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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七勒住馬在九齡堂前,迴身要攙扶方錦繡,方錦繡已經跳下來。


    “這裏夠冷清的啊。”陳七說道,再次皺眉。


    “醫館又不是集市,顧客盈門才是出事了呢。”方錦繡說道。


    陳七聳聳肩不說話了,二人邁進堂內。


    堂內兩個夥計坐在一起一麵吃瓜子一麵嘰嘰咯咯的說笑的入神,都沒注意進來人。


    方錦繡眉頭也微皺。


    她是管過票號的,就算沒人的時候,夥計們也正襟危坐。


    像這樣懶散的夥計,隻能證明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醫館一直很冷清,幾乎沒有生意,要麽當家的不在乎不理會不當做生意來做,所以大家才成了習慣。


    難道真的不行?


    陳七嘖嘖兩聲,咳嗽一聲。


    兩個夥計這才看過來。


    “什麽事?”其中一個夥計問道。


    問的什麽話?


    來醫館能有什麽事?陳七皺眉。


    “君小姐…”他說道。


    他話音未落,門口傳來說話聲。


    “小姐我們今天中午就吃這個吧,我買了好多。”


    柳兒。


    這令人討厭的聲音可是忘不掉。


    “好啊。”君小姐的聲音也傳來。


    方錦繡深吸一口氣轉過身。


    看著正站到門前的主仆二人。


    幾個月沒見,乍一見熟悉又有些陌生。


    “君..”陳七也堆起笑準備打招唿。


    但門外有人搶先一步。


    “君小姐,君小姐。”這是一個婦人的喊聲,帶著急切。


    君小姐停下腳看向她。


    這是來求醫的吧,這樣的急切,看來也不是沒生意。


    陳七和方錦繡站到了門口,而那婦人也站到了君小姐麵前。


    “君小姐。”她一臉期盼的說道,“你看我有兇兆嗎?”


    什麽鬼?


    陳七和方錦繡瞪大眼。


    兇兆?


    相麵測字嗎?


    陳七抬頭看了眼匾額,沒錯啊,是九齡堂啊,難道九齡堂來京城不再是醫館了?


    方錦繡則翻個白眼。


    就知道她肯定會出古怪。


    ………………………………………….


    九齡堂的後院因為方錦繡陳七的到來變的熱鬧。


    “怎麽走這麽慢啊。”


    “住處準備好了,我親自收拾的呢。”


    “你們嚐嚐這個,京城裏的小吃啊,你們肯定沒吃過。”


    柳兒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期間夾雜著陳七的應答,君小姐和方錦繡倒沒什麽話說。


    “先洗一洗,歇息下嗎?”君小姐問道。


    “不用,不累。”方錦繡說道。


    二人對視再次沉默。


    “你這裏有什麽賬冊需要我看?”方錦繡先開口說道,“有生意嗎?”


    陳七在後輕咳一聲。


    剛見麵不要說這麽傷感情的話吧。


    好容易到了,再被立刻趕走就不好了。


    君小姐笑了。


    “有啊。”她說道。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話,夥計從前堂過來。


    “君小姐,有人要買凝神丸。”他請示道。


    還真有生意啊。


    有人買藥就快賣唄,還問什麽啊,這兩個夥計是擺設嗎?


    陳七皺眉。


    “我去看看。”他說道。


    夥計看看他,又看看君小姐。


    “聽陳公子的吧。”君小姐說道。


    夥計應聲是跟著陳七出來了。


    “這個丸藥不多了,小姐吩咐過一日售賣不超過三瓶,這是今日最後一瓶了。”他對陳七說道。


    藥不多了就做啊,哪有有生意來不做的。


    這藥是她自己做的嗎?嫌累不願意做嗎?所以說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姐做不了生意的苦。


    陳七來到堂前,看到一個穿著體麵的婦人等候著,見他出來雖然不認識但是神情恭敬。


    這京城人的態度很好,陳七很滿意。


    “大姐你來的不巧,這個藥隻剩下一瓶。”他也恭敬的說道。


    婦人神情頓時狂熱的上前一步抓住了陳七的衣袖。


    “一定要賣給我啊。”她喊道。


    陳七被嚇了一跳。


    這什麽藥啊,救命仙丹嗎?至於這樣嗎?


    “好,好,大姐你別激動。”他穩住心神說道,“還有一瓶,既然你要,自然是賣給你。”


    婦人歡喜的點頭。


    “去拿來吧。”陳七對夥計說道。


    夥計應聲是去拿藥,婦人則從袖子裏拿出錢。


    “這是藥費….”她恭敬的雙手遞來。


    藥費好像還不少。


    陳七看著遞來的銀票。


    買個藥也需要用銀票?京城人真有錢。


    這需要找錢嗎?


