裏麵走了出來,剛好與高海平撞見了,於是沒有一蹙,奇怪的問道:“高主任,你來區委幹什麽?”


    “來……來送了一份文件。”高海平情急之下連忙胡編了一借口,然後趕緊灰溜溜的朝樓下走去了。


    吳區長也沒多想,朝著葉德良的辦公室走去了。


    正在辦公室裏思考著該如何幫助高海平的葉德良,聽到走廊裏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朝著自己辦公室方向傳來,連忙驚慌失措的將桌上那五萬塊錢迅速塞進了抽屜裏,剛抬起頭,門就推開了,吳敏走了進來,問他:“老葉,把前兩天市裏開會下達的那份文件給我拿一下。”


    “好的。”葉德良連忙起身去文件櫃前,在裏麵尋找了一番,找到了吳區長需要的文件,拿上去遞給了她。


    就在吳敏拿上文件要出去的時候,葉德良試探著問道:“吳區長,我聽說區裏最近會有人事調動啊?”


    吳敏停下腳步,迴過頭來疑惑地問道:“什麽人事調動?”


    葉德良說道:“我聽說區建委小葉要被派到基層去了?那區建委又不是沒負責人了嗎?”


    聽到葉德良的話,吳區長淺淺笑了笑,說道:“噢,這件事啊,原本省建委想派小葉下基層去鍛煉一下,但為了區裏的工作著想,我覺得小葉還是不用去比較好。”


    葉德良疑惑地問道:“那不是人家建委係統內的事情嗎?要是咱們區裏強留小葉,建委那邊會不會有什麽看法啊?”葉德良話中流露出了放行葉南的意思。


    吳敏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個事我已經找金書記談過了,他會和老鄭說的,畢竟小葉剛剛把區建委的工作搞上去,要是突然這麽一走,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好了,老葉你忙吧,我先把這份文件拿迴去好好看看。”


    葉德良愣了一下,陪著笑點頭說道:“好的,吳區長慢走。”


    將吳區長送出了辦公室,迴到後,葉德良就皺起了眉頭,一想到吳區長專門找金書記談了葉南的事情,恐怕那小子肯定會牢牢坐在區建委主任的位子上不走了,他一時後悔自己見錢眼開,為了五萬塊錢答應了高海平的事情,原本他以為這隻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了,誰知道卻並非如此,這可真是一件讓他頭疼不已的事情了。


    皺著眉頭坐下來,點了一支煙,葉德良一籌莫展的思索了起來,到底是把剛才那五萬塊錢退還給高海平呢,還是想辦法把他推上去呢?足足琢磨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為此,他打電話給了鄭禿驢。


    由於葉德良與鄭禿驢的親戚關係,兩個人都是彼此知根知底的,他便直截了當地說道:“老鄭,是這樣的,剛才區建委的高海平過來找我,意思想讓我在區裏給區委區政府的領導們做做思想工作,不讓大家反對他當主任,而且他說他也找你說了,你基本上同意了他的意思,是有這麽迴事嗎?”


    鄭禿驢對葉德良倒也不用隱藏什麽,‘嗬嗬’笑道:“是有這麽迴事,那高海平也找你了?”


    葉德良說道:“是啊,剛才才走,他說小葉要被派到基層去了,我想著既然你也同意了,他那就可以順勢上位了,我這邊也沒什麽特別要做的,就答應幫他給區裏領導們說說情,到時候不反對他就行了,但是現在出現了點意外情況啊……”


    “什麽情況?”鄭禿驢疑惑地問道。


    葉德良單刀直入的說道:“我剛才就這件事還問了一下吳區長,但是吳區長說她找金書記說了,金書記會找你談的,那這麽說小葉不會被安排去基層了?”


    鄭禿驢‘嗬嗬’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小葉該去基層還是會去的,金書記那邊我會應付的。”


    葉德良喜出望外:“這麽說小葉還是得下基層去?”


