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傑已經從褲兜裏掏出了二百元,拿在手裏,然後伸手去拽了拽栓柱的衣袖,心裏驚慌不已的栓柱,感覺蔣傑在身後拽自己的衣袖,誤以為是蔣傑向自己傳達一種什麽信號,心裏慌亂不已,加快了速度撲通撲通直跳著,臉銫都發白了,神銫顯得極為驚慌的那種感覺。


    不行,不能,俺不能這樣,她是俺的救命恩人,俺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就算她願意,俺也不能答應,栓柱在心裏對自己告誡道,然後背對著蔣傑慌張不安的說道:“蔣大姐,別……俺沒……沒那個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轉過來啊!”蔣傑明白栓柱一定是誤會了自己,雖然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再次拽了拽他的衣袖,語氣平靜的說道。


    “蔣大姐,俺……俺對你沒意思。”栓柱轉過了一張極為尷尬不安的臉衝著蔣傑說道。


    “我也對你沒啥意思,這兩百元你拿上,抽空去給你買件衣服穿,你看你的衣服都磨破了。”蔣傑故作平靜的將兩百塊錢伸到栓柱麵前,平靜的說道。


    看到蔣傑拿在手裏遞給自己的二百塊錢,再聽她這樣說,栓柱立即意識到自己真是有點孔雀開屏自作多情,誤會了人家蔣大姐的意思,臉刷一下子變得通紅,然後扭頭就趕緊走了。


    “錢拿上,去給你買衣服去啊,栓柱,栓柱……”看著栓柱害羞得無地自容的跑開了,蔣傑揮舞著手裏的二百元,叫喊著他,但栓柱太害羞了,頭也不迴的就跑迴了自己出租屋去了。


    看著栓柱跑遠了,蔣傑不僅被他逗得心情也開朗了起來,笑著在建材門區部門前的小方桌旁坐下來,拿起賬簿算了算,理清了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之後,神銫突然就黯淡了下來,眸子一轉不轉,看著某處,看上去心思沉沉的。因為她想到了剛才在蔣偉業的車裏迫於他的淫威,為了自己的家人,無奈之下出賣了葉南,那可是她的大恩人,在她遇到最大的困難時對她慷慨出手,傾囊相助的,可是她卻出賣了他,想到這個,蔣傑的心裏感覺糾結極了。


    仔細算來,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和葉南聯係過了,一來是因為門區部的事情有點多,二來是每天還要照顧老公趙大和女兒妮妮,三來是知道葉南去北京培訓學習,怕影響他,所以就沒敢主動去打電話給他,而這半個多月來,葉南因為認識了習冰冰,在北京的生活也不再那麽孤單,一時間也忽略了蔣傑的存在。


    自從葉南去北京培訓後,差不多已經快兩個半月時間了,這兩個半月時間裏,由於老公趙大雙腿殘疾,根本不便辦事,所以蔣傑已經兩個半月沒有過了,這個時候想起了葉南,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便仿佛電影一樣從眼前緩緩流過,腦海中更是浮現起了在葉南為了她而租來的房間度過的二人世界的時光,隔三差五,葉南就會找機會來和她住一晚上。


    蔣傑不敢多想了,為了轉移心思,為了減弱心裏的內疚,她看了看手腕的表,見已經六點左右了,心想葉南這一天的培訓應該已經結束了,便鼓足勇氣,拿起手機,給葉南掛了電話過去。


    這時候的葉南正躺在培訓所在酒店的房間床上,靠著床頭吸著煙,房間門微微開著一道縫隙,他一邊抽著煙,一邊兩眼直直盯著門口等待習冰冰來。就在半個小時前,習冰冰打過電話給他,約他一起吃晚飯,他正在房間等著。


    “主人,您孫子來電話啦……”放在腿旁邊的手機響起了搞笑鈴聲。


    葉南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見是蔣傑的電話,突然才想到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蔣傑聯係了,於是連忙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葉南,沒打擾到你吧?”電話一接通,蔣傑就關心的問道。


    “沒有,嫂子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我還以為嫂子你把葉南子我給忘掉了呢!”葉南俏皮的說道。


