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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


    主動問人看自己有沒有兇兆?


    這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為了反駁適才這鈴醫開口就說別人有兇兆,所以她主動相問?


    這是羞辱?


    巷子裏的人都看著這婦人。


    這婦人麵生沒見過,不是他們這裏的街坊,難道是別的地方看著鈴醫不順眼的?


    君小姐並沒有惱怒,看了這婦人一眼。


    “你沒有。”她說道,越過這婦人就要走。


    不得不說,騙子和討飯的都臉皮厚這句話真對。


    巷子裏的人笑著看熱鬧。


    那婦人顯然不想讓君小姐這樣走,忙又跟上。


    “君小姐,你再看看唄。”她說道,神情帶著幾分哀求,“我真的有兇兆。”


    巷子裏看熱鬧的人臉上的笑再次僵住。


    看著這婦人的樣子,如果是演戲的話,也太投入了吧。


    君小姐看著她笑了笑。


    “這位大嬸,你真的沒有兇兆,你放心吧。”她說道。


    婦人神情沒有絲毫的歡喜,而是更加不安。


    “君小姐。”她還是不願放君小姐離開,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衣袖,“我沒有,不如你去我家裏看看,看看誰有兇兆?”


    天爺!


    巷子裏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


    君小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還沒說話,那婦人已經再次開口。


    “君小姐,君小姐,求求你了,你就看一眼吧。”她哀求道。


    “我就看一眼,如果沒有的話,你們要另請高明,不要纏著我了。”君小姐說道。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的怪?


    好像請她看病是多讓她為難的事?


    聽到一個大夫說這話,但凡有骨氣的問診的人就應該甩他一個嘴巴子。


    但這位婦人顯然不知道骨氣是何物,聞言大喜。


    “好好好。”她連連說道,唯恐說晚了,這女孩子反悔。


    說著忙忙的前邊帶路。


    看著這一行人走了,巷子裏的人還神情愣愣。


    “真請嗎?”


    “會不會是花錢請的托來演戲啊?”


    “不是,我聽說這個鈴醫看病真的挑揀人。”


    “對對,聽說有個老婆子讓她看病,她反而不給人家看,說那老婆子不配。”


    “不配是什麽意思?”


    “好像是她要看病,是自己挑病人。”


    “那就是說她不是什麽都會看了?隻撿自己會看的看?”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別想了,跟著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巷子裏一陣議論後人們都湧了出來,看著街上前行的三人追了過去。


    轉過一條街來到一家門前。


    看這門麵雖然不算高門大戶,但也是殷實之家。


    婦人敲開門,門房看著君小姐主仆神情有些複雜。


    “三娘,這樣不好吧。”他說道。


    婦人瞪了他一眼。


    “你一個男人家懂什麽。”她低聲喝道,“不要亂說話。”


