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數日,距離上次嘉寧宮之事卻已經拖了十日有餘。


    當時顧炎說情勢急迫,希望奕王不要想太久,而周敞始終拿不定主意,也就一味裝死。


    上次與鍾與商量之後,雖然答應鍾與要與漵國公顧炎虛與委蛇,但實則周敞始終抗拒。


    而這兩日,周敞又怕顧炎等急了,別再親自上門,因此自己先溜達出去,避開所有人,順便還要給位麵客戶帶貨。


    昨天晚上,視點係統又催促外加警告。


    周敞懷疑,再這麽下去,她後半輩子,會一直補交“滯納金”都交不完。


    “王爺,您這些日子似乎都有心事呐?”瘦猴說著話將一堆從店鋪裏買來的小玩意放去馬車後麵的大箱子裏。


    “你別問,趕緊去買東西,還是老規矩,先別買吃的,隻管瞧著有趣的買來,最好是女人用的多些。等買完了”周敞倒是知道瘦猴的另一番心思,這家夥是采買膩了,隻想吃東西。


    但現在周敞也沒心思,任高遠在前麵牽馬車,而她跟在馬車後麵也是恍恍惚惚。


    瘦猴也是沒辦法,又搬出秋叔:“王爺,如今天氣轉涼,秋叔本來一直沒見大好的身子,前兩天反而更嚴重了。一會兒要不要給秋叔買幾瓶藥酒,奴才瞧他湯藥是實在沒怎麽喝啊,估計是喝不下去。”


    “是啊,秋叔的病情怎麽一直不見起色?”周敞是知道秋叔的病情一直不見好的。


    隻是問過孟大夫,孟大夫也隻說還是心思鬱結的緣故,用再多藥也是起不了作用。


    “唉,上次秋叔得知小薑子死了,連著好幾天不吃不喝,勉強才讓他吃下的粥。本來已經有些起色的身體一下子又垮下去,如今再養起來可就不容易。”瘦猴邊說邊四下撒摸,“王爺,要不給秋叔多買些酸棗蜜餞,孟大夫不也說了嘛,酸的可以開胃。”


    “你怎麽才說,當時怎麽不提?”周敞隻當沒聽見,直接路過一家蜜餞鋪子不入。


    瘦猴失望撅嘴:“有什麽辦法,秋叔當時就不讓說的,他一直都覺得小薑子的事情是他的責任,更不願再給王爺添堵啊。”


    眼前又路過一家酒莊,周敞又想到孟大夫曾說秋叔是因為常年喝酒,肝不大好了:“不喝藥,那秋叔現在還喝酒嗎?”


    “唉,不喝了……”瘦猴倒有些可惜,“孟大夫的意思,秋叔倒是可以喝一點兒,或許還對病情有益。”


    “這怎麽說?”周敞不解。


    瘦猴道:“孟大夫的意思,現在隻要能秋叔心情好起來的方法,就都可以試上一試。”


    “那就讓他喝一些,或許心情能好起來。”周敞也覺得秋叔的病一直不好,或許是跟突然戒酒有關。


    瘦猴卻又扁扁嘴:“奴才還給秋叔特意買了好酒,結果他反倒發了脾氣,是徹底不喝了,唉……”


    “唉……”周敞也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的道理,也沒了辦法,唯有跟著歎氣。


    接著,又路過一家胭脂鋪。


    周敞推一把瘦猴:“你去看看裏麵買些胭脂盒,女人飾品什麽的。”


    “王爺又讓奴才買這些女人用的東西……”瘦猴是老大不願意,“話說這些東西真能有用?”


    “難道沒用?”周敞反問。


    瘦猴就撇撇嘴:“那也該王爺親自挑個好的送給王妃才對,那大筆的分紅還不是王妃給的。”


    “少囉嗦,讓你去就快去。”周敞是無從辯駁。


    此前她騙瘦猴的理由,到最後麵前拉來元亓,倒也能說得過去。


    但瘦猴可能就不那麽想了,最主要他對買這些小玩意都不感興趣。


    可以周敞現在身上的銀子買不了大件,也怕吃虧上當,因此隻能小打小鬧循序漸進,又推瘦猴一把:“去吧,再買一些,咱們就找地方吃好吃的去。”


    “哎,好嘞。”有了這話,瘦猴才終於有了笑容,一蹦三尺高去了胭脂鋪子。


    剛目送瘦猴進去,周敞身後就傳來一陣馬蹄宣喝之聲。


    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王爺小心,後麵來人了。”高遠在前麵隻有右臂單手牽馬車躲避,就顧不上周敞。


    周敞也沒迴頭,順勢跟著馬車往道路一旁避去。


    一隊兵馬眨眼間到了近前,又一閃而過。


    周敞旁的看不清,就瞧見唿嘯而來的第二撥馬隊中,當先一人頂著南瓜大的腦袋,一陣風樣地馳騁而過。


    隻有顯王般配那樣的大頭。


    顯王風錚沒戴頭盔亦沒戰甲,一身常服騎在一匹黑鬃大馬上,後麵十數名護衛,也一陣風樣擦身而過。


    周敞還沒等站穩,緊跟著“踏踏踏……”最後一撥馬隊又疾馳而過,掀起漫天塵土。


    前後三撥,前有開路,後有殿後的,顯王的排場還真夠大的。


    引來路人紛紛躲避和驚唿。


    “咳咳……”周敞一陣咳嗦,再直起腰來,就發現不遠處擺攤的攤販被摔倒的路人壓翻了攤子,更有許多人同她一樣也都掩鼻捂嘴不住咳嗽。


    “王爺,您沒事兒吧?”高遠單臂穩住馬車,迴過頭來問周敞。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周敞心驚反問。


    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可是不應該啊?


    “呸……,能有什麽事?”旁邊店鋪的老板亦是神情不悅,往地上吐一口帶灰的粘痰,“那不過是顯王又進宮去了而已,迴迴都是這般陣仗,不知掀翻了多少攤子。”


    周敞蹙眉:“進個皇宮怎麽就這麽大架勢?”


    周圍就都閉口不言,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


    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連剛才說了一句的老板也覺對眼,一轉身也躲迴了自己店中。


    周敞不禁想起這幾日鍾與對她說的話。


    自打鍾與知曉嘉寧宮之事,也是反複為奕王籌謀,一有機會就勸說周敞:“榮王表麵是仁人君子,背裏如何不可知,不過他雖然沒有母家外戚幫忙,但好歹還有妻族,朝中亦有朋黨。顧氏一族想要控製他可不容易。而顯王為人,好大喜功,又擁兵自重,無論背後如何,表麵都難以駕馭,也絕不是善類。先不論顧氏的打算,單就這二人無論是誰,登上那個位置,可是天下之福?……”


    是啊,榮王尚不好說。


    可如今顯王竟然都城跑馬,不顧百姓死活,狂傲至此,實在不能為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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