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順天天娛樂會所,一排私家車,打著雙閃停靠在了街道邊上。


    魏樂下車後,背手攆著珠子,邁步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艾龍,還有他自己從楊陵帶來的小兄弟,唿啦啦領著將近二十人紮進了會所大廳。


    “在哪兒呢?”魏樂迴頭衝著艾龍問道。


    “306呢,招待他那幫朋友呢。”艾龍答道。


    “上去,”魏樂大手一揮,沒走電梯,而是帶著一幫小夥,大搖大擺的從樓梯間上了三樓。而服務員看著這幫人就不像好餅,所以也沒敢攔著。


    306包房門口。


    “亮亮貨,”魏樂退後一步,指著自己的兩個小兄弟說道。


    “嘩啦,”


    兩把鋸斷的噴子,從帆布袋子裏掏了出來。


    “咣,”


    艾龍一腳蹬開了門。


    “艸你媽,別動。”


    “都給我趴下。”


    魏樂身旁那倆小夥確實挺猛,拿著槍直接衝進去,一人站在大理石桌麵前沒動,一人直接扯住沙發最邊上一個壯漢的脖領子,隨即將他的腦袋按在了桌麵上。


    “唰,”


    魏樂邁步走了進去,背手喊道:“誰叫廖三!?”


    “咋了?”廖三坐在沙發中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啪,”


    艾龍衝上去,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隨後指著廖三臉蛋子問道:“你不叫號嗎?艸你媽的!!”


    “你個b養的……!”廖三抄起酒瓶子就要還手。


    “嘎嘣,”


    噴子槍管直接頂在了廖三的腦門上,持槍青年嗬斥道:“來,你再動一個我看看?”


    廖三咬了咬牙,拎著酒瓶子,還真就站在原地沒動。


    “我叫魏樂,認識我嗎?”魏樂背手看著廖三問道。


    “魏哥!”廖三一愣,隨即張嘴叫了一句。


    “全市都知道,我跟徐瘸子抱一把了!你怎麽迴事兒呢,要跟我比劃比劃?”魏樂左手搓著珠子,右手拽著廖三的脖領子問道。


    “魏哥,我弟弟的林子一共就不到十畝,他還有肺結核,就指著這點林子混口飯吃。艾龍張嘴就給二十萬,這還不是買樹的錢,是他媽直接買地的錢!魏哥,你混的早,名也響!但不能不讓人活了吧?艾龍,站在我家墳頭撒尿我能忍!但撒完尿,還要拿著鋤頭刨我祖墳,那我還能忍嗎?”廖三臉色漲紅的解釋道。


    “行,你說錢不到位,那我給你麵子!我再給你添十萬,你讓你弟把合同簽了。”魏樂停頓一下,依舊拽著廖三的脖領子問道。


    “魏哥,三十萬,你能買十畝林地啊?”廖三瞪著眼珠子問道。


    “啪!”魏樂迴手就是一個嘴巴子,隨即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你整艾龍一鎬把子,我沒管你要錢,是不是就算客氣了?”


    廖三咬牙看著魏樂,隨即低聲說道:“魏哥,我朋友都在呢,能不能讓我有個台階下?”


    “嘭,”


    艾龍拿著啤酒瓶子,非常突兀的砸在了廖三腦袋上。


    “啪嗒,”


    廖三挨了一下,腦袋明顯得往下一頓,隨即雙耳嗡嗡作響,玻璃碴子順著後腦和脖子,直接掉到了衣服裏。


    “你要你媽的台階!我就問你,地你賣不賣?”艾龍挨了一鎬把子,臉上的血跡到現在都還沒有幹涸,所以,他心裏火兒很大。


    “……!”廖三咬了咬牙,抬頭看向魏樂,沒有吭聲。


    “問你話呢,你咋地?”魏樂沒有說話,而他旁邊持槍的青年,再次將單管噴子往廖三的腦袋上戳了戳。


    “行,我賣!”廖三掃了一眼艾龍,最後盯著魏樂說道。


    “你說,你賣,對吧?”魏樂開口問道。


    “對,我賣了。”


    “這玩應口說無憑,來,給他拿個筆和紙。”魏樂招唿著喊道。


    “……!廖三再次咬了咬牙,隨即也不管流血的腦袋,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多一句話都沒說,熟練的給魏樂打了個三十萬的欠條。


    魏樂接過欠條掃了一眼,隨後直接扔給了艾龍。


    “行了吧,魏哥?”廖三眼睛通紅,笑著衝魏樂問道。


    “屋裏麵還有誰,晚上伸手扒拉艾龍,和我兄弟來著?”魏樂掃了一圈屋內的人,隨即再次問道。


    屋內沒人吭聲。


    “……行了吧?”廖三咬牙攔了一下魏彬,鼻孔喘著粗氣問道:“魏哥,有事兒你衝我說,他們都是我朋友,咱別拿他們說事兒,行嗎?”


    “沒你事兒了,能聽懂嗎?”魏樂伸手扒拉一下廖三。


    “嘩啦,”


    廖三沉默一下,隨後用胳膊將大理石桌麵上的東西,全部橫掃到地上,彎腰對著大理石桌麵,衝魏樂咣咣的嗑了三個響頭,隨即麵無表情的喊道:“魏哥,我就是個籃子,我求你了,你別為難我朋友,行嗎?”


    “嗬嗬,你也真有兩下子。”魏樂沉默數秒,隨即伸手摸了摸廖三的腦袋,張嘴喊道:“走了。”


    “唿啦啦,”


    眾人來的快,退的也快,瞬間走了個幹淨。


    “媽b,這事兒是不是有點過了?人家廖三腦袋也讓艾龍幹開了,欠條也打了,那老裝b販子,還讓人家跪下給嗑仨,我操。”波濤低頭罵道。


    “你懂個毛,這老裝b販子比誰都精,他是在這兒插棍立威呢!是給咱看的,也是給那些不想賣地的看的。”王凱撇嘴迴道。


    “……他就是給誰看,那也不能讓廖三給他跪下磕頭啊?!操,廖三也靠臉活著呢!不管咋說,人家也是市裏能叫出名兒的人物!你捅他兩刀都沒事兒,但讓人家跪下……這整的確實有點操蛋。”小崔同樣感覺有點反感的答道。


    廖三確實有點怕趙東,也肯定有點怕魏樂,但這種怕,絕對是根據情緒可以隨時調控的。


    目前在社會上混,雖然與80.90年代不同,它更注重人脈,錢,和一定的機遇。但即使這些混子法則有所改變,可有一樣卻是永遠不變的。


    任何社會人士,隻要已經確定了江湖地位,那在性格中就一定存在魄力和血性,隻是這兩樣東西,可能會隨著時間流逝,隨著自己境遇的不同,而發生轉變,也許會變淡,變薄。


    但變淡,變薄之後,就真的意味著,這種血性和魄力不存在了嗎?


    不見得吧!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成名多年的滾刀肉,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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