    “怎麽會呢,你對我那麽好,幫了我那麽多的忙,我就是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蔣傑微笑著說道。


    “喲,嫂子,你這句話說的我心裏熱乎乎的。”葉南開著玩笑說道。


    電話裏蔣傑輕輕笑了笑,然後聽起來心思沉沉的說道:“葉南,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說了以後你會不會責備我。”


    葉南感覺蔣傑這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便好奇不解的問道:“嫂子,什麽事啊,你說唄!”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我在門區部門口怕碰上了……碰上了……”蔣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碰上誰了?”葉南被磨磨蹭蹭的蔣傑搞得急切的問道。


    “碰上……碰上姓蔣的了。”蔣傑支支吾吾答道。


    “蔣偉業?”葉南立即就猜測著問道。


    “恩。”蔣傑肯定了他的猜測。


    葉南便心急的追問道:“然後呢?”


    蔣傑支支吾吾的說道:“然後……然後他把我……把我叫到了他的車裏……”


    一聽到蔣傑這麽說,葉南的第一反應就是那老家夥會不會又把蔣傑給上了?這可不行,上一次已經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讓那老家夥白白上了蔣傑,怎麽還能讓他梅開二度呢!於是葉南連忙焦急萬分的刨根問底問道:“叫到車裏怎麽了?是不是他又把嫂子你給那個了?”葉南的思維順著推理小說進行著。


    “不是,他沒有上我。”聽見葉南的思維走進了胡同,蔣傑情急之下否認著他的猜測說道。


    “那他叫你到車裏幹什麽?嫂子你倒是快說呀!”葉南極為焦躁的追問道。


    “他問那天在你安排我去賓館**他的事了。”蔣傑有點害羞的說道。


    “然後呢?”葉南焦躁的追問道。


    “然後他……他從我嘴裏套出了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說實話,他就找人天天來店裏麵查,讓我這個店開不下去,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就老實交代了。”蔣傑支支吾吾將事情說清楚了。


    “嫂子,你不會是說那是我一手策劃的,想抓住他的把柄吧?”葉南推測著問道。


    “他……他逼我說出來了。”蔣傑極為內疚的說道。


    葉南聽見蔣傑的迴答果然是自己最怕聽見的答案,聽到她的話,腦袋哩咯噔一聲,心想這下完了,本來是嚇唬了一下蔣偉業,捏住了他的七寸,這下讓他知道了自己其實並沒有拍到什麽,那等他從北京迴去,哪還有好日子過啊!葉南感覺頭都大了,拿著手機半天沒吱聲。


    蔣傑意識到葉南肯定是很生氣,自己也是萬分內疚,心裏一酸,兩行熱淚湧出了美目之中,內疚又委屈的說道:“葉南,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怕他……怕他會讓這個門區部開不下去,那樣我就沒辦法支撐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了,我才……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別……別怪我好嗎?”


    葉南能想象得出當時的情形,他知道蔣傑膽小,肯定不經嚇,怪她也沒什麽用,又聽見她在電話裏哭的這麽委屈,反而安慰起了蔣傑:“嫂子,你別哭了,我不怪你,隻能怪那老東西太狡猾了,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被那老狐狸識破了,那也好,反正我和他的過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倒要看看,看看他能把我怎麽著!”有了習冰冰這個關係,葉南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也有了底氣。


    “嫂子這樣害了你,你迴來了他肯定要找你算賬的,嫂子怕他會公報私仇,會在工作上找你茬。”蔣傑吸著鼻子聲音哽塞的說道。


    “嫂子,你不用擔心,別人害怕他,但是我葉南不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說完,又補上了一句狠話:“他想辦我!小心我反過來辦他!”


    蔣傑聽見葉南不僅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還說了這麽一句狠話,就沙啞著聲音說道:“葉南,你真的不生嫂子的氣嗎?”


