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護衛隻覺得心在往下沉,整個人都在住下沉,沉入了一個又黑又深的‘洞’裏,他想掙紮,卻掙不開,想呐喊,也喊不出,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光明燦爛的幸福,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


    他揮舞著長劍,劍光如閃電,凡是劍揮到之處,飄落片片楓葉,於這夜裏好像下著紅‘色’的雪。


    蕭雨看著那個悲情的男子,不禁為他難過,默默的說了一句:“南護衛,蘭心已不在人世,是這個答案殘忍,還是讓你知道,她的不愛來得殘忍呢?”


    正思量著,蕭雨陡然感覺到周圍有異動,警惕地四顧張望,似看到有一條條黑影閃動而過,卻並未朝她而來,徑直向南護衛聚攏,心底一驚,“不好!”她悶喊了一聲,南護衛怒砍楓林,驚動了仇府的護院,幾乎是瞬時之間,那些黑影竄起,向南護衛襲去。


    蕭雨跑上前去,大喊:“不要傷到人。”卻被樹枝劈啪的斷裂聲,兵刃的碰撞聲淹沒。


    無奈之下,蕭雨飛身彈起加入‘混’戰之中,仇府的護院個個黑衣,動作輕盈快速,並沒有任何聲響,見有他人加入進來,並不知眼前這‘女’子是誰,一並打了起來。


    這時聽到楓林旁,有人喊道:“不要傷到蕭小姐。”


    正與蕭雨‘交’手的護院聞言,霍然收手,被蕭雨一掌擊中,跌下樹梢。


    蕭雨聽出下麵喊話的人是付管家,便一躍至付管家身邊,急聲道:“讓他們停手,那個不是壞人。”


    付管家疑‘惑’的凝視蕭雨,似在猶豫。


    “快讓他們停手啊!”蕭雨催道,一臉焦急的迴頭看著還在打鬥中的眾人。


    付管家稍作遲疑,便大聲喊道:“都住手吧。”那些黑衣人便收手,紛紛迴到付管家身邊不遠個,垂頭候在那裏。


    南護衛也跳下樹梢,站在付管家他們對麵了,蕭雨此時站在二人中間,一跺腳,臉上著急的兩邊看看,轉頭對付管家說道:“付管家,這是思‘玉’公主的護衛官,他是來,是來……”一時間,她不知如何說才好。


    付管家麵‘色’冷洌,肅聲說道:“不管他是誰,來我仇府不從大‘門’堂堂進來的,便是我仇府中的賊。”冷眸寒光直‘射’在南護衛的身上,並未因南護衛的特別身份而有所顧忌。


    這時,南護衛冷笑了兩聲,說道:“仇府看來也非同一般啊,連護院都和受過宮訓。”


    剛剛與這些黑衣護院‘交’手之時,南護衛便已經感覺到這些人非同尋常,訓練有素,絕非平常人家,不是與皇宮中的人物有關,也是將相侯‘門’。


    蕭雨生怕再出事端,勸解道:“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南護衛也是來看我的,付管家便不要太計較了。”


    付管家轉眸看看蕭雨,稍作猶豫,垂頭一禮,說道:“既然蕭小姐這樣擔保了,付某也不多計較了。請!”話畢,付管家做了個請的手示,指向那條出楓林的路,可南護衛和蕭雨都知道,那條路他們是走不出去的。


    付管家似看出了南護衛眼中的猶豫,收迴走,‘挺’直了背,走在前麵,不過,剛走了兩步,便停住,以眼示意著兩個護院道:“送蕭小姐迴去。”


    “蕭小姐?”南護衛驚道。“蘭心,他為什麽叫你蕭小姐?”


    蕭雨心虛,靈眸頻轉,說道:“反正這裏所有人都這樣叫我,隻有他們知道原因吧。”胡‘亂’扯了一句。她真想跟著付管家走,不過,流眸四顧著那些黑衣人,無奈的小臉一陷,轉身向她來時的路去了。


    南護衛深情的目送蕭雨離去,聽到付管家又道:“南護衛請!”便也默然轉身,卻在他轉身的一瞬,突然有一雙手在他眼前晃出一條黑‘色’的布帶,驚道:“幹什麽?”


    付管家冷道:“南護衛恐怕要‘蒙’出眼睛才能出去。(.無彈窗廣告)”


    南護衛心知這楓林陣的厲害,也隻好屈從,任黑衣護院‘蒙’住了他的眼睛,帶他離開。隻不過雖是‘蒙’著眼睛,他的耳朵卻並沒有被遮住,這一路上,他一直在聆聽,突然覺得一處轉彎處,風聲漸止,無蛙叫蟬鳴,便機靈將袖管中的暗器掉於掌手,又假裝搖擺晃動,果然碰到了石壁,屏息凝神的繼續聽,隻覺前麵聲音開闊,一定全是出口了,南護衛將手中的小暗器在出室口時向旁邊輕輕一擲,動作即輕又快,無人發覺。


    左彎右轉的,南護衛的眼罩被扯了下來,他四處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轉首看付管家。


    付管家輕輕一笑,說道:“南護衛恐怕要在仇府多呆些時候了,待主人來決定如休處置你吧。”


    南護衛鎮定自若的看看他們,厲聲道:“你們便能製住南某嘛?”


