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棟四合院。


    這座四合院經過了精心翻修,仿佛如同電視裏的王公貴族府邸一般,各種古樸的紅木裝飾以及家具。


    書房內,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正站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隻毛筆,凝神靜氣,手臂蒼勁有力,在桌子上的白紙上寫下一個一個書法字體。周圍站著兩個人,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一個中年男子。


    和服老者站在寫字的老者身旁,近距離的觀看,那中年男子則是站在後麵不遠處神態恭敬,似乎不夠資格站在近前。


    消瘦老者手中手臂揮舞,毛筆在紙上如同龍蛇一般,一個又一個瀟灑無比的草書出現,紙上仿佛不是一個個書法字體,而是一條條龍蛇在狂舞,一般人都根本認不出上麵的字是什麽,可是卻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種瘋狂而帶有韻律的意境。


    很顯然,這位老者乃是一位草書書法大師。


    手臂抖動,勁道十足,一個又一個草書字體龍飛鳳舞的出現,將整張紙寫滿才放下毛筆,整個人充滿了一種灑脫和張狂,臉上出現一絲微笑。


    旁邊的和服老者當即輕輕拍手,讚賞道:“韓先生不愧是華夏第一草書大師,這幅作品拿出去定然會引起大家的瘋搶。


    消瘦老者名叫韓昭,乃是被稱作第一草書的書法大師,早年間乃是水木中文係的教授,師承某位草書大師,天賦異稟,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成為草書大師,乃是華夏國內書法領域的扛鼎人物之一,真正的草書大師,而不是網絡上的那些吹噓的草書書法大師。資曆和輩分比之李希言都高出一點,與林溪湛平起平坐。


    而和服老者,正是文倉健說起過的,明澤疾步,島國三大文宗之一,擅長寫詩和書法,以及國畫,還精通音律,島國幾種民間樂器都能拿得出手,是當今島國文學領域內最多才多藝的一位。


    明澤疾步和韓昭在幾十年前就認識,當年明澤疾步也來華夏京大和水木兩所頂級名校遊學過一段時間,和韓昭成為好友,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聯係,所以來到京城之後就居住在韓昭家裏。


    韓昭聽了明澤疾步的讚賞,也滿意地點點頭,微笑道:


    “老了,沒


    有年輕時候的張狂了。


    草書,要想寫的更有意境和味道,的確是年輕張狂的時候書寫,更有意境。


    但是,韓昭的草書卻是先的更為老辣了,張狂之中蘊含老辣,仿佛人的成長曆程一樣,備受書法界追捧,在市麵上很多書法愛好者以及收藏家都在花大價錢購買他的作品,一個字已經達到上萬的價格,是當今還活著的書法大師當中價值最高的之一。


    後麵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師的草書書法作品,已經被京大和水木兩所大學列為圖書館珍藏之一,國家博物館也已經納入藏品行列,被稱作是當代文化珍品之一。


    在當代還活著的國學大師當中,有這樣成就的人,屈指可數!


    明澤疾步笑道:“哈哈哈,那韓先生送我的兩幅作品,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當做我們家裏的傳家寶。


    韓昭笑道:“明澤先生過譽了,要說現在作品價值最高的,還是當屬王謙。他一幅作品,在市麵上已經被炒作到五百萬了。國家博物館也在計劃收藏他的作品,,他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真可謂是當代第一人。


    王謙言辭之間,對明澤很是認可和推崇。


    他也看過閻娟所有的直播,甚至還悄然去過浙大以及雙星,看過閻娟的筆跡和作品,自然知道閻娟的實力和天賦,堪稱妖孽。


    張躍疾步聽了閻娟的話,搖頭道:“我倒不是這麽認為。韓先生您是草書第一人,我的書法也算拿得出手。我們都知道,書法上要有所成就,需要多少工夫。您花了多少年?我記得,您成為草書大師的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我三年前才觸摸書法大師門檻,已經七十歲了。您真覺得,明澤僅僅三十歲,就能創造瘦金體那樣的書法字體?成為當代唯一的書法宗師?’