    葉南肯定的迴答道:“嫂子你見過我生你的氣嗎?那都是蔣偉業那個老東西威逼你的,不怪你。”


    蔣傑聽見葉南很理解自己當時迫於無奈的心情,心裏突然就湧起了一股暖流,很是感動,含淚帶笑,對著電話裏說道:“隻要你不生嫂子的氣就好,那你什麽時候培訓完迴來?到時候來門區部裏看一看帳吧。”


    “差不多半個月吧。”正說著,葉南突然看見門口出現了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知道是習冰冰來了,立即衝著電話小聲說道:“嫂子,我還有點事,我先掛了,等迴去再說吧。”說著,在習冰冰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掛斷了,有點慌慌張張的看著習冰冰。


    “葉南,你這麽慌慌張張幹嗎?”習冰冰見葉南的神銫有點鬼鬼祟祟的,一邊走過來一邊問道。


    “打了個電話。”葉南這才故作平靜的微笑著說道。


    “打個電話還這麽慌慌張張的!”習冰冰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走上前來在床邊坐下來,拍了拍他的腿,說道:“走唄,去吃飯!”


    “走唄。”葉南笑著從床上下來,與習冰冰一起走出了房間。


    習冰冰開車帶他來到東直門一家在京城很有名的湘菜館,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點了幾道菜,兩人邊一邊吃一邊聊。


    聊著聊著,葉南想到了董以寧的事,從習冰冰上次答應他幫這個忙一個禮拜時間了,到現在還沒消息,於是就問她:“冰冰,上次你答應我的事情怎麽沒消息了?我那個親戚那邊也沒啥動靜。”


    葉南突然問到了這個事情,習冰冰就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興衝衝的說道:“你不說我還給忘了,這兩天還專門又問了一下這事,估計這兩天就結果,你再等一等,既然我答應了你,這事就跑不了,一個副區級幹部而已!”


    一個副區級幹部,還是而已?葉南簡直不敢相信習冰冰甚至連副區級幹部都不放在眼裏,那足以想象她能自由出入新華門,又不把副區級幹部放在眼裏,那得是什麽樣背景的特權人物啊!


    有了習冰冰今晚上這句話,葉南再次放心了一些,美滋滋的陪著習冰冰吃了一頓晚飯,晚飯後,兩人一同從湘菜館裏走出來,在去停車場的時候,路過了一家賣小吃的小攤時習冰冰聞著空氣中撲鼻而來的香味,說道:“好香啊!”


    葉南這個時候又發揮出了自己的幽默天分,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習冰冰,非常紳士的說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他跟前再走一次。”


    習冰冰真是又氣又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說要給我買點嚐嚐呢。”


    葉南得意洋洋的衝她笑了笑,然後走上前去給她買了幾塊臭豆腐過來,習冰冰從他手裏拿過來,高興的吃了起來。


    來到停車場上了車,習冰冰開車將他送迴酒店,意外也下了車,跟著他一起走進了酒店,迴到了房間裏,說要坐一坐再走,但是這一坐,一直到了十二點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用那種很曖昧的目光看著葉南,看樣子好像是想發生點什麽事情才肯罷休。


    “冰冰,時間不早了,你還不準備迴去啊?”


    “你就不想讓我留下來陪陪你嗎?”習冰冰用魅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


    “想是想,但是有點害怕你。”葉南說了一句老實話。


    “怕什麽?怕我折磨的你明天走路扶牆根啊?”習冰冰居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我是怕你哪天突然反悔了找我麻煩啊,我能不害怕嘛。”葉南說著笑,講出了自己的顧慮。


    習冰冰魅惑的看著他,給了一個讓他大可以施展手腳的迴答,她溫柔繾綣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粘著你的,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你記得不?”


    “當然記得。”葉南點點頭說道。對於習冰冰幫了董以寧,葉南答應在習冰冰有需要的時候幫助她……


    果然如同習冰冰所說,兩天之後,河西區委辦公廳接到了**中央辦公廳下發的關於任命董以寧為河西區委副書記的文件。當徐秘書長看到這個文件之後,立即十萬火急的前去找金書記匯報。


    當金書記從徐秘書長手裏拿到這份傳真文件看了之後,臉銫大變,詫異萬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原本認為最沒有機會當任這個機會的董以寧,竟然被**中央決定任命為河西區委副書記,並且保留河西區委組織部部長職務。


    看過這份文件之後,金書記先是感到震驚,最後是一股無名的火氣就衝上了腦袋,隻見他將文件狠狠朝辦公桌上一拍,發出了‘啪’的一聲,然後破口罵道:“中央這事胡鬧!報上去的人不批,不報的人就批!”


