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亦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明顯是身體快過大腦,被他這麽一看,隻好把心中所想說出來:“王爺不會是又要吃那個藥吧?”


    蕭嘯寒沒有馬上作答,隻盯著謝安亦的臉瞧,好像能從她臉上瞧出一朵花來。


    謝安亦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想輸了陣勢,隻得也看迴去。


    “你這是在關心本王?”就在謝安亦要破功的時候,蕭嘯寒總算說話了。


    這些日子以來,謝安亦早就發現蕭嘯寒私底下不再對她自稱“本王”了,除了一種情況——打趣她!


    果然,她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促狹之色。


    “哼,”她鼻子哼出一口氣,不服輸地說道:“妾當然要關心王爺了,王爺可是妾的天,是妾的長期飯票。”


    蕭嘯寒雖不知飯票是什麽,卻也猜出她大概的意思。謝安亦說的話是當今所有婦人心中所想,夫自是妻的天,嫁了人的女子自然要以夫婿為中心,惟命是從,小意討好。


    可不知為什麽,蕭嘯寒心中卻覺得這番話從謝安亦口中說出來,非但不讓他開心,反而心裏麵有點堵得慌。


    見他眸子暗了暗,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謝安亦原本的戲謔之心全無,心中一軟。


    不可否認,眼前的男人是強大的,他運籌帷幄、足智多謀,也能屈能伸、忍辱負重。可她知道,他為之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他堅硬的外殼下其實也有一顆柔軟的心,需要有個人嗬護,有個人溫暖。


    歎了口氣,謝安亦又抓了下他的袖子,可這次她卻不敢對上那雙眼睛,隻低著頭,輕聲說:“是,我關心你,不因你是禮親王,不因你是我的夫君,隻因你是你。”


    這番話謝安亦心中糾結了很久,她這些日子也沒搞明白她對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一種感情。她魂穿異世,毫無理想抱負可言,隻想找個靠山,安穩度日。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竟嫁給了他,成了禮親王妃。別人不知,她卻知道他的夫君日子過得遠不如表麵風光,甚至危險重重。在經曆過那麽多事情後,她的初心變了,在他一次次的庇佑之下,她那顆現代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了。有個男人如此,她不動心是假的。可她一時又有些分不清這份情愫究竟是愛還是感恩……


    手上一暖,那柔嫩冰涼的小手已經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謝安亦的心敲起鼓來,耳朵有點燙,隻盯著那隻大手猛瞧。


    剛剛她的話算是告白吧。他,聽得懂吧。


    蕭嘯寒低頭看她,卻隻能瞧見她的頭頂。他眸子暗了暗,用力捏了捏那隻小手,隻說了句“放心,我無事,一會再來找你”便快步離開了。


    可惜謝安亦沒有抬頭看,否則她一定能看到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紅紅的耳根,逃也似的背影……


    禮親王府正廳。


    林公公坐著喝茶,王永站在一旁陪著笑,已經換了第四盞茶了,禮親王人還沒有出現。


    林公公也沒惱,臉上的笑容毫無破綻。禮親王生病他是知道的,動作慢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上麵的人對禮親王都沒有撕破臉,他一個做奴才的更要知趣才是。


    就在王永要為他換第五盞茶的時候,蕭嘯寒來了。


    林公公連忙起身行禮:“奴才見過禮親王。”


    說完,用餘光偷偷打量起他來。看來果然與外界相傳一樣,這禮親王被王妃氣得可不輕,人雖然還是那個謫仙般的人,可麵色卻不好看,人也虛弱得很,與其說是他站著,還不如說是被成極架著。


    “王爺,奴才這次來是替萬歲爺傳口諭的。”


    ……


    謝安亦並沒有迴去,她仍坐在外書房的玫瑰椅上捧著話本子。可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她手上的書可是一頁也沒翻。


    “快去把王爺的蜂蜜水和糖水端來。”外麵傳來了成極的吩咐聲。


    謝安亦連忙丟下書,迎了過去。


    她扶著蕭嘯寒坐在一邊的軟塌上,又接過成極捧來的水,親自服侍他喝了下去。見他臉色漸漸恢複過來,一顆端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拿著帕子幫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好些了嗎?可還有不舒服?要不要將那趙洛西找來?”


    蕭嘯寒見她著急的樣子心中一暖,捉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他身邊坐好。


    成極等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你不想知道皇上傳了什麽口諭來嗎?”


    謝安亦卻是不放心,伸手要將他按倒:“你先好好休息,躺著說。”


    蕭嘯寒也沒反抗,借著她的力躺了下來,卻也順勢一拉,將謝安亦摟在了懷裏。


    “王妃若是想與本王躺在一起,本王自是樂意奉陪。”


    二人之前雖然也有些親密的舉動,也曾在一張床上睡過,可謝安亦那時都是睡著的,不覺尷尬。此刻這般,聞著身邊男子身上若有若無的大衛杜夫香水味,她不禁心跳如雷,口幹舌燥起來。


    好在蕭嘯寒又開口道:“皇上口諭,待我身體好些了,便與你一同去靜安寺祈福。”


    這是他們之前就計劃好的。蕭嘯寒上次就要去靜安寺,卻在半路遇到刺客不得不迴京。這次他便讓她在宮中暗示太後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又提到了靜安寺的香火,沒想到沒多久,這皇帝果然如他所想那般,竟然讓他陪她同去。


    “這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何讓你出京了?”謝安亦心中暗歎這男人的謀算,卻也有些不懂。


    “這不是他的主意,是太後的。”


    “太後?她有什麽目的?”


    蕭嘯寒這次卻沒有迴答她,隻是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靜兒,你知道林公公這次來也替太後傳了話嗎?”


    聽到他說“靜兒”,謝安亦怔了怔。他們成親的那晚她曾告訴他她叫沈靜,可他卻從來沒叫過她,她以為他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太後說,在你有子嗣之前,叫本王夜夜宿在你的屋子裏。”耳邊一癢,蕭嘯寒的氣息傳來。


    這,這是要奉旨圓房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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