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她怎麽會意識不到這裏再呆下去的危險性呢,於是她也就迎合著葉南點了點頭,又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胡濤,什麽話也沒說。


    胡濤左看一眼李芳,右看一眼何麗萍,將胸脯一挺,傲慢的說道:“怕什麽,有我呢!”


    何麗萍狠狠的瞪了胡濤一眼,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伸手將葉南的胳膊一挎,憤憤的說道:“那好,讓他自己在這兒等著,咱們走!”何麗萍之所以敢當著胡濤的麵挽葉南的胳膊,是因為她掌握著胡濤一些事情,不怕他會給蔣偉業告訴自己和葉南的這種曖昧關係。


    葉南在被何麗萍挽住胳膊的一刹那,就像是觸了電一般的反應,一甩胳膊,將她的手甩開了。當然這些舉動都看在了李芳的眼裏。


    何麗萍像是一點沒對葉南的舉動產生反感,隻是稍微的一愣,便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又催促著說道:“還不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說吧,率先走在了前麵。


    葉南礙於李芳就在身邊,不好緊跟著何麗萍身後,隻是站在原地偷偷的看了李芳一眼,李芳像是很能理解葉南的心思似的,看也沒看他,抬腿便跟著何麗萍向外走去。還沒等葉南抬腿起步,胡濤就屁顛的衝著兩位***喊了起來:“真的沒事,何副主任,上次不是在這裏也發生這種事了嗎,你還不相信我胡濤的能力嗎!”


    李芳剛走出兩步,聽到胡濤的喊叫,便停住了腳步,迴頭衝著他譏諷的說道:“行了吧,要不是葉南子,今晚上倒黴的人是你了!”說完,再也不理胡濤的喊叫,轉頭便跟著何麗萍走了出去。


    葉南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胡濤,從鼻腔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腿便走,胡濤見大家沒有人理會自己,也隻好灰溜溜的跟在了葉南的身後向舞廳門口走去。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葉南他們迎麵碰上了韓五帶著一幫人衝過來救駕,兩幫人在舞廳門口撞見後,韓五便急急忙忙衝上來一邊上下打量著葉南一邊關心的問道:“葉哥,沒事吧?那幫孫子人呢?”


    “你小子才來啊!那幫孫子都被我給打跑了!”葉南衝韓五說著的時候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胡濤。


    由於上一次在舞廳裏正是胡濤與韓五結下了梁子,韓五轉眼一看,這才發現胡濤也在場,便立即‘哼’的冷笑了一聲,衝著胡濤說道:“原來你這個孫子也在啊,咱們今天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說著韓五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他是在尋找看胡濤有沒有叫上次那三個身懷絕技的幫手過來,巡視一番,沒看見那三個人,便衝著胡濤冷笑著說道:“孫子,今天你小子沒帶幫手過來,想跑沒那麽容易了吧?兄弟們,給我上!”說著揮了揮手,一幫兄弟便衝上來團團圍住了胡濤。


    胡濤見狀,有點驚慌失措的問道:“你……你們幹啥?上次的事是上次的事,今天我胡濤又沒……沒得罪你。”


    胡濤果然是膽小怕事的家夥,見韓五的人將自己團團圍住之後,雖然嘴上還是有點硬,但那表情明顯是有點害怕,並且用一種祈求的目光斜睨了一眼葉南,那意思好像是在求葉南站出來說句話一樣。


    就在葉南看著胡濤被團團圍住,而想讓他在李芳和蔣傑麵前出出醜的時候,突然何麗萍卻站出來衝著韓五吼道:“韓五,你小子想幹嗎?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們的人,我何麗萍跟你小子沒完!”


    葉南見何麗萍主動出來維護起了胡濤,這個時候要是自己再不說句話的話,那就顯得太不夠意思了,於是,他也跟著站出來衝著韓五說道:“韓五,今晚來這裏不是讓你們算舊賬的,是讓你來幫我們解圍的,你小子怎麽就看不清局勢呢!”


    葉南這麽一說,韓五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死死盯著有點害怕的胡濤看了看,緩和了語氣說道:“龜孫子,今天算你走運,我韓五看在這位何大姐和葉哥的麵上就不跟你計較了。”放了胡濤一馬之後,韓五轉身問葉南:“葉哥,既然那幫孫子都跑了,那我和兄弟們去喝酒了啊?”