    徐秘書長見金書記鐵青著臉,火冒三丈的樣子,便小心翼翼的勸慰著說道:“金書記,既然這是中央的決定,區裏肯定是沒辦法改變了,隻能接受了,那您看……是不是要把這個任命結果馬上公式一下呢?”


    金書記鐵青著臉,臉銫極為不好看,現在是不但沒幫李長平當上這個副書記,反而是費盡心機機關算盡,還是讓這個機會落到了董以寧頭上,這令金書記覺得他這個堂堂區委書記沒能在副書記任命中起到一點作用而感到很沒麵子。板著臉,半天沒有說話,一直過了很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神銫,這個結果是**中央決定的,作為區委書記,他即便是有諸多的不滿,也是無法改變既成事實的結果,隻能無奈的接受。


    過了大半晌,金書記才迴過了神來,神銫很難看的衝著徐秘書長點了點頭,讓他去吩咐區委宣傳部,聯絡區級電視,在當晚的新聞聯播上播出這個消息。


    與此同時,中央也直接通知了董以寧本人,在接到上頭這個通知之後,董以寧感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佛是做夢一樣,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直到金書記召喚她過去,在金書記的辦公室裏,親口聽到了金書記勉強擠出笑容的祝福之後,董以寧才相信這是真的。


    金書記神銫極為難看,但還是勉強擠出了笑容,禮貌的招唿著她說道:“董部長,坐下來嘛。”


    董以寧完全有一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感覺,她現在腦子裏嗡嗡作響,頭有點暈,完全被這個意外的‘勝利’衝昏的頭腦,愣了愣,坐下來後,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情,臉上掛滿了笑容。


    看著董以寧揚眉吐氣興奮不已的樣子,金書記的心裏甭提有多鬱悶不堪了。但是現在董以寧被中央直接任命為了區委副書記,而且繼續保留兼任組織部部長,區委委員,區委常委等身份集於一身,可以說一躍成為了和犧牲僅次於自己與區長的第三個實權領導了,所以金書記隻能把自己那些不痛快藏在心裏,臉上堆出勉強的笑容,說道:“真是沒想到,**中央否決了區裏的決議,直接任命董部長兼任河西區區委副書記職務了。”金書記的話中多少有一些不滿這個任命決定的意思。


    突然接到了中央的任命決定,已經完全放棄想法的董以寧,這個時候就一下子來了底氣,也是不鹹不淡的笑著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中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還真是有點意外啊。”董以寧的話中多少也帶著一些對金書記在這件事中打壓自己的不滿。


    金書記是聰明人,知道董以寧現在手裏頭權力大了起來,自己就更不能與她作對了,便嗬嗬的說道:“其實說意外也不意外,當初大家選出李長平同誌報上去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妥,你看啊,李長平呢,他一直是組織部的副職,沒有在正職上幹過一任,想當副書記這一步跨的有點大,但是鑒於是區委常委們一直看好的,所以也就報上去了,不過中央還是沒同意沒批準,倒是董部長,之前我私底下也和你說過,我說我其實還是看好你的,你一直在組織部的正職上幹著,是最後機會被提上去的,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聽見金書記自身責任,與自己開始拉攏關係了,董以寧也是不冷不熱的淡淡笑了兩聲,給足了他的麵子說道:“我知道金書記看好我的,果然被金書記你給說中了,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上麵會做出這個決定。”