    鄭禿驢說道:“對,不能因為他有關係就免了他的。”


    葉德良大喜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怕拿了高海平的好處,再幫他辦不了事,那就不好辦了。”


    了解了事情原來並不是吳敏說的那樣後,葉德良的臉上洋溢起了輕鬆的表情,與鄭禿驢寒暄了幾句後,掛了電話,靠在老板椅上顯得愉悅極了。


    吳區長在從葉德良這裏拿到了文件還沒迴到辦公室,就看見行政處的文員急匆匆從樓下上來,徑直走到她麵前說道:“吳書記,省委的金書記剛才打電話找你了,讓你給他迴一個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吳區長一邊應道,一邊心想怎麽金書記不直接打電話找她,要把電話打到行政處去呢?


    懷著疑惑不解的心態,吳區長迴到辦公室裏,坐下來後就直接給金書記撥了電話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吳區長客氣笑著說道:“金書記你剛打電話找我了?”


    “對,剛才打你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你不在單位嗎?”金書記並沒有因為吳區長沒接到他的電話而有任何生氣的表現,依舊是那種溫和的口氣說道。


    “哦,不是,剛去葉德良辦公室裏拿了一份文件準備看看。”吳區長連忙解釋著說道。


    金書記理解的‘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小吳,有這麽個事,昨天你不是就葉南的事情來找我嗎?”


    “對,對,金書記,您找鄭良玉談了麽?”吳區長立即興衝衝地問道。


    金書記說道:“談了,不過老鄭的意思是小葉這次肯定是得下基層去,我覺得他說的很對,為了從長計議,又有這麽好的鍛煉機會,小葉作為年輕幹部,很有必要下基層去好好鍛煉一下,提高一下的。”


    吳區長一時驚訝的蹙起了眉頭,連忙問道:“金書記,那小葉一走區建委的工作怎麽辦?他一走區建委肯定又會亂了套的啊,這會影響到咱們區裏工作開展啊。”


    金書記說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鄭良玉說這方麵他們建委已經有應對方案了,一旦小葉下基層去之後呢,省建委會派一個工作經驗豐富的老同誌下到區裏去兼管區建委的工作,這樣一來呢區裏工作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吳區長急道:“可是金書記,現在區建委的工作是小葉搞上去的,要是派其他人來負責,肯定又要有一個適應過程啊,這樣會影響工作開展啊?”吳敏一個勁兒的找著理由,仕途讓金書記改變想法。


    金書記卻不以為然的‘嗬嗬’笑了笑,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小葉畢竟還太年輕了,小葉能夠做到的,難道你就不相信人家建委係統裏就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啦?你放心吧,鄭良玉給我承諾區裏的工作絕對不會因為派小葉下基層去鍛煉而受到任何影響的,好了,一會省委還有個會議,就先這樣了。”說著話,金書記就掛斷了電話。


    接完了金書記這個電話,吳區長一臉的失望,她完全沒有想到金書記竟然會跟著鄭良玉的想法轉,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如果連金書記都覺得葉南需要下基層鍛煉的話,那她還能有什麽辦法留住葉南呢?她實在沒轍了,一籌莫展、神色凝重的呆坐在辦公桌前,不知道該怎麽向葉南交代了,就在昨天下午,從省委迴來的路上還忍不住那種興奮的心情給葉南提前打電話說事情搞定了。


    呆坐了半天,吳區長還是硬著頭皮和懷著自責心情拿起電話撥了葉南的手機號。


    這個時候,葉南正聚精會神在看一份重要資料,童小莉也在一旁忙著自己的事情,整個辦公室裏安靜的鴉雀無聲。


    “我想有個家,一個有著溫暖懷抱的家……”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歌聲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氣氛,葉南與童小莉不約而同的互相看向對方,突然之間,葉南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在皮包裏響了起來,便連忙將皮包從辦公桌下拿上來,打開拉鏈,掏出了正在一邊震動一邊奏響音樂的手機,見是吳區長的電話,連忙按下了接聽鍵,迅速的接通了。