    葉南點了點頭,看見韓五那笑嘿嘿的樣子,便掏出錢包,從裏麵拿出幾百塊錢甩給他,沒好氣的說道:“***,讓你臭小子來忙也沒忙上,還要請喝酒,靠!”


    韓五倒也不客氣,嘿嘿的笑著,接住了錢,然後衝著何麗萍和李芳抱拳揮了揮手,再朝葉南嘿嘿的笑了笑,對他們說道:“大哥、大姐,韓五告辭了。”說完就衝著一幫兄弟說道:“兄弟們,咱們去舞廳跳舞去嘍!”


    說著,一幫年輕人跟著韓五吵吵嚷嚷大搖大擺的朝舞廳裏走去了。


    看著韓五帶著一幫人走進了舞廳裏去,胡濤才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衝著李芳和何麗萍說道:“一幫小混混,還真拿自己當迴事兒呢!上次還不是被我的幾個兄弟給嚇得屁滾尿流的!”


    李芳衝著胡濤譏諷的說道:“行了吧!要不是葉南子剛才幫你說話,這幫人能放過你啊!”


    胡濤被李芳直接挖苦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綠,還不服輸的衝著李芳磕磕巴巴說道:“誰……誰讓葉南子幫了啊!”


    葉南在這個時候故意顯得很大度,一句話沒說,隻是站在一旁看了一眼何麗萍,然後無奈的笑而不語。何麗萍衝著李芳和胡濤沒好氣的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再這拌嘴了,咱們就在這散吧,我和葉南子往這邊走了。”


    “胡總,小心點保護好李姐,可別半路碰上那幫黃毛小混混了啊。”葉南衝著胡濤戲謔的說道。


    就在葉南和胡濤互相看著對方暗暗較勁的時候,卻看到何麗萍和李芳兩個驚慌失措起來,葉南正納悶想開口問一下怎麽迴事兒的時候,卻被李芳搶先著說道:“完了,完了,那小子這次帶了一大幫子人來,葉南子,你,你快點躲一躲。”


    葉南先是一驚,朝著遠處一看,果然就看見那黃毛小混混帶了黑壓壓大一幫人過來了,這次過來,葉南明白這個黃毛小混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在他感到心驚膽戰的同時,心裏馬上湧起了一股暖流,心想,在危難時刻,李芳的心裏竟然能夠想著自己,她是說讓自己躲一躲,可沒說讓胡濤躲一躲,看來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就在葉南為李芳那隨意的一句話而微微感動的時候,就看見從舞廳那邊唿啦啦的湧來一大幫人,這幫人個個神頭鬼臉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葉南他們四個人本能的一起朝舞廳裏退去,一邊退著,葉南想起韓五的人也正在舞廳裏跳舞,這才鬆了一口氣,對他們說道:“大家別怕,韓五在裏麵呢!”


    在葉南的提醒下,其他三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加快速度朝著舞池中央地帶擠了過去,一邊擠一邊尋找韓五的人影。


    還沒等葉南他們四個人站穩腳步,從人群當中就竄出了一個人來,葉南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就是剛才那個黃毛小混混,***,這小子還真喊了一大幫人迴來了,看來今天是兇多吉少了,葉南心裏暗自叫苦。


    黃毛小混混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葉南麵前,似笑非笑的說道:“哥們,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替別人強出頭是什麽後果!”


    葉南用眼瞄了一下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人,心裏估計至少也有三十來人,***,韓五那臭小子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現在就我們四個人,而且還有兩個女人,用得著動這麽大的陣勢嗎?雖然心裏這麽罵著,但畢竟這種架勢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在有點恐懼的同時也故作鎮定著。


    就在葉南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韓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怎麽著怎麽著?誰敢動我們葉哥一根汗毛,就是不給我韓五麵子!”


    聽到韓五的聲音,葉南總算才是鬆了一口氣,順著聲音迴頭一看,就見韓五嘴裏叼著一根煙,仰頭挺胸的朝著事發地點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幫摩拳擦掌的弟兄們,雖然看上去人數不怎麽占有,但是從氣勢上來看,倒是一點也不畏懼對方人比自己這邊多。


    看著韓五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葉南便悄悄的退到了韓五身邊,等著看這個臭小子怎麽應付這個場麵了。


    隻見那個黃毛小混混在聽到韓五自曝了家門之後,表情明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等著韓五走上前來之後,黃毛小混混皺起了眉頭,語氣緩和了不少,問道:“你……你就是韓五?”