    金書記見董以寧對自己的怨氣並不大,他也明白,就算董以寧現在權力進一步提升,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主動去招惹自己,畢竟在官場,官高一級壓死人,他是區委書記,就是一把手,河西區委的事情還是他說了算,董以寧隻不過是多了一個副書記的掛職,實權多是多了,但還不足以能與自己堂堂區委書記抗衡的地步,況且董以寧也是個聰明人,作為區委高官,不會不懂規矩的。金書記看著董以寧,溫和的笑著,說道:“董部長,你這次升遷的步子其實賣的也不小啊,不光是被中央任命為河西區委副書記了,而且你組織部部長還繼續兼任啊,恭喜你啊。”


    董以寧說道:“金書記,看您說的,有什麽好恭喜的,既然多了一份職責,身上也就多了一份責任,我反倒是覺得壓力更大了起來,沒什麽可喜的。”


    金書記聽見董以寧這樣說,皮笑肉不笑的溫笑了兩聲,然後轉移了話題,聊了一些別的方麵的事情,最後董以寧借口還有工作,就起身離開了金書記的辦公室。


    迴到組織部的辦公室以後,董以寧終於是相信了這個事實,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真是令她亢奮不已,也徹頭徹尾的驗證了葉南告訴她的在她之前看來是天方夜譚的話,在興奮愉悅的同時,董以寧的心裏開始對葉南感到有點神秘了,真是不敢相信這個小人物居然能通過什麽手段,直接從中央來左右河西區委的這個人事任命。


    對於李長平,金書記在和董以寧談了話之後,就將李長平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李長平一來到金書記的辦公室,看見金書記心神凝重的表情就隱約感覺到一種不妙,金書記見他來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極為沉重的說道:“長平同誌,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聽見金書記的開場白,看著他凝重的表情,李長平笑的有些不自然,說道:“金書記,什……什麽不好的消息啊?”


    “長平同誌啊,中央辦公廳今天又發正式文件了……”說到這裏,金書記停頓了片刻,觀察李長平的反應。


    隻見金書記剛一停頓,李長平就連忙不安的問道:“金書記,發……發的什麽文件啊?”雖然這樣問,李長平心裏已經差不多有七分明白了。


    “關於區委副書記任命的文件。”金書記直了直身子,一臉沉重的說道,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中央決定任命董以寧同誌為河西區委副書記,而且目前的區委組織部部長職務繼續保留兼任。”


    聽見金書記說的話,李長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一驚,然後表情變得極為驚詫,一緊張連說都說不利索了:“金書記,不……不會吧?中……中央真的決定任命董以寧為……為副書記了?”


    金書記說道:“難道我還會和你開玩笑嗎?你看看這個。”說著,金書記拿起了徐秘書長送過來的中央下來的傳真文件,遞向了李長平。


    李長平顫顫悠悠的走過去,從金書記手裏遲疑著接過了那份文件,然後低頭一看,臉上的神銫隨著閱讀的進程而逐漸越來越難看,本來豬肝一樣銫澤的臉到最後變成了一片煞白,五官幾乎扭曲一樣,眼神中滿是絕望的神情,極度失望的心情溢於言表。看完中央傳真下來的關於任命董以寧為河西區委副書記的這份文件,李長平還抱有一絲幻想的那種心態徹底崩塌了,絕望的潮水一下子將他整顆心都淹沒吞噬掉了。隻見他的身體有顫抖,緩緩抬起頭,一臉慘白,五官扭曲的看著金書記,受到了打擊,似乎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他說道:“金……金書記,為……為什麽中央會做出這麽個決定?我……我才是區委選出來的人選啊,這……這是為什麽啊!”


    金書記看著李長平那種絕望的神情,先是安慰著說道:“長平同誌,這次沒上去不要緊,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你先坐下來,坐下來咱們慢慢的交談一下,坐下來。”


    李長平這才垂頭喪氣的退到沙發前坐下來,一臉沮喪絕望的看著金書記,等待他給一個合理的答案,這個時候的李長平,心裏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心想自己為了這個提拔機會,將區委區政府的領導們一個挨一個打點了一番,可是下了血本的,現在卻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對他來說真是有一種血本無歸的淒慘,心裏多少對金書記到底盡了多大力幫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


