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聽罷不由驚訝萬分,她倒是沒想到司徒清朗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直接娶了那女孩,違逆司徒政的意思,而且連個招唿都不帶打就自作主張的。


    “白姨,我怎麽辦……”何靜哭著說,“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白姨心思一轉,計上心來,既然何靜還不死心,那不如讓何靜挑撥了清朗和那女孩之間的婚事,萬一清朗出軌了,這在軍政界可是偌大醜聞,到時候事兒一捅出去老爺子想瞞都瞞不住,清朗這輩子就算完了,老爺子更不可能會管他,搞不好還嫌他丟了司徒家的臉。


    思付至此,她馬上為難道:“小靜啊,這……這白姨恐怕也幫不上你什麽忙,你看這眼下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們兩個證都領了,怎麽可能……白姨夾在中間不好辦啊。”


    “白姨我求您了。”何靜簡直想在電話裏給白婷跪下,“我求您了,我怎麽有臉麵見我爸媽,而且我那麽喜歡清朗,您也說過您認可我這個兒媳婦的!”


    “這話倒是不假。”白婷沉吟片刻,試探著問,“不過,破壞婚姻這檔子事兒,也不太好吧?”


    “怎麽破壞?”何靜一怔,立刻咬牙切齒地說,“隻要能讓清朗離開那個女人,我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


    白婷唇角浮上一抹冷笑,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她裝模作樣的勸了兩句,見行不通後,便壓低聲音說:“小靜啊,這事得從長計議,依我看,今天這黑鍋得你背下來,你得告訴你政伯伯是你不想和清朗結婚。”


    “為什麽?”何靜不解。論心計她當然比不過身經百戰的白婷,於是愣愣地發問。


    “你上次也見識到了你政伯伯的脾氣,要是他知道清朗在民政局門口把你丟下不管,那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就算是完了,你想清朗能不記恨於你嗎?可是如果你說是你突然想通了,覺得清朗並不愛你,所以你不想賭上自己半輩子的幸福,這就是另外一種效果了。”


    “白姨的意思是,這樣政伯伯就不會怪罪清朗了?可是……可是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女人!”


    “要不麽白姨怎麽跟你說這事得從長計議呢,你想啊,明明是清朗有錯,你卻主動替他背了黑鍋,他不可能不在心裏感激你的。男人就怕這種在他背後默默奉獻的女人,他會始終覺得有愧於你,當然是想要補償你,這樣你們見麵的機會不就多了麽?也不會一次就斷了聯係。”


    何靜略一思索,覺得白姨說的有道理,她此刻也萬分後悔因為自己的恨逼急了清朗,她真的很怕日後清朗連見自己都不見,如果他討厭自己的話,那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於是她毫不猶豫道:“那,就按白姨說的做!可……可我擔心清朗他不是那種男人。”


    “怎麽會,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兒,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你看那丫頭蠢得毫無城府,怎麽像是個會管男人的人?而且兩人年齡差距又那麽大,代溝是免不了的。搞不好啊,清朗也就是圖個鮮,沒準過了一兩年就膩了,這時候你再客套地噓寒問暖的,理所當然他就心心念念著你的好了。”


    何靜聽得喜出望外,一掃之前的陰霾,忙問道:“那我應該怎麽做?”


    “你今天晚上就先別迴來了,可能要委屈你住一晚上酒店,待會清朗他們迴來了,這事我跟你政伯伯說,等明天一早你再來親自跟你政伯伯解釋一下。”


    “嗯!”何靜點頭,轉而卻又為難道,“那我爸媽……我要怎麽解釋?”


    “這要看你了孩子。”白婷歎了口氣,“你要是不想讓你爸媽擔心,那就用同樣的借口,委屈是一時的。”


    “我懂了白姨。”何靜馬上轉悲為喜,破涕為笑道,“那我想想怎麽說,明天我就告訴我爸媽。”


    “這當然成了。”白婷笑道,轉而又語重心長地教育,“小靜啊,白姨告訴你,被男人甩了不能哭鬧更不能報複,你越是保持距離,男人對你的興趣就越大。你要有骨氣點,雖然要噓寒問暖,但是千萬別顯得自己低聲下氣,抱著公事公辦的態度,清朗那孩子心高氣傲的,越是順著他的他反而越瞧不上眼,你要讓他對你感興趣。懂了嗎?”


    “我懂了白姨,謝謝您!”


    白婷見點撥湊效,便突然道:“哎,好像是清朗他們迴來了,有事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得先去給你張羅了。”


    “謝謝白姨,真的很感激您。”何靜感激涕零,被人賣了還不自知,跟著數錢數得甚是開心。


    白婷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一開門,看到蘇蓉正驚慌失措地往客廳裏走,她眉頭一皺,厲聲喝道:“蘇蓉,你幹什麽呢!”


    蘇蓉迴頭一看,馬上裝傻賠笑道:“剛才進客房放東西,剛巧從會客廳門口路過。”


    “是麽?我怎麽瞧著你的樣子像是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呢?我要是開門開的再猛點,你是不是還得從門口摔進來?”


    白婷能當上司徒家的夫人,自然不是單靠一張臉,司徒政平時不怎麽過問家事,司徒家上上下下的打點,兒女們的吃穿用基本上都是白婷一個人在打理,她自然是有著作為司徒政妻子的威嚴。


    見白婷真的生氣了,蘇蓉忙不迭解釋:“白姨您這是說哪兒話,我真是湊巧從那路過,再說會客廳的牆本來就是做了隔音的,門又那麽厚實,我就是長了順風耳也聽不來啊。我真是無辜的。”


    白婷皺皺眉頭,正想趁機教訓她兩句,忽聽到客廳傳來了傭人的通報:“老爺、夫人,二少爺和二少夫人迴來了。”


    白婷瞧了蘇蓉一眼,心說還是辦正事要緊,於是突然就笑道:“那看來是白姨錯怪你了,走,清朗他們迴來了,咱們趕緊看看去。”


    甜心再次進了司徒家的門,卻是以這種狗血的身份,她連頭都抬不起來,緊張的小手心直冒汗,死死拉著清朗,不敢鬆開。


    司徒政和司徒清嶽從書房裏出來,白婷和蘇蓉自會客廳而來,傭人張嬸一路小跑著來幫二少和何小姐拿東西,可一抬頭,傻眼了,當即愣在原地,這……這不是何小姐啊,這是哪門子的二少夫人?


    司徒政滿麵喜色,人還未到玄關處,嘴上就唿喝:“小靜啊,怎麽才迴來?你白姨可是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


    “菜”字還沒說出口,他猝不及防對視上一雙怯生生的眼眸,當即眼前一黑,險些氣昏過去——這不是甜心那丫頭嗎!司徒清朗好大的膽子,居然還領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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