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從姍對於剛才歐海的欲言又止還是有點好奇心的,隻不過當她隻能從嵐那邊得到歐海的真實想法的時候,她就又猶豫了。

    “不想。”從姍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她不想跟這個所謂的嵐有太多接觸,主要因為她麵對他的時候感覺很被動,完全處於劣勢的地位讓她很不安。

    聽到從姍的迴答,“歐海”似乎也不意外,笑道:“哦,歐海之前想勸你迴歸正途。”

    ……不是都說她不想知道了嗎!為什麽他還要告訴她!

    不得不說,聽到嵐的話,從姍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歐海居然會想著勸她向學,這點她根本沒想過,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太熟啊。

    “歐海想什麽,你都知道?”從姍突然問道。她想到,嵐的話或許隻是他編的呢?按照嵐的說法,他是歐海的第二人格,他們難道不該是平等的關係麽?為什麽嵐知道歐海的存在,甚至還知道歐海的想法,而歐海卻對嵐一無所知?

    “差不多吧。”嵐笑道。

    從姍表情怪異:“你真的是歐海的第二人格?為什麽你知道他的事,他卻對你毫不了解?”

    嵐聳聳肩道:“很簡單,我這個人格,比歐海的人格強。”

    此刻嵐的說話方式和作風真的跟歐海完全不同,從姍越看越是怪異,想了想又問道:“你……可以隨時跟歐海交換出現?”

    “差不多吧。”嵐不置可否地說,“你若是想見我,不如下迴試試叫我的名字,或許我可以出現呢。”

    從姍想,她才不想見他啊!她問清楚,不過是想弄清楚這個嵐出現的規律罷了。

    “別人包括歐海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你為什麽會在我麵前出現?”從姍忍不住問道。她倒沒有什麽覺得自己迷住了他的想法,隻是忍不住會想,難道她是重生的,並且有係統這種事,被這個叫嵐的第二人格知道了?可他一點都未透露過,而且不是像她這樣親身經曆者,又怎麽會想到重生和係統會真正出現在現實世界中呢?

    “沒錯。啊,雖然我在那個叫裴燁的家夥麵前出現過,不過顯然他並沒有發現我的不同。”嵐笑道,“至於我為什麽出現在你麵前……因為你很特別,而我恰好很無聊。”

    特別什麽的……從姍覺得有點吃不消這種充滿了瑪麗蘇氣質的詞,她望著嵐,試探性地問道:“我‘特別’在哪兒?”

    “讓我想想。”嵐說著便閉目想了起來,幾秒後

    他睜開眼道,“下迴見麵再告訴你吧。”

    呃等等……

    從姍還未來得及阻止對方的離去,就見他的表情已經變了,“歐海”再次出現。

    歐海前一刻的記憶應該還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因此當他看到麵前站著從姍時,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那個……我先走了,再見!”麵對歐海那疑惑的目光,從姍壓力有點大,忙告辭離去。

    嵐的存在,對歐海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從姍記得她從前看過一些書,有些書上說,第二人格的產生有時候是因為現實世界對主人格來說太殘酷了,他需要一個逃避,所以就出現了第二人格,每當那種主人格無法麵對的狀況出現時,第二人格便會出現,跟主人格進行交換。

    按照從姍的觀察來看,歐海的這個第二人格好像不是這麽迴事。他每次出現得都挺突然的,當時她沒覺得有什麽刺激到歐海的事出現的啊……不、不要告訴她,刺激到歐海的人就是她吧?這、這個就太扯了吧!她有那麽可怕麽,還能讓人嚇到產生個第二人格?

    從姍始終想不明白歐海和嵐的關係,她甚至還沒有全然相信所謂第二人格的說法,畢竟那真是太玄幻了啊!可如果那是真的,她是不是該提醒歐海去精神科看看?之前他做的檢查應該都是物理檢查,精神方麵的或許沒查過。隻不過她要是去說了,歐海會不會覺得她是在罵他“神經病”啊……

    從姍實在是弄不清楚歐海的狀況,隻能暫且不管。

    從姍最終還是晃到了廁所裏去。好在離下課時間不多了,她在廁所裏躲了會兒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從姍走出廁所,剛巧和五班同學差不多時間迴教室。

    鄔倩倩一見從姍就問:“你到哪裏去了啊?黃老師都知道你不在了!”