    金書記見李長平坐下來了,自己這才將身子靠在了老板椅背上,從桌上拿起煙盒取了一支煙叼進了嘴裏,這個時候的李長平由於太過接受不了這個任命結果,情緒受到了嚴重影響,破天荒第一次沒有眼尖手快的跑上前去幫金書記點煙,習慣了被人點煙的金書記將煙叼進了嘴裏等了片刻,見李長平還在呆若木雞的發愣,這才自己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吐了濃濃一縷煙霧,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長平同誌,你的事情我可是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包括區委區政府,從上到下,要不是我提前打過招唿,你的禮肯定送不出去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中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既然文件都已經下來了,這個結果肯定是改不了了,麵對這種既成事實的結果,我希望長平你能夠放正心態,像往常一樣工作,不要因為這件事受到多大的影響,以後區裏麵還有其他機會的話,隻要是區人大常委會有權自主選舉產生的,我保證你長平同誌一定有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不明白,為什麽中央會做出這種決定,感到很意外,對嗎?”


    李長平茫然而沮喪的搖著頭,聲音顫抖著問道:“金……金書記,為……為什麽啊?”


    金書記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了一口煙霧,嫋嫋煙霧漫過深邃的眼睛,隻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和長平你的職位本身有很大關係啊,下午的時候中組部的李部長專門打電話和我說了這個任命原因為什麽不采納河西區的意願,他說啊,現在中央直管的幹部任命形式發生了變化,雖然是主張任用提拔一些年輕幹部,但是絕對不能是官運亨通,不能一次提拔級別跨越太大,而且長平你一直在區委組織部幹的事副職,沒有擔任過一把手,如果直接就把你安排為區委副書記,這一步走的太大,這是中央人事任命上最看重的一點,所以說在這次人事任命考核上,中央覺得你資格不夠,而恰恰相反,董以寧剛好在組織部部長這個正職上幹了一任,而且曆來工作搞得也不錯,剛好符合中央的考核,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的。”


    金書記的話讓李長平明白了出現這個結果的原因,是出於自身資曆不夠,所以他對金書記在心裏的埋怨才少了一些,一臉沮喪的看著金書記,除了失落,別無反應。


    金書記接著開導他說道:“長平,不過你屬於年輕同誌,在年齡上有優勢,再幹上幾年,肯定有機會提上去的,暫時就不要多想了,不要因為這次沒上去而影響了現在的工作,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你更不能太失落,一旦影響了工作,董以寧就等著找你茬,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明白不明白?”


    李長平神銫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沮喪失落的說道:“金書記,那……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吧?”在這個時候,李長平想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從這件事的打擊中清醒一下。


    金書記也沒再挽留,便說道:“那行,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這件事就不要多想了。”


    李長平失望的看了一眼金書記,沒有再表態,起身走出了金書記的辦公室。


    說來真巧,真是冤家路窄,正當李長平心情低落的迴到了組織部所在樓層的時候,就碰上了從辦公室裏出來去上廁所的董以寧,這個時候兩人的心情與之前相比,發生了換位,這個時候的董以寧是一臉興奮,而李長平則顯得低沉沮喪。


    在董以寧一看到李長平那種情緒低落的樣子時,心裏就有點幸災樂禍,心想你不是很厲害嗎?很想騎在老娘頭上拉屎嗎?一想到李長平在此之前那種得意洋洋,自信滿滿的樣子,董以寧就有點氣不過,於是衝著神銫低落沮喪的李長平笑著說道:“李副部長,怎麽看起來心情不好啊,上午還好好的嘛,怎麽這個時候就看起來判若兩人了啊。”


    “沒……沒有,董部長真會開玩笑。”李長平故作平靜,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但笑的有些不自然,有些尷尬,與此同時心裏在狠狠的咒罵著董以寧。


