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偉業的陰謀正是葉南的擔心所在,老狐狸的這個極具針對性的問題的確讓葉南一時有點愣神,自己身為主管滻灞開發區規劃工作的副處長,要是迴答不清楚不知道,那豈不是太丟人?丟人是一方麵,而且如果被這老禿驢再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來劈頭蓋地罵他一頓,他真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如果迴答出來,勢必老禿驢會繼續把問題延伸到最終的目的上去。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葉南,你可是主管滻灞開發區規劃工作的副處長啊,這個問題不會都迴答不上來?”老禿驢咄咄逼人的問道。
葉南心一橫,心想管求他呢!走一步看一步!於是就連忙陪著笑臉說道:“不是不是。”然後接著就頭頭是道的將蔣偉業的問題迴答的很完美。
果然不出所料,迴答完了這個問題,就見蔣偉業滿意的點著頭,詭異的笑了笑,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既然你對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很了解,站在你的角度來看,有沒有覺得規劃藍圖上有不太適合的地方?比如說對各區域功能的定位和對城區發展起的作用等等,有沒有這方麵的想法?”蔣偉業果然將問題延伸到了最終想知道的問題上麵來了。
奶奶滴!果然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來了!葉南心裏暗自罵道,和他猜測一樣,看來這老東西最終是將問題延伸到了他最感興趣的上麵來了。他要是現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老家夥更加不信任他倒不要緊,關鍵是會讓何麗萍對他越來越懷疑的,葉南還是不願意以一人的力量去對付他們兩個,而是一直想與何麗萍結成陣營,來一同對付蔣偉業的。在這種非常條件下,或許直接坦白要比繼續裝糊塗好,也許坦白能讓何麗萍增加對他的信任感。再說了,在此之前葉南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過了董以寧,他完全可以直接越級將自己的想法轉達到區委領導那裏去。
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看他蔣老兒能耐老子和也!葉南這樣一想,於是就大方的微笑著說道:“不瞞蔣主任和何副主任說,我的確還是對滻灞開發區的規劃藍圖有點自己的想法,最近一段時間也在結合上次外出學習迴來的知識做了一點修改,準備修改好以後報上來讓兩位領導過目一下呢!”
聽了葉南的老實交代,蔣偉業和何麗萍互相看了一眼,老家夥還真沒想到葉南會實話實說,本來想刁難一下他的,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麽說了,於是就嗬嗬的笑了笑說道:“那看來葉南外出學習的收獲還真不少啊。”蔣偉業這句話說的並不簡單,而是一語雙關。
葉南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來這話裏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就是表麵表揚他的,第二層意思則是言外之意,意思是說他不光收獲了知識,還收獲了賈婉麗這麽嬌俏的女人。明白歸明白,但葉南還是裝糊塗的訕笑著恭維的說道:“還不是兩位領導為了栽培我,才派我外出學習的嘛。”
蔣偉業嗬嗬的笑著點頭說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和何副主任都覺得你是年輕有為,有衝勁,想好好栽培你,所以你可不能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一定要把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抓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辜負蔣主任和何副主任的一片殷切期望。”葉南連連點著頭陪著笑將話說的特別讓人愛聽。
蔣偉業慈眉善眼的嗬嗬笑了笑,然後說道:“你不是在修改規劃藍圖嗎?等你修改好以後拿過來讓我和何副主任替你把把關,如果真有突出點的話,就替你報上去,讓區委區政府和區委區政府再看看,組織專家論證一下,一旦被采納,葉南,你的功勞可想而知呀!”
“這也是蔣主任和何副主任的功勞嘛,如果沒有你們的栽培,我哪裏會想到哪些呢,所以說到時候如果被采納,兩位領導肯定也是功不可沒的嘛。”葉南也將話說的特別中聽。
蔣偉業又是不鹹不淡的嗬嗬一笑,然後說道:“咱們幹什麽事先不要考慮能得到什麽,而是要想到能為西京區乃至河西區的城區發展做出什麽貢獻才行,是不是?”蔣偉業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高談闊論了一句。
“是是是,蔣主任您說的對。”葉南連連點著頭表示同意。
蔣偉業輕輕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葉南,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我再和何副主任談談工作上的事。”
葉南訕笑著點頭說道:“好的,那兩位領導,我就先下去了。”說著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發上一言未發的何麗萍,隻見她也正在看著自己,兩束目光又是一碰,立刻就擦起了火花,灼灼的感覺令何麗萍心裏有一種別樣的滋味,迅速的扭過了頭不再看他,一直到葉南走出了辦公室之後,何麗萍才對蔣偉業說道:“老蔣,你沒發現葉南那家夥話說的很圓嗎?”
“怎麽個圓法?”蔣偉業笑著問道。
“葉南不就是想告訴咱們,一旦他的工作成績被上麵認可,咱們也會跟著受益,他是告訴你,讓你不要為難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嘛。”何麗萍說道。
蔣偉業端起茶杯打開蓋子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咂了咂嘴說道:“麗萍你倒是聽得很仔細,不過你說的也是,說到底葉南還是怕咱們會阻礙他的官路,不過話說迴來,麗萍你說的也對,他要是真能做出點什麽成績來,那咱們當然也會跟著受益,那就放開手腳讓他幹吧,幹好了和咱們有關係,幹不好了他自己承擔去,這豈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老蔣,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啊,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咱們盡量少過問他的工作,留給他發揮的空間,看他能幹出個什麽名堂來。”何麗萍衝蔣偉業會意的笑著說道。
蔣偉業拿出一支煙點上,靠在老板椅上吸了一口,然後奸笑著點頭說道:“好,就這麽幹!不過他有什麽動靜,你要讓小賈及時向你匯報,當然,隻要他在辦公室裏,就寸步也離不開我的眼睛!”
從蔣偉業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葉南就在想自己正在幹的這件秘密的事情,百分之百是賈婉麗走漏了風聲的,雖然對她本來就不怎麽信任,但是葉南覺得她應該也不是故意想出賣自己,從日常中的繁枝細節上他能感覺得到賈婉麗對自己還是存在感情的,對於和自己又感情瓜葛的女人,特別是像賈婉麗這樣俏麗動人的小媳婦,葉南真是有脾氣發不出啊!
經過二樓的時候,葉南突然想到上樓時碰見蔣傑的事,就停下了腳步,想去規劃處找她,但迴頭又一想,這樣就去找她不太好,於是又重新邁著步子朝樓下一邊走去,一邊掏出手機,給蔣傑發了一條信息,讓她下午下班以後先不要離開,等辦公樓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來辦公室找他。
很快蔣傑就迴了一個信息,隻有簡短的一個‘嗯’字。
迴到辦公室以後,賈婉麗就急忙問道:“主任找你幹什麽了?不會是剛才你給我會診,被直播了吧?”賈婉麗情急之下,也學著葉南把兩人幹那事用會診來代替了。
“婉麗,你是不是給何副主任說了什麽事了?”葉南雖然心裏並不怎麽生氣,但還是故意佯裝很生氣注視著他,所答非所問的說道。
賈婉麗因為做賊心虛,被葉南這麽一問,就立即顯得有點慌慌張張,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裝糊塗的說道:“沒……沒說什麽事啊。”說完,還佯裝很奇怪的反過來問葉南:“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奶奶滴!在我麵前還豬鼻子裏插大蔥,裝蒜呢!葉南心裏暗自罵道,然後輕輕‘哼’笑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說道:“那我就奇怪了,怎們蔣主任和何副主任都對我的一舉一動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我沒告訴你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呢?”說著扭頭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逼問道:“是不是你把我修改規劃藍圖的事告訴他們的?”
