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萍幽怨的看著他,說道:“我這是給你留個紀念,讓你知道你何姐不是好欺負的!”


    “有……有本事你也咬鄭禿驢一口?”葉南就是再傻,也能從何麗萍剛才那句“讓你知道你何姐不是好欺負的”那句話中聽出來,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強行辦事而過於氣惱,隻是有些怨氣罷了。所以她就誠心的用話刺激了他一下。


    “鄭禿驢?”何麗萍被他對鄭良玉的稱唿感到有些驚訝,同時怔了一下就噗哧的笑了起來,笑畢又板起了臉道:“你以為他第一次欺負我的時候就能全身而退嗎?”說著瞪了葉南一眼,“哼”了一聲,接著說道:“索性就告訴你吧,他的牙印比你的要深多了!”


    “啊?……你真的連鄭禿驢也敢咬啊?”


    “你小子少在這投石問路轉移話題。你說說你現在怎麽辦吧?”葉南果然是咄咄逼人,一點也不給葉南喘息的機會。


    葉南為難的看著她,原先設想好的計劃完全用不上了,就支支吾吾的問道:“那何姐你……你說怎麽辦吧?”


    對於何麗萍來說,她被鄭禿驢提拔到區建委來在他身邊幹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可以為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滿足他的生理需要,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他知道了,要不然葉南完不完蛋她不管,自己肯定是完蛋了,於是板著臉,瞪著他,用威脅的口吻道:“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你要保密,不能給任何人說,要是給老鄭知道了我扒了你的皮!”


    “是的,是的”葉南連連點頭說道,同時心裏說道“我有病啊,難道我還要舔著臉去找鄭禿驢,告訴他我把他的情人給辦了呀!”


    “那你還愣著幹嘛?過來!”何麗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葉南生怕她又要咬自己,就有些怯怯的問道:“幹嘛?”


    “你過來,我給你說話。”何麗萍說著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朝自己這邊拽了一下,葉南就倒了過去。


    “今天既然我已經被你占了便宜,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一件事!”何麗萍用威脅口吻說道。


    “何姐,你說吧,什麽事,隻要我葉南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辭。”占了便宜的葉南這時候顯得特別慷慨看著他。


    何麗萍卻看著他不再說話了,目光顯得有些火辣,與剛才的目光明顯有所不同了,葉南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問道:“何姐,你說呀,什麽事啊?”


    “你今天欺負了你何姐我,那你就必須得把你何姐我欺負舒服了,要不然我饒不了你。”何麗萍微微紅了臉,有些羞澀的看著他。


    媽呀,怎麽他遇上的盡是這種女人啊,葉南心說,明白了眼前這個鄭禿驢的美麗情人是嚐到了甜頭,有些欲求不滿,但他怕時間連不上,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的表,發現隻有十分鍾就上班了,便說道:“何姐,還有十分鍾就上班,時間連不上了啊,要不……要不再找時間吧。”


    “不行!”何麗萍板著臉,睜圓晶瑩的眼睛等著他,“你今天要是不把何姐我伺候好了,你就等著我找你麻煩吧!”


    漸漸恢複了理智,何麗萍怕鄭禿驢會去辦公室找她,這才有些緊張起來,收拾了一戰場,有些嬌羞的再次叮嚀葉南道:“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葉南心滿意足的笑著,沒想到今天自己的掠美計劃不光圓滿完成,還沒遺留任何後患,這讓他感到很滿足。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打開門!”何麗萍摸了一把鬢角的碎發,白了他一眼催促道。


    “噢”葉南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打開了。何麗萍見倉庫門打開了,就緊跟和走上去,準備打來們出去,葉南從門縫裏看見鄭禿驢從車裏下來了,連忙關上門驚慌失措地說:“噓,鄭禿驢在外麵!”


    何麗萍立刻緊張的捂住了嘴,並聲斂吸起來。過了片刻,葉南再從門縫裏朝外看,見院子裏已經沒什麽人了,便扭頭對何麗萍說道:“何姐,你先出去,我過會再出去。”


    何麗萍妖媚的瞅了他一眼,打開門要出去的時候葉南不忘記用鬼笑著用威脅的口吻說道:“何姐,我們的事情你可千萬別給鄭禿驢說,你可別忘了,我手裏有什麽精彩的照片哦。”


    何麗萍睜圓晶瑩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傻呀!我還敢告訴他!倒是你!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不準告訴任何人!”