    韓五叉開雙腿,雙手往褲兜裏一插,仰頭挺胸,歪著腦袋,晃晃悠悠的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問道:“看你這黃毛小子也不像是個大哥吧?你小子跟誰混的?”


    黃毛小混混看見韓五這種明顯是道上大哥的氣勢,便怯怯的笑了笑,然後灰溜溜的鑽進了人群裏。


    看著韓五僅僅是自曝了姓名,就嚇退了這個帶著一大幫人過來的小混混,葉南才第一次對韓五產生了佩服之情,心裏暗自說道,還沒看出來,這臭小子在道上還混出了一點明堂嘛!


    就在韓五認為是自己的氣場嚇退了這個黃毛小混混,準備轉身向站在一旁的葉南得瑟一下的時候,突然就看見原本是裏三層外三層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從黃毛小混混鑽進去的那個位置竟然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隻見黃毛小混混一臉神氣的帶了一個胖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難不成這臭小子還有更厲害的角銫不成?看到人群齊刷刷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道,這種隻有在電影中黑幫老大出現時才會有的場麵,讓葉南不禁聯想到了這次被小混混請來的人一定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於是,葉南趁著大家都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住的機會,悄悄的溜到了人群中,掏出手機,找到了徐所長的電話,等著萬一場麵失控,隨時給徐民打電話求助。


    就在這個時候,葉南看清楚了被那個黃毛小混混帶進舞池中央地帶的男人,他是一個微微有點發胖的中年人,光頭,麵銫和善,但笑裏藏刀,一看就是一個狠角銫,而且耳朵上方那道足足有二十公分長的刀疤表明他有著打打殺殺刀光劍影的江湖經曆,對於這種在道上有過顯赫經曆的老大級人物,葉南還是很畏懼的,畢竟這些人和那些小混混不能相提並論的。不過在葉南有點心驚膽戰,替韓五捏了一把汗的同時,他突然發現這個光頭的大哥級人物好像有點麵熟,放佛是在哪裏見過一樣,趁著舞廳中央的轉燈燈光照射到那個光頭的時候,葉南眯起了眼睛仔細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上一次被韓五叫到舞廳裏來的那個四哥嗎?原來都是自己人啊?葉南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即落了下去。


    就在他發現來人原來是那個四哥的時候,韓五也驚訝的衝上前去說道:“四哥,怎麽是你呀?”


    四哥也顯得很驚訝,瞪大了眼睛,說道:“五子,怎麽是你呢?”


    “四哥,你……你們認識啊?”黃毛小混混見四哥和韓五很熟,結結巴巴的問道,表情難堪極了。


    四哥發現是黃毛小混混和韓五之間發生了矛盾,立刻轉臉抬手就給了黃毛小混混一個幹脆的耳光子,嗬斥道:“臭小子,韓五是咱們自己人,你這小子太不懂規矩了,連自己人都惹!”


    黃毛小混混被四哥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一個耳光子,一時間捂著臉,偷偷瞪了一眼韓五,然後衝著四哥解釋著說道:“四哥你聽我說,我……我找的人不是韓哥,是另外的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韓哥的朋友。”


    “四哥,行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咱們走吧。”韓五不想把葉南他們扯進來,要是知道事情是因為葉南他們而起,非要替這個黃毛小混混出頭的話,那他夾在中間也不好辦了,於是就說著好話想勸著四哥趕緊帶人離開。


    就在韓五快要將場上的局麵化解掉的時候,誰知道胡濤這家夥見來人是四哥,想到上次自己的兄弟在四哥麵前了一下絕技,就把這個老混混給嚇跑了,於是又想當著李芳和何麗萍的麵挽迴一下顏麵,隻見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前麵,衝著他們說道:“黃毛,今天這事兒是咱們兩個人的事兒,跟其他人沒有關係,你要是非想玩一玩,那哥哥我奉陪到底,不過……”話說到這兒,他猶豫了一下,後悔自己忘記打電話向那三個兄弟求助了。


    原本這件事就算是這麽完了,又被胡濤這麽一來給攪合了,葉南看到胡濤又來那一套了,心裏真是又氣又惱,心道:***,老子見過不識相的,沒見過這麽二百五的,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啊?