    “喂!吳……吳區長,你好啊。”這迴葉南反應了過來,當著童小莉的麵沒再稱唿吳敏為“吳姐”或者“敏姐”了。


    “喂,小葉,今天忙不忙啊?”吳敏在電話裏盡量保持著平常心態。


    “還行吧,吳區長找我有事嗎?”葉南輕笑著問道。


    “有點事想給你說一下。”吳敏也是盡量平靜地說道。


    葉南說道:“什麽事,吳區長你說。”


    吳敏努力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娓娓說道:“是這樣的,小葉,這次恐怕你必須參加下基層的活動才行……”


    吳敏的話對葉南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在當頭炸響,他來不及失望,驚詫的打斷了她的話問道:“為啥啊?”


    “金書記找你們鄭主任談了,但是被他給說服了,我也沒辦法了。”吳敏言語之中無不飽含失望的語氣。


    “不會吧?那這麽說我必須要下基層了?”葉南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嗯。”吳敏遺憾的答道。


    “那我一旦下基層了就很難迴到現在的崗位了啊,吳區長你真不會就讓我這麽走吧?”葉南有點不甘心的說道。


    “既然金書記都同意鄭良玉這次安排,那我就沒辦法了。”吳區長很遺憾的說道,對她來說,實在是束手無策了。


    “吳姐,你看能不能再給金書記說說?”葉南還寄希望於吳敏,甚至顧不上當著童小莉的麵這麽親密的稱唿她了。


    “金書記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我看你隻能下基層去了,不過等你下基層鍛煉後,我再給金書記說說,你應該會迴來的。”吳敏也是沒有辦法了,不過她承諾半年後等葉南下完基層,她會給金書記反映一下,再安排他來區裏工作。


    聽到吳敏這樣說,葉南意識到已經改變不了這個現實了,既然金書記都被鄭禿驢那隻老狐狸忽悠轉了,那吳區長再找金書記說情也就沒什麽意義了,他的心徹底冷了,徹頭徹尾的失望了,失魂落魄的摁掉了掛斷鍵,將手機丟在了桌上,整個人像是失魂了一樣重重靠在椅子上,神色恍惚,發起了呆。


    聽到葉南在電話裏的對話,再看看他接完這個電話之後突然變得判若兩人,童小莉已經察覺到他必須要下基層去了,心裏也隨之感覺到了一種沉重的失落感,本想安慰一下他,但看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怕打擾了他的情緒,張了張嘴,又欲言又止,黯然神傷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葉南。這一刻,童小莉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與葉南的心連在了一起,能夠感覺到他心裏五味陳雜的滋味,與葉南在單位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她從來還沒見到過葉南會像今天這樣神色黯然,猶如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不拉幾的。


    這個時候的葉南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徹底的絕望了,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把陳曼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想的太嚴重的,才主動找吳區長要求她向上麵建議把自己下放到基層去鍛煉,現在想想要不是自己犯賤,說不定就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突然就覺得自己簡直太犯賤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即便悔青了腸子也是於事無補的。


    萬念俱灰的葉南徹底失去了對工作的樂趣,開始一支一支的抽起了煙,整整一個上午,煙灰缸裏就堆滿了煙蒂,盡管是童小莉專門打開了辦公室門,整間辦公室裏還是煙霧繚繞。


    整整失望了一個上午,樂天派的葉南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到下午上班,萬念俱灰的他已經無心工作,就抽著煙上,等著省建委的通知,收拾東西從這裏滾蛋,下基層去鍛煉。他在上漫無目的的看了一會新聞,感覺幹什麽都沒勁兒,百無聊賴的登錄上了qq,剛一登上qq沒幾秒,就看到陳曼緊接著就開始閃動,這個時候心煩意亂的葉南還哪裏有心思和陳曼聊天呢,就立隱了身,才點開了陳曼那閃動的頭像,想看看她說了什麽。


    “葉哥,在嗎?”


