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動靜,沈略緩緩睜眼,眸光清明看上去並無任何心魔困擾。而就在這時,有人擅自去摘菩提樹上的菩提葉。沈略淡淡一瞥,隨後袖風一掃,將那人瞬間掃出幾丈遠。被打的修者還未發出慘叫就已被強勢的靈氣扇暈。這一手將所有人震住,謝懷塵差點驚掉了下巴,磕絆絆地道:“你你……怎麽這麽厲害了?”被扇暈的那人好歹也是金丹修為,沈略按理與對方同等境界,怎麽可能實力差距如此之大?沈略一手指天:“難道你們不知,城主大會已過去兩日?”一句話點醒局中人。城主大會將隨著時間流逝壓製所有人的修為,眾人這才發現自己的修為居然倒退了,大部分人都成了築基修士,隻有明心女和紅衣謫仙依然保持金丹。謝懷塵心裏咯噔一聲,暗搓搓檢查了自己的內府,結果……臥槽,剛入道?!他簡直要抓狂,為什麽其他人最低都是築基期,而他卻隻堪堪入道?!為什麽他倒退的最快!這時紅衣謫仙冷不防湊過腦袋:“入道?噯,想必師弟平日不用功,所以退步最快。”謝懷塵惱羞成怒,手一揚就要打臉。紅衣謫仙連忙後退,卻聽得耳畔一聲輕咦。“邵師兄?你之前不是去了別處,怎麽又迴來了?”紅衣謫仙一轉頭,開口的正是沈略。被人當麵質問,紅衣謫仙麵無愧色:“哦,遇見了謝師弟我自然是要迴來。”聞言,沈略心中頓生警惕。無他,紅衣謫仙在說謊。實際上,一入秘境沈略就遇見了邵月。當時對方正在渡心魔境,於是他本著同門之誼留在旁邊守著,守著守著身邊才長出如此多的菩提樹。也就是說邵月現在正在菩提林深處渡心魔境,不可能出現在這。那麽麵前這位邵師兄又是誰?沈略心有疑慮才故意一問,結果對方的迴答……明顯有問題。沈略看向紅衣謫仙,又看看謝懷塵,最終將這番疑惑傳音給了後者。謝懷塵眼睛大亮,沈略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兩人的眼神互動紅衣謫仙皆看在眼裏,他有意別過話題:“沈師弟,看你如此清醒,難道這片菩提林是你的傑作?”沈略一頓,隨後點頭:“我發現悟道可以生出菩提葉,所以自進來始一直在此參禪悟道。”其餘修士聽得咋舌:“悟道居然可以生出菩提?”“原來菩提葉的獲取還有這種途徑!”“可這麽多菩提樹……我的乖乖,他悟了多少道!”一時間眾人看沈略的眼神透著驚恐,就連謝懷塵也抽了抽眼瞼。天衍宗時聽說沈略癡心向道還沒有什麽感覺,如今來了城主大會可真領教了此人的瘋狂。沈略又道:“所以這片菩提林是我的,諸位還請自重,若有偷盜者,後果自負。”他不會說之前這片蓮瓣上有好幾個修士來搶菩提葉,都被他打了出去。所有人修為倒退,金丹實力與築基實力成了鴻溝。沈略目前還是金丹,眾修士一聽此言大部分熄了偷盜的心思。歪心思散去,正事就擺到了麵前。謝懷塵想起仍然昏迷的梅晉卿和遊鴻影,趕緊把人放到地上。沈略一見梅晉卿十分驚訝,實在不明白對方怎麽來的這裏,可現在明顯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三個金丹期修者出手,佛家真言照耀,昏迷的二人終於蘇醒,梅晉卿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身邊圍了一大幫子人。沈略舒了一口氣,隨後他卻發現梅晉卿看自己的眼神透著古怪。“你怎麽過來的?”沈略問他。“一個城主大會資格而已,堂堂梅家又不是沒有。”話說的輕巧,可如果這資格真那麽容易得到,梅晉卿不可能大費周章。沈略又問:“那什麽心魔能把你困成這樣?”梅晉卿剛剛蘇醒還有些不適應,一邊用手擋著陽光一邊盯著沈略。半晌,才吐出三個字:“離天境。”沈略頓時了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咱們不是逃了出來。”梅晉卿下意識摸摸腰間的清極劍,語氣冷淡:“是你逃了出來,不是我。”沈略不明其意,但對方顯然不願再細說,衣袍一展,雙目一闔,竟是直接調息打坐不理人了。沈略能感知到對方心情極壞,但又不明白為何不願明說。隻能歎口氣,走到梅晉卿麵前為他護法。另一邊東域皇子遊鴻影也清醒過來,明心女連忙為他檢查身體狀況,一時間也忙得不可開交。謝懷塵見眾人都各有其事,心裏又擔心師兄,於是獨自往菩提林深處走去。“師弟這是去哪?”哪知剛動身,身後就有一個擾人的聲音。謝懷塵皮笑肉不笑:“人有三急,師兄堂堂金丹就不要跟來了。”紅衣謫仙略有所悟:“原來如此,師弟現在是入道境,難免不能脫俗。唉,我早就說過要你勤修不怠,結果你不聽我的話……”此話一出,幾道鄙夷的目光頓時落在謝懷塵身上,其中還有幾分不懷好意。如今城主大會還不過一半,按理最弱的人也應有築基修為。可謝懷塵偏偏打破底線隻有入道,可見他的實力遠遠不如眾人,眾人瞧不起他也理所應當。隻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五年前謝懷塵還隻是一個凡子。區區凡子能在五年內一舉金丹,這份資質說出去恐怕要震驚六域。修為境界被挑明,謝懷塵臉上火辣辣的,他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閉、嘴!”紅衣謫仙將他一摟:“為兄擔心你,走,一起去。”這一摟,頓時將不懷好意和鄙夷的目光通通阻擋在外,可謝懷塵完全不想遂其意,符意既出,將對方的手掌劃出鮮血。要是平時紅衣謫仙哪會受傷,如今鮮血滴下,看著竟有幾分虛弱。對方卻毫不在意,反而將他摟的更緊。“讓我想想,嗯,當年你是不是也這樣對小洛衡?”清雅的聲音吐在耳側,“小洛衡對你那麽好,你居然傷他,你不愧疚麽?”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聲音,問出這樣的話,謝懷塵一時怔住,心裏無端湧出一陣酸楚。紅衣謫仙會心一笑,知是說到了痛處。於是就趁著謝懷塵怔住的這一小會兒,衣袖翻飛,竟是直接帶著人跑了。**越往深處走越能感知到一種熟悉的波動,天色漸漸暗沉,前方出現一團濃墨將前路通通遮掩。紅衣謫仙眉頭緊皺,最後停了下來。“阿塵,你老實告訴我,前麵是什麽?”他本是不放心謝懷塵一個人,結果走到這裏,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謝懷塵迴的很坦然:“師兄在這,我要找師兄。”紅衣謫仙一頓,心道果然如此:“若我不讓你去呢。”謝懷塵手一揮,水寒劍應召而出:“不讓,就吃我一劍。”見他如此強硬,紅衣謫仙有些無奈:“你是覺得我好欺負?”說罷,手中金線翻湧,直接朝謝懷塵纏去。謝懷塵一見這些絲線,那些不好的迴憶又驀地上湧。水寒劍帶了殺意,化作一招燕字訣直逼心髒。對方不疾不徐地側身,白皙的兩指牢牢夾住劍刃:“你以為自己還是金丹?或者你認為我隻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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