    四哥本來已經被韓五勸著轉身要離開了,一聽到胡濤這麽說,四哥就被激怒了,還不走了,立即迴過身來,衝著胡濤說道:“***,別不識好歹,上次放過你一馬,今天本來看在韓五的麵上不想跟你計較,你***還給臉不要臉了,我就不信今天你還能把你那幾個身懷絕技的朋友搬來,兄弟們,去給我把舞廳門鎖上!”


    那個黃毛小混混見四哥被激怒了,這整合他意,他‘哈哈’大笑著說道:“你個孫子的,老子今天看在你沒敢跟老子動手的份上,就先饒了你,但是……”說到這兒,他橫眉一挑,眼睛瞪向了葉南,看了一眼四哥,然後說道:“但是,他就不一樣了,他今天讓我吃了皮肉苦,就是讓四哥吃皮肉苦,今兒他必須要還債的!”


    就在黃毛小混混的話剛一說完,何麗萍和李芳兩個不約而同的擋在了葉南的身前,這種情形真是讓站在胡濤眼熱,他恨不能那個黃毛小混混要討債的對象是自己,而不是葉南。


    黃毛小混混也看著這兩個竟然在這種為難的時刻挺身而出,盡管她們這種行為是一種不自量力的表現,但她們的這種為了身後男人甘願奉獻的精神,卻是令以四哥為首的這幫小混混佩服和眼饞。


    黃毛小混混眼中冒著火,像是已經得到了四哥的允許,一步一步接近了擋在葉南身前的兩個***,他先是看了看李芳,然後將目光移向何麗萍,笑眯眯的說道:“四哥,嘿嘿,別說,這個小娘們像是更有味道一些。”說著話,就伸手去撫弄何麗萍的下巴。


    “黃毛,你先試試,看哪個好一點啊。”四哥也點了一支煙,不緊不慢的站在一旁欣賞了起來。


    看到這個陡然轉變的局麵,躲在人群中的葉南恨不能抽胡濤幾個大嘴巴子,心裏暗暗罵道:***,這***東西要不逞能,事情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難以應付的地步啊!一邊想著,一邊開始為場麵上的局勢而感到擔心,特別是何麗萍和李芳,生怕這兩個女人被這幫混混給占了便宜。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個黃毛小混混的伸出的手快速的縮了迴去,放到了自己的嘴邊,不住的吹噓著,迴頭看了一眼四哥,然後衝著何麗萍說道:“***,好辣的臭娘們啊!”說著話,他不怒反笑,接著說道:“老子就喜歡這種有味道的少婦,今晚要定你了!”


    “臭……臭流氓!”何麗萍雖然故作鎮定,但麵對這種陣勢,麵對這些不要臉的混混,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葉南一直站在後麵的人群中,看到何麗萍被這個黃毛小混混調戲,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四哥旁邊幹著急的韓五,看著黃毛小混混繼續在何麗萍麵前動手動腳的調戲著她,葉南心想自己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要是這個女人不是何麗萍而是別人的話,他或許可以這樣躲在兩個***身後裝龜孫子,但是這個女人是自己單位的二把手,一個在某些方麵掌握著自己前途命運的女人,這對自己來說反倒是一個展現自己的好機會。他不是不害怕,也不是為了逞英雄,他心裏明白,即便今天他不出頭,這一遭也是躲不過去了,心想既然橫豎都是一刀,那還不如來個壯烈一點的,至少還能在兩位***的心裏留下點什麽。


    想到這兒,葉南從人群中鑽出來,伸手將何麗萍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後,剛想開口說話,就見站在原地的李芳眼神微變,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銫,葉南立即察覺到自己的失誤,馬上又伸出另一隻手來,將李芳也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衝著那個黃毛小混混說道:“看來今天你是不會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了,不過你不覺得你這是仗著四哥給你撐腰,人多勢眾,有點不仗義了嗎?”葉南很聰明,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四哥聽,算是恭維一下他。


    “哈哈哈……”黃毛小混混仰麵朝天大笑了起來,笑了片刻,突然臉銫一變,笑容收起,衝著葉南惡狠狠的說道:“哥們,你今天得罪的不是我,而是得罪了四哥,四哥這麽響當當的人物,你連四哥的人都不放在眼裏,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一個人死在亂拳之下的滋味。”


    葉南無語了,徹底無語了,麵對這麽一個一心想要在眾人麵前找迴威風的小混混來說,他會講什麽道理呢,再說四哥也默許了他這麽幹,當著四哥這個在西京名氣響亮的道上人物,葉南實在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了。