    付管家淡然輕笑,說道:“南護衛想試試嘛?”付管家一拍手,這小院中又多出一圈黑衣護院,個個訓練有素,縱然南護衛功夫再好也是寡不敵眾,南護衛冷笑道:“那就請你家主人來一趟吧。”


    “那委屈南護衛了。”付管家伸手示意一間小屋,複又說道:“請南護衛在這裏歇著。


    “什麽?南護衛?”洛天舒驚訝的看著龍瑞。


    龍瑞沉聲道:“嗯,付管家帶來的話兒是這樣說的。”


    洛天舒眉宇間盡是疑‘惑’,若有所思,片刻,低聲道:“他怎麽會知道雨兒在那裏?”便起身決定去仇府,迴身對龍瑞說道:“你留在這裏。”獨自走了。


    南護衛也在沉思著,洛天舒救蘭心若真的是為了擺脫公主,為何看蘭心的衣著打扮,和付管家對她的恭敬來看並不是那樣簡單呢?


    正想著,‘門’開了,洛天舒走了進來。


    隻見洛天舒一臉冷逸的表情看著他,隨後進來的是管家付強,再無他人。


    洛天舒冷笑一聲,說道:“真想不到南護衛會來這裏。”


    “大少爺?多謝為蘭心治好了傷,還收留她在這裏。”南護衛抱拳謝道,無論怎麽樣,他救了自己的心上人。


    洛天舒並不知道南護衛對蘭心的情義,不過聽他張口提的是蘭心,便也多少猜得出南護衛並不知道現在的蘭心已經是蕭雨。便不‘露’聲‘色’的又道:“可不是仍然沒有瞞過南護衛麽?南護衛既然找來了,不是為了公主捉蘭心吧?”


    南護衛沉‘吟’片刻,抬頭看著洛天舒,眼前這個是思‘玉’公主的心愛之人,可是他卻收留了思‘玉’公主要抓的人,可見他並不愛那思‘玉’公主,那麽自己愛蘭心之事,可不可以讓他知道呢?若是他知道了又會不會再次為了他的利益出賣自己和蘭心?這洛天舒明顯是利用了思‘玉’公主,不然他留蘭心有何用處,總不會他一個少爺看上了個丫鬟吧?


    思來想去南護衛仍未想出個所以然來,淡然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來看看蘭兒。”話語中的柔情便是暗示,他希望洛天舒聽得出。


    洛天舒也是‘性’情中人,當然聽得出,緩和了口氣,問道:“你和蘭心相愛?”


    南護衛聽到這兩個字時,心如刀割,是的,他愛蘭心這些年在宮中,他的眼睛時時刻刻追隨著蘭心,卻不曾表白,而萬萬沒有想到出宮短短幾日發生許多事端,而蘭心再也不能在他眼前,他才知道傾吐心聲,卻得不到蘭心的心了,想到這裏,他咬著牙說道:“是我中情於她,而她……”再說不下去了。


    洛天舒聽到這裏,心下便也明了,此時的蘭心是蕭雨,又怎麽會接受南護衛的感情呢?


    蕭雨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新的宿主,在蕭語身體裏時那段洛天蕭與洛天舒的感情糾葛,蕭雨怎會不知那種痛苦,而那時蕭語是活著的,蕭雨痛苦,隻能放棄,如今不同了,蘭心已經死了,重生的是蕭雨,她真實的存在下來,她要為自己的感情做主,她一定要拒絕南護衛,而且不能留一絲的希望。


    洛天舒心底流出一絲暖意,心疼起那個倔強的‘女’子來,怎麽她總是要替別人還欠下的情債,不禁心中長歎:有緣無份空癡想,有份無緣望斷腸,這便是個情字啊。


    洛天舒眼眸一垂,又道:“南護衛是怎麽知道蘭心在仇府呢?”問完便直直的盯著南護衛。


    南護衛剛‘欲’開口說是洛天蕭偷偷告訴他的,驀然想到洛府最近的爭鬥,又將話咽了迴去,低聲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洛天舒見南護衛這樣一說,便知他是不會說了,淡然一笑,極客氣的說道:“既然南護衛已經知道蘭心在這裏,恐怕天舒便不能放南護衛迴去了。”


    “你怕我告訴公主?”南護衛肅聲說道,“我愛蘭心,又怎麽會害她?你和蘭心坐在同一條船上,我自然不會說出去的。”


    洛天舒見南護衛一臉急‘色’,似信了這個多情的男子,靜默著凝注著南護衛片刻,轉身向‘門’口走去,拋下一句:“你不必牽掛蘭心,我會保護好她的。”


    洛天舒走出‘門’去,付管家卻仍在房中,對南護衛說道:“南護衛請迴吧。”


    南護衛愣忡了一下,才明白這是放了他。


    而洛天舒向豫園走去,雖然他剛剛離開沒幾個時辰,可卻似許久,而他不知他一心牽念的那個人兒也在等著他,不過,蕭雨可不是他那番心思,麵‘色’嚴肅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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