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媚,莉婭站在車外,低垂的眸子,看向昏迷過去的女人,那道目光依舊陰狠毒辣,從未有過改變。


    ……


    許盈醒來時,置於一片黑暗。


    未知的害怕爬滿全身,身下是柔軟的床墊,清脆的碰撞聲讓她察覺到自己是被人用手銬扣在一張床上。


    劫後並沒有重生,而是墜入更深的深淵。


    許盈在驚慌中努力冷靜下來,起伏的胸膛有節奏的一上一下。


    莉婭?


    空氣中纏繞著酸澀的酒味。


    她在昏迷前,聞到的是橙花精油。


    對!


    “莉婭,快出來!”


    啪一聲,室內燈光驟亮。


    許盈眼睛被燈光刺得緊緊眯起,由遠及近,響在耳邊的是一道浪蕩不羈的笑聲。


    “ada,二少夫人,哦不,大少夫人。”


    聲音似曾相識,許盈努力眯開眼睛。


    lotte……


    阿洛菲家的四公子!


    “是你……”


    許盈看到他垂下的手拿著紅酒瓶,走路搖搖晃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唯一想到能拿捏四公子的人就是秦禮。


    上次匆匆一麵後,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麵。


    有句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


    肯定是因為上次輸了比賽記恨在心。


    lotte來到床邊,彎下腰與她的視線平視,想抓住她眼裏的每一個惶恐不安。


    可惜讓他失望了,她表麵平靜如水。


    許盈早已冷靜下來,她知道,秦禮很快就會上門要人。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lotte忽而一笑,緩緩伸手在她蒼白的小臉上緩慢拂過,仿佛是在觸摸什麽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語氣懇切:“做我阿洛菲家族的夫人,好不好。”


    許盈抿開幹澀的唇,語調緩慢:“我無權無勢,喬納森根本就不會同意,你有多愛我,敢這麽跟他對峙。”


    適應光亮的視線快速掃過四周,歐式古典華麗的裝潢。


    她猜,這裏應該就在阿洛菲莊園。


    明目張膽把秦禮的人綁迴自己家,喬納森知道肯定會被氣個半死。


    lotte嘴角勾起,這味就對了,他就喜歡她這個冷靜自持的樣子。


    他要慢慢剝開層層偽裝下的欲望,看她高潮,看她沉淪。


    lotte口吻囂張:“他可是我哥,我要什麽,他都會給我。”


    許盈氣息很弱:“你哥敢得罪秦禮嗎?”


    lotte灰色的瞳眸掠過一絲不屑,“關我哥什麽事,綁走你的人是莉婭,親手把你送到我這裏的人也是她。”


    手裏的紅酒瓶晃在她胸口,搖搖欲墜,“要怪就怪莉婭。”


    lotte揮起她額間的碎發,猖狂一笑:“而我,隻是在幫你解身上的藥,james應該要感謝我才對。”


    說完,狂然大笑,紅酒肆意揮灑到她身上。


    許盈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四肢已經變得軟弱無力,同時有一股燥熱在胸腔蔓延。


    這個藥效很緩慢,甚至讓人無從察覺,像溫水煮青蛙。


    她心裏的欲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水漲船高。


    lotte脫了外套,脫了褲子,全身上下一絲不掛。


    然後迫不及待坐上來。


    許盈閉上了眼睛,“你別忘了,阿洛菲家族,每年有多少麻煩事,都要依靠秦家處理,沒有秦家,你們早就……”


    “早就什麽?”陌生的氣息貼在耳廓。


    許盈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抗拒。


    lotte低笑了聲:“我的未來夫人,這些事不用你操心,現在我們找到了新東家,他也一樣有實力。”


    許盈也笑:“誰呀?”


    誰會淌他們家的渾水,普天下也就隻有秦老爺會念在當年救命的恩情。


    “以後你就知道了。”lotte迷戀地在她脖頸處深吸了口氣,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纏繞鼻間,覆蓋他所有的理智。


    無法抑製的衝動從大腦一路往下。


    令他瘋狂肖想了幾日的人,近在咫尺……


    臥室門忽然被用力敲響。


    lotte震怒,偏頭大吼:“誰呀!”


    不怒自威的聲音:“混賬東西!快給我住手!”