“我……我沒有……”賈婉麗立刻顯得誠恐誠惶的扭過頭去佯裝工作,不敢迎接葉南那威逼的目光。
“你沒有,那就是鬼!”葉南見賈婉麗已經露出了狐狸尾巴,於是加重了語氣步步緊逼的說道。
賈婉麗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眼葉南,見他緊繃著臉,看上去很是生氣。或許是做賊心虛,心裏很不踏實,過了一會,心裏實在忐忑不安,就硬著頭皮轉過臉向葉南承認是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承認之後,接著解釋著說道:“我……我就是覺得你不信任我,我們都那樣的關係了,你都不信任我,我心裏氣不過,才……才告訴何副主任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賈婉麗能承認,倒是讓葉南覺得心高興,這恰恰說明了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因為自己對她的不信任,才讓她做出這麽激動的行為。於是,葉南緩和了語氣,說道:“算了,過去的事就不用再說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明白,現在我們十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看看主任為了監視我們,攝像頭的裝上了,還有一點,我必須明確告訴你,婉麗,你隻不過是何副主任手裏的一枚棋子,是用來監控我的,你承認不?”說著話,葉南目光銳利的盯著賈婉麗的眼睛,說的事一針見血,令賈婉麗做賊心虛的不敢去直視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婉麗,你是被何副主任安排來監視我的舉動的,你承認不?”葉南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葉南的話說的是字字剜心,加上他那嚴肅的表情,從心理上就挫敗了賈婉麗的偽裝,隻見她有點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但是我沒有,我沒有把什麽都告訴她,你就是不信任我。”
賈婉麗的反應倒是挺讓葉南放心的,這才說明她還是對自己有感情的嘛,於是,葉南走上前去,一點也不介意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微微低著頭,麵帶微笑,一臉認真的說道:“婉麗,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現在我們必須把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搞上,那樣我們才能有出路,隻要對我有利的事情,你肯定也會跟著受益的,要是我有一天倒了,你肯定也脫不了幹係的。你知道嗎?”
下班之前,葉南再一次給蔣傑發了一條信息,提醒她下班之後不要急著走,等大家都走了之後讓她來辦公室找自己。
下班之後,葉南故意磨磨蹭蹭的不肯離去,一直佯裝在找什麽東西,但是讓他感到頭疼的是無論找什麽借口讓賈婉麗先走,她就是不肯最先離開,而是堅持要等他忙完了和他一起走,並且想與他共進晚餐。
直到一直磨蹭了十多分鍾,賈婉麗的老公孟峰向她打來了電話催她迴去,葉南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與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她送出辦公室之後,一直目送著她走出了建委大門,才迴到辦公室裏來閉上門,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再次長出一口氣,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等待蔣傑來找他。
在等蔣傑來找他的時候,葉南感覺很納悶,今天看見蔣傑那鬱鬱寡歡的樣子,好像真是遇上了什麽困難一樣。在葉南想來,至少現在工作的問題落實了,經濟上他也曾支持過趙大家裏,現在她遇上的問題應該和經濟無關,那剩下就隻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家裏出了別的事情,或許是趙大的身體狀況問題,另外一種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麽困難。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還沒等到蔣傑過來,葉南看了看表,就有點心急了,正準備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蔣傑的時候,辦公司的門就傳來了‘咚咚’的響聲,有人在外麵敲門了。
聽見了敲門聲,葉南就知道是蔣傑來了,拿起來的手機重新放在桌上,對著門應道:“進來吧。”
隻見門緩緩打開,果然是蔣傑的身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蔣傑一雙美目看上去心思很沉,臉上的表情鬱鬱寡歡,神銫看上去很差勁,而且眼睛也很紅,好像是哭過一樣。見她來了,葉南就連忙起身說道:“嫂子,快進來,我等你好一陣子了。”
蔣傑強顏歡笑的微微一笑,走進了辦公室,隨手閉上了門。
“嫂子你坐。”葉南招唿著說道。
蔣傑這才低著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神銫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葉南也重新坐下來,然後關心的問道:“嫂子,你說上午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葉南,我……我不想在這工作了!”蔣傑說著就低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將大腿麵都打濕了。
蔣傑的話令葉南感到萬分驚詫,隻見他兩隻眼睛瞪的大如銅鈴,一臉驚訝,大聲的問道:“不想在這工作了?為啥!”他真是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有點激動,所以語氣聽上去極為嚴肅和生氣。
蔣傑或許是不想把自己遇到的苦難告訴葉南,怕他為難,就見她頭也沒敢抬,快速的抹了抹眼淚,低著頭就起身要向外走。葉南也覺得自己是由於一時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安排進來工作,卻聽說她不想幹了,所以才產生了一股無名之火,話說得有點過激了,於是變換做緩和一點的口氣問道:“嫂子,等會,你先別走,你到底怎麽啦?”
“沒……沒什麽,”蔣傑哽咽著說道。
葉南的氣一下子又撞到了腦門上,心想: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你辦到這麽好的肥水衙門來上班,看你遇上什麽困難了,好心好意的關心你一下,怎麽給臉不要臉啊!想到這裏,葉南也因為有點生氣所以顯得很不客氣的說道:“嫂子,既然沒什麽,就別在我這裏哭喪,已經下班了,趕緊迴家去照顧我趙哥去吧!”