    葉南嘿嘿笑著說道:“我肯定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何麗萍白了他一眼,便打開門朝外麵左顧右盼了片刻,就低著頭快步走倉庫,加快步子朝辦公樓走去了。葉南等何麗萍走進了辦公樓裏,葉南才從倉庫裏出來,快速的鎖上了門,加快步子衝進了辦公樓裏。


    因為遲到二十分鍾的緣故,一進辦公室就被夏劍傳達了藍眉的話,讓他去藍眉辦公室一趟。雖然因為藍眉跟鄭禿驢去出差的事兩人進入了冷戰階段,但工作上他該做的還是矜矜業業的,知道自己遲到了有錯在先,敲開了藍眉的辦公室門後也有些心虛,站在辦公室正中間低著頭等待藍眉的批判。


    一直渴望得到葉南理解的藍眉在他麵前根本沒有了往日那種居高臨下的脾氣,隻是語氣妖異的看著他,語氣淡淡地問道:“葉南,你知不知道你遲到了足足半個小時?”


    “知道。”葉南將頭扭到一邊,明知有錯,但還是顯得有些不耐煩。


    藍眉目光如梭的注視著他,繼續問道:“為什麽會遲到?你之前從來都不遲到的啊!”整個規劃處裏,藍眉至始至終一直很器重葉南,不光是他的工作能力出銫,更重要的是他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幾乎從來沒有遲到過,即便是遲到,也是幾分鍾的時間,可以忽略不算。但今天下午,葉南卻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若不是夏劍來告訴她,她根本不知道葉南都上班半個小時了還不知道人去了哪兒,這和之前一直踏踏實實工作的葉南的行為有著極大的出入,讓她有點想不通。


    換之以前,若是藍眉對他這麽嚴厲,關心他的工作狀況,葉南心裏肯定很高興,但現在他卻覺得眼前這個美豔少婦有點煩人,顯得很不耐煩的扭臉看了她一眼,又扭過臉去問道:“那你說吧,你想怎麽處罰都行!”


    麵對葉南不思悔改的態度,本來就一直被深深誤解的藍眉突然一下子就窩了一肚子氣,頓時火冒三丈,瞪圓了晶瑩的眼睛,五官緊繃,厲聲嗬斥道:“葉南!你上班時間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你還這一副不思進取的態度!你不想在規劃處幹了就滾蛋!沒人阻攔你!”


    自從和藍眉發生了親密接觸以後,葉南再也沒有收到過她這樣的待遇了,被她突如其來的嚴厲嗬斥驚得顫抖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剛才那股氣勢也軟了下去,緩和了語氣,支支吾吾說道:“我隻是說……說遲到了你想怎麽處罰就處罰,怎麽就……就不思進取了?”


    藍眉緊繃著臉,目光中燃燒者一團憤怒的火焰,語氣絲毫不見變軟,依舊顏正銫厲的瞪著他道:“你還還有理了你?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你現在的工作態度和剛開始的時候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別說最近是因為我影響了你!我沒那麽大的影響力!我該承受的已經承受了!”說著藍眉想到自己為了葉南承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被鄭禿驢抓著了他們的把柄威脅著帶她去外區出差,充當了他將近半個月的玩物,那種被羞辱後還無法找人傾訴的切膚之痛隻有她自己才深有體會,眼圈瞬間紅潤了起來,睜圓的水眸中凝起了晶瑩的淚花,一低頭,兩顆豆大的淚珠便滾落而出,委屈至極,細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藍眉的情緒變化讓葉南覺得有些納悶,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在哭,才拉下了臉皮走上前去從褲兜裏掏出一包麵巾紙抽出一張遞上去,勸道:“藍處長,你……你這是幹什麽?我可沒惹你,你別讓人家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怎麽呢。”


    藍眉頭也不抬,一把從他手裏扯過紙巾,邊拭淚邊抽泣說:“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你勸我!出去!”


