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被一腳踹懵,半晌才在身後戍衛營兵士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看高遠的眼神如看猛獸。


    高遠始終麵無表情,但一個用手推,一個用腳踹,態度也是不言自明了。


    分開二人後,又默默退迴到周敞身側。


    “就這點兒戰力,”周敞是沒有想到高遠一隻胳膊的戰力如此之強,心中大快,更趁機嘲諷,“你們是打算上戰場送死嗎?還真是精神可嘉呐。”


    吳誌眼中充滿不忿,但到底身份有別,隻能咽下一口氣。


    周敞看在眼裏,卻並不打算計較下去,畢竟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就向吳誌招了招手。


    吳誌往前走了兩步,擺出個不服不忿又不得不聆聽示下的架勢。


    “二十兩銀子最多了,頂替換下來的禁軍,幹不幹?”周敞是沒有辦法。


    有些事情是靠武力可以擺平的,有些事情是靠銀子可以擺平的,還有些事情是可以兩項並用的。


    吳誌丟了這麽大的臉,心猶不甘,怎麽可能輕易答應,低著頭不做聲。


    其身後戍衛營的許多官兵就麵麵相覷,頗為心動。


    一名看著像副手的人上前推了吳誌一把。


    吳誌側頭餘光掃了一眼,似有猶豫。


    “還是嫌少?”周敞似笑非笑,“三十兩如何?”


    這下禁軍們忍不住騷動。


    這不就等於是說,戍衛營的人幹一個晚上等於他們連幹三個晚上?


    吳誌神情鬆動,迴看身後副手。


    副手躍躍欲試,恨不能替吳誌上前答應。


    吳誌迴頭又掃向禁軍,忽然就挺直了剛被高遠一腳踹彎的肋骨:“奕王殿下,三十兩,西城戍衛營願意……”


    “唉,對不住,也是本王耐性有限,”周敞似笑非笑,截斷吳誌的話,“問話之後三息不答,隻當是戍衛營將士高貴,看不上,現在隻剩下二十兩了。”


    周敞眼尾餘光掃在禁軍身上,人人臉上不忿的神情還在。


    “這……”吳誌感覺被耍,又不能發作。


    身後副手卻嫌他反應慢,在耳邊嘀咕一句:“二十兩也行,那是給二十兩的意思。”


    吳誌不知周敞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顯然身後許多人是願意做這樁買賣的,畢竟二十兩也抵上他們一年的餉銀了,因此僵著臉又道:“二十兩,奕王殿下,二十兩戍衛營將士也願意……”


    周敞負手而立,眼中含笑,卻是一臉可惜:“哎呀,吳校尉若是答應,為什麽不早開口,拖到這個時候,也晚了。”


    到了這個時候,副手簡直覺得吳誌呆傻,發急搶話:“奕王殿下,十五兩、十五兩也行的。”


    身後許多戍衛營士兵還是第一次聽說要給這麽多銀子,也紛紛點頭。


    “唉……”周敞惋惜搖頭,歎了口氣,“十五兩那該是白天的價格,現在天色這麽晚,隻剩五兩了。”


    這下吳誌和副官都傻了眼。


    “哼,”周敞一聲冷哼,就是存心要找找戍衛營的不痛快,“先前本王二十兩的時候,推三阻四,諸多借口,漲到三十兩的時候,還猶猶豫豫,那就是戍衛營校尉高貴看不上。現在隻有五兩,肯定也是不能幹的咯。”


    戍衛營前來押運的普通士兵大多不知此事,現在聽說好好三十兩銀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拒絕了,那可是他們三年的薪響啊,都騷動起來。


    “十兩,奕王殿下……”吳誌身邊的副手還想爭取。


    “不必了,即便是一兩,現在給你們,又怎麽能對得起在這裏,三天三夜不停不歇的人。”周敞抬手打斷,說完又望向禁軍,“本王相信,有禁軍眾將士在,為了越北前線將士手腳不致凍傷凍裂,能夠拿得起武器上陣殺敵,必定拚盡全力。”


    這手段實在不算高明,就是踩一捧一,但也是沒有辦法。


    禁軍與戍衛營矛盾明顯。


    現在若是給戍衛營正常工錢,她是無所謂,但恐怕引來禁軍不滿,可能反而耽誤了原有進度。


    若是如此,那還不如利用戍衛營激勵一撥禁軍。


    戍衛營眾人聽了不知是何感受。


    禁軍們聽了多少振奮起來。


    唐茂借機道:“奕王殿下也是太高看他們,戍衛營向來也隻在帝都守城,從未上過戰場的也是大有人在,反而是我禁軍,許多是戰場上拚殺下來的,得了提拔,才能拱衛皇城。”


    “哦,原來如此。”周敞是真不太了解,但向唐茂和禁軍拱拱手,“這麽說,還請諸位再加把勁兒。”


    唐茂也咬咬牙振臂高唿:“大家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都動起來。”


    禁軍開始動作起來,但個個如上了鏽的機器人,動作緩慢。


    校場上,五十口大黑鍋的柴火,這會兒功夫就已經滅了一半。


    周敞心中焦急,顯然是激勵不夠。


    忽然奕王的意識隱隱浮現,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周敞心領神會,提高音量:“諸位禁軍將士、老師傅們,本王能給的銀子雖然隻有這麽多,但怎麽夠報償各位連日辛苦?本王在這裏承諾,隻要眼前這批凍瘡膏能夠按時完成送出去,那麽本王要包下錦都城最好最大的樂坊,讓眾位消魂解乏,了卻各種煩憂。”


    群情頓時激動。


    禁軍們原本疲憊暗淡的眼睛裏,一下子有了光彩。


    “殿下所言可是邀月坊啊?”


    “最大最好的?可是邀月坊?”


    “非邀月坊莫屬。”


    “邀月坊、邀月坊……”


    禁軍們一片高唿。


    果然,懂的都懂。


    奕王的法子管用,周敞雖然心中搖頭,但也受氣氛感染。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好不答應的,跟著振臂一唿:“沒錯,就是邀月坊。所有人,本王包場一晚,讓諸位玩個盡興。”


    禁軍們沸騰。


    邀月坊不同於一般的青樓楚館,不但貴,最主要是並非有錢就能進入,但現在有位王爺當眾擔保,那就該是沒問題的嘍。


    周敞雙手下壓,始終沒忘重點:“因此,大家加把勁兒,把活幹漂亮,今晚務必完工。”


    “好。”禁軍齊聲答應,歡唿雀躍。


    西校場霎那間變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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