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穹濃雲滾滾,形成一個漩渦,宛如末日來臨的景象,偶有雷霆劈啪作響,即便隔了千裏之遙都能清晰看見。


    黑色圓塊蠕動著緩緩消散。


    確認欣然的身體已經徹底消失,渚薰一揮手,頭頂雲層被無形的風吹散,接著,他緩緩閉上眼睛,微微唿出一口氣,再次睜眼時,淡金色的瞳孔恢複成原本的寶石紅。


    “誒,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的臉上湧現出茫然的神色。


    “算了,現在優先完成任務……”


    久思無果,幹脆不再多想,打了個響指,身後百米處,遭遇重創癱瘓在地的初號機懸浮起來,跟著他一起朝nerv基地方向飛去。


    ……


    “第十三使徒過來了!”美裏咬牙道:“司令,讓淩波出戰吧!”


    “是的,請讓我出戰!”


    淩波再次強調道,原本平淡冰冷的聲音夾雜了一點急躁以及憤怒,欣同學再一次救了所有人,可是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敵人殺死!


    “去吧!”


    碇司令沉聲道。


    轟隆——


    一聲劇烈炸響,基地跟著搖晃起來,各種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第一到第十八裝甲板被突破……”日向慌張道:“目標已經通過第四層,正持續下降中,預計53秒後抵達核心區!”


    “他……是衝著地下巨人去的!”


    美裏的臉色湧現蒼白。


    “中央核心區所有緊急閘門關閉,哪怕是一秒鍾也好,多爭取一些時間!”


    隨著冬月副司令的命令發布,通往中央核心區的通道閘門全部關閉,不過,那些硬度驚人的鋼板閘門在渚薰麵前就跟紙張沒什麽區別,被他的絕對領域輕易切開。


    “零,無論如何一定要攔住他!”


    “是!”


    ……


    零號機搭乘著升降電梯在後麵追趕,本以為不可能追得上對方,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在抵達第十七層的時候看到了下方的渚薰以及初號機。


    “好慢啊……”渚薰抬頭眺望高空中的零號機:“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他就是殺死欣同學的罪魁禍首!


    駕駛艙內的淩波死死咬著嘴唇,零號機從電梯上跳下去,半空中張開手,似乎想直接捏死他,不過,渚薰身後的無人初號機自主衝上去與她糾纏在一起。


    “嘛,別那麽激動啊,你看起來跟我很像,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兩架eva十指相互交疊角力。


    “我跟你一點也不像!”


    如此說著,零號機掙脫初號機的鉗製,拔出肩膀處隱藏著的高震動粒子短刀,對準初號機的胸口刺去。


    “唉,好吧,那我就不陪你玩了……”


    有些失落地說完這句話,渚薰加快速度向下方飛去。


    “等等——”


    淩波試圖阻止,可是初號機撲過來抱住她,兩架eva翻滾著墜落下去。


    ……


    “為什麽我會這麽難過?”


    醫務室內,蘇醒過來的明日香用手接住從眼眶中掉落下來的淚水,低聲喃喃道,總感覺心裏空蕩蕩的,似乎有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丟失了。這時,頭頂上方傳來巨大物體碰撞的轟隆巨響。


    “使徒已經進入基地了?”


    她連忙從病床上下來,找到戰鬥服換上,同時撥通了美裏的電話。


    “喂,明日香?是你麽?你終於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美裏如釋重負的聲音。


    “廢話少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基地內這麽吵?使徒闖進來了麽?欣呢,他幹什麽去了?”


    明日香一邊往總控製室方向奔去一邊問出心中的疑問。


    訊號似乎受到了幹擾,聽不太清楚,又或者美裏原本就是沉默不語,隻能聽到沙沙的雜音。


    “你說話呀,美裏,欣呢,他去哪裏了?”


    美裏死死閉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肯說出來。


    “二號機準備好了沒……我要出擊!”


    明日香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某些事情,聲音微微發顫,心髒仿佛被狠狠蹂躪了一把,這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痛苦感覺差點讓她忍不住哭出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二號機已經緊急維護好了……可是你的狀態……”


    “沒關係!”


    ……


    空曠的地下核心區一片死寂,龐大而駭人的白皮巨人被釘在十字架上,兩條腿幾乎已經徹底長出來,剛好跟身後的十字架等高,渚薰懸浮在它麵前靜靜地觀察著它。


    “果然……這不是亞當……”沉默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是夜妖……我懂了,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


    既然如此,那麽真正的亞當本體應該還在碇堂源手裏,他果然如同seele所說——妄圖占有神的力量。


    轟隆——


    一聲巨響,之後是漫天的血紅色水花,二號機從天而降。


    “你就是第十三使徒吧!”


    在看清楚所謂的目標的樣子後,明日香微微一愣,然後憤怒地咆哮起來。


    “沒錯……”渚薰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雖然我是使徒,可是我有人類的外貌,這樣你也下得了手嗎?”


    見明日香不說話,他繼續開口道:“我若是碰到這東西,據說可以引發第三次衝擊,會毀滅所有物種,連同我接觸過的生命在內……當然了,當第三次衝擊發生之後,人類並不是單純的滅亡,而是轉化成了新的形態——所有人合而為一,成為單一的生命體,如此一來,戰爭、動亂、失去愛人所帶來的痛苦與悲傷,你可以從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中徹底解放出來……聽到這些話後你還是要堅持來阻止我麽?”


    “閉嘴,囉哩囉唆吵死人了!”


    駕駛艙內,將頭低垂著的明日香嬌軀輕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忍受。


    “最討厭你這種熱衷說教的家夥了……大道理什麽的我不是很懂,其他人的死活我才不關心,報仇什麽的……能換迴來嗎?”


    “什麽?”


    渚薰對於她的語無倫次感到無法理解。


    “還給我!”明日香抬起頭,淚水奪眶而出,聲嘶力竭地呐喊道:“把欣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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