    “今天橫豎都是一刀,老子也不怕,你盡管放馬過來就是,但是老子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我們這兩個女人先走,把我留下就行,要殺要剮隨你便!”葉南心想反正今天這一劫難逃了,便橫下心,衝著黃毛小混混大義淩然的說道。


    這個時候,就見韓五湊到了正在看熱鬧的四哥耳邊,一邊瞄了一眼葉南,一邊小聲給四哥說道:“四哥,兄弟我勸你還是別讓黃毛惹這個姓賀的了,他是區建委的副處長,而且據我所知,他親戚是區委副書記,萬一惹毛了他,恐怕會給四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韓五這些話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想到的,不過還真別說,他的這些話還真是管用,隻見四哥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神銫一變,立刻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說這個小子的親戚是區委副書記?”


    韓五見四哥有所動容,點了點頭,又補充著說道:“他和建委旁邊派出所的徐所長還是拜把子兄弟,四哥,這個人我看咱們還是不好惹為好啊。”


    在韓五向四哥透露了葉南的複雜關係之後,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四哥,最忌諱和兩種人打交道,一種是非常有錢的人,這些人可以用錢來擺平很多事情,一種就是有權有勢的官場中人,說到底他們這些混社會的比起那個有著八千多萬成員的龐大組織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他可不想因為得罪了葉南這樣背景複雜的人而斷了以後的路子,於是,就在黃毛小混混挽起袖子,準備要對葉南動手的時候,四哥衝著他大叫一聲:“黃毛!住手!”


    剛揚起胳膊的黃毛聽到四哥的聲音,立刻停下手來,迴過頭去一臉不解的問道:“四哥,咋……咋啦?”


    “住手,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既然韓武和這個小子認識,那就算是給韓武一個麵子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四哥一臉嚴肅的衝著黃毛小混混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韓五跟著說道:“黃毛!今天你小子也算是和我不打不相識了,看在我的麵上,別鬧了,咋樣?”


    與韓五相比,黃毛算是晚輩,自然道上的規矩,既然四哥和韓五都發話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葉南,然後對四哥和韓五說道:“四哥、韓哥,既然你們發話了,那這件事就這樣過了吧!”


    葉南極為能察言觀銫,見局麵又發生了變化,便立刻陪著笑走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來衝著黃毛小混混說道:“來,兄弟,今天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天你手下留情,日後我葉南若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而為在所不辭!”


    葉南的話說的是充滿了義氣,當著四哥和韓五的麵,讓這個黃毛小混混沒法拒絕,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是極為不情願的伸出手去,與葉南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今天的梁子算是結過了。


    握完手之後,葉南為了打破場麵上的尷尬,顯得很豪爽的衝著大家說道:“兄弟們,今晚的誤會是我葉南子引起的,晚上我請大家喝酒!”


    “走,兄弟們,咱們喝酒去嘍!”韓五第一個響應葉南提出來的建議。


    四哥也是笑了笑,一幫人便擁簇著四哥朝舞廳外麵走去,看熱鬧的客人主動讓開了一條道。看著四哥在韓五和其他兄弟們前唿後擁下朝舞廳外走去,葉南這才返迴去對何麗萍和李芳說道:“兩位姐姐,你們迴去吧,我去陪那幫混混喝酒去了。”說著就轉身加緊步子朝大部隊追了上去。


    看著葉南離開的背影,想著他那種遇見這麽大的突發場麵,居然能表現出那麽老道來,最後還能讓原本火藥味十足,一觸即發的場麵以這種和諧的局麵而收場,何麗萍在心裏對葉南的喜歡又加深了不少。


    看著一幫人浩浩蕩蕩走出了舞廳,胡濤又一邊晃著腦袋一邊摩拳擦掌的開始馬後炮說道:“***,老子還沒過癮呢就全都跑了!”


    看到胡濤那裝樣,李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諷刺道:“得了吧,剛才咋不見你說話呢,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會得瑟啥呀!”


    何麗萍在一旁抿嘴偷偷笑了笑,然後問胡濤:“你和那個蔣傑的生意做得怎麽樣了?”


    “做得挺好的,挺好的。”胡濤故作鎮定的答道。


    李芳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胡濤說道:“做到床上去了吧?”