“何副主任要辭退我……”伴隨著話音剛落,蔣傑再次淚流滿麵。
葉南先是一愣,然後直勾勾盯著蔣傑一頭霧水的問道:“你說什麽?為什麽?”就在蔣傑說了‘辭退我’的那一瞬間,他好像有一種與她同命相連的感覺。
“為什麽?還能為什麽?還不就是沒有靠山,沒有背景,而且……而且……”蔣傑再次抹了把眼淚,揚起了臉,衝著葉南說道。
葉南還是第一次正麵看著蔣傑這張秀美成熟的俏臉帶著淚珠,真沒想到,這個少婦長的竟然是如此的受看,就連淚眼婆娑的樣子都是這麽的迷人,像是讓人一看就有一種甜甜的舒適感,雖然已經哭得是臉上淚痕斑斑,但是仍然不失那種女人的甜美之感。
“而且還還怎麽樣?”葉南很是同情的追問蔣傑,因為她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進單位來的,所以,他要將事情問個明白。
“哎,還是不說了,說了也沒用。”蔣傑像是認命了一樣,不想再說下去了。
“嫂子,你怎麽知道說了沒用?”葉南雖然處於關心才這麽問,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心裏根本沒有一點兒底。
“就算我說了,你一個副處長的人物,還能替我做得了主嗎?”蔣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激他,口氣中多少帶了一些嘲諷。
蔣傑看到葉南那種誠懇又堅定的樣子,心裏很是感激,要不是他一直這麽大公無私的幫助她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恐怕她一個女人即便再努力,也早都被壓跨了。現在對她來說,能不能挽迴自己的局麵是另外一迴事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渴望來工作的這個區級單位裏竟然是有那麽多的是非,現在就當是一吐為快吧。於是,她便講起了自己的經曆。
在葉南幫她將工作落實進區建委,對於這份工作,蔣傑還是蠻在意的,不僅僅是由於這裏的待遇好,工資高,也是因為離家裏比較近,所以照顧家裏很是方便,
來到這裏的這少半個月的時間以來,她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偷懶耍滑的想法,她想靠著自己的勤奮表現來保住這份比較理想的工作。
可是,事情並不是以她的意誌為轉移,本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這個是非之地站住腳跟,保住這份工作,可偏偏遇上了一個大銫鬼領導,就是建委一把手蔣偉業。這老家夥平常看上去對下麵的人很是熱情和關心,自大蔣傑來到建委工作之後,更是經常親自去規劃處對她的工作問東問西,顯得很是關心。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家夥了,但是人老心不老,而且在利用權力搞錢,搞女人這方麵是行家裏手,就拿建委的女人來說吧,長得好一點的,幾乎都被他弄到床上了,長的差一點的也都給他送過厚禮。這少半個月來,蔣偉業雖然因為何麗萍在身邊,而沒有明確的向蔣傑發起進攻,但作為女人,她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蔣偉業對她有那種意思,她也不是那種不識相的女人,知道現在這個世道,沒有後台給自己撐腰,那就要付出點什麽,再加上因為自己的到來分擔了一些重要的工作而引起了夏劍的不滿,在工作上,他沒少故意的為難蔣傑,盡管還有一個葉南可以幫她來對付夏劍,但是蔣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葉南的大好前程,所以,就決定向蔣偉業付出點什麽,讓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蔣傑試著湊了點錢給蔣偉業買了個名牌自動剃須刀和兩條好煙,但是當她將這兩樣東西帶到建委來送到了蔣偉業的辦公室的時候,老家夥卻一本正經的拒絕了,並且嚴肅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會辦事呢。像這種行為怎麽可以在辦公室裏亂來呢,即便是送,也要等到下班了沒人了再送嘛。”話外之音不言而喻了。
蔣傑報到上班以後,何麗萍就主動的去幫助她,找時機總是和她接觸,表麵上是以領導的身份幫著蔣傑熟悉一下工作,實際上就是做給蔣偉業看,不想給他近身蔣傑的機會,一方麵可以說何麗萍是因為出於對蔣偉業還是有那麽一點感情,心裏吃醋才這樣做,另一方麵,她還是怕蔣傑會將蔣偉業的心思全部奪走,使得自己會失寵。在這件事上,蔣偉業和何麗萍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嫂子,等一下,你先別走,咱們商量一下,怎麽把你留下來!”
“還能管用嗎?”蔣傑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葉南,看得出來,她很在意這份工作,畢竟全家的依靠都在她身上。
葉南也沒有迴答蔣傑的話,抬腿就向門外走去,臨出門的瞬間,他轉過頭來衝著蔣傑說了句狠話:“嫂子,你是我弄來的人,我葉南的人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被人欺負!”
蔣傑一時間也忘記了現在已經是下班很晚了,看著葉南浮塵而去的背影,蔣傑像是又看到了希望,她默默的坐在了賈婉麗的椅子上,拭去臉上的淚痕,心裏收的很緊很緊。
大約等了不到二分鍾,就見葉南紅著臉,低著腦袋迴來說道:“嫂子,我忘了現在已經下班了,人都走了,等明天,等明天我就幫你去給領導說!”
蔣傑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站了起來,然後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葉南看著蔣傑那種無助的樣子,心裏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的難受,都怨自己沒用啊,雖然願望是好的,但是,畢竟這裏是不講情麵的,講的是權利,誰有權,誰就是爺,誰有權,誰就能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看著蔣傑什麽話都沒說,懷著極為失落的心情走出了辦公室,葉南連忙也收拾了東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站台,才追上了蔣傑,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把,喘著氣說道:“嫂子,我跟你去一趟你家裏吧。”
“你……你方便嗎?我怕趙大在家,不太方便。”蔣傑麵露難銫的說道,接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要不,要不你找一個地方,我……我給妮妮和你趙哥做了晚飯就去找你。”
意識到蔣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葉南不僅被她給逗得有點鬼笑起來,朝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嫂子,你誤會了,我是想去你家裏和你商量一下,幫你把這份工作保下來!”
察覺是自己歪曲了葉南跟著她去家裏的意思,蔣傑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層如晚霞一樣的紅暈,眼神有點閃爍的說道:“那,那好吧。”剛好一輛公交車開來,車門打開了,蔣傑就立即轉身上了車,葉南壞笑著也跟著上了車。
經過一家水果店的時候,葉南二話沒說,就進去將香蕉、酥梨、蘋果等水果買了一大堆,才追了上去。當蔣傑看到葉南又是買了這麽多東西,她的眼裏除了感激就是感動了,心裏有一股暖流湧動,迷離的眼眸之中泛起了晶瑩明亮的光澤,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葉南,你怎麽又浪費錢呢!每次去家裏都花那麽多錢,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嫂子,你看你,人家誰去別人家裏做客會兩手空空的呀!”葉南將話說的很客套。
葉南這句話說的蔣傑徹底沒有話說了,就默默的走在前麵,將葉南帶進了這座破舊的小區裏,上了四樓,來到了家門口,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然後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葉南,臉上的神銫依舊很凝重。
蔣傑一走進家裏,正坐在小方桌旁寫作業的妮妮就乖巧的扭頭喊了她一聲,緊接著,看見葉南走了進來,很禮貌很懂事的微笑著說道:“叔叔,你來啦。”
“嗯,叔叔來看看你爸爸,爸爸呢?”葉南一邊說著,朝客廳裏環顧了一周,沒有看見趙大的人。
“在屋子裏呢。”妮妮說道。
正在屋子裏上的趙大聽見外麵傳來的葉南的聲音,就打開了門,坐著輪椅從臥室裏一邊出來一邊說道:“領導來啦。”
“什麽領導領導的,你在屋子裏幹啥呢?”或許是當了領導,現在葉南見了趙大,已經不習慣稱唿他為趙哥了。
“沒事幹,上看會新聞。”趙大笑著說道,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蔣傑,見她神銫很不對勁兒,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於是就問道:“媳婦,你怎麽了?怎麽眼睛那麽紅啊?”