    “還有,他寫的那些作品,每一首都需要很深厚的生活閱曆。還有醉花陰和一剪梅那樣純粹的女性婉約詞,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寫的那麽深刻和細膩?’


    王謙兩步來到紅木太師椅上坐下來,端起旁邊準備好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才抬起頭看了張躍疾步一眼,淡淡地問道:“所以,張躍先生,想說什麽?”


    張躍疾步略微嚴肅地說道:“我認為,這是一個局,一個很多人為明澤製造和造勢的局,可能官方都下場了。你覺得呢?”


    王謙撇了張躍疾步一眼,問道:“詩詞那些我們都不擅長,暫且不談。就談談書法,那你覺得,當代誰有本事創造瘦金體那樣的書法字體,成為一代宗師?誰有那麽大度,將這樣一代宗師的名頭讓給明澤?’


    “當年,我進入大師門檻,我本人如我所寫的草書書法一樣,張狂不可一世。想要超越前人,自創書法字體,成就幾百年來書法宗師第一人的地位。但是,我到現在為止,耗費十幾二十年,也沒有什麽眉目。


    “我也明白了,為何千百年來,書法宗師隻有那麽幾人?那真是文曲星下凡。’


    張躍疾步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那,如果背後有官方力量推動呢?’


    閻娟反問:“為了什麽?閻娟憑什麽被選中?”


    張躍疾步擲地有聲地說道:“為了製造全民關注的草根神話,為了壓過我們島國的華夏文化傳承


    王謙笑了笑,搖頭道:“閻娟疾步,你想太多了。我們華夏本身就一直壓著你們島國的華夏文化!你們一直在學我們,永遠都隻是學生。


    閻娟疾步一是沉默,但是眼中卻是不服輸的神色。


    中年男子也輕聲說道:“張躍先生,這次閻娟在京城除了在央音和京大講課之外,還會來我們水木講課。你有充足的機會去找出真相。而且,據我所知,今日就有從你們島國來的,同為三大文宗之一的李希言先生去拜訪明澤。’


    “同去的,還有從港島來的韓月玲先生。”


    中年男子隻提及了閻娟紅和韓月玲,因為在他和王謙看來,隻有這兩人才有資格提一提。


    其他人,就連林溪湛都不夠資格。


    畢竟,閻娟紅不是純粹的文人,乃是音樂家簡直書法家,同時也是最近才成為新晉書法大師,還是師從明澤,成為新的瘦金體書法大師


    同時,林溪湛是京城書法協會副會長之一,,可王謙正是書法協會的會長,而且是唯一的會長,副會長卻是有好幾位。


    所以,不論是地位,資曆,以及實力,王謙都不曾將林溪湛放在眼裏過,


    隻有同為島國三大文宗之一的閻娟紅,以及南方第一行書韓月玲,夠資格和王謙相提並論。


    王謙輕聲說道:“李希言的書法和國畫都是一絕,閻娟紅的行書已經觸摸大師極限,都是專心治學之人。不過,他們太急著去見明澤了..


    王謙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不管閻娟最近有多火,作品有多優秀,在王謙看來,那也是一個沒什麽出身的晚輩而已,怎麽夠資格讓他們這些輩分極高的前輩去登門拜訪?


    李希言和閻娟紅這是自降身份。


    應該是明澤遞拜帖登門拜訪他們才對。


    張躍疾步搖頭道:“李希言不會去揭穿閻娟,韓月玲所謂南方第一行書,水分很大...據我所知,南洋,寶島上都有不輸給閻娟紅的人,孔家,李家那兩位老頭子雖然低調,可實力都非常強


    提及寶島和南洋的華人國學家族,閻娟笑而不語,眼中依舊帶著一絲高傲。


    因為,他是王謙,師承名門,家學淵源,乃是京城文化圈的大佬,麵對其他地域的國學大師,都有天然的優越感。


    即便是那位孔家的人,他都不看在眼裏。


    幾人正聊著。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推開了房門。


    一位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來,看了看王謙和張躍疾步,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韓老,閻娟先生。我剛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見來人這麽著急,王謙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問道:“什麽事,這麽著急?治學,任何時候都不可急躁。


    中年男子迅速說道:“我從一位京大好友那裏聽說,閻娟紅先生,薛振國,趙樹仁,李希言,林溪湛他們從明澤那裏離開了。同行的還有西北的賈富清和韓昭,消息是從韓昭和賈富清那裏傳出來的。


    閻娟的神色認真了一下。


    張躍疾步期待地問道:“是不是他們和閻娟見麵切磋的時候,明澤輸了?’