    看著藍眉伏在桌子上傷心的拭淚哭泣的樣子,葉南的心脆弱了下來,暫時將對她的不滿放到了一邊,準備好好勸一下她,但就在這時,他又一次看見了她脖子上還未完全消退的吻痕,雖然已經變成了淡紅銫,但在藍眉的香雪玉膚上還是顯得異常清晰,這一下子就又點起了葉南心裏的火焰,二話不說就轉身懷恨拂袖而去!走出時因為火氣太大,狠狠用力的摔上了門。


    夏劍見葉南一臉不悅的返迴辦公室後,臉上便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過了一個小時候,韓蕊突然敲開了規劃處的門,站在門口喊葉南,或許是有心思,或許是工作太投入,一直喊了兩聲,葉南還沒聽見有人在叫他。直到韓蕊氣的瞪了一眼他,咬著嘴唇走上前來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把,葉南渾身猛地一抖,才迴過了神,斜揚起頭見是韓蕊在身後站著,便故作歡喜地說道:“哎喲!韓主任啊,什麽風把你給吹來啦?”


    韓蕊剛才直接被他無視,這讓身為比葉南早進單位的韓蕊感覺很沒麵子,餘怒未消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給我套近乎!鑰匙呢!”說著伸出了芊芊玉掌。


    葉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地反問道:“什麽鑰匙?”


    “什麽鑰匙?”韓蕊重複了一句他的話,接著道:“倉庫的鑰匙!”


    葉南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連忙從褲兜裏掏出鑰匙輕輕的拍在韓蕊雪白的掌心,順勢摸了一把她的手,揩了一下油,鬼笑著說道:“給你。”


    韓蕊被他這個意外的舉動搞的心跳頓時就加快了,臉上也不自然的泛起了微微的紅潤,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趕緊轉身懷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動走出了規劃處辦公室。


    還好她沒在中午之前就拿鑰匙,那樣還真就辦不了何副主任了。想到中午在倉庫裏如願以償的辦了何麗萍這個鄭禿驢的貼身玩物,葉南心裏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這種感覺更多的是建立在鄭禿驢占有藍眉後對他的報複上。


    再過了一個小時,就聽見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嗡嗡嗡”如蒼蠅飛舞的聲音,葉南抬頭朝四下打量了一番,也沒見有什麽蒼蠅啊,再仔細的聽,就聽見這聲音是從不遠處的綜合辦傳來,走出去站在門口一看,見原來是兩個工人正在牆上打眼,一隻嶄新的櫃式空調立在一旁,韓蕊正在指揮工人往辦公室裏抬。


    葉南終於明白韓蕊為什麽剛才來拿倉庫鑰匙了,原來是馬德邦采購的那批空調開始要更換了。看來鄭禿驢這家夥還真是急著想把那批采購的東西“順應民意”的處理掉,想從中撈一筆錢啊。


    整個一下午,整座辦公樓裏到處傳來電鑽打眼的噪音,大家也都不怎麽好好工作了,開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探討空調能這麽快就開始更換,一定是昨天由葉南起了個頭掀起了這件事後產生的民 主的力量。一時間個個都覺得自己是民主鬥士一樣。隻有一邊聽一邊詭笑的葉南知道這次民意的勝利並不是真正的勝利,而真正最大的受益者是鄭禿驢和何麗萍。


    為了分享一下拔掉馬德邦這根肉中刺還從他負責的采購項目上借機撈了一筆的喜悅,鄭禿驢小憩了一會後起身走出去敲開了隔壁何麗萍的辦公室門。


    “老鄭,怎麽啦?沒事做呀?”何麗萍靠在老板椅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臉上掛著嬌媚的笑容。


    鄭禿驢春風得意的笑著,走到沙發旁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笑嗬嗬地說道:“麗萍,你這件事做的漂亮!”


    何麗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老鄭,你是說什麽事?”


    “就采購這事呀。”鄭禿驢從兜裏摸出煙,點了一支繼續道:“沒想到葉南那小子還真聽話,真就扇動起來下麵人了,今天下午我已經安排辦公室找工人開始更換空調了,我聯係供應商了,等一下班單位人走了後他們就過來把多出來拉迴去,按原價退錢,我們一人能拿個七八萬左右吧,雖說不多,但跟撿來的差不多。”


    何麗萍烏黑晶瑩的眸子眨了眨,嫵媚的笑著說道:“那還不是老鄭你的主意嗎,要不是你想出來的主意,我也辦不了啊。”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臉上掛著得意的笑說道:“馬德邦還想跟我玩,還不是照樣被我弄走,好處被咱們落下了啦。”說完“哈”的忘乎所以的笑了起來。