“沒……沒怎麽,你先陪葉南聊天,我去給你們做飯。”說著,蔣傑扭過了頭,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門後麵的衣架上,一邊玩起襯衫袖子一邊朝廚房裏走去了。
看著老婆蔣傑異常的舉動,趙大還以為是葉南和她之間鬧了矛盾了,就看了看走進廚房裏的蔣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葉南,小聲問道:“葉南,是不是你們鬧矛盾了?女人要哄的,去哄一哄就啥事都沒有了。”
奶奶滴,瞧你這球樣!看見趙大這副毫無骨氣的窩囊樣,葉南突然就有點莫名其妙的來氣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點麵子都不給的說道:“瞧你那慫樣!怎麽就覺得是我惹得呢!”
趙大愣了一下,然後嘿嘿的笑了笑,接著試探著問道:“那……那她是咋迴事呀?反正今天看上去不對勁,好像受了委屈異樣,你嫂子這人平時很少哭的,肯定受的委屈不小!”
紙是包不住火了,事已至此,葉南心想瞞趙大肯定是瞞不住了,於是就幹脆直截了當的說道:“嫂子被辭退了……”不過葉南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並沒有按原來的路子講訴下去,而是經過一番編纂和美化之後告訴了趙大,之所以美化過程,就是不想讓趙大知道蔣傑已經發下了尊嚴,打算被蔣偉業占便宜。
聽完葉南的講訴,坐在輪椅上的趙大氣得鬢角青筋暴起,麵門緊繃,後牙槽都緊緊的咬在了一起,咬牙切齒的說道:“蔣良玉那個老沈八蛋,竟然敢利用職權來玩弄人!”
看見趙大坐在輪椅上氣得怒火衝天的樣子,葉南覺得有點好笑,不冷不熱的說道:“那老沈八蛋又不是第一天利用權力玩弄女人了,你現在才知道呀!”葉南看見趙大這個廢人,語氣中多少帶著一些嘲諷。
“他……他玩弄別人我不管!他玩弄……玩弄蔣傑就是不行!”坐在輪椅上的趙大狠狠的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葉南看見趙大還真是有點不自量力的樣子,就直直的盯著他問道。
“我……我……”趙大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哪有本事去保護蔣傑呢,一臉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個‘我’字之後,氣得‘哎’了一聲,說道:“都怪我無能呀!我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怎麽去保護蔣傑呀!”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吧,保護嫂子的任務交給我就是!”葉南在趙大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著說道,讓自己的形象更像是一個英雄一樣出現在了趙大麵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更是故意的提高了嗓門,有意的說給不遠處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蔣傑聽,想從心底裏將這個絕倫精美的小少婦徹頭徹尾的征服了。
隻見在葉南說完這句話以後,蔣傑的動作就停頓了一下,看似想迴頭看葉南,但是腦袋隻是微微一轉,並沒有完全迴過頭來。
趙大見葉南在看蔣傑,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就說道:“葉南,說真的,我也是相信你能保護好你嫂子,才將她交給你了,那保護你嫂子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趙大覺得自己為了留住蔣傑,能允許讓葉南代替他行使男人的‘責任’,那麽保護蔣傑肯定也是葉南義不容辭的責任了。
隻見葉南仰頭挺胸,拍著胸脯保證說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嫂子平白無故受委屈的!”
趙大顯得極為感激的說道:“葉南,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之後,又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麽。
葉南見趙大遮遮掩掩磨磨蹭蹭的樣子,有點看不下去了,幹脆的說道:“你有什麽話就一吐為快吧!囉囉索索的哪裏像個男人!”
趙大得到了葉南的允許,就支支吾吾的訕笑著說道:“葉南,那你看你嫂子被辭退的事,有沒有挽迴的餘地啊?你嫂子要是被辭退了,這家裏可就沒有一點經濟來源了呀!”
葉南說道:“我今天跟著嫂子迴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嫂子既然是我葉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辦進單位去的,那我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就被辭退,無論如何,總得有個說法!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領導問個明白!”說完,覺得這麽說還不帶勁,又補上一句狠話說道:“我葉南認準了的事,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
見葉南這堅定地態度,趙大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全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蔣傑身上,要是她沒有個長期穩定的工作,家裏遲早會揭不開鍋的。想到這個,趙大一臉感激的看著葉南,發自內心的感謝道:“葉南,我感謝你,感謝你為了我們家做了這麽多事,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三口是感激不盡啊……”
說了一陣子客套話,蔣傑做好了飯菜已經端上了桌,招唿他們過去吃。於是葉南推著趙大來到飯桌旁,四個人就坐之後,趙大看了看紅著眼睛,還顯得鬱鬱寡歡的蔣傑,安慰說:“老婆,不用擔心,葉南明天去單位了會去找領導問你的事,無論如何,他們總要給你個說法才行!”
蔣傑強顏歡笑著看了看趙大,或許是心裏難過,想借酒消愁吧,就對趙大和葉南說道:“你們兩個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今天喝點酒吧?”
趙大誤會了蔣傑的意思,認為是她想借喝酒來和葉南在家裏纏綿,於是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領導,今天來家裏了,那咱們就喝兩杯吧?”說著就對蔣傑吩咐道:“老婆,快去拿酒,今天晚上我就和咱們賀副處長喝兩杯!”
就在蔣傑起身準備去拿酒的時候,葉南連忙一把抓住了蔣傑的手腕阻攔說道:“嫂子,不了不了,我一會還得早點迴去!”葉南是答應過董以寧今晚上早點迴去的。
“葉南,你沒什麽急事的話就陪你趙哥喝兩杯吧,實在不行……我也陪你喝吧。”蔣傑悠悠的說道,然後看見趙大的目光正落在葉南抓著自己的手腕上,就有點尷尬的抽了抽手,葉南意識到這一幕有點失態,就一邊鬆開手一邊故作鎮定的說道:“是有點急事,改天,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來,咱們喝個不醉不歸,咋樣?”
見葉南的態度很堅決,趙大就也不勸他了,愣了楞,嗬嗬得說道:“那既然領導今晚有重要事情的話,那就不喝了,總不能耽誤了你的事情嘛,那就吃菜,吃菜……”說著操起筷子給葉南夾了點菜送進碗裏。
飯間,趙大對葉南用哀求的口氣說道:“葉南,你嫂子的工作你一定要幫她保住呀。”
盡管葉南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能不能幫蔣傑把這一份工作保住,但是已經誇下了海口,又當著蔣傑的麵,見她用那種充滿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所以就仰頭挺胸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嫂子既然是我辦進去的,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力的,我明天就去找領導問個明白,要是他沒有正當理由,誰也別想把嫂子辭退!”說完後覺得還不是很帶勁,又補充了一句道:“隻要是我葉南決定做的事,誰也別想攔住!”
見葉南打了保票,趙大才放心了一些,然後微微訕笑著問道:“那讓你嫂子明天就在家裏等你的消息吧?”
葉南看了一眼趙大,然後將目光移向有些不自然的蔣傑臉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蔣傑說道:“嫂子,明天你繼續去單位上班,就當啥也沒發生,我一早就去找領導!”