    “葉哥,昨天有兩個外地人來我店裏洗車,他們向我打聽你,說是你的朋友,他們說他們是青島的,他們來找你了嗎?”葉南點開陳曼閃爍的頭像後,兩行字就蹦了出來。


    看到陳曼發給他的消息,他疑惑了,他從來沒有去過青島,怎麽會有青島的朋友呢?而且大學同學整個山東省都沒一個,更別說青島的了,疑惑萬分之時,他忍不住給陳曼發了一條消息問道:“他們長什麽樣啊?”


    “葉哥原來你在線啊?”收到葉南的迴複後,陳曼很快就迴複了消息過來,並且在文字後麵跟了一張笑臉表情。


    “我在忙著呢。”葉南發了一條解釋的消息,接著又問了一句:“那兩個人長什麽樣?”


    “兩個人大概都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留著小平頭,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吧。”陳曼迴複道。


    根據陳曼的描述,葉南絞盡腦汁在腦海中仔細的迴想了一遍自己所認識的男人,不論是大學同學,還是韓五的幾個兄弟,還是官場上其他人,好像都沒有她所描述的那樣的熟人,這讓他感覺很奇怪,接著發消息問道:“他們怎麽說認識我的?”


    “他們在洗車的時候就隨便跟我聊了幾句,說認識區建委的葉主任,是他們的朋友,別的就沒再說了。”陳曼迴想著當時的情景迴複道。


    “哦,那他們可能是認錯人了吧。”葉南覺得或許是在區裏做生意的外地人,想巴結他吧,所以就沒當迴事。


    “哦,葉哥你今天忙嗎?”陳曼問道。


    “忙啊,忙得不可開交。”葉南忽悠著她說道。


    “噢,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葉哥,再見。”陳曼怕打擾了葉南的工作,會令他反感,很識趣的說了一聲再見,頭像隨之就變暗呈下線狀態了。


    和陳曼簡短的聊了幾句後,葉南關掉了對話窗口,將自己的qq簽名改成了“聽天由命”四個字。


    就在改掉了qq簽名不到五分鍾,突然這個新簽名就收到了qq好友評價,他疑惑的打開空間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何麗萍對他這個簽名發了一個問號。


    於是,葉南就在qq好友列表中找到了處於下線狀態的何麗萍,點開對話框,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何姐,你在線啊?


    片刻,對話框一閃,收到了何麗萍的迴複:我隱身著呢,都被你看出來啦?


    葉南自顧的幹笑了兩聲,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最後再敲一下迴車鍵,一句話就發了過去:你不是剛才給我簽名評價了嗎?


    何麗萍發來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迴複道:是啊,我看你這個簽名好像很消極啊,怎麽迴事啊?是不是在區裏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


    葉南發了一個哭臉,迴複道:何姐,我要被派到基層去了。


    何麗萍迴複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葉南迴道:是啊,還能是因為什麽呢,我可不想下基層啊,下去了就上不來了。


    何麗萍迴道:你先別灰心喪氣,我會替你想辦法的,就算你想下去,我還不會讓你去呢


    葉南迴道:何姐,你還能幫我想什麽辦法啊?鄭老狐狸連金書記都忽悠轉了,我看這次他是真的要把握置於死地了。


    何麗萍發了一個發火的表情給他,迴複道:怎麽?你還不相信你何姐啊?你等著吧,我肯定會想辦法讓你留下來的。


    撂下了這句狠話,何麗萍的頭像再次變暗,等葉南再發了一個笑臉過去後,就沒什麽迴音了。


    對何麗萍的話,葉南並沒怎麽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連金書記都被鄭禿驢那隻老狐狸給說服了,難道何麗萍還能有什麽辦法啊?與何麗萍聊完天,他關掉了qq,根本沒心思再投入到工作當中了,現在的他,徹底失望了,就像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在等待著死亡的宣判一樣等著上麵的通知收拾東西下基層接受所謂的鍛煉去。


