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接到王欣的電話,根本無法再將酒局繼續下去,讓李菲負責善後,而自己和付波直接開車就往x平市趕。


    ……..


    冰淇淩廠門口,挨了兩刀的廠長,渾身是血的被抬走,而李全戴著手銬子被捕,這時秦猛恰巧趕到。


    二人對視後,秦猛憤怒至極,拔腿衝了過去,推著李全吼道:“你他媽說好的團隊呢?!為啥把我支開?”


    “你誰啊,有你事兒嗎?往後站。”警察推著秦猛,皺眉嗬斥道。


    “小猛,如果說叔離婚隻是犯個錯,那離完婚還讓老婆孩子跟自己遭罪,那他媽就是罪過,我心中愧疚無比,不出了這個惡氣,我他媽算白活!明白嗎?”李全嘴唇抽動,聲音沙啞的迴道。


    “我他媽沒不讓你出氣!我問的是,你為啥把我支開!!”秦猛暴跳如雷。


    “一個人就能幹的事兒,卻讓倆人去承擔後果,這事兒沒有任何性價比。”李全毫不猶豫的迴了一句,身體很穩,很匆忙的小聲說道:“你要想保護我,小東迴來,他知道該怎麽做,那封信,你讓他看看……!”


    “嗮臉是不是,拿這兒當你們家呢?別說了。”警察拉著李全,直接把他按到了車裏。


    “嘩啦,”


    車門即將關閉,李全低頭坐在警車後座上,依舊在囑咐道:“……小猛,一定要聽小東的!一定!”


    “咣當,”


    車門被關上,警車連同冰激淩廠裏的車,快速離去。


    “艸你媽的!我他媽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沒想明白他要幹這事兒呢!”秦猛咬著牙齒,眼中帶著淚花,十分懊惱,十分自責的抓著頭發,蹲在了地上。


    …….


    方陽挨了三下鐮刀,雖談不上有生命危險,但外部創傷,也相當嚴重,整個身體縫了八十多針,後背最嚴重的外傷,足足縫合了三層。


    醫院裏,大夫處理完方陽的傷口以後,直接囑咐道:“你身體前後都有傷,睡覺的時候,別躺著,也別趴著,要盡量側身睡,一周之內別太劇烈走動,更要忌口……你讓你朋友趕緊把住院費交了,我給你安排個病房。”


    “啪嗒,”方陽用未受傷的胳膊,費力的支撐起身體,隨即咬牙說道:“我不住院。”


    “……不住院?”醫生頓時一愣。


    “你倆扶著我,迴家。”方陽身體脫力,雙腿褲子上帶著血斑,身體顫顫悠悠的就要下手術床。


    “小哥們,這玩應不是省錢的事兒!你這後背和肩胛骨傷的不輕,傷口總長將近十五厘米,你迴家養著的話,沒有消毒工具,一旦感染,那可就不是這點錢的事兒了,再說了,沒有護士照顧,你一旦傷口崩裂,那就還得重新縫一次,多遭罪啊。”大夫好心的勸著。


    “我說我不住院!!”方陽瞪著眼珠子,突兀間大吼一聲。


    大夫被吼的有些發愣,隨即直接迴道:“你別跟我喊,我也是為你好,你愛住不住。”


    “饒哥,還是住吧。”


    “臉都沒了,我他媽住個jb!”方陽極為暴躁的喊了一句。


    兩個兄弟看著他,也沒敢再吭聲。


    方陽此刻心裏,確實無比窩火,因為地皮的事兒現在都成了,但他還是讓李全給幹了,這事兒就像吃飯,客人吵吵了一個小時這菜真好吃,但最後隻剩一口的時候,廚師卻告訴他,其實今天我不是用地溝油炒的,是用屎。


    對,方陽此刻的心理就是這麽惡心,丟人丟大了,哪jb還有心思在醫院住啊。


    坐上車以後,方陽光著膀子,身上隻披了一件他兄弟的外套,而紗布還在滲著鮮血,咳嗽了兩聲咬牙說道:“給我找李全我他媽要親自整他……這事兒讓二雷知道了,我他媽能讓他背後講一年。”


    “恩!”小兄弟點了點頭。


    ……..