“這樣行嗎?”蔣傑微微挑著秀眉,看上去好像有點擔心。
“你別管那麽多,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葉南說道。
“對,你聽葉南說的,沒錯!”趙大跟著說道。
蔣傑也不知道葉南玩著什麽神秘,但肯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工作,所以就點了點頭,然後朝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招唿他多吃點菜.<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葉南,你可是主管滻灞開發區規劃工作的副處長啊,這個問題不會都迴答不上來?”老禿驢咄咄逼人的問道。
葉南心一橫,心想管求他呢!走一步看一步!於是就連忙陪著笑臉說道:“不是不是。”然後接著就頭頭是道的將蔣偉業的問題迴答的很完美。
果然不出所料,迴答完了這個問題,就見蔣偉業滿意的點著頭,詭異的笑了笑,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既然你對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很了解,站在你的角度來看,有沒有覺得規劃藍圖上有不太適合的地方?比如說對各區域功能的定位和對城區發展起的作用等等,有沒有這方麵的想法?”蔣偉業果然將問題延伸到了最終想知道的問題上麵來了。
奶奶滴!果然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來了!葉南心裏暗自罵道,和他猜測一樣,看來這老東西最終是將問題延伸到了他最感興趣的上麵來了。他要是現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老家夥更加不信任他倒不要緊,關鍵是會讓何麗萍對他越來越懷疑的,葉南還是不願意以一人的力量去對付他們兩個,而是一直想與何麗萍結成陣營,來一同對付蔣偉業的。在這種非常條件下,或許直接坦白要比繼續裝糊塗好,也許坦白能讓何麗萍增加對他的信任感。再說了,在此之前葉南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過了董以寧,他完全可以直接越級將自己的想法轉達到區委領導那裏去。
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看他蔣老兒能耐老子和也!葉南這樣一想,於是就大方的微笑著說道:“不瞞蔣主任和何副主任說,我的確還是對滻灞開發區的規劃藍圖有點自己的想法,最近一段時間也在結合上次外出學習迴來的知識做了一點修改,準備修改好以後報上來讓兩位領導過目一下呢!”
聽了葉南的老實交代,蔣偉業和何麗萍互相看了一眼,老家夥還真沒想到葉南會實話實說,本來想刁難一下他的,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麽說了,於是就嗬嗬的笑了笑說道:“那看來葉南外出學習的收獲還真不少啊。”蔣偉業這句話說的並不簡單,而是一語雙關。
葉南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來這話裏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就是表麵表揚他的,第二層意思則是言外之意,意思是說他不光收獲了知識,還收獲了賈婉麗這麽嬌俏的女人。明白歸明白,但葉南還是裝糊塗的訕笑著恭維的說道:“還不是兩位領導為了栽培我,才派我外出學習的嘛。”
蔣偉業嗬嗬的笑著點頭說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和何副主任都覺得你是年輕有為,有衝勁,想好好栽培你,所以你可不能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一定要把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抓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辜負蔣主任和何副主任的一片殷切期望。”葉南連連點著頭陪著笑將話說的特別讓人愛聽。
蔣偉業慈眉善眼的嗬嗬笑了笑,然後說道:“你不是在修改規劃藍圖嗎?等你修改好以後拿過來讓我和何副主任替你把把關,如果真有突出點的話,就替你報上去,讓區委區政府和區委區政府再看看,組織專家論證一下,一旦被采納,葉南,你的功勞可想而知呀!”
“這也是蔣主任和何副主任的功勞嘛,如果沒有你們的栽培,我哪裏會想到哪些呢,所以說到時候如果被采納,兩位領導肯定也是功不可沒的嘛。”葉南也將話說的特別中聽。
蔣偉業又是不鹹不淡的嗬嗬一笑,然後說道:“咱們幹什麽事先不要考慮能得到什麽,而是要想到能為西京區乃至河西區的城區發展做出什麽貢獻才行,是不是?”蔣偉業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高談闊論了一句。
“是是是,蔣主任您說的對。”葉南連連點著頭表示同意。
蔣偉業輕輕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葉南,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我再和何副主任談談工作上的事。”
葉南訕笑著點頭說道:“好的,那兩位領導,我就先下去了。”說著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發上一言未發的何麗萍,隻見她也正在看著自己,兩束目光又是一碰,立刻就擦起了火花,灼灼的感覺令何麗萍心裏有一種別樣的滋味,迅速的扭過了頭不再看他,一直到葉南走出了辦公室之後,何麗萍才對蔣偉業說道:“老蔣,你沒發現葉南那家夥話說的很圓嗎?”
“怎麽個圓法?”蔣偉業笑著問道。
“葉南不就是想告訴咱們,一旦他的工作成績被上麵認可,咱們也會跟著受益,他是告訴你,讓你不要為難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嘛。”何麗萍說道。
蔣偉業端起茶杯打開蓋子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咂了咂嘴說道:“麗萍你倒是聽得很仔細,不過你說的也是,說到底葉南還是怕咱們會阻礙他的官路,不過話說迴來,麗萍你說的也對,他要是真能做出點什麽成績來,那咱們當然也會跟著受益,那就放開手腳讓他幹吧,幹好了和咱們有關係,幹不好了他自己承擔去,這豈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老蔣,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啊,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咱們盡量少過問他的工作,留給他發揮的空間,看他能幹出個什麽名堂來。”何麗萍衝蔣偉業會意的笑著說道。
蔣偉業拿出一支煙點上,靠在老板椅上吸了一口,然後奸笑著點頭說道:“好,就這麽幹!不過他有什麽動靜,你要讓小賈及時向你匯報,當然,隻要他在辦公室裏,就寸步也離不開我的眼睛!”
從蔣偉業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葉南就在想自己正在幹的這件秘密的事情,百分之百是賈婉麗走漏了風聲的,雖然對她本來就不怎麽信任,但是葉南覺得她應該也不是故意想出賣自己,從日常中的繁枝細節上他能感覺得到賈婉麗對自己還是存在感情的,對於和自己又感情瓜葛的女人,特別是像賈婉麗這樣俏麗動人的小媳婦,葉南真是有脾氣發不出啊!
經過二樓的時候,葉南突然想到上樓時碰見蔣傑的事,就停下了腳步,想去規劃處找她,但迴頭又一想,這樣就去找她不太好,於是又重新邁著步子朝樓下一邊走去,一邊掏出手機,給蔣傑發了一條信息,讓她下午下班以後先不要離開,等辦公樓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來辦公室找他。
很快蔣傑就迴了一個信息,隻有簡短的一個‘嗯’字。
迴到辦公室以後,賈婉麗就急忙問道:“主任找你幹什麽了?不會是剛才你給我會診,被直播了吧?”賈婉麗情急之下,也學著葉南把兩人幹那事用會診來代替了。
“婉麗,你是不是給何副主任說了什麽事了?”葉南雖然心裏並不怎麽生氣,但還是故意佯裝很生氣注視著他,所答非所問的說道。
賈婉麗因為做賊心虛,被葉南這麽一問,就立即顯得有點慌慌張張,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裝糊塗的說道:“沒……沒說什麽事啊。”說完,還佯裝很奇怪的反過來問葉南:“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奶奶滴!在我麵前還豬鼻子裏插大蔥,裝蒜呢!葉南心裏暗自罵道,然後輕輕‘哼’笑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說道:“那我就奇怪了,怎們蔣主任和何副主任都對我的一舉一動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我沒告訴你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呢?”說著扭頭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逼問道:“是不是你把我修改規劃藍圖的事告訴他們的?”