    何麗萍從椅子上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鄭禿驢旁邊坐下來,一雙杏眼烏亮晶透的看著他,嘴角泛著一抹嫵媚的笑容,柔情地說道:“老鄭,現在我來輔佐你了,你就不用擔心以後會有人和你作對啦。”何麗萍嘴上雖然說的甜蜜極了,但是自從在倉庫裏看了葉南手機中他和一個女人床榻之歡的照片後就對他不再信任了,不過剛被他提拔上來,還是要小心翼翼,假裝同心協力的樣子。


    鄭禿驢吐了一個煙圈,春風得意的衝何麗萍笑了笑,說道:“麗萍,你昨天怎麽就把葉南給騙了的啊?那家夥很狡猾的。”


    何麗萍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嘴角泛著淺淺的媚笑,略帶得意地說道:“他再狡猾,還是在官場上的經驗太少,騙他還不是跟騙小孩子一樣嘛。”


    鄭禿驢伸出手在何麗萍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說到底還是麗萍你有本事,女人騙男人比較容易,哈哈。”


    何麗萍嬌媚地說:“老鄭,我可沒騙你呀。”


    鄭禿驢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銫,說道:“你肯定不會騙我的,我對別人不了解,還不了解麗萍你嘛,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早都是我的心腹啦。”


    何麗萍垂頭看了一眼他的舉動,抬眼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柔情繾綣地問道:“那老鄭你有沒有騙過我呀?都一年多時間沒聯係我啦,有沒有找別的女人呀?”她想打探一下虛實,證實一下葉南說的那些話。


    鄭禿驢自然是麵不改銫心不跳的否認說:“沒有啦,這一天忙的,建委的事情都搞不完,哪還有時間想那些東西呀,把你提拔上來在我身邊,這倒是方麵了。”


    “可是我才來兩天,怎麽就聽見下麵的人都對這個議論紛紛呀,說你重銫不重才,見了漂亮女人都不想放過,是這樣子嘛?”何麗萍媚眼如絲的直視著他,語氣輕柔地問道。從昨天到今天,她好幾次聽見私底下有員工在談論鄭禿驢在用人製度上隻重銫,喜歡漂亮女人。


    說到這個鄭禿驢就來氣,陰著臉說道:“那都是馬德邦被我搞走之前不甘心,給我散播的謠言,目的就是想搞臭我。”


    何麗萍對他到底愛不愛搞女人,肯定是了如指掌的,但現在還不至於和他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初來乍到,一切都要靠這個老家夥,要不然怎麽讓建委的人福氣呢,於是顯得若無其事的淺笑著說道:“那看來是我多慮啦。”


    鄭禿驢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顯得很刨心置腹地說道:“麗萍,你就放心吧,在我身邊有你這麽一個懂我心思的女人就足夠啦,再說,你看看整個建委,哪裏還有能和你比的女人呢,無論是從身材,還是從相貌,哪有人比得上你呀!”


    何麗萍脫口而出:“那個藍處長不就是長的很漂亮嘛,個子高挑,身材又好,長的也非常漂亮啊。”


    鄭禿驢愣了一下,握著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若無其事的笑道:“你是說藍眉呀?她離婚了,有點冷淡,常人不好靠近,去年她的前夫方軍被雙規了,她的性格有點古怪。”想起和藍眉幹那事,她一點也不配合,鄭禿驢就將她在何麗萍麵前貶低的一無是處。


    何麗萍點點頭噢了一聲,嘴角泛起媚笑,將鄭禿驢一隻手抓起來拉到了自己的嘴邊,一個電話將這美好的氛圍給擾亂了,更要命的是這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讓鄭禿驢煩躁地罵道:“嗎的!誰呀!”


    鄭禿驢按了接聽鍵直接滿腔怒火的發泄了出來:“誰呀!”


    “老鄭,怎麽?你沒我的手機號?”聽筒裏傳來了李長平略微生氣的質問聲。


    鄭禿驢立刻就聽出來了是李長平,為了確認就是他,連忙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下來電提示,隻見屏幕上顯示著“李副部長”幾個字,確認了就是他,鄭禿驢一肚子的火氣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怯怯地笑著說道:“有,有,剛才沒注意,李副部長打電話過來給我有什麽指示啊?”