    第二日一早。


    張勝利才知道方陽受傷了,而方陽是他手底下的鼎力幹將,再加上在地皮上的事兒人家也有功勞,所以,張勝利起來以後,直接就去了方陽住所。


    幾乎與此同時,二雷也從西吳迴來,昨晚他見了廠長之後,臉色就一直挺陰沉。


    因為他也知道方陽出事兒了,但這個陰沉,絕對不是為了方陽心碎,而是二雷琢磨出點事兒來。


    車上。


    “喂,小狗啊,你聽說了嗎?對,陽陽出事兒了,讓李全整的,恩恩,我現在過去,你去嗎?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你還等著人家通知啊?知道了,就過去唄。”二雷從西吳一開始往迴走,就一直在車上打電話,通知的人全是張勝利家裏骨幹。


    這種電話,一直從西吳打到城西,等車快到市區的時候,二雷把能通知的人,全通知完了。


    “你這人就挺損的,人家方陽陰溝裏翻船,正感覺挺丟人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你還非得把人叫的這麽齊。咋地,你要埋汰埋汰他啊?”大旗挺煩這種事兒的問道。


    “你懂個啥,這裏麵是這點事兒嗎?”二雷煩躁的迴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一會快到的時候,我先進去,你去幫我接一個人。”


    “接誰啊?”大旗一愣。


    “你別問了,一會你就知道了。”二雷根本沒有解釋。


    “操,淨弄些鬼事兒。”大旗皺眉迴了一句,算是答應了下來。


    半個小時以後,張勝利剛到方陽住所樓下,正好碰上了從小區外麵進來的二雷。而二人對視了一眼後,張勝利皺眉問道:“你咋過來了呢?”


    “剛聽說,過來看看唄。”二雷背手一笑。


    “別製造摩擦昂,方陽已經挺沒麵子了,你別拿話磕磣他。”張勝利打了一陣預防針。


    “嗬嗬,不能。”二雷連連點了點頭。


    ………..


    張勝利家這邊,集體去看方陽的時候。


    趙東和付波歸來,在萬臻公司見到了秦猛。


    辦公室內氣氛沉悶,趙東嘴上叼著煙,腦袋周圍煙霧繚繞,左手邊正放著李全留下的那封信。


    “我是真不知道,他能幹出這事兒!”秦猛依舊無比自責的說道。


    “他想幹,你也攔不住!誰都有個忍耐的極限,他也是,我也是。”趙東咬牙了咬牙,拿起那個信封,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要去找找王欣,猛子,斌,你倆把天嫂和孩子先接過來,晚上,我有事兒說。”


    ……….


    方陽家裏。


    張勝利手下的骨幹基本全到齊了,他們圍在方陽身邊,嘻嘻哈哈的用言語開導,屋內煙霧繚繞,氣味嗆鼻。


    而方陽坐在沙發上看著眾人,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因為他不想這事兒弄的誰都知道,稍微有點掛不住臉。


    “人全是你叫的?”張勝利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邊角處,皺眉衝二雷問道。


    “啥玩應就我叫的啊,他們自己來的。”二雷吃著橘子,隨口迴道。


    張勝利再次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不太好看,但也沒有吭聲。


    “哎呀,我說咱陽哥啊,你別置氣了,趕緊上醫院呆兩天吧,你在家這麽整,感染了咋弄?操,不就一個小jb特勤嗎?迴頭我幫你找找他。”一個壯漢啃著蘋果,言語粗鄙,但也是為方陽著想的說道。


    “對,這點事兒還叫事兒啊?以前也jb不是沒讓人幹過,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另外一人附和了一句,隨即像是開玩笑的說道:“是差醫藥費不?差你就說話!叫聲大爺,操,我就給你拿了唄,哈哈。”


    “……嗬嗬,別扯沒用的。”方陽扣著傷口處的死皮,也被逗笑的迴了一句。


    “我說二崗,你快別jb扯淡了,人家陽哥還缺錢嗎?這合同一簽,人家兜裏不就立馬有銀子了嗎?”二雷看似隨意的插了一句。


    眾人聽到這話,依舊嘻嘻哈哈的接著話,此刻並沒有往多了想。但方陽卻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味,隨即直接反問道:“啥玩應就銀子了?我發現你怎麽一跟我說話,就夾槍帶棒的?”


    “嗬嗬,你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咋還急眼了?踩著你尾巴了?”二雷笑嗬嗬的問道。


    “不是,你說話是不是有點難聽,我他媽有啥尾巴讓你踩住了?”方陽坐直了一下身體,臉色蒼白的皺眉問道。


    “我跟你說,你還真就別強了,都是家裏人,撕開了說,誰jb都下不來台。”二雷臉色瞬間一變,直接扔掉了手裏的水果。


    “你倆消停點!操!”張勝利托著下巴,煩躁不堪的插了一句。


    “是我不消停嗎?”方陽迴了一句,直接抬手指著二雷說道:“你別把話說一半,正好今天人全在,咱倆有啥事兒,直接掰清楚!我他媽沒有啥下不來台的,你不滿意我,不就是因為我跟李全簽的合同嗎?對不對,是不是這個事兒?”


