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夏磕頭磕到力竭,癱軟在地上,卻還要做最後的掙紮:“殿下大人大量,饒過奴才一命,要什麽條件奴才都肯。”


    “動手吧。”風銘卻已經懶得囉嗦,抬頭示意瘦猴。


    秋叔就又拎起銅壺,倒上一碗熱水在碗中。


    瘦猴則從懷中取出一包白色藥粉,倒了藥粉在碗中溶解。


    劉德夏眼睜睜瞧著,頓時明白是要做什麽:“奕王殿下,奴才願在蘭嬪娘娘靈前懺悔,也願意捐出所有財產,怎麽也有十幾萬兩銀子算作補償,您大人有大量,當年之事並非全因奴才……”


    “你也配提娘娘。”景姑姑冷眼旁觀,咬牙切齒,“你不過是個勢利眼而已,且那麽多年,多少機會?可你如何行徑,心裏不清楚?還是死了之後到地下去當麵懺悔吧。啊,不對,你是下地獄,也不配見到娘娘。”


    “殿下、殿下……”劉德夏一隻眼盯著白色粉末慢慢溶解,另一隻眼就緊盯著奕王風銘。


    “閉嘴!”風銘蹙眉,單純不想聽見劉德夏如老鴉聒噪的聲音。


    劉德夏求了半天沒有結果,卻又忽然想到一線生機:“殿下不能殺奴才,奴才今日可是受怡貴妃娘娘指派,前往端王殿下那裏……,他們若是見奴才這麽許久沒信兒……”


    “死到臨頭還這麽多話。”瘦猴上去又是一腳,撿起地上堵嘴的抹布塞進他口中。


    “嗚嗚嗚……”劉德夏還掙紮說著什麽,但已經聽不清楚。


    奕王風銘根本不想理會麵前這將死之人。


    倒是周敞始終聽不見外麵有火起的報警聲傳來,心中生出些許焦急,催秋叔:“藥可完全融化了?”


    秋叔盯著手中的碗還在小心翼翼晃動:“差不多了。”


    “當年因為這畜生,秋叔的腿落了個終身殘疾,可要親自動手?”風銘亦不想再多耽擱下去。


    秋叔深恨劉德夏,似也有意,但端著藥碗的雙手都是抖的。


    “我來……”景姑姑就豪氣得多。


    “景姑姑,您還是不要……”風銘卻攔下,景姑姑的手就如母親的手,為他梳頭穿衣,打心底裏不願她沾染。


    “唉……”瘦猴貌似嫌棄撇撇嘴,擼胳膊挽袖子,“奴才就說,這種不管是吃東西還是喂東西的事情,最後還得我來。”


    風銘也就不反對,畢竟他自持身份還不屑親自動手。


    劉德夏在地上發出“嗚嗚”的哀嚎。


    瘦猴腳尖踢踢在地上做蛆的劉德夏,向高遠求助:“高哥幫忙穩住。”


    高遠二話不說,單手薅住劉德夏的頭發,把他拎起來。


    瘦猴一手拿下了堵嘴的抹布,一手狠掐住劉德夏的下頜。


    劉德夏“啊”地一聲,剛要說話又被死死掐住。


    瘦猴另一隻手接過秋叔遞來的藥碗,將藥湯朝著那大張的嘴巴猛地灌下去。


    “你慢點,這樣他喝不了多少。”高遠難得還來個現場指導。


    瘦猴很快整碗毒藥就給劉德夏全部灌下,倒有一半灑在其身上。


    待藥灌完,高遠手臂也不見如何吃力,又將劉德夏在空中抖了抖,以確保他不會將藥再吐出來,才又將人扔在地下。


    瘦猴麻溜上去又將劉德夏的嘴堵起來,以防他繼續亂喊亂叫。


    之後,幾人退開到奕王身側。


    沒有人出聲,都靜靜盯著劉德夏在地上慢慢等死。


    劉德夏如砧板上的魚,雙眼空洞,唯有五花大綁的身子在地上拚命扭動。


    等了半晌,屋中愈發悶熱難當,劉德夏竟然還“頑強”地不肯咽氣。


    風銘雙眉緊鎖,愈發焦躁:“猴子,我就說你得挑貴的藥買,這是不是假藥?”


    “就他也配?”瘦猴啐上一口,繼續抱臂上觀,“有便宜的,幹嘛買貴的,王爺放心,店老板保證了這砒霜好用。”


    “他是不值,但辦事情也要講求個效率,不過是多幾個銅板的事情。”風銘搖頭。


    幹等,人不死,對雙方都是一個折磨。


    周敞心下則更多關注外麵,為什麽一點兒放火的跡象都沒有?


    瘦猴又不耐煩踹了劉德夏幾腳。


    劉德夏身子扭動,還是很有精神,竟沒斷氣的跡象。


    瘦猴也就納悶:“奴才買的砒霜沒有問題啊……”


    隨著話音一落,終於,劉德夏開始翻起白眼,也從嘴角邊流出白沫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風銘的耐心也到了極限,但他必須要親眼看到劉德夏咽氣。


    瘦猴也覺“差不多”了,上去將劉德夏口中抹布又拽下來。


    誰成想劉德夏得了喘息,大喊起來:“你們這是濫用私刑,你們會後悔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還知道報應?”瘦猴又掐住劉德夏脖子。


    “咳咳咳……”劉德夏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外猛咳。


    瘦猴嫌棄又抓起地上抹布塞迴劉德夏口中堵住他嘴。


    劉德夏口中無法咒罵,但眼神兇狠,眼珠突出爆出血絲,雖然已經無法起身,卻還能惡狠狠掃視幾人。


    悶熱的屋子裏,眾人都感一陣惡寒。


    畢竟都是第一次殺人,亦從未見過如此惡毒眼神。


    周敞不禁一個激靈,卻好像又拿迴了奕王身體的控製權。


    劉德夏垂死掙紮,目光怨毒如冰錐紮向奕王,讓周敞脊背陣陣發冷。


    這間臨時找來的庫房本來就擁擠狹小,即使強裝鎮定,但怨毒的目光卻是避無可避。


    周敞再難壓抑,“豁”地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拉開,深吸一口氣。


    後院中針落可聞,側耳細聽遠處動靜,竟還是什麽都沒有。


    “屋中太悶了,還是盡快結束吧。”周敞也知自己失態。


    景姑姑忽然指著地上:“好像有效果了。”


    周敞再一迴身,劉德夏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但瞪大的眼睛卻怎麽也不肯閉上:“這藥怎麽如此不中用?”


    瘦猴也知這是嗔怪他砒霜買的不得力,又拿出匕首:“王爺莫急,奴才這就送他一程。”


    “不行,這樣豈不是落了痕跡?”周敞渾身幾乎能冒出熱氣來,但腦子卻是發冷,始終保持理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古代:從直播帶貨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晌貪歡one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晌貪歡one並收藏穿越古代:從直播帶貨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