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屍被舔得發梢濕漉漉的,臉色發青,顯然被這種歡迎方式惡心到了。亦塵這才阻止煙蘿:“別鬧,此人還不確定是不是無名,我今日來就是要弄清這件事。”煙蘿了然,一騰身,龍身卷上蒼梧樹梢,從尖端咬下一顆蒼梧子,輕輕含在嘴裏,然後飛迴來,小心翼翼地將蒼梧子吐在亦塵掌心。蒼梧神樹常年沉睡,有什麽重要事情隻能通過蒼梧子詢問。而在亦塵和煙蘿看來,無名就是最大的事情。亦塵將仙力融入蒼梧子,蒼梧子立刻化作一條仙威赫赫的金龍,龐大的身軀是煙蘿的十幾倍。金龍吐息,天域霎時掀起一陣狂風,與此同時,六域各地上空也聚起翻滾的雷雲,其雷電猙獰,如巨蛇擺尾。惡屍仰頭,看著這壯觀景象,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金龍俯首,已然知曉亦塵心中所問,於是張開嘴,嘴中吐出萬千因果,每一條因果就是一根金線,其中包羅天地萬象,密密麻麻的金線從天空垂下,如一場金雨。煙蘿翻譯道:“金龍說了,這些是天地間所有的因果線,其中隻有兩條是連接你們的因果。若你們能從中找到屬於你們的因果線,那就是天命所歸,你們確實相識。”亦塵抬頭看這漫天金線,暗忖至少有億萬條因果。這樣龐大的數量,這樣小的概率,他與紅衣人怕是沒有緣分了。而惡屍看見這漫天金雨,心裏卻生出一股不甘。他想要眼前的仙。他出生於浩瀚無垠的虛空,源於主人心中腐爛而隱晦的心魔。哭泣、掙紮、嗜血……主人將所有的負麵情緒分給他,若是善屍或欲屍在此,大概比他更有資格代表主人,但他為什麽就不能代表主人?他的惡也是主人的惡,主人再光風霽月,再大義無私,漫漫長夜裏不也生出了他這樣的汙穢。眼前的仙可以接受主人,為什麽就不能接受他?思及此,他低低一笑,嘴裏咳出不少汙血,然後挑了一根金線握在手中。他不信道,也不信命,若待會有人翻臉無情,他便隻好用些非常手段……二人各自握住一根金線,金龍似有所感,清嘯一聲,在天空盤旋兩周,最後化作一片金雨。萬千金線墜落,唯獨二人手中金線不垂,二人眼中同時露出驚異,抬頭,卻見天空飄下一條因果線,一端在亦塵手上,一端在惡屍手中,兩人一拉,金線繃直。“哇!”煙蘿一聲驚唿,金龍線漸漸消散,然二人無名指上皆出現了一截因果,此因果將無名指纏繞一圈,化作一條無形的金線,使二人氣機相連。“這……”亦塵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他看著金龍線,又看向惡屍,不敢相信對方竟真是無名。惡屍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然而下一秒,眼中化為狂喜。蒼梧神樹代表大道,大道承認他,那他就是真正的無名!亦塵呆在原地,縛仙索也隨主人心意解開。惡屍驟然伸手,用力將眼前的仙拉下來,亦塵被他拉得一趔趄,不得已跪下,淡薄的唇立刻被對方堵住。鮮血與津液混合,對方明目張膽地舔著他敏感的上顎,吸吮他意圖反抗的舌尖,直到口中全是對方的氣息。“敢懷疑我,嗯?”惡屍將他緊緊錮在懷裏,“你完了,我很生氣。”聞著淡淡的血腥味,亦塵隻覺說不出的心疼,心底還有一絲愧疚和欣喜。他低下頭,從袖子裏拿出對方送他的劍穗,其上的地獄玫已經有些破損:“對不起……然後這個劍穗很漂亮,謝了。”愧疚的仙總是很好擺布。額頭、發際、鎖骨……惡屍嗅著他的頭發,親他的脖子,用指腹摩挲他潤澤的唇,然後將修長的指深入他的口腔,令他不能言語,令他不由自主流下無法吞咽的涎水。“以前的我對你做過這些事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問。亦塵隻覺腦袋突突地,仿佛有一隻鼓在裏麵重重地敲,讓他的思維都有些停滯。“唔。”他張口想說有,但口中的手指阻止了他的發音。“哦?”對方卻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鼻尖壓下,語氣意味深長,“那我教你些別的。”說罷,涼涼的手指抹開他的腰帶,用腰帶將他的眼睛蓋住。黑暗襲來,仿佛無窮無盡的寒冷孤寂,亦塵抬手就要取下。對方卻把住他的手腕,低低咳了幾聲:“……你別動,我受傷著呢。”亦塵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頓時不敢再動。而對方趁他心軟,竟用軟繩將他一隻手與一隻腳綁在了一塊。他一驚,摸出那是縛仙索,趕緊掙紮,結果對方又握住他另一隻手,將另一側的手腳也綁在一塊。亦塵目不能視,手腳不能動,身體還以羞恥的姿勢大張,心裏無端有些緊張,喉結上下:“無名,別鬧。”“我不叫無名,我叫邵月。”對方一邊說一邊解開他的衣扣,撫過他敏感的膚質,感受他輕微的顫抖,“叫一聲。”語氣蠱惑。“邵……呃!”亦塵剛開口,對方的一根手指便深入體內,他猛地睜大眼睛,卻什麽也看不見。仙力一時暴漲,他死命掙紮,然而心脈處卻突然一陣酸麻,仿佛無數蟲蟻在啃食他的心髒。他霎時失力地癱在地上,隻覺仙力迅速流失,不知發生了什麽。惡屍手中魔文流轉,待懷中的仙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才俯身深入了動作。對於亦塵,他早有後手,就算真被懷疑他也能控製對方,不使自己陷入死地。不過現在好像不需要了,懷中的仙乖得很,他雖然受了一掌,但補品就在麵前,算來也不虧。**天域之中,蒼梧樹下,偶爾有幾聲低吟響起,隱晦而壓抑。煙蘿早在二人親吻之時就識相地離開,臨走時還抱走了天道給它的道書,給二人騰位子。然而雙方都不知道的是,在天域蕩漾的微風裏,千裏之外正有一雙清冷的眼瞳將一切收入眼中。眼睛的主人白衣白發,氣息霜冽,北域的寒風也無法消弭他心中的怒火。忽然,身後走出一位青衫公子,順著對方目光隻看見了萬裏天雲。“你在看什麽?”“天域。”“天域出了什麽事,竟讓你如此生氣?”“惡屍。”聞言,青衫公子露出幾分了然:“噢,他的確不知天高地厚,前幾日還說要與此界界主做道侶。”氣氛凝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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