“我……我沒有……”賈婉麗立刻顯得誠恐誠惶的扭過頭去佯裝工作,不敢迎接葉南那威逼的目光。
“你沒有,那就是鬼!”葉南見賈婉麗已經露出了狐狸尾巴,於是加重了語氣步步緊逼的說道。
賈婉麗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眼葉南,見他緊繃著臉,看上去很是生氣。或許是做賊心虛,心裏很不踏實,過了一會,心裏實在忐忑不安,就硬著頭皮轉過臉向葉南承認是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承認之後,接著解釋著說道:“我……我就是覺得你不信任我,我們都那樣的關係了,你都不信任我,我心裏氣不過,才……才告訴何副主任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賈婉麗能承認,倒是讓葉南覺得心高興,這恰恰說明了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因為自己對她的不信任,才讓她做出這麽激動的行為。於是,葉南緩和了語氣,說道:“算了,過去的事就不用再說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明白,現在我們十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看看主任為了監視我們,攝像頭的裝上了,還有一點,我必須明確告訴你,婉麗,你隻不過是何副主任手裏的一枚棋子,是用來監控我的,你承認不?”說著話,葉南目光銳利的盯著賈婉麗的眼睛,說的事一針見血,令賈婉麗做賊心虛的不敢去直視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婉麗,你是被何副主任安排來監視我的舉動的,你承認不?”葉南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葉南的話說的是字字剜心,加上他那嚴肅的表情,從心理上就挫敗了賈婉麗的偽裝,隻見她有點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但是我沒有,我沒有把什麽都告訴她,你就是不信任我。”
賈婉麗的反應倒是挺讓葉南放心的,這才說明她還是對自己有感情的嘛,於是,葉南走上前去,一點也不介意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微微低著頭,麵帶微笑,一臉認真的說道:“婉麗,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現在我們必須把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搞上,那樣我們才能有出路,隻要對我有利的事情,你肯定也會跟著受益的,要是我有一天倒了,你肯定也脫不了幹係的。你知道嗎?”
下班之前,葉南再一次給蔣傑發了一條信息,提醒她下班之後不要急著走,等大家都走了之後讓她來辦公室找自己。
下班之後,葉南故意磨磨蹭蹭的不肯離去,一直佯裝在找什麽東西,但是讓他感到頭疼的是無論找什麽借口讓賈婉麗先走,她就是不肯最先離開,而是堅持要等他忙完了和他一起走,並且想與他共進晚餐。
直到一直磨蹭了十多分鍾,賈婉麗的老公孟峰向她打來了電話催她迴去,葉南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與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她送出辦公室之後,一直目送著她走出了建委大門,才迴到辦公室裏來閉上門,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再次長出一口氣,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等待蔣傑來找他。
在等蔣傑來找他的時候,葉南感覺很納悶,今天看見蔣傑那鬱鬱寡歡的樣子,好像真是遇上了什麽困難一樣。在葉南想來,至少現在工作的問題落實了,經濟上他也曾支持過趙大家裏,現在她遇上的問題應該和經濟無關,那剩下就隻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家裏出了別的事情,或許是趙大的身體狀況問題,另外一種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麽困難。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還沒等到蔣傑過來,葉南看了看表,就有點心急了,正準備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蔣傑的時候,辦公司的門就傳來了‘咚咚’的響聲,有人在外麵敲門了。
聽見了敲門聲,葉南就知道是蔣傑來了,拿起來的手機重新放在桌上,對著門應道:“進來吧。”
隻見門緩緩打開,果然是蔣傑的身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蔣傑一雙美目看上去心思很沉,臉上的表情鬱鬱寡歡,神銫看上去很差勁,而且眼睛也很紅,好像是哭過一樣。見她來了,葉南就連忙起身說道:“嫂子,快進來,我等你好一陣子了。”
蔣傑強顏歡笑的微微一笑,走進了辦公室,隨手閉上了門。
“嫂子你坐。”葉南招唿著說道。
蔣傑這才低著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神銫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葉南也重新坐下來,然後關心的問道:“嫂子,你說上午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葉南,我……我不想在這工作了!”蔣傑說著就低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將大腿麵都打濕了。
蔣傑的話令葉南感到萬分驚詫,隻見他兩隻眼睛瞪的大如銅鈴,一臉驚訝,大聲的問道:“不想在這工作了?為啥!”他真是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有點激動,所以語氣聽上去極為嚴肅和生氣。
蔣傑或許是不想把自己遇到的苦難告訴葉南,怕他為難,就見她頭也沒敢抬,快速的抹了抹眼淚,低著頭就起身要向外走。葉南也覺得自己是由於一時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安排進來工作,卻聽說她不想幹了,所以才產生了一股無名之火,話說得有點過激了,於是變換做緩和一點的口氣問道:“嫂子,等會,你先別走,你到底怎麽啦?”
“沒……沒什麽,”蔣傑哽咽著說道。
葉南的氣一下子又撞到了腦門上,心想: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你辦到這麽好的肥水衙門來上班,看你遇上什麽困難了,好心好意的關心你一下,怎麽給臉不要臉啊!想到這裏,葉南也因為有點生氣所以顯得很不客氣的說道:“嫂子,既然沒什麽,就別在我這裏哭喪,已經下班了,趕緊迴家去照顧我趙哥去吧!”
