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聲卻讓小邵月的手抖了抖,手一鬆,雛鳥連著蛋殼一起朝地上摔去。謝洛衡眼疾手快地接住小雛鳥,然而東西入手便有些不對,那小雛鳥低低地啾了一聲,隨後癱在手上不動了。小邵月呆呆盯著那隻小東西,謝懷塵也睜大了眼,沒想到剛出生的小鳥就這麽死了。前後不過一須臾,這隻小生靈就在邵月的手中經曆了生與死。作者有話要說:失去夢想,變成一顆蛋。淩晨蹭玄學,求理解,畢竟沒有榜單_(:3」∠)_第84章 傀儡仙心有盈缺謝洛衡第一個反應過來。玉光微亮,強大的生之氣息籠罩在死去的雛鳥身上。然而沒有效果,那細如螢火的魂魄仿佛被施加了死亡規則,依然脫離軀體幽幽飄散。“主人自小修習生死道,可能這時候他還不能控製自己的死氣。”謝洛衡偷偷給謝懷塵傳音,“你不要太驚訝,他自己應該也不高興。”謝懷塵從震驚中迴神:“那那……被他碰一下我是不是也會死?”一邊說一邊開始數自己被小邵月碰過幾次,然後他突然想起自己剛才抱過對方,頓時絕望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要馬上魂歸地府。謝洛衡:“……他隻是個剛入道的七歲幼子,你都快金丹巔峰了,對你能有什麽影響?”小邵月的確剛入道與凡子無異,而謝懷塵因為這段日子的修習卻是幾近金丹巔峰,兩者差別如同天壤。謝懷塵頓時放寬了心,順便更可憐這位小世子。於是趁著小邵月還在發呆,他一巴掌拍在對方的小腦袋上:“邵月,你看天上飛的是什麽?”小邵月:“鴿子。”謝懷塵:“想吃白鴿子還是黑鴿子?”他以為小邵月會說不吃,結果對方答:“黑鴿子。”他樂了,隨手將天上的鴿子打下來,合著剛死的小雛鳥一起悶水、拔毛、開膛、插串、撒椒。然後就著劈裏啪啦的野柴火,公然在府院裏燒烤。謝洛衡看愣了,柳少爺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剛才還慘兮兮一命唿嗚的小雛鳥,這會兒就變成了柳少爺手中香噴噴的燒烤串子。本來還略傷感的情緒突然就變得詭異起來。謝懷塵把烤串翻一翻:“人生沒有什麽是一個烤串不能解決的。”他把烤好的小雛鳥遞給小邵月,“趁熱吃,剛出生的最嫩。”燕詔府的小世子委實沒這樣吃過東西,遲疑了一會兒,才搬了個小板凳坐到謝懷塵旁邊。謝懷塵烤著鴿子肉,悄悄地對小邵月說:“我的烤肉手藝可是一絕。想當年你青衣哥哥克扣我零嘴時,我就上天入地無所不吃,烤鳥烤魚都玩爛了。我跟你說這個墨汁和醬油顏色是差不多的,毛筆和刷子也是一迴事,油紙燒火最旺,什麽鹽啊胡椒麵孜然粉之類的可以偽裝成丹青顏料。你以後如果嘴饞,可以……”謝洛衡不用聽就知道柳少爺是在荼害自家主人,他想打斷謝懷塵的嘮叨,結果腳下不期然踩到個東西。他低頭一瞧,原來是個小紙筒。這種紙筒一般綁在信鴿腳上,用於傳遞消息。而他們沒有收到信鴿,那麽這小紙筒隻能是從謝懷塵打下的鴿子身上掉的。謝洛衡有點哭笑不得,這柳少爺搗亂的本領可真是與生俱來。他打開小紙筒:“喂。”這喊的卻是謝懷塵。因為兩人互換了麵具,喊名字不方便,所以後來幹脆左一句偽君子,右一聲喂,怎麽隨性怎麽來。謝懷塵一抬頭,愣了愣:“你怎麽把那小紙筒打開了?”謝洛衡:“你知道這個哪來的?”謝懷塵:“知道啊,鴿子身上的。那飛的方向一看就是燕詔府,肯定是給邵景的傳信,所以我沒看。人家傳信,也就隻有你這偽君子才愛偷看。”“那你呢?知道是信鴿還打下來?”謝洛衡挑眉,“君子是你這麽當的?”謝懷塵嘿嘿笑:“上次他可是要打咱們,我早就看他不爽,吃他一個鴿子算便宜他。”謝洛衡無奈搖頭,攤開小紙條。小紙條其實是一條蠶絲帛,做工細致,入手溫膩,四角還繡了青龍紋。謝洛衡沉默地看了半晌。“上麵寫了什麽?”謝懷塵探頭。謝洛衡將絲帛一卷,掩住:“我是偽君子,你又不是,你偷看什麽?”謝懷塵不服氣:“打都打開了你給我說這個?”謝洛衡:“這信是用密文書寫,除了傳信之人沒人看得懂。”謝懷塵:“哦,看不懂就直說嘛,還遮遮掩掩。”說著便沒了興趣。然而謝洛衡卻下意識看向小邵月。小邵月也停下動作,嘴邊還有一抹小油星,眼睛卻盯著錦帛上的青龍紋,目光發亮。這錦帛確是用密文書寫,也的確隻有傳信人和收信人才看得懂,原本他也以為這是邵景的信,但看過之後……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密文。傳信人寫的小篆,骨氣洞達,字序縱橫,字陣中刻意留了不少空白之處。麵對這樣熟悉的筆風,謝洛衡怔住了。久遠的記憶複蘇,他突然想起這是誰的手筆,也想起那人總是愛一黑一白兩隻鴿子同時傳信,白鴿傳假信,黑鴿傳真言。原來這是給小邵月的信。信中隻有一句話:“兩日之內,速離燕城。”他狀似無意地將錦帛扔給了小邵月。就在這時,有人進院子通報:“神武使大人,邵大人來了,說有事相商。”謝懷塵第一反應是,不就吃了個鴿子,怎麽這麽快就鬧上門?謝洛衡卻是很快反應過來,衝謝懷塵不懷好意地一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自己去見邵景吧。本使今天不見客,要吃鴿子。”說著,一把奪過謝懷塵手上的烤鴿。**等謝懷塵去見了邵景,才發現事情和他想的不大一樣。邵景親自過來居然不是找茬,而是接小邵月。原來兩日後便是小邵月的八歲生辰。小世子剛經曆了喪父之痛,邵景想通過這次生辰讓自家侄子開心點,順便驅驅家裏的晦氣。壽星是一定要接迴家的,至於神武使這些帝都來客,邵景私心裏希望他們滾得越遠越好。“到時會有家宴,神武使大人若有興致可以前來。”邵景說得很真誠。家宴就是親人之間的聚會,跟他們外人,特別是來討債的外人沒有半點關係。這種情形,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尷尬然後推辭。所以謝懷塵也十分有自知之明,連聲應好,聲稱邵大人既然如此熱情,神武使大人肯定會被感動,他一定會力勸神武使前去為小世子賀壽。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去,他隻是想堵一堵這位燕詔侯的弟弟。果然,邵景聽得老臉繃不住,眉頭皺成了小山,心裏把謝懷塵罵了九曲十八彎,但嘴上還是恭敬地說歡迎神武使大人,不知大人何時能讓邵月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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