    李長平在一早被董以寧一點情麵也不留的狠狠批評了一通,感覺自己這次越俎代庖的幫了鄭禿驢實在是不應該,被董以寧罵的毫無還口之力,太憋屈了,便打了電話過來向他抱怨。“指示倒是沒有,不過有件事我可得給你說明白呀!”李長平賣著關子說道。


    “什麽事?李副部長你說。”鄭禿驢訕笑著說道,明顯聽出來李長平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今天早上我被董部長狠狠批評了一通,弄不好我這個副部長的烏紗帽都不保了!”李長平和官場中的大多數人一樣,總是在切入正題之前要繞一個大彎子。


    鄭禿驢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支吾地問道:“這……這是為啥呀?”


    李長平語氣嚴肅地說道:“還不是因為老鄭你!你要調走馬德邦,我私做主張行駛了董部長的權力,馬德邦被調走的事情傳到了董部長的耳朵裏,她知道勃然大怒,直接來罵的我狗血淋頭,搞的我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這件事呀,說實話我真是後悔有點幫你啊!搞不好自己還要惹禍上身。”


    鄭禿驢支支吾吾地說:“那……那怎麽辦?馬德邦都已經調走了,總……總不能再調迴來吧?”他還是怕萬一會發生這戲劇性的轉折,心裏忐忑不安。


    李長平說道:“你以為是過家家鬧著玩啊?剛調走又調迴來,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已經調走了,改變不了了!我今天打電話就是給老鄭你說一聲,在幫你調走馬德邦這件事上我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啊!”


    鄭禿驢聽了李長平的話,也不知道他這麽說到底想表達一個什麽意思,是想告訴他自己頂了很大的壓力,想讓自己補償一些什麽,還是想說明別的問題?鄭禿驢有點摸不著頭腦,於是隻能訕笑著支支吾吾說道:“李副部長,那……那真是給您帶來麻煩啦,那……那該怎麽辦啊?”


    李長平長歎一口氣說道:“還能怎麽辦呢!已經這樣了!算了,改天抽個時間找兩個人叫上我一起打麻將,再慢慢說吧!”


    李長平這麽一說,鄭禿驢立刻就明白了,不就是想再讓自己送上點好處補償他嘛,於是心領神會地嘿嘿笑道:“一定一定,一定到時候好好當麵再感謝一下李副部長。”


    “那行,我就不打擾老鄭你了,等到時候打麻將再聊吧。”李長平說完就掛了電話。


    “老鄭,剛才是誰的電話?好像你有點怕人家哦。”


    “組織部李副部長。”鄭禿驢喘著粗氣說道,“你不問我都要給你說呢,你知道李副部長為啥打電話過來?”


    何麗萍微微皺著柳眉,輕輕搖了搖頭,問道:“為什麽呀?”


    “還不是為了你調動的事情,調走馬德邦的時候組織部是他擅作主張決定的,董部長知道後把他狠狠罵了一通。”鄭禿驢說道。


    “那……那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一聽鄭禿驢這樣說,何麗萍就有點擔心自己的副部長位子會不會坐不穩了。


    “大的問題倒是沒有,不過得李副部長的意思是需要咱們安撫一下他。”鄭禿驢說道。


    “怎麽個安撫方法?”何麗萍微微翻了一下身體,麵對著他問道。


    “陪他打麻將。”鄭禿驢直接切入了正題。


    何麗萍聽後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陪李副部長打個麻將就算安撫他啦?”


    鄭禿驢這時候便哼笑了一聲,說道:“麗萍,你以為就隻是陪他打麻將啊?他是想讓我們給他送錢。他那人很小心的,你直接拿著錢去送,他死活都不會收的,但是他就喜歡在麻將桌上心安理得的贏錢,你覺得被他邀請著去打麻將,我們還好意思贏錢嗎?還不是睜著眼睛瞎出牌,陪太子讀書。”


    何麗萍這才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同時還是有些擔心馬德邦被調離的事情會在區裏引起軒然大波,有些顧慮地問道:“老鄭,你說那個組織部董部長知道馬德邦被這麽暗箱操作的調離了,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或者說行動。”


    鄭禿驢若有所思的凝眉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區裏的人事調動要組織部和人事廳一起決定,而且馬德邦都已經被調走了,肯定是暫時不可能再調動了,你就放心吧,你已經被提拔到這來了,而且你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區裏麵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再進行什麽人事調動的。”說著在何麗萍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