    但事情並不是葉南想的那樣,通知立刻就傳達下來讓他收拾東西,畢竟這次組織年輕幹部下基層的活動搞得很隆重,要看到通知,葉南才能動身,就在他已經無心工作的這幾天時間裏,逐漸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最近這幾天,一直躲在辦公室裏大門不出的高海平突然活躍了起來,上班時間不是頻繁外出就是躲在辦公室裏打電話打個沒完,漸漸,他察覺到這貨看準了自己要被派下基層的機會,正在走動關係,想頂替他的位置,對這件事,葉南已經沒心思去管了。他每天在工作時間就是喝喝茶水、抽抽煙,然後上上打發時間,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等著下基層去。但一直這樣心灰意冷的等了好幾天,也沒有等到讓自己下基層去的通知,反而才得知下基層去的年輕幹部們已經於前一天動身了,名單上並沒有他,得知這個消息後,葉南簡直是欣喜若狂,一下子就猜到之所以出現這種絕處逢生的情況,肯定是何麗萍在背後幫了自己這個大忙,他第一時間就給何麗萍打去了電話。


    這個時候,何麗萍正被鄭禿驢叫到辦公室裏去詢問情況,因為老家夥是在係統內的年輕幹部已經動身前往基層後才看到了名單,這次看到的名單與他親手定下來的名單雖然沒什麽明顯的變化,但是這隻老狐狸最為關心的一個名字卻沒有在這份最終的名單上出現,這件事一直是何麗萍在辦,出現了這種意外,老禿驢簡直是氣壞了,正在一臉鐵青的質問這何麗萍這件事,手機在隔壁自己的辦公桌上放著,葉南一連打了三四遍電話沒人接,便作罷了。


    鄭禿驢鐵青著臉,用那雙泛著寒芒的三角眼注視著何麗萍,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本來名單上有葉南,怎麽最終派下去的人裏麵沒他呢?名單怎麽會變了呢?”


    何麗萍知道自己在名單上動了手腳,免不了要被這隻老狐狸一頓責罵的,但是為了保全葉南,她這一次也是狠從膽邊生,豁了出去,在名單上做了手腳,化掉了葉南的名字,而用一個與葉南名字非常形似的名字來代替了他,這也能幫她稍微應付一下鄭禿驢的質問,她盡量保持著鎮定,解釋著說道:“老鄭,你不知道之前那份名單放在我桌子上,水杯倒了不小心打濕了,等我第二天來辦公室的時候,名單上有些地方的自己已經模糊了,這個‘葉梅媏’的名字和葉南的名字太像了,我以為是她呢,再說了我覺得區裏麵也不可能放小葉走,老鄭你肯定不會安排他的,哎!也都怪我。”


    鄭禿驢雖然心裏明白,這是何麗萍故意而為之,但是畢竟作為副主任,他還現在還沒完全到和她撕破臉皮的時候,鐵青著臉,氣唿唿的叱責道:“這個葉梅媏我聽都沒聽過,怎麽會上名單呢!你也不想一想!這次安排的是年輕幹部下基層去,這個葉梅媏她是幹部嗎!”


    何麗萍連忙補充道:“老鄭,葉梅媏是市建委下麵的人,也是一個部門領導,年紀也不大,也屬於一個比較年輕有為的幹部,其實葉南還是葉梅媏,誰下去鍛煉都一樣,不都是為了咱們建委的長遠打算嗎?這次葉南沒機會下基層去,下次第一個就安排他不就行了嗎?是不是?”


    為了借助這次機會整治葉南,這隻老狐狸沒少費勁,但是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而且名單上的人都已經動身下基層了,盡管老家夥對葉南逃過這一劫非常心有不甘,但是下基層活動已經徹底展開了,要是單獨再安排葉南,那針對性太過明顯,心想一旦被那家夥識破,激怒了他,憑他在省裏有蘇晴這個關係,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權衡利弊之後,鄭禿驢最終還是放棄了單獨再安排葉南下基層這個想法,這次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那就隻能放過他一馬了,隻不過對於何麗萍這次暗中幫葉南逃過一劫,老家夥的心裏是非常不滿,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對於副主任何麗萍,他不會輕易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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