    從姍道:“她覺得我逃課了?”

    鄔倩倩奇怪道:“你怎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從姍忙垂下嘴角遮掩了自己的笑意,肅然道:“沒有啊,我沒高興啊。你還沒說呢,黃老師到底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啊!”鄔倩倩道,“黃老師給你記了個缺席。從姍,你怎麽沒來啊?你之前不是說要拿錢包的嗎,怎麽拿個錢包把你人也拿不見了?”

    從姍忙解釋道:“肚子不舒服了,我就去了廁所。這幾天不知道怎麽迴事,腸胃一直不太好。”

    鄔倩倩道:“那你要不要去醫院看

    看?”

    “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吧。”從姍道,“過兩天如果還不好,我再去看吧。”

    “也好,反正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吧。”鄔倩倩點頭道。

    之後經過從姍的證實,係統將這一次的逃課算了進去,也就是說,她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次逃課,第三個任務分錄也能解鎖了。

    不過這個星期已經結束,從姍隻能等到下一周再挑時間逃課了。

    這個周末,從姍繼續跟高中課本和她的情書們奮鬥,下個星期就是月考了,她有點緊張,總想多看看書,這樣才能更有把握在月考中考出33分的準確成績。

    周一的數學課上,從姍感覺梁建偉進來時表情很興奮,似乎有好事發生了,她心裏頓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對於梁建偉來說的好事,對她來說恐怕不是什麽好消息。

    果然上課之前,梁建偉突然咳嗽了一聲,將班裏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然後才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道:“上個星期,有人逃課了!我們華陽一中一向學風很好,這種行為在我們學校是種非常嚴重的違紀行為,必須嚴肅處理!”

    梁建偉那如電的目光突然射向從姍,威嚴地說道:“從姍,你站起來!”

    從姍知道果然是她音樂課翹掉的這事,隻好站了起來。

    梁建偉為了找從姍的小辮子也是費勁了心力,這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自然得好好發揮利用:“從姍,以前你考試不好好考,學習不好好學,我也不管你了。你們女孩子,到這個年紀會分心也正常,可你的學習態度必須端正!就算音樂課不是主科,你怎麽能逃課?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你馬上給我叫家長過來,我要跟你父母談一談。”

    逃課這事可大可小,從姍知道梁建偉絕對會想著把這事往大了裏鬧的,她忙說道:“梁老師,對不起,之前我忘記跟您說了,我那天上課前身體不舒服,就沒去上音樂課。”

    “又是身體不舒服?”梁建偉冷笑道,“你倒是變成林黛玉了啊!”

    下麵有些稀稀拉拉的笑聲。

    從姍誠懇地說:“梁老師,我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就算去上音樂課也是影響老師上課,不如不去。”

    鄔倩倩這時候突然站起來道:“梁老師,從姍那天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我可以作證。”

    從姍意外地看了鄔倩倩一眼,她沒想到一向都不敢跟老師對著來的鄔倩倩居然會幫自己說話,心裏頓時一陣感

    動。她悄悄在座位下抓了下鄔倩倩的手,之後便坦然地看向梁建偉。

    “身體不舒服就可以無視紀律,不向我請假了?”梁建偉怒道,“身體不舒服要請病假,這事你都不懂?”

    從姍繼續做低姿態:“梁老師,我當時肚子太難受了,沒來得及向黃老師請假,本打算這周一跟您說的,沒想到您先知道了。”

    從姍很清楚,在逃課這件事上,確實是她的不是,所以她隻能盡量低姿態地道歉,才能將這件事對付過去。

    看到從姍的態度如此軟和,梁建偉心裏是既解氣又不爽。看到原來跟自己對著幹的學生現在隻能低三下四地向自己道歉,他的心裏怎麽可能不暗爽呢?可他心底也暗暗地希望她的態度能更強硬一點,就像之前那兩次一樣,如此一來,事情隻要鬧得更大,她或許會被記過,甚至連被開除都有可能。但現在,數十雙眼睛都看著他,他不可能繼續像這樣不依不饒地罵下去。

    可不管怎麽說,這次他是解氣了。

    梁建偉看著從姍,肅容道:“行了,這件事既然你道歉了,就這麽過去吧,再有下次,你必須叫家長來!”