    聽他這麽說,何麗萍才鬆了一口氣,這次提拔對她來說是一次三級跳躍,隻要坐穩了這個區建委副主任的位子,她的目標就定在了更高的地位了。她知道自己被鄭禿驢提拔來區建委在他身邊,也隻是方便供他享樂,作為副主任,和在西京區建委一樣,也是沒什麽實權的。所以,何麗萍的內心深處並不會安分於現狀,她需要的是真正的掌握實權。“那這我就放心了,隻要能呆在老鄭你身邊來輔佐你,我何麗萍這輩子就知足了。”何麗萍甜言蜜語地說道,伸手挽住了鄭禿驢的胳膊,衣衫不整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顯得小鳥依人極了。


    鄭禿驢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嗬嗬笑道:“麗萍,這次提拔你上來,的確費了不少麻煩,不過能讓你呆在我身邊,就像張書記說的,也算是完璧歸趙呀。”


    “老鄭,你好像說過那個董部長就是葉南的表姐?”


    何麗萍的這個問題算是給鄭禿驢提了個醒,他還正在想是不是馬德邦給董以寧訴說了被調走的不滿?經她這麽一問,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葉南寄宿在他“表姐”董以寧家裏,單位的這些新鮮事,他肯定免不了要給董以寧說的,便立刻對何麗萍說道:“麗萍,肯定是葉南那臭小子給董部長說了單位人事調動的事!”


    何麗萍看著因為想到這個而顯得很生氣的鄭禿驢,說道:“他說了就說了吧,反正上麵已經發文了,你也說不會變動了,怎麽還看起來這麽生氣呀?別氣了,氣壞了身體誰來心疼我呢。”


    “要不是那個臭小子多嘴給董部長說這個,李副部長也不至於打電話過來,我也不用去陪他打麻將了,陪李副部長打次麻將還不得送個幾萬塊出去,那采購這事上就白白做手腳了!”


    何麗萍柔情地說道:“不就是幾萬塊錢的事嘛,還至於讓老鄭你這麽生氣嗎?不值得,不值得的,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你幾萬塊不就得了嘛。”


    鄭禿驢聽她這麽說,就顯得很男子漢的板起了臉白了她一眼道:“咦!麗萍你是我什麽人,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幾萬塊錢我倒是不在乎,關鍵是這個葉南,這個臭小子怎麽總是礙手礙腳的!”


    何麗萍對鄭禿驢和葉南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她剛走馬上任,具體的過程也不太清楚,見鄭禿驢一說到葉南就很生氣,便饒有興致地問道:“老鄭,我發現你怎麽好像對葉南的成見很大啊?葉南是不是得罪你啦?”


    鄭禿驢點上一支煙,將和葉南之間從頭到尾的產生的過節娓娓敘述了一遍,何麗萍才算明白了,問道:“那老鄭你是說這次馬上上麵要提拔一個副處長,你壓根就不準備考慮葉南?”


    鄭禿驢砸了一口煙,冷笑了一聲道:“這小子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科員就仗著董部長是她表姐,不把我這個主任放在眼裏,我要是再替他上來做副處長,我看這小子還不得騎在我頭上拉屎了!”


    何麗萍有些迷惘的看著他,問道:“那老鄭你就不怕葉南用她表姐董部長來給你施壓呀?”


    鄭禿驢哼笑了一聲,說道:“那臭小子不知道從哪裏一得到建委要增加一個副處級的配置就讓他表姐給我打電話了。”


    “那你怎麽說的?答應還是沒答應?”何麗萍問道。


    “董部長親自打電話過來打招唿,你說我能不答應嗎?我和誰作對,也不能和她這個掌管咱們前途命運的組織部部長作對呀。”鄭禿驢悠忽地說道,繞的何麗萍一時有點不明白的看著他,惑然不解地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老鄭,你既答應了董部長提拔葉南上來,又說不會提拔他,這不是很矛盾嗎?”何麗萍一時還是很搞不明白鄭禿驢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或許他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想法,但她還真是猜不透。


    鄭禿驢胸有成竹的哼笑了一聲,吸了一口煙,悠哉的吐著,說道:“不矛盾,一點都不矛盾,關鍵是看麵對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時你會采取什麽樣的措施。我和董部長直接作對,那肯定是以卵擊石,我又不傻,從董部長那邊無法下手解決問題,我可以換個角度,從葉南那方麵解決問題啊。”鄭禿驢還是沒有直接將話挑明,繞來繞去,繞的對官術稍有所知的何麗萍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微微眯著眼睛,一頭霧水的看著他,說道:“老鄭,你這繞來繞去,把我都給繞糊塗了,你又說不敢和董部長對著幹,又說要壓著葉南不讓他出頭,那我真就不明白了,你倒是有什麽好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呢?”