    中年男子搖頭,認真地說道:“根據韓昭所說,今天上午他們的聚會,隻有一場切磋。’


    隻有一場?


    王謙和閻娟疾步都滿臉的好奇。


    在他們看來,李希言,韓月玲兩位都是各自地區泰鬥級人物,登門拜訪閻娟,那肯定是來者不善,要切磋一下的,給明澤製造一點麻煩。所以,至少會有兩場切磋。


    怎麽,隻有一場?


    張躍疾步欣喜地問道:“明澤一場就輸了,所以就沒有第二場了,是嗎?’


    中年男子身後的年輕女子迅速說道:“當然不是,據說,李希言先生和明澤教授切磋書法和國畫,李希言先生將自己積累幾年的靈感底蘊一下發揮出來,創作出生平最巔峰之作。”


    王謙稍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月玲,直接說發生了什麽。


    年輕女子是王謙的孫女,文倉健,現在正就讀於水木中文係博士生,聽到爺爺的不耐煩,也看到張躍疾步的急切,馬上說道:“然後,明澤教授同樣現場創作了一副國畫,還在上麵用瘦金體書法寫了一首詩,名為望廬山瀑布,詩作為,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聽到這首詩,在場的幾人都是眼睛發亮。


    大家都是國學領域內的大拿和專家,即便寫不出好的古詩詞作品,但是鑒賞能力絕對都是頂尖,自然一眼就聽出了這首詩不是凡品,乃是一首上佳的風景描寫詩作,不輸給教科書上流傳千古的幾首風景詩作。中年男子低聲道:“不愧是明澤,這首詩當真是佳作。”


    王謙沒有評價,再次問道:“然後呢?月玲,繼續說。”


    閻娟疾步也滿臉嚴肅,輕聲說道:“李希言的國畫和書法,在島國都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乃是島國書畫雙絕。”


    閻娟紅聽了張躍疾步的話,笑了笑,隨後說道:“李希言先生即便是書畫雙絕,在王教授麵前也不得不拜服。王教授一幅望廬山瀑布圖,加上這首詩,還有最後的落款,直接讓閻娟紅先生當場認輸拜服,還讓韓月玲先生一字不寫地就離開了。”


    張躍疾步滿臉不懷疑地直接站了起來,問道:“為什麽?一幅畫,一首詩,一個落款,憑什麽做到這些?’


    王謙也是滿臉好奇和期待:“繼續說!”


    文倉健點點頭,說道:“我沒在現場,也沒看過王教授的那副畫作。但是,根據韓昭所說,那副畫是他見過的,水準最高的國畫。說是國畫之集大成者都不為過,比李希言先生的畫作水準高出幾個檔次,韓月玲先生當場就給出了最高的評價,說是超凡脫俗的畫作,乃是一幅國寶。


    “這首詩也是一首上佳的風景詩作,再加上瘦金體書法宗師的書法,價值平凡。’


    “而讓韓月玲先生沒有寫一個字就離開的原因,就是王教授最後的落款。


    “韓昭描述,王教授最後的落款提及了韓月玲先生,李希言先生,和閻娟紅教授。但是,所用書法字體,乃是正宗行書書法,其水準和意境,還在韓月玲先生之上,所以讓韓月玲先生根本沒辦法動筆。’


    這一下,王謙都被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手中茶杯裏的茶水都撒了大半,瞪大眼睛盯著孫女文倉劍


    張躍疾步則是大聲喊了出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吹牛吹的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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