    說著又對君小姐歉意的笑。


    似乎唯恐這門房的言語惹怒了君小姐。


    君小姐笑了笑並不以為意。


    “君小姐快請。”婦人說道。


    門房隻得讓開了,看著君小姐跟著這婦人走了進去。


    “女人們啊,就信這些神神叨叨的。”門房搖頭一麵無奈的關上門。


    宅院修葺的工整,樸實大氣,顯然很有底蘊。


    “君小姐,我家夫人跟豆娘是手帕交,她臨走前竭力的推薦君小姐,說遇到難事一定要找您。”引路的婦人忽的低聲說了句。


    豆娘,就是那日晚上求診的婦人吧,柳兒想到,原來她也宣傳了小姐啊。


    君小姐含笑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不多問,不多說。


    婦人心裏再次鬆口氣,越發相信這君小姐是個高人。


    君小姐跟隨那婦人穿過花牆,就來到了這家人的後宅。


    屋簷下站著丫頭們,院子裏跑著孩子們,屋子裏更有女子們的說笑聲傳來,空氣中似乎都彌散著脂粉的香氣。


    這裏是女人們孩子們生活的地方,雖然有些女人孩子需要拋頭露麵奔走生計,但更多的女人孩子則是養在深閨,來往於自己特定的親友們之間,不見外人也不為外人所知。


    “君小姐來了。”婦人對丫頭們說道。


    院子裏的人都看過來,丫頭們也打起了簾子。


    君小姐看著這些女人孩子們,神情平靜的上前。


    是的,她不需要多麽熱鬧的開張慶賀,也不需要找多人來捧場。


    她不需要散財以仁心仁術來俘獲追捧,她也不需要高喊妙手迴春來者不拒瞬時揚名。


    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穩妥的被接受的行走於深宅內院的機會。


    她一點點的在深宅內院中聚集名氣,俘獲這些高官重臣身後的女人們,不要小瞧了這些女人們,很多時候她們能決定一件事的成敗,一個人的生死。


    她的姐姐弟弟都在深宅內院的最深處,她一步步的走過去,總有機會走到姐姐弟弟跟前。


    ……………………………………….


    陸家大宅的內院裏,丫頭仆婦們雲集,但腳步輕輕,沒有絲毫的嘈雜,有兩個丫頭從外碎步而來。


    “公主呢?”她們低聲詢問。


    屋簷下的丫頭們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在花園裏。”她們說道。


    這條街上原本有很多人家,但隨著懷王府和陸宅安置與此,很多人家都搬走了,陸雲旗這個宅子占據了兩家的地方,修建的闊朗,尤其是花園,更是花林繁多四季不敗。


    “當初怕這些花木養不活,大人就幹脆把別人花園裏的土挖地三尺一並移了過來。”


    花園裏兩個丫頭含笑說道,指著前方一片濃鬱盛開的鮮花,她們所在的身後則是一麵湖,此時坐在小亭子裏,這小亭子幾乎是五彩玻璃打造的,綠茵湖水映照下熠熠生輝。


    九黎公主坐在地上的毯子上,正在繡架上穿針走線,百褶的裙子如同花一般鋪撒在地毯上。


    坐在一片五彩玻璃亭子中,不施粉黛素衫素裙的她卻顯得格外的亮眼。


    她偶爾抬頭看一眼前方的花圃,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


    “是啊真不錯啊。”她還會說道。


    她的聲音永遠是那種輕柔,姿態就算是坐著也是無比的端莊。


    這就是宮裏的養出來的公主啊,本來會是真正的長公主的公主啊,深受先皇和太子喜愛的公主。


    丫頭們帶著無法掩飾的敬畏看著她。


    兩個丫頭來到了這裏,恭敬的施禮。


    “公主,大人今日說不迴來了。”她們說道。


    九黎公主含笑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她說道。


    丫頭們便低頭退開,但有一個遲疑一下端著茶上前。


    “公主。”她跪下說道。


    九黎公主放下針線,接過茶,一麵看著前方的花圃。


    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婢女忍不住抬起頭。


    “公主,大人又新納了一個女人。”她急速的說道,“是西城門吏的..”


    說到這裏似乎說不下去了。


    她低下頭,聲音低不可聞。


    “西城門吏的小妾。”


    九黎公主看向她。


    “哦。”她說道,將茶杯放迴丫頭的手上,再次拿起針線,神情專注的繼續繡花。


    丫頭神情忐忑疑惑一刻,到底不敢再多說話捧著茶退開了。


    相比於安靜的內宅,京城的大街上正是最喧鬧的時候,酒樓茶肆裏人滿為患,售酒的提籃叫賣的穿梭於客人中,但就在這高聲笑語中忽的響起一陣喧嘩。


    “讓你們給我們七爺把包房讓出來,你們聾了嗎?”


    有兩三個人站在二樓的走廊裏大聲喊道。


    幾個店夥計神情不安的對著房內的人施禮。


    坐在樓下散客席的朱瓚抬頭看去。


    “誰啊這是。”他嘖了一聲,“竟然比咱們還囂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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