    “操,我二雷給的是公司辦事兒,隻要能成,這合同誰簽,我還真就無所謂。”二雷背手吐了口痰,隨即陰著臉繼續說道:“但有些事兒,你做的埋汰。”


    “埋汰?我他媽往你身上吐痰了?”方陽被整愣了。


    “你倆有完沒完?”張勝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哥,有些事兒,擺明麵上說有好處,我他媽有疑惑,就必須得整明白。”二雷舔了舔嘴唇,隨後看著方陽問道:“媽了個b的,我就不明白了。李全一個老實巴交做買賣的人,他地皮都賣了,為啥能和你幹起來呢?”


    “你啥jb意思?”方陽還是沒太明白過來。


    “勝利哥給了你五百萬讓你買地,你告訴我,你給人家李全多少錢?”二雷目光死死盯著方陽,語氣直白無比的問道。


    屋內所有人,聽到這話以後全部沉默,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二雷和方陽絕對不是沒事兒拌嘴,而是絕對有相互不滿的地方了。


    方陽聽到二雷的質問,也是完全懵圈了,他足足沉默了六七秒鍾後,才身體踉蹌著站起來,並且反應很大的咬牙問道:“你媽了個b,你的意思是我從中間吃錢了,是嘛?”


    “你他媽嘴裏幹淨點,我就問你,你給李全多少錢?”二雷直接和方陽對上了。


    “……我艸你媽,我給你媽了個b。”方陽瞬間暴怒,抄起桌麵上的蟾蜍就要奔著二雷砸去。


    而方陽反應如此之大,是他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質疑,因為這種指責相當嚴重,已經不是簡單衝突的問題了。


    “你看你倆幹啥,操,淨他媽瞎整。”


    周圍的人肯定不能讓他倆幹起來,所以第一時間就拉開了。


    “你媽了個b,今天的事兒,不說清楚,我他媽跟你沒完。”方陽氣的渾身顫抖,指著二雷喘著粗氣罵道。


    “還jb強呢!”二雷撇嘴一笑,隨後說道:“你倆簽完合同,這還沒到晚上,李全就和你整起來了,他jb有病啊?錢他媽都拿了,為啥還跟你幹?你知道李全去找廠長的時候說啥了嗎?人家說,五百萬的買賣,最後他拿到手裏就他媽兩百萬,剩下的三百萬,你不但沒給人家,還他媽要逼著人家趕緊走,怕事兒漏了,人家不跟你幹,跟誰幹啊?換成是我,也他媽拿鐮刀刨你了。”


    “我艸你媽,我給他的是五百萬現金,財務的人就在旁邊。”方陽扯脖子怒吼道。


    “嗬嗬,財務是誰的人?那他媽是你的狗腿子,還不是你讓他說啥,他就說啥?你還jb不承認,好,我再問你,為啥你跟李全簽完合同,給的全是現金?一張卡,一個轉賬就解決的事兒,你他媽倒是一點不怕累著腰,還真給他整了五百萬現金,你誰啊,你雷鋒啊?”二雷再次質問道。


    “那是他隻要現金,”方陽無比憋屈的高喊著。


    “哈哈,他就願意扛著?就願意鍛煉身體,是不?”二雷背著手連連點頭,隨後直接掏出電話,語氣暴躁的催促著:“你讓酒廠那個財務上來。”


    五分鍾以後。


    酒廠劉財務被大旗強拉了上來,屋內眾人看過去,而白濤的目光也挺陰霾的掃在了財務身上。


    “媽了個b的,我們是啥人,你非常清楚。”二雷掏出仿六四,直接拍在大理石桌麵上,隨後指著劉財務問道:“我不難為你,你把你剛才跟大旗說的話,再說一遍。”


    “你好好說,千萬別撒謊!”張勝利麵無表情的看著劉財務,聲音很低沉。


    “……拿錢的時候,我在外麵等著,李全確實隻拿出來兩百萬。他說,方陽在做個小投資,剩下的錢過一段會一次性付清,當時我也沒多想,但晚上李全就出事兒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劉財務咽了口唾沫,直視著屋內眾人說道。


    “你還說啥??我就問你,你他媽還說啥?”茂名激動的點著桌麵,一聲聲衝付饒質問道:“艸你媽的!你和李全要沒事兒,那你大晚的上人家家幹啥?是要艸b,還是懟p眼子?”


    “你媽了個b,老b養的你撒謊,簽合同的時候,你他媽明明沒在場。”方陽氣的發瘋,拿著蟾蜍直接扔飛,奔著劉財務的腦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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