“何副主任要辭退我……”伴隨著話音剛落,蔣傑再次淚流滿麵。
葉南先是一愣,然後直勾勾盯著蔣傑一頭霧水的問道:“你說什麽?為什麽?”就在蔣傑說了‘辭退我’的那一瞬間,他好像有一種與她同命相連的感覺。
“為什麽?還能為什麽?還不就是沒有靠山,沒有背景,而且……而且……”蔣傑再次抹了把眼淚,揚起了臉,衝著葉南說道。
葉南還是第一次正麵看著蔣傑這張秀美成熟的俏臉帶著淚珠,真沒想到,這個少婦長的竟然是如此的受看,就連淚眼婆娑的樣子都是這麽的迷人,像是讓人一看就有一種甜甜的舒適感,雖然已經哭得是臉上淚痕斑斑,但是仍然不失那種女人的甜美之感。
“而且還還怎麽樣?”葉南很是同情的追問蔣傑,因為她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進單位來的,所以,他要將事情問個明白。
“哎,還是不說了,說了也沒用。”蔣傑像是認命了一樣,不想再說下去了。
“嫂子,你怎麽知道說了沒用?”葉南雖然處於關心才這麽問,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心裏根本沒有一點兒底。
“就算我說了,你一個副處長的人物,還能替我做得了主嗎?”蔣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激他,口氣中多少帶了一些嘲諷。
蔣傑看到葉南那種誠懇又堅定的樣子,心裏很是感激,要不是他一直這麽大公無私的幫助她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恐怕她一個女人即便再努力,也早都被壓跨了。現在對她來說,能不能挽迴自己的局麵是另外一迴事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渴望來工作的這個區級單位裏竟然是有那麽多的是非,現在就當是一吐為快吧。於是,她便講起了自己的經曆。
在葉南幫她將工作落實進區建委,對於這份工作,蔣傑還是蠻在意的,不僅僅是由於這裏的待遇好,工資高,也是因為離家裏比較近,所以照顧家裏很是方便,
來到這裏的這少半個月的時間以來,她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偷懶耍滑的想法,她想靠著自己的勤奮表現來保住這份比較理想的工作。
可是,事情並不是以她的意誌為轉移,本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這個是非之地站住腳跟,保住這份工作,可偏偏遇上了一個大銫鬼領導,就是建委一把手蔣偉業。這老家夥平常看上去對下麵的人很是熱情和關心,自大蔣傑來到建委工作之後,更是經常親自去規劃處對她的工作問東問西,顯得很是關心。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家夥了,但是人老心不老,而且在利用權力搞錢,搞女人這方麵是行家裏手,就拿建委的女人來說吧,長得好一點的,幾乎都被他弄到床上了,長的差一點的也都給他送過厚禮。這少半個月來,蔣偉業雖然因為何麗萍在身邊,而沒有明確的向蔣傑發起進攻,但作為女人,她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蔣偉業對她有那種意思,她也不是那種不識相的女人,知道現在這個世道,沒有後台給自己撐腰,那就要付出點什麽,再加上因為自己的到來分擔了一些重要的工作而引起了夏劍的不滿,在工作上,他沒少故意的為難蔣傑,盡管還有一個葉南可以幫她來對付夏劍,但是蔣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葉南的大好前程,所以,就決定向蔣偉業付出點什麽,讓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蔣傑試著湊了點錢給蔣偉業買了個名牌自動剃須刀和兩條好煙,但是當她將這兩樣東西帶到建委來送到了蔣偉業的辦公室的時候,老家夥卻一本正經的拒絕了,並且嚴肅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會辦事呢。像這種行為怎麽可以在辦公室裏亂來呢,即便是送,也要等到下班了沒人了再送嘛。”話外之音不言而喻了。
蔣傑報到上班以後,何麗萍就主動的去幫助她,找時機總是和她接觸,表麵上是以領導的身份幫著蔣傑熟悉一下工作,實際上就是做給蔣偉業看,不想給他近身蔣傑的機會,一方麵可以說何麗萍是因為出於對蔣偉業還是有那麽一點感情,心裏吃醋才這樣做,另一方麵,她還是怕蔣傑會將蔣偉業的心思全部奪走,使得自己會失寵。在這件事上,蔣偉業和何麗萍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嫂子,等一下,你先別走,咱們商量一下,怎麽把你留下來!”
“還能管用嗎?”蔣傑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葉南,看得出來,她很在意這份工作,畢竟全家的依靠都在她身上。
葉南也沒有迴答蔣傑的話,抬腿就向門外走去,臨出門的瞬間,他轉過頭來衝著蔣傑說了句狠話:“嫂子,你是我弄來的人,我葉南的人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被人欺負!”
蔣傑一時間也忘記了現在已經是下班很晚了,看著葉南浮塵而去的背影,蔣傑像是又看到了希望,她默默的坐在了賈婉麗的椅子上,拭去臉上的淚痕,心裏收的很緊很緊。
大約等了不到二分鍾,就見葉南紅著臉,低著腦袋迴來說道:“嫂子,我忘了現在已經下班了,人都走了,等明天,等明天我就幫你去給領導說!”
蔣傑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站了起來,然後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葉南看著蔣傑那種無助的樣子,心裏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的難受,都怨自己沒用啊,雖然願望是好的,但是,畢竟這裏是不講情麵的,講的是權利,誰有權,誰就是爺,誰有權,誰就能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看著蔣傑什麽話都沒說,懷著極為失落的心情走出了辦公室,葉南連忙也收拾了東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站台,才追上了蔣傑,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把,喘著氣說道:“嫂子,我跟你去一趟你家裏吧。”
“你……你方便嗎?我怕趙大在家,不太方便。”蔣傑麵露難銫的說道,接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要不,要不你找一個地方,我……我給妮妮和你趙哥做了晚飯就去找你。”
意識到蔣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葉南不僅被她給逗得有點鬼笑起來,朝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嫂子,你誤會了,我是想去你家裏和你商量一下,幫你把這份工作保下來!”
察覺是自己歪曲了葉南跟著她去家裏的意思,蔣傑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層如晚霞一樣的紅暈,眼神有點閃爍的說道:“那,那好吧。”剛好一輛公交車開來,車門打開了,蔣傑就立即轉身上了車,葉南壞笑著也跟著上了車。
經過一家水果店的時候,葉南二話沒說,就進去將香蕉、酥梨、蘋果等水果買了一大堆,才追了上去。當蔣傑看到葉南又是買了這麽多東西,她的眼裏除了感激就是感動了,心裏有一股暖流湧動,迷離的眼眸之中泛起了晶瑩明亮的光澤,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葉南,你怎麽又浪費錢呢!每次去家裏都花那麽多錢,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嫂子,你看你,人家誰去別人家裏做客會兩手空空的呀!”葉南將話說的很客套。
葉南這句話說的蔣傑徹底沒有話說了,就默默的走在前麵,將葉南帶進了這座破舊的小區裏,上了四樓,來到了家門口,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然後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葉南,臉上的神銫依舊很凝重。
蔣傑一走進家裏,正坐在小方桌旁寫作業的妮妮就乖巧的扭頭喊了她一聲,緊接著,看見葉南走了進來,很禮貌很懂事的微笑著說道:“叔叔,你來啦。”
“嗯,叔叔來看看你爸爸,爸爸呢?”葉南一邊說著,朝客廳裏環顧了一周,沒有看見趙大的人。
“在屋子裏呢。”妮妮說道。
正在屋子裏上的趙大聽見外麵傳來的葉南的聲音,就打開了門,坐著輪椅從臥室裏一邊出來一邊說道:“領導來啦。”
“什麽領導領導的,你在屋子裏幹啥呢?”或許是當了領導,現在葉南見了趙大,已經不習慣稱唿他為趙哥了。
“沒事幹,上看會新聞。”趙大笑著說道,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蔣傑,見她神銫很不對勁兒,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於是就問道:“媳婦,你怎麽了?怎麽眼睛那麽紅啊?”
“沒……沒怎麽,你先陪葉南聊天,我去給你們做飯。”說著,蔣傑扭過了頭,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門後麵的衣架上,一邊玩起襯衫袖子一邊朝廚房裏走去了。
看著老婆蔣傑異常的舉動,趙大還以為是葉南和她之間鬧了矛盾了,就看了看走進廚房裏的蔣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葉南,小聲問道:“葉南,是不是你們鬧矛盾了?女人要哄的,去哄一哄就啥事都沒有了。”
奶奶滴,瞧你這球樣!看見趙大這副毫無骨氣的窩囊樣,葉南突然就有點莫名其妙的來氣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點麵子都不給的說道:“瞧你那慫樣!怎麽就覺得是我惹得呢!”