    聽到這道聲音,lotte驚慌失措地走下床,踉蹌著把衣服穿上。


    “大哥,你不是在公司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迴來……”


    雙開門揮開的瞬間,一道勁風從lotte的臉上刮過,同時醇厚的嗓音在門口響起:“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這次你要是惹出什麽大禍,我也幫不了你!”


    lotte從地上爬起來,激動的說:“我知道呀,她就是秦家那兩兄弟的女人,都多少年了,我們阿洛菲家族一直被他們壓製,這次終於能揚眉吐氣……”


    又一道勁風扇到他臉上,“誰教你靠糟蹋女人揚眉吐氣,是不是你母親……”


    “對對對,大哥,就是她……”


    從這個角度,許盈隻能看到卑微的四公子,她知道站在門口那人是阿洛菲家族的大公子喬納森。


    大公子恐怕是整個家族,表麵看起來最正常、且彬彬有禮的男人,一年前就有接觸過一兩次。


    許盈心頭的火越來越旺,感覺身上有數萬隻螞蟻在爬,一種難以訴說的痛癢愈發不可控製。


    下唇已經被咬破出血,血腥味在口齒間蔓延,她現在最渴望,有人能拿一盆冰水澆到她身上……


    驀地,樓下傳來一聲槍響。


    許盈心頭一震。


    秦禮派的人來了?


    她想起在車上昏迷之前,那通未接起的電話,就是秦禮打來的。


    她並不想沈靳舟摻合進來這些事,畢竟他生在申城,長大也在申城,那邊的行事沒有這邊這麽乖張暴戾。


    而這些人,按照沈靳舟有事可以好商量的性格,未必能對付得過來。


    但心裏又隱約希望他能為她著急,能為了救她奮不顧身。


    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麽……


    難掩之癢已經爬滿全身,許盈熱得身上都是汗,腦海裏都是他的樣子……


    一個著急又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聽到有人畢恭畢敬地問好。


    在她聽到那個最不可思議的名字的時候,身材頎長的男人已經出現在眼前。


    他的穿著打扮一如既往的端莊正雅,連每根頭發都一絲不苟。


    隻是,他長年累月待人的溫和已不複存在,烏黑的眸子裏似有一團烈火。


    在掠過床上衣衫還算整齊的女人時,那團火並沒有因此消滅,而是越燒越旺。


    “還不解開!”


    他竟然當眾怒斥,這是幾乎在他身上見不到的。


    溫和,優雅,清冷疏離像是烙印在他身上的標誌。


    至少,許盈從小到大,見到的是這樣。


    除了私底下對她,脾氣有時候不怎麽好,也沒多少耐心,往往都會用最簡單粗暴、她並不喜歡的方式哄她。


    許盈曾經對此感到有一絲竊喜,畢竟他對她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沒有那道陌生無法跨越的鴻溝。


    幾個傭人忙不迭上前。


    許盈的眼淚如崩潰的堤壩而出,聲音嘶啞:“靳舟哥哥,我好口渴。”


    沈靳舟皺著眉,彎下腰將她抱起,萬分心痛顯現在臉上:“一定很難受吧?”


    許盈攬上他的脖子,點了點頭,“秦禮呢?他沒來嗎?”


    “……”


    沈靳舟氣笑:“你惦記的是他?”


    喬納森出於禮貌,一直站在門口,沈靳舟抱著女人出來,他的視線也不放在她身上,“沈總,這次是……”


    不等他說完,沈靳舟森寒的目光一瞥,闊步走下樓。


    許盈偏頭看見四公子咬牙切齒的樣子,無力一笑。


    沒想到阿洛菲家族找到的新東家,居然是沈靳舟。


    上了車,許盈迫切地啃上他的薄唇,瘋狂掠奪屬於他的氣息,涼涼的很舒服,像是得到了解藥,氣息急促且任性:“靳舟哥哥,給我。”


    沈靳舟瞥了眼司機:“去醫院。”


    轎車啟動,中間擋板升起。


    沈靳舟給她喂了兩顆藥,拿來一瓶冰凍礦泉水。


    許盈咕嚕咕嚕喝下去,頓時感覺好了一大半。


    隻是渾身沒多少勁,軟趴趴地在他胸膛前,視線看向車窗外,天際邊被染上了紅霞,已經日落西山。


    她嘴裏小聲呢喃著:“你不是要迴申城了嗎,這樣是不是耽誤你行程了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離婚墜崖,沈總拿著孕檢單哭瘋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時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時沐並收藏離婚墜崖,沈總拿著孕檢單哭瘋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