    “我知道了,謝謝梁老師。”從姍忙拉著鄔倩倩一起坐下。忍一時之氣,她才能夠安然度過“叫家長”這一難關啊。隻不過她還得再逃課一次,而那時候,找家長這事兒或許就不可避免了。到那時候,她又該怎麽麵對自己的父母呢?

    之後的整節課,隻要一想到將來自己將麵對的困境,從姍就無法集中精神。好在梁建偉剛獲得了一場“勝利”,他心情很好,甚至都沒介意從姍的走神。

    下課後,從姍已經做了決定,月考之前一天逃課,第二天就是月考的話,想必梁建偉也不方麵找家長來,而等到月考結束,以她將會有的成績,被找家長妥妥的。反正都要找家長,幹脆就一起來吧。

    月考的時間是周四周五,從姍決定在周三逃課,逃掉周三下午最後的一節英語課。

    之後的兩天,從姍的心情自然有些低落,鄔倩倩作為她的同桌敏銳地察覺到了,隻不過她還以為從姍是因為被梁建偉罵了才會心情不好,也不提起那件事,隻是經常跟從姍說說笑笑,希望讓她心情好起來。

    周三這天很快到來,從姍已經想好了最後一節課該是怎麽個逃法,就等著下午實施了。沒想到中午的時候,裴燁和他的同伴們突然出現在五班門口,讓坐在旁邊的同學幫著把從姍叫出去。

    雖說

    是午飯時間,但大家吃飯的速度普遍比較快,現在班級裏的同學都迴來得差不多了,裴燁幾人出現得非常高調,一來就被大家行了注目禮。裴燁幾人早就習慣了,當然無所謂,甚至還饒有興趣地一一看迴去。

    而從姍就倒黴了,她有心不出去,但想到之前裴燁的種種表現,她幾乎可以肯定,她要是不主動出去,裴燁他們會進來把她弄出去,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在大家的各.色目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教室後,從姍直接來到了樓梯間,離開五班同學的視線,然後才看向跟過來的裴燁幾人,不滿道:“你們為什麽要來找我?不是說好了賭約的嗎?在結果出來之前,你們應該遵守約定,不要打擾我和我弟弟。”

    孫俊爽嗬了一聲:“呀,給你幾分燦爛,你還開起染坊來了!”

    林嘉扯了扯孫俊爽:“顏色。”

    孫俊爽瞪林嘉:“什麽顏色?”

    “是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林嘉的臉色有點難看,他覺得孫俊爽的不學無術真是太丟人了,連這種俗語都能說錯。

    “我剛才有說錯嗎?”孫俊爽不滿道,“你一邊兒去!”

    “屁話!你剛才說的難道不是‘燦爛’嗎?”林嘉怒道。

    孫俊爽哼道:“怎麽可能?那麽簡單的話,我能說錯嗎?你自己聽錯了別賴我!”

    “你還耍賴上了啊!”林嘉陰森森地說。

    “你皮癢欠揍是吧!”孫俊爽也不甘示弱。

    裴燁聽得不耐煩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孫俊爽和林嘉互相瞪一眼,雙雙別開視線,都安靜了下來。

    裴燁這才看向從姍,假裝剛才的事沒發生,老神在在地說:“我呢,是來提醒你,別忘了賭約的事。”

    “我沒忘。”從姍道。

    裴燁笑了:“沒忘最好。就算你忘了,我也能讓你想起來。那麽結果出來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的,下周見。”

    裴燁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胡康看了看從姍,陰陰地笑了下,也走了。

    孫俊爽看了裴燁一眼,扭頭對從姍道:“裴燁給你麵子,我可不給,等結果出來了,嘿嘿……”

    他威脅完,滿足地走了。

    林嘉對著孫俊爽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沒什麽表情地看了看從姍,也跟了上去。

    從

    姍默默地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然後往教室走去。

    所以說,他們這四個人是來幹啥的,下戰書麽?

    從姍走進教室就發現大家的目光依然膠著在她身上,她忙垂了頭,快步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隻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鄔倩倩小聲問:“剛剛那個……是裴燁吧?高二那個,校草!他、他怎麽會來找你的?從姍,你老實招了,你該不會跟他談了吧?”