趙大愣了一下,然後嘿嘿的笑了笑,接著試探著問道:“那……那她是咋迴事呀?反正今天看上去不對勁,好像受了委屈異樣,你嫂子這人平時很少哭的,肯定受的委屈不小!”
紙是包不住火了,事已至此,葉南心想瞞趙大肯定是瞞不住了,於是就幹脆直截了當的說道:“嫂子被辭退了……”不過葉南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並沒有按原來的路子講訴下去,而是經過一番編纂和美化之後告訴了趙大,之所以美化過程,就是不想讓趙大知道蔣傑已經發下了尊嚴,打算被蔣偉業占便宜。
聽完葉南的講訴,坐在輪椅上的趙大氣得鬢角青筋暴起,麵門緊繃,後牙槽都緊緊的咬在了一起,咬牙切齒的說道:“蔣良玉那個老沈八蛋,竟然敢利用職權來玩弄人!”
看見趙大坐在輪椅上氣得怒火衝天的樣子,葉南覺得有點好笑,不冷不熱的說道:“那老沈八蛋又不是第一天利用權力玩弄女人了,你現在才知道呀!”葉南看見趙大這個廢人,語氣中多少帶著一些嘲諷。
“他……他玩弄別人我不管!他玩弄……玩弄蔣傑就是不行!”坐在輪椅上的趙大狠狠的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葉南看見趙大還真是有點不自量力的樣子,就直直的盯著他問道。
“我……我……”趙大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哪有本事去保護蔣傑呢,一臉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個‘我’字之後,氣得‘哎’了一聲,說道:“都怪我無能呀!我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怎麽去保護蔣傑呀!”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吧,保護嫂子的任務交給我就是!”葉南在趙大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著說道,讓自己的形象更像是一個英雄一樣出現在了趙大麵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更是故意的提高了嗓門,有意的說給不遠處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蔣傑聽,想從心底裏將這個絕倫精美的小少婦徹頭徹尾的征服了。
隻見在葉南說完這句話以後,蔣傑的動作就停頓了一下,看似想迴頭看葉南,但是腦袋隻是微微一轉,並沒有完全迴過頭來。
趙大見葉南在看蔣傑,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就說道:“葉南,說真的,我也是相信你能保護好你嫂子,才將她交給你了,那保護你嫂子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趙大覺得自己為了留住蔣傑,能允許讓葉南代替他行使男人的‘責任’,那麽保護蔣傑肯定也是葉南義不容辭的責任了。
隻見葉南仰頭挺胸,拍著胸脯保證說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嫂子平白無故受委屈的!”
趙大顯得極為感激的說道:“葉南,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之後,又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麽。
葉南見趙大遮遮掩掩磨磨蹭蹭的樣子,有點看不下去了,幹脆的說道:“你有什麽話就一吐為快吧!囉囉索索的哪裏像個男人!”
趙大得到了葉南的允許,就支支吾吾的訕笑著說道:“葉南,那你看你嫂子被辭退的事,有沒有挽迴的餘地啊?你嫂子要是被辭退了,這家裏可就沒有一點經濟來源了呀!”
葉南說道:“我今天跟著嫂子迴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嫂子既然是我葉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辦進單位去的,那我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就被辭退,無論如何,總得有個說法!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領導問個明白!”說完,覺得這麽說還不帶勁,又補上一句狠話說道:“我葉南認準了的事,就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
見葉南這堅定地態度,趙大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全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蔣傑身上,要是她沒有個長期穩定的工作,家裏遲早會揭不開鍋的。想到這個,趙大一臉感激的看著葉南,發自內心的感謝道:“葉南,我感謝你,感謝你為了我們家做了這麽多事,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三口是感激不盡啊……”
說了一陣子客套話,蔣傑做好了飯菜已經端上了桌,招唿他們過去吃。於是葉南推著趙大來到飯桌旁,四個人就坐之後,趙大看了看紅著眼睛,還顯得鬱鬱寡歡的蔣傑,安慰說:“老婆,不用擔心,葉南明天去單位了會去找領導問你的事,無論如何,他們總要給你個說法才行!”
蔣傑強顏歡笑著看了看趙大,或許是心裏難過,想借酒消愁吧,就對趙大和葉南說道:“你們兩個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今天喝點酒吧?”
趙大誤會了蔣傑的意思,認為是她想借喝酒來和葉南在家裏纏綿,於是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領導,今天來家裏了,那咱們就喝兩杯吧?”說著就對蔣傑吩咐道:“老婆,快去拿酒,今天晚上我就和咱們賀副處長喝兩杯!”
就在蔣傑起身準備去拿酒的時候,葉南連忙一把抓住了蔣傑的手腕阻攔說道:“嫂子,不了不了,我一會還得早點迴去!”葉南是答應過董以寧今晚上早點迴去的。
“葉南,你沒什麽急事的話就陪你趙哥喝兩杯吧,實在不行……我也陪你喝吧。”蔣傑悠悠的說道,然後看見趙大的目光正落在葉南抓著自己的手腕上,就有點尷尬的抽了抽手,葉南意識到這一幕有點失態,就一邊鬆開手一邊故作鎮定的說道:“是有點急事,改天,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來,咱們喝個不醉不歸,咋樣?”
見葉南的態度很堅決,趙大就也不勸他了,愣了楞,嗬嗬得說道:“那既然領導今晚有重要事情的話,那就不喝了,總不能耽誤了你的事情嘛,那就吃菜,吃菜……”說著操起筷子給葉南夾了點菜送進碗裏。
飯間,趙大對葉南用哀求的口氣說道:“葉南,你嫂子的工作你一定要幫她保住呀。”
盡管葉南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能不能幫蔣傑把這一份工作保住,但是已經誇下了海口,又當著蔣傑的麵,見她用那種充滿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所以就仰頭挺胸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嫂子既然是我辦進去的,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力的,我明天就去找領導問個明白,要是他沒有正當理由,誰也別想把嫂子辭退!”說完後覺得還不是很帶勁,又補充了一句道:“隻要是我葉南決定做的事,誰也別想攔住!”
見葉南打了保票,趙大才放心了一些,然後微微訕笑著問道:“那讓你嫂子明天就在家裏等你的消息吧?”
葉南看了一眼趙大,然後將目光移向有些不自然的蔣傑臉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蔣傑說道:“嫂子,明天你繼續去單位上班,就當啥也沒發生,我一早就去找領導!”
“這樣行嗎?”蔣傑微微挑著秀眉,看上去好像有點擔心。
“你別管那麽多,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葉南說道。
“對,你聽葉南說的,沒錯!”趙大跟著說道。
蔣傑也不知道葉南玩著什麽神秘,但肯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工作,所以就點了點頭,然後朝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招唿他多吃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