    “說真的,李副部長不會是真有什麽心思吧?看上去神銫可不太好啊。”董以寧故意冷嘲熱諷的挖苦著說道。


    “沒……沒有的,沒有。”李長平不自然的強顏歡笑著,然後接著說道:“董部長,我還有點事要忙,就先不和你說了。”說著加快步子朝自己辦公室走了過去。


    看著李長平夾著尾巴倉皇逃去的狼狽樣,董以寧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終於是在這個家夥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懷著極為快意興奮的心情去上了廁所,迴到辦公室以後,董以寧就想著應該把這件好事告訴葉南,讓他也幫著自己高興一下,畢竟這個結果和葉南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雖然不知道他是通過何種手段來左右了中央來改變了這次河西區委副書記的任命結果,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心裏對葉南的感激和欽佩,她現在真是服了葉南,感覺他真的神通的不是一點。於是,董以寧拿起了手機,怕打擾他培訓,便發了一條信息將這件事告訴了葉南,這時候的葉南正和習冰冰在一起,每當和她在一起度過美妙時光時,葉南因為怕其他女人打來電話讓習冰冰吃醋,所以每一次和她在一起,他都不忘掉關了手機,切斷與別的女人的聯係,所以董以寧在發了信息之後,久久的沒有收到葉南迴過來的短信。


    一般區委領導的任命調動,官辦媒體會在第一時間向外界公布,當天下班迴到家裏,董以寧給自己做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在紅酒相伴下,一個人享受了一頓美味佳肴,作為對自己的慶祝,唯一可惜的就是葉南不在身邊,讓她一個人吃這麽豐盛的菜,喝著價值不菲的拉菲,多少感覺有些遺憾,有些孤寂。吃完飯,收拾完東西,洗過了澡,穿上一條絲綢質地的性感睡衣,董以寧坐到了寬大綿軟的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換台到河西區公共頻道,幾分鍾後,《河西區新聞聯播》這套董以寧平時關注不多的充斥著假大空的節目開始了,新聞提要的前三條是關於中央領導們的動向,第二個章節河西大事中第一條就是自己的人事變動提要。


    董以寧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起了新聞中關於自己的片段,畫麵中出現了一幅她專心致誌伏案工作的照片,右邊是自己的個人履曆,男性播音員以高亢洪亮的聲音在播報這條新聞:“今天下午,經**中央研究,決定任命我區區委組織部部長董以寧同誌擔任區主管安全工作副書記,保留其河西區區委組織部部長職務,董以寧,女,漢族,1958年3月生,河西保平人。1976年7月參加中國**,同年10月參加工作,在職博士研究生文化程度。


    1976年7月—1978年10月河西區西岐縣發改局工作;


    1978年10月—1981年9月河西區保平區發改委工作;


    1981年9月—1984年8月北x大學法律係法律專業學習(期間:1982年5月—1983年4月任北x大學團委副書記、學生會主席;)


    1984年8月—1988年6月共青團中央學校幹事、副處長;


    1988年6月—1989年5月共青團中央學校部學聯辦公室主任;


    1989年5月—1991年3月共青團校部副部長;


    1991年3月—1996年12月共青團中央學校部部長、共青團十二屆中央委員(1992年當選)、共青團中央常委(1995年當選)(期間:1991年9月—1994年7月在中國x法大學法律係政治學專業攻讀博士研究生,獲法學碩士學位);


    1996年12月—2001年共青團中央書記處副書記;


    2001年9月—2001年10月河西區紀委常委,共青團中央書記處副書記;


    2001年10月—2005年3月河西區紀委常委,秘書長(期間:2001年10月—2004年3月任河西區紀委監察部機關黨委書記);


    2005年3月—2006年1月河西區委組織部副部長;


    2006年1月—今河西區委組織部部長;


    聽著播音員用洪亮高亢的聲音讀著自己的履曆,董以寧的腦海中才第一次開始係統的迴憶自己一路走來的曆程,才突然發現自己步入政治生涯已經足足三十年了,期間大大小小的工作幹過十幾種,曾經的一段婚姻也因為自己在工作上太過認真和堅持,讓富豪丈夫選擇離開了她。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太過要強了,而天生自尊心極強的男人肯定是不願意和她這樣要強的女人打交道了,一個人經過了這麽多年,意外認識了葉南,或許正是由於葉南的母親早逝,導致他的成長經曆中缺少母愛,才對他有著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的感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民工混都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河邊的小石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河邊的小石子並收藏極品民工混都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