    從姍喊冤:“鄔倩倩,你別汙蔑我好嗎!我這麽根正苗紅的好青年,怎麽可能早戀呢?他是來找我約戰的!”

    “啊?”鄔倩倩疑惑道。

    從姍拍了拍鄔倩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了。現在你就好好學習吧,你隻要知道,我跟裴燁是敵人關係,就行了!”

    “行吧行吧,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哼。”鄔倩倩說著,果真低頭看書去了,她知道從姍不太願意說裴燁的事,那她就不問了唄。要是真有什麽情況,將來她總會知道的呀!

    其實五班裏好奇從姍和裴燁關係的人不在少數,不過大家都比較矜持,也沒過來詢問,從姍自然樂得清靜。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開始之前,趁著鄔倩倩出去上廁所的功夫,從姍立刻非常低調地逃出了教室。鄔倩倩在廁所,她也不好往廁所躲,可她也不能總在教學樓裏晃,不然被老師看見了怎麽辦?

    想了想,從姍最終還是決定往醫務室去,至少在不明真相的老師看來,她是不舒服去看醫生了,不會對她多為難。

    不過讓從姍失望的時候,今天王醫生走得比較早,她去醫務室卻發現醫務室的門是鎖著的。平常王醫生也會因為臨時有事而離開,不過那時候醫務室的門都是開著的,反正裏麵房間的門是上鎖的,他也不怕重要的藥品等東西丟失。所以,如果說醫務室的門上了鎖,就說明王醫生是提前下班迴家了。

    從姍吃了個閉門羹,幹脆就在門外坐了下來。反正她也沒地方去,就在這邊坐到下課吧。這裏雖然是在室外,不過從高一教學樓那邊看過來,正好被兩幢樓之間的一排大樹擋住了,根本看不清她在這裏,所以她倒是可以放心待著。

    從姍坐了會兒覺得有點累,就靠在了門上,雙腿伸直舒展開,總算感覺稍微舒服了些。她微微仰頭,可以看到半空。今天天氣不太好,天空陰陰的,仿佛預示著什麽。

    這時候,從姍聽到旁邊

    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嚇了一跳,側頭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後,才放鬆下來。

    來的人,不是老師,是歐海。

    “王醫生好像迴去了。”從姍對歐海道。在醫務室碰到歐海,她現在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可能是因為這樣坐著太舒服了,她甚至還保持著原樣,也沒站起來。

    歐海在從姍麵前站定,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有多失望的樣子,他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著,他居然也坐了下來。

    “地上涼,你這樣不太好吧……”從姍沒料到這一出,忙道。歐海可跟她不一樣,他會在這個時間來這裏,肯定是因為不舒服,身體不舒服還坐地上,這不是雪上加霜嘛!

    歐海坐好,側頭看著從姍,眉頭微動:“你沒有立場說我吧。”

    從姍一怔,好像也對哦……畢竟現在她也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哎不對!她身體好啊,這樣坐一坐又沒問題的,但歐海不一樣,他要是著了涼,誰知道那莫名其妙的病症會不會加重呢?說起來,他的病說不定就是跟第二人格有關呢?要是病症加重了,冒出個第三人格,第四人格來,那多嚇人啊!

    從姍呆了兩秒,突然站起身,望向歐海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坐地上的好。”

    歐海抬頭看著從姍,後者表情認真,就好像剛才還隨意坐在地上的人不是她一樣。

    歐海垂下視線,終究還是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從姍鬆了口氣,可在等待了幾秒之後,她又覺得奇怪了。

    既然醫務室裏沒法休息,歐海現在應該是迴教室去了吧?教室裏好歹能靠上一靠,雖然不怎麽舒服,也總比站在這裏好吧?

    可歐海似乎完全沒有離開的念頭,就站在從姍不遠處的位置,麵向外頭的一排大樹,微微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從姍頓覺如坐針氈。兩個人什麽話都不說就這麽直挺挺地站著不是挺尷尬的嗎?可要說話,說什麽啊。她跟歐海好像也不怎麽熟的樣子,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也沒什麽可說的。難道她該跟他說說他那個間歇性昏迷的病症,再說說第二人格的事?說起來,那個叫做嵐的第二人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她是不是該離他遠點兒免得那個嵐又出來讓她不好麵對?可問題是,她要躲到哪裏去啊?翻牆逃出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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