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捋順了。


    不管怎樣,端王斷腿的消息還是太過令人震驚。


    斷了腿的皇子、落下殘疾的皇子,再怎麽樣也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那麽顯王就出去了一個最有力的勁敵。


    至於榮王,顯王剛才的迴答如此清楚,估計是曾經去過觀鬆苑而沒找到人吧。


    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但不管怎樣,隻要看結果,最終誰得益,就總跟他逃不脫幹係。


    周敞細思極恐,正在這時,榮王也帶著幾人趕了過來:“父皇怎麽在這裏,兒臣四處尋找,萬幸父皇無事。”


    他身後跟著的正是兵部尚書彭派還有其子彭良,並幾個文官。


    “免禮,朕無事,倒是你們,不必都跑過來,散了吧。”臨帝震驚之餘,倍感疲憊。


    榮王並兵部尚書幾人問了安站起身來。


    周敞點頭示意,算作招唿。


    榮王一笑,繼而四下一掃,似瞧見了什麽,迴過頭來就找到許未:“許院首在這裏正好,本王剛看那邊文狀元好像暈倒在地,勞煩許院首去瞧一瞧。”


    榮王似乎尚未知曉端王之事。


    顯王又是痛心疾首:“啊呀,榮王兄,你還不知道吧,端王兄受傷頗重,雙腿都被房梁砸斷了。”


    “啊?那是怎麽了?”榮王果然震驚。


    周敞卻盯著許未朝文傾言而去的背影暗道可惜。


    今晚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惜許未估計是一直在端王處,因此才遲遲沒有出現在羿陽門,倒是讓其逃過。


    榮王隨意一瞧就注意到了文傾言,倒是她這會兒都差點兒把人忘了。


    耳邊還聽著顯王敘述端王之事,遠望著文傾言斜斜地靠坐在花圃下邊,身邊還站著元介正不知與一個內監說著什麽。


    周敞不由得去看元亓。


    元亓卻是眉頭輕蹙,目光有意迴避文傾言的方向,卻又不知在想什麽。


    她一定是擔心文傾言的,或許元介就是她派去的。


    周敞腦袋裏思緒亂飛,心一下子就亂了。


    耳邊卻又聽顯王忽然質問:“咦,那文狀元?一個外臣怎麽會暈倒在這裏?”


    這一問不打緊,所有人都向文傾言的方向投去目光。


    禁軍統領孫儲良左右瞧瞧,也是驚問:“榮王殿下怎麽會跟兵部尚書彭大人在一起,殿下是從羿陽門進來嗎?”


    不等榮王迴答。


    周敞倒是想著先轉移眾人視線:“是啊,孫大統領,本王剛才進來的時候,羿陽門左右全無把守。”


    “怎會如此?”孫儲良蹙眉,立刻迴身吩咐,“你們快去,看看情況,怎麽如今後宮門戶大開,唐茂去了哪裏?”


    “是……”身後一隊人同時答應。


    “大統領莫急,”榮王是對在場氣氛渾然不覺,“本王原在母妃宮苑賞月,忽聽得禦書房火起,擔憂父皇情況,前往查看。沒想到父皇不在書房,又四處尋找,後在前殿遇到趕來的幾位大人,在羿陽門處與唐副統領說話。因此那裏該是有人看守的。不過是本王與幾位卿家都擔憂陛下聖安,因此放我們進來,並無疏漏的。”


    孫儲良將信將疑,但還是拱手向臨帝:“此前獵宮四處火起,大家都忙著救火,羿陽門把守的禁軍被刺客所害,換防之間恐出了疏漏,是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自獵宮火起,孫儲良就一直守在臨帝身邊,護衛其安全。


    此時又在沁妃的宮苑之前,臨帝也不欲追究:“罪罰暫免,但孫卿需盡快查明今晚起火原因,以及刺客如何混入宮中,又是為何行刺?”


    “是。”孫儲良鄭重。


    “這文狀元倒不是跟榮王兄一起來的吧?”顯王大腦袋一晃,竟抓住不放,“孫大統領也應該一並查查。”


    孫儲良不禁蹙眉:“下官在時,隻見有刺客自沁妃娘娘宮苑中追出,多虧文狀元奮不顧身,抵擋刺客……”


    這話已經是盡量含糊了。


    可這麽一說,卻提醒了周敞。


    那些從沁妃宮苑中躥出的刺客雖然手中也拿著刀劍,但並不見用刀劍傷人,好像隻想抓人的樣子。


    否則無論是她還是元亓,第一時間應該都是被刀劍砍傷或者刺傷。


    就算是文傾言,現在也該性命堪憂。


    可大家都相安無事,而當時那個眼神,她總好像哪裏見過。


    “孫大統領是說,他一個外臣還是文臣,巴巴跑來內宮救人?救的是什麽人?”顯王卻還在不依不饒。


    這麽一問,臨帝臉色反而不好起來。


    許多人不免都要想起奕王大婚那日的事情,事涉皇家顏麵。


    那件事情之所以時候無人提起,怎知不是臨帝的授意?


    周敞在元亓身邊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觸手之處,元亓手心中一片濕涼。


    榮王就打個哈哈:“不管怎樣,他總是救人。”


    “父皇,剛才不是說要去看端王兄嗎?夜已深了,事不宜遲呐。”周敞也要引開話題。


    “是了……”臨帝恍然想起了正事兒,又迴握沁妃,“朕去去就迴,你們先去休息。”


    方赦亦高喊一聲:“起駕……”


    周敞本躬身相送,再直起腰時卻瞥見彭良亦站在其父兵部尚書彭派身後,眼睛直勾勾盯向她身側。


    立時,心中一萬匹草泥馬跑過,當然警告是全作廢了,這廝竟然還敢拿眼覷元亓?


    “父皇……”周敞想也不想叫住臨帝,“今晚獵宮出事,禁軍又折損人手,不如加派兵部人手前來幫忙。走水之後,百廢待興,也需要有得力人手主持。兒臣聽說兵部尚書彭大人之子乃任兵庫主事,為人忠厚幹練,可堪一用,不如讓他帶了兵部的人負責宮闈清掃一事。”


    打掃戰場或許就是一件美差,還有戰利品可撿,但清掃火燒後的宮殿就絕對不會是一件美差,因各宮出事之後肯定防守嚴密,不會撈到什麽油水,反而就是一件苦差。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能拿彭良怎麽樣,但也不願便宜了他。


    “銘兒今日救駕有功,改日再行賞賜。”臨帝還沒忘奕王的“救駕功勞”,但既然不立即封賞,答應一個無關緊要的提議也無妨,“清掃宮闈嘛,確實刻不容緩,就有勞彭卿家吧。”


    彭派趕忙帶著彭良跪地接旨:“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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