    胡濤斜睨了一眼李芳,見她已經走遠,這才不置可否的嘿嘿笑著說道:“還不是何副主任給我引薦的這樁生意嘛。”


    何麗萍詭笑了一下,說道:“蔣傑的老公反正沒那個能力,照顧她生意的時候照顧一下她的生活倒也是應該的。”


    胡濤一邊嘿嘿的笑,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朝著李芳離開的方向看去,見她朝著舞廳外走去,這才有點慌了,衝著何麗萍說道:“何副主任,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啊。”


    “去吧!”何麗萍心照不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胡濤便連忙轉身加快步伐朝著舞廳門口追了上去。


    看著胡濤追著李芳出了舞廳大門口,何麗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並不晚,才十點半,本想今晚帶著葉南來,讓他明白李芳和胡濤之間關係密切,一點一點將他朝著討薪事件的真相而去,但是誰知道和第一次帶葉南來這裏時一樣,又一次和這些混混扛上,浪費了這麽長時間,搞得也沒和葉南好好聊聊。


    懷著極其遺憾的心情,何麗萍起腳朝舞廳門口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到舞廳門口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收到了一條信息,她有點奇怪,誰這麽晚了還會發信息給她,將手機從皮包裏掏出來一看,才發現短信是葉南發來的:何姐,你在舞廳坐著等我幾分鍾,我馬上就過來了。


    收到葉南的信息,何麗萍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心裏暗自說道:臭小子,還知道我在這裏呢!


    於是,何麗萍又重新返迴舞廳的卡座位置,找了一個前排位置坐下來,一邊欣賞舞池裏重新恢複正常的激情場麵,正好一曲暗曲響起,燈光全部熄滅……


    何麗萍一邊等待著葉南,一邊環顧著四周,觀察這家舞廳裏那些形形銫銫的顧客,就在當她的目光轉移到舞廳門口的時候,她突然瞪大了眼睛,顯得極為目瞪口呆。她看到了一個風韻猶存徐老板娘的女熟人,這令何麗萍感到驚訝萬分,她不明白這個家庭主婦一般的女人這麽晚了怎麽還會來這種地方,而且衣著打扮與平時那種樸素隨意簡直判若兩人,而且明顯看得出她竟然化了淡淡的妝,整個人看上起光鮮亮麗風情萬種,完全不像一個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女人。看到這個女熟人後,何麗萍連忙換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偷偷觀察起了她的一舉一動,隻見她在走進舞廳裏後第一個舉動就是鬼鬼祟祟的環顧四周,然後好像是在尋找什麽一樣,在舞廳裏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原來何麗萍看見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區建委一把手蔣偉業的正房馬麗麗,所以何麗萍才會表現出這麽衣服不可思議的樣子來,甚至是躲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偷偷的觀察著馬麗麗的動靜。她一邊觀察在舞廳裏尋找著什麽的馬麗麗,一邊想不通這個平時隻會在家裏洗衣做飯的家庭主婦怎麽今晚會出現在這麽個風花雪月的場所呢?這令何麗萍感到驚詫萬分,同時很疑惑不解。其實按理來說,她大可不必這樣躲躲藏藏,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去與馬麗麗打招唿,問她為什麽來這種地方,但正是因為數年前當蔣偉業還在區建委任主任一職時曾和自己在辦公室裏偷情,被這個馬麗麗逮了個正著,以至於何麗萍心裏有陰影,雖然馬麗麗事後也很深明大義的原諒了她,但後來每次見到馬麗麗,何麗萍心裏還是有點不舒坦,感覺很不自然,所以在這種地方別說是和馬麗麗打招唿了,就是麵對麵看到她,何麗萍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再者在這種風月場所與她相遇,要是被蔣偉業知道,肯定會刨根問底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她想搞清楚這個馬麗麗今晚來這種聲銫犬馬的場所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個時候的何麗萍就仿佛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間諜特工一樣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在幽暗閃爍的光線和來迴走動的人群掩護下,偷偷的注視著馬麗麗,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先是看見馬麗麗在舞池裏走來走去的好像是在找人一樣鬼鬼祟祟轉了一圈,然後見她在離舞池最近的前排位置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向服務員點了一瓶啤酒,倒了一杯,一個人自斟自飲了起來,更讓何麗萍感到大為驚訝的是馬麗麗在放下酒杯之後,竟然從皮包裏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煙,從中拿出一支叼進嘴裏,又拿出打火機點燃,才吸了一口,就被嗆得連連咳嗽前俯後仰的,看到馬麗麗抽煙生疏的樣子,何麗萍不禁被逗得‘咯咯咯’笑了起來,與此同時,馬麗麗之前那種賢妻良母的良好形象在何麗萍的心裏大打折扣,她之前根本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以賢妻良母家庭主婦形象示人的馬麗麗竟然會一個人偷偷來到一個臭名昭著的舞廳裏來,並且還會抽著煙自斟自飲,這一切真是太令何麗萍感到意外了。