    “葉南想和我鬥,他還是太嫩了!”鄭禿驢吸了一口煙冷笑說道,“我手上有他的把柄,隻要一出手,他絕對會主動退出對副處長這個位子的競爭的,我要讓他主動告訴董部長,是他自己不想被提拔上去,而不是我不想提拔他!”老狐狸終於將話切入了正題。


    何麗萍才明白過來原來鄭禿驢是想從葉南這邊著手,讓他主動退出競爭,但是他手裏到底是有什麽把柄,能讓葉南能知難而退,何麗萍很感興趣,便問道:“老鄭,你有葉南的什麽把柄?你就敢保證他一定會主動退出競爭?”


    “哈!”鄭禿驢走迴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幾張照片,走過來放在了茶幾上,得意地看著何麗萍。


    何麗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他放在茶幾上的相片,一看到畫麵中葉南和一個女人嘿咻的場景,立刻大吃一驚的斜睨了一眼鄭禿驢,連忙看接下來的一張,一直看到最後一張照片,何麗萍才發現相片上的女人就是規劃處藍眉,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想到從葉南的手機上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和鄭禿驢“嘿咻”的照片,不僅自言自語道:“藍眉原來是個賤貨!”


    “麗萍,你說啥?”鄭禿驢笑眯眯的看著她問道。


    何麗萍放下照片,壓抑住心裏那種對藍眉鄙夷的情緒,媚笑說:“想不到老鄭你手裏頭竟然有這些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好像是規劃處的藍處長啊?”


    鄭禿驢詭笑著說道:“你沒看錯,就是她,麗萍,你說我把這些照片擺在葉南麵前的話,他還敢不敢去爭取副處長的位子呢?我想他恐怕不會為了一個副處長的位子就影響了以後的前途吧?”


    何麗萍晶瑩的眼眸一眨一眨,嘴角掛著絲絲媚笑,說道:“我就說老鄭你怎麽看上去這麽有把握呢,原來是有這些法寶呀。”


    鄭禿驢得意洋洋的笑道:“麗萍,你沒想到吧?你覺得我有葉南和藍處長的這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在手,他還敢不敢和我女兒去爭這個副處長的位子呢?”


    何麗萍輕笑道:“那肯定是不敢了,換誰誰都不敢,不過我覺得葉南那家夥還是很機靈的,老鄭你還是得小心為妙呀!”、


    何麗萍和鄭禿驢就這件事交換了一下看法,一直等到下班也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等著下班後職工都離開單位,讓空調供貨商和辦公用品供貨商過來將多餘的量拉迴去。


    今天在倉庫裏霸王硬上弓強行占有了何麗萍,葉南一方麵為此感到洋洋得意,為了安全起見,葉南還是打算下班後暗中觀察一下何副主任和鄭禿驢有沒有什麽異常反應。於是在下班後別人都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故意磨磨蹭蹭的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和資料,一直到他們離開,才溜出了辦公室,站在走廊一頭看著辦公樓一樓出口,等待何麗萍出來。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單位的人都走光了,一直還沒見何麗萍出來,就在葉南以為她或許是還沒下班就提開了,準備迴辦公室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剛一轉身,就看見一輛解放牌汽車和一輛東風皮卡一前一後駛進了建委。這讓葉南有點好奇,便再次轉過身來在窗台上朝看去。隻見皮卡車上下來了一個胖子,腋下夾著一直鼓鼓的黑皮包,一邊掏出手機一邊仰起頭朝樓上看來,對著電話笑眯眯說道:“喂,鄭主任啊,我來啦,在你們建委辦公樓下了……對……來你辦公室是吧?好嘞……”


    這個老板模樣的人打完手機,就夾著皮包走進了辦公樓,很快從二樓閃過,直接上了三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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