    夥計拿來了藥,陳七看這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不知道裏麵裝了幾個丸藥。


    “這是凝神丸。”夥計說道,“藥費一千兩。”


    陳七口中沒有茶水,但還是噴了。


    他一臉驚愕的看著麵前的婦人和夥計。


    就這個,小瓶子,一千兩。


    賣仙丹呢?


    一直到夜色降臨,陳七還舉著燈在前堂裏,除了吃飯就沒出來。


    “你幹什麽呢?”方錦繡從後邊走進來問道。


    陳七正站在高高的藥櫃前伸著手指點著數著,聞言迴頭。


    “錦繡,你看了賬冊了嗎?”他沒有迴答而是壓低聲音問道。


    今天君小姐給他們接風洗塵,柳掌櫃因為方錦繡的身份沒有親自過來,但送來了兩個廚娘,住處也都收拾好了,吃過飯君小姐將賬冊給了方錦繡就帶著柳兒去做藥了,忙完了就去睡了,沒有再跟他們過多的交流。


    這也正合方錦繡的意。


    她們本就沒什麽可說的。


    “看了。”方錦繡說道。


    “怎麽樣?”陳七急急問道,“發財嗎?”


    方錦繡坐下來撫著桌麵。


    “收的診費是很高。”她說道,“但是發財可算不上,一來並沒有幾筆生意,再者這商鋪購置,夥計的工錢,日常的吃喝一算下來,還虧的很。”


    “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這裏肯定發財。”陳七說道,指著那些藥櫃,“我已經看過所有的藥品的價格了,這可不是醫館藥堂,這裏簡直就是奇珍異寶售賣館。”


    “又胡說。”方錦繡說道。


    “沒有胡說,你知道這藥的價格是多少嗎?”陳七伸手環指,今日賣出一瓶丸藥帶來的震驚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更大,“動輒都是千兩銀子的,這些還沒有裝滿,要是裝滿了可真是發財了。”


    方錦繡看過賬冊,自然也知道這些丸藥的價格。


    的確是很離譜。


    “這些藥能起死迴生嗎?”他看著藥櫃一臉的不解,“這些人怎麽就瘋了似的拿這麽多錢拿藥?”


    “為了換一杯廟裏的香灰水,香油錢成千上萬撒進去的人也多的是。”方錦繡說道,敲了敲桌麵,忍不住翻個白眼。


    兇兆。


    有病不是有病,是有兇兆。


    兇兆是命中災,治命當然要比治病貴的多。


    這個家夥,怎麽又當起神棍了。


    “你不能這樣想。”陳七卻不讚同,“她有沒有把病治好?”


    當然治好了,要不然賬冊上不會有那三筆駭人的診金了。


    “治病就治病,這不是騙嘛。”方錦繡說道。


    “治不好是騙,如果能治好,所有人都願意被她騙。”陳七說道,看著麵前的藥櫃,眼睛放光,“這可是真大買賣了。”


    “但願大買賣不要引來大麻煩。”方錦繡說道。


    “這話又不對了。”陳七說道,“人生在世,就是人事,就永遠處在麻煩中,麻煩可不是你躲就不來的,有真本事,就不怕麻煩。”


    方錦繡瞪了他一眼。


    “這真是如你願了。”她說道,“有什麽大誌,先睡一覺歇歇再說吧。”


    …………………………………………………


    天色大亮的時候,江友樹走進了太醫院,作為太醫院掌院的他並不輕易給人看病,能請動他的沒有多少人,大多數隻是聽聽下屬以及弟子們關於醫案的議論,略作指點。


    如同往常一樣討論了醫案,下屬們便各自散去,江友樹坐在椅子上卻總覺得有什麽事忘了。


    他翻了翻自己的醫案,太後皇後都昨日例常問診了,宮裏貴人們用的藥也都查過了。


    “我還應了哪家去診病嗎?”他問弟子。


    弟子搖搖頭。


    “最近除了定遠侯府並沒有。”他說道。


    定遠侯府。


    江友樹想起來了。


    定遠侯夫人的病該再去看看了。


    算起來吃藥也吃一段了,應該有所減輕,可以再次診脈商量下接下來的治療了。


    不過最近沒有見定遠侯府人來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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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md12打賞靈獸蛋。


    感謝楓囸打賞和氏璧…


    暫時隻能在頁麵撈出看到這些打賞,因為該死的後台又刷不出來了,等它恢複了我會補上漏掉的打賞名單。


    謝謝諸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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