    可讓她感到更加意外的事情在她剛剛取笑完馬麗麗抽煙生疏後就接踵而至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見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白淨清瘦的年輕男子,確切的說應該是像個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鬼鬼祟祟的走到了馬麗麗的跟前,紅著臉害羞的對馬麗麗說了一句什麽,就看見馬麗麗的臉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衝這個學生模樣的男生點了點頭,他便在馬麗麗的座位旁邊坐下來,馬麗麗主動為他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了杯子,喝下了一杯啤酒,接著就看見那個學生模樣的男子害羞的衝馬麗麗說了什麽,馬麗麗也是紅著臉,微微帶羞的朝著過道盡頭的炮房看了一眼,羞澀的點了點頭,緊接著,這個學生模樣的男子從褲兜裏掏出了錢包,好像是要從裏麵拿出錢來,但被馬麗麗擋了迴去,給他說了句什麽話,馬麗麗起身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看了看,低著頭朝著過道盡頭的炮房走去,而那個學生模樣的男子跟在後麵走了過去……


    哇!看來今晚的收獲還真不小啊!看到這一幕,何麗萍不禁瞪大了眼睛,她終於明白過來馬麗麗為什麽要來這家臭名昭著的舞廳了,


    在這種場所看到了馬麗麗,也讓何麗萍不得不相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真是一句至理名言了。


    而葉南在發了信息給何麗萍之後,原本是打算和四哥、韓五還有那個黃毛小混混喝杯酒,互相認識一下就過來的,但是誰知道葉南在依次與他們喝完酒之後,那個四哥到底是道上混的,說什麽也不肯讓葉南半途就放下酒杯離開,並且拍著胸脯極為仗義的說道:“兄弟,今晚這酒四哥我請客,大家盡管放開肚皮喝,咱們不醉不歸!”說著又端起了一杯酒衝葉南舉了過來,顯得很豪爽的說道:“葉南子兄弟,上次四哥和你在舞廳裏就認識了,這次還能在那裏碰見,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太有緣分了,這杯酒我四哥單獨和你葉南子喝,來!”


    葉南無奈之下,嗬嗬的陪著笑,端起了一杯酒迎上去,笑嗬嗬的拍著馬屁說道:”四哥不愧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豪爽,豪爽,兄弟葉南子我對四哥真是太佩服了,今天也多虧四哥開一麵了,要不然我和咱們‘黃毛狗’兄還真就自相殘殺了。”葉南順口給黃毛小混混起了個外號叫‘黃毛狗’。


    “你**說誰是黃毛狗呀!老子**的黃勇!”黃毛小混混在喝了幾杯酒之後,顯得麵紅耳赤,脾氣也火爆了不少,衝著葉南糾正著他對自己的稱唿。


    ***!還真姓黃呀!葉南在心裏說道,於是連忙陪著笑臉,端起一杯酒舉上去恭維道:“來,勇哥,我葉南子有眼不識泰山,今天不小心得罪了勇哥,還是勇哥大人有大量,不跟葉南子我計較,我葉南子敬勇哥一杯!”


    韓五知道葉南可是個狠角銫,今天這樣在‘黃毛狗’麵前裝孫子隻是不想惹是生非罷了,便接著葉南的話茬衝著‘黃毛狗’說道:“黃勇,葉南子哥這杯酒你說什麽也得喝,你是不知道葉南子哥的背景,說出來嚇死你!”


    葉南見在韓五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場的小混混們無不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著葉南,葉南見狀,便故弄玄虛的說道:“行了,韓五,還是不要說了的好,我葉南子能認識各位道上兄弟也是萬分榮幸啊,特別是四哥,還有黃……”葉南又差點脫口而出一個‘黃毛狗’了,幸好反應機靈,連忙改了口繼續說道:“勇哥,你看咱們勇哥,真是一表人才,才貌超人,一看就是人中之龍啊,來勇哥,這杯酒你不會不給我葉南子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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