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貸款”做個王爺,也應該不差,卻沒想到奕王風銘竟然是這麽個人設,倒成了趕鴨子上架的苦差事。


    周敞深知奕王所做之事不欲為人知曉,她便也隻能配合著裝個糊塗:“哈哈,元老爺莫要多想,‘風過留痕、雁過拔毛’的名聲,錦都城中恐怕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本王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銀子,旁的東西都不如銀子來得直接實惠。”


    “那些傳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草民也略知一二。”元裕顯然不信,進而反問,“倒是奕王殿下,身為王爺,能做的賺錢買賣實在太多,又為何要選擇開醫館藥鋪呢?”


    “不開醫館又能開什麽呢?”周敞扯開話題,“倒是元老爺當初為什麽要送本王醫館藥鋪呢?若是銀子,豈不是大安了,哈哈。”


    “奕王殿下如此說,倒的確是草民的疏忽,”元裕一笑,臉上沒有半分歉意,“既然如此,草民手上尚有布莊、茶莊、酒樓,其中要說賺錢,當屬漕運和香料,殿下若是感興趣……”


    周敞抬手拒絕,元裕送禮之意倒是十分誠懇。


    她是不論什麽生意隻要賺銀子都可以,但奕王卻並非如此,更何況鍾與的警告言猶在耳,因著她的關係,奕王已經與元家走得過近,因此隻道:“本王那間四味藥鋪還是賺錢的。”


    元裕卻還想再勸:“奕王殿下的藥鋪當然賺錢,天下賺錢的行當亦多得是,但能夠利滾利的卻也不多,偏生治病救人的行當卻不在其中。隻要殿下點頭,亦不用殿下操心,元家願意……”


    “本王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周敞不得不再次打斷,強行拒絕,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奕王的意識堅決不允許,“元老爺的一番心意本王也明白,但不必如此。還是請元老爺幫忙,把那三間醫館賣了換成銀子了事。”


    周敞再三拒絕,讓元裕摸不著頭腦,今日亦是帶著拳拳心意而來,卻三番兩次試探都探不出其心意。


    實在無法,元裕正色,起身又是鄭重一禮:“奕王殿下,恕草民直言一問。”


    “元老爺但問無妨。”周敞被元裕周身嚴肅之氣所攝。


    元裕神態凝重:“當初,奕王殿下與我元家素不相識,為何願意挺身而出,敢冒風險救草民於水火?”


    “呃……”周敞一呆,她的初衷是報答元亓幾番相救,但元亓幾番救的是不同身份,就也還是用原來的理由搪塞,“元老爺怎麽忘了,當初是本王無意間踩壞了令愛的玉佩,那玉佩簡直連城本王是真真地賠不起,因此便想了這麽個賠償辦法。因此才說,元老爺不必過於感謝本王,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元裕目光如炬,緩緩搖頭:“奕王殿下這番玩笑之言糊弄小女尚可,對於草民,無論如何,不能讓草民信服。”


    “那麽元老爺以為又是如何呢?”周敞解釋不了,幹脆把問題推迴。


    元裕還是搖頭:“草民始終想不明白,因此才鬥膽想問。”


    周敞一臉真誠地笑:“很早之前,我已經與元小姐說清楚,幫了這個忙,踩壞玉佩的事情就兩清,這是千真萬確的。元老爺放心,本王絕無其他企圖。”


    “草民亦絕無他意,”元裕又深深一揖,“隻是奕王殿下恩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報答。”


    “都說了,我們隻是扯平了,往後也不必再提。”周敞雲淡風輕。


    元裕略一沉吟,再直起腰,忽然自嘲一笑:“是草民目光短淺、心胸狹隘才有此一問,奕王殿下自有胸懷,豈是我等草民能窺探的,還望殿下海涵。”


    “這話從何說起……”周敞忽然意識到什麽。


    哎呀,元裕不會誤會她幫元家是另有所圖吧。


    並且,她一再拒絕元家的財物答謝,不會是誤會奕王要圖他家的人吧?


    這樣一想,心忽悠一下,似被拋向天空,奕王的意識亦跟著忽忽悠悠,飄忽不定。


    周敞讓自己穩住心神,不動聲色解釋一番:“元老爺不必過謙,本王從前雖然與你互不相識,但前戶部尚書閔行通敵叛國一案鬧得人盡皆知。元家被牽涉其中,本王便也多少聽說,元老爺雖身為商賈,實在有過人胸襟。本王原本想,做生意之人能夠不斤斤計較已是難得,卻不想,元老爺出事之後,還能為下麵人著想,不計較個人得失、不為求自保出賣朋友。元老爺若非本身冤枉,本王亦沒有理由相幫,若非你平日為人良善,本王亦不屑相幫。”


    元裕聽了這番話,也不知是信了多少,但已恢複如常神情:“唉,元家先祖曾傳下一句話,生意之道,賠了就是賺了,做人亦是如此。草民不敢時刻有忘,更願終身奉行。殿下剛剛所言,或許亦是印證,草民能有今日,全憑奕王殿下,想來此前雖然兇險,但得殿下搭救,亦是賺了。”


    周敞點頭表示同意:“本王雖然還不能全然理解元老爺那句家訓的意思,但元老爺在遭受無妄之災之後,在天牢之中亦能安之若泰,談笑自若,才是令人佩服。”


    元裕又是鄭重一揖,“不管怎樣,奕王殿下對元家的恩情,元家永世不敢忘,從今往後無論有什麽差遣,盡管吩咐。”


    周敞頷首還禮。


    之後將三間店鋪的契書重新還給元裕。


    送走元裕,鍾與後腳又前來書房。


    這次不必鍾與開口,周敞便將剛收到的十萬兩白銀的匯票交給他:“鍾先生,這十萬兩匯票是元家捐贈給疫區的,交給你全權調度使用。”


    “是……”鍾與接過來,卻還是眉頭緊鎖。


    周敞已經習以為常,倒也不必再費事兒多問。


    但是十萬兩銀子一過手,手上一空,心裏也空,便又想起一樁事來:“鍾先生,這幾日可請傅掌櫃過來,如今本王已經從陛下那裏得了全國凍倉膏的獨家行銷權,還是免稅的,這個生意應該可以好好利用,或許能夠大賺特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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