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說,人得有個信仰,別管是佛祖,還是三清,亦或是外國和尚耶穌。總之你得有一個,因為你虔誠祈求時,滿足的是自己,而不是佛祖。


    付波的談話,寶相莊嚴的佛祖,讓趙東暫時邁過了這道坎。他在法門寺一連呆了兩天,把該走的地方都走了,能看的地方都看了。


    遠離城市的喧囂,遠離了所謂的江湖,付波撒歡了,整了一幫漁農,在滿是碎冰塊的渭水中下網撈魚。


    而趙東與李菲站在不知道沉澱了多少年的山岩上,相互依偎,看著夕陽。


    “東子,你不覺得,咱倆的記憶越來越多了嗎?”李菲靠在趙東懷裏,雖然凍的瑟瑟發抖,但依舊留戀著夕陽的美麗。


    “這次我要沒出來,你咋弄啊?找人接盤啊?”趙東聞著李菲頭上的香味,笑嗬嗬的問道。


    “老公,我不知道,我能陪你走多遠。因為愛情,它需要經曆時間的考驗,經曆家庭的認可,還要經曆生老病死,茶米油鹽。我不確定,我們是否能走到終點,我隻知道……現在的你,就在我眼前,所以,我隻愛你以前的種種,和現在的每一分鍾……!”沉醉於戀愛中的女人,幾乎個個是詩聖。她們深愛,所以動情。李菲閉上眼睛依偎在趙東的懷裏,鼻子輕輕嗅著,甜蜜無比。


    “……!”趙東凝望遠處雲海起伏,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今天我在佛的麵前許願,不求三生石能讓記憶永恆,隻求你我愛情如夏花燦爛。”李菲在胸前緊握,睫毛輕眨,在夕陽的餘暉下美麗無比。


    “……別做詩了,挺jb冷的。”趙東憋了半天,也沒把話接上,所以,直接選擇放棄。


    “你特麽的……!”李菲頓時磨了磨牙。


    “行,我知道了,啥也別說了,啃吧。”趙東撅著老嘴,直接懟了上去。


    “滾淡。煩人,就知道啃啊啃的……!”李菲伸手輕輕扇著趙東的小嘴巴。


    “啵,”


    趙東親吻了李菲的嘴唇,二人模糊的影像,宛若定格在了火山岩山之上,恆久存留。


    ……….


    城北,某知名冰激淩廠。


    一台豐田霸道停在辦公樓下,而樓上辦公室裏,廠長正在接待兩個市區裏過來的人。


    “二雷,你說這事兒……我他媽確實挺難整,張芳在我們廠子裏幹了也不少年了,人家都做到生產副主任了,你說,沒點功勞,還沒苦勞嗎?”廠長插著手,臉頰挺為難的說道。


    “嗬嗬,這事兒要好整,我還用找你嗎?!”叫二雷的中年男子,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我就要一個結果,人整服了,張芳也就沒事兒了,明白不?”


    “……你說,這事兒要他媽漏了,我這廠子還能不能幹了?”廠長還是猶猶豫豫的迴道。


    “大綱,我能求你的時候,那可是不太多的!你不開發一款新的貨嗎?食品批號一直有問題,咋樣,咱倆換換?你給我辦點事兒,我幫你跑跑批號?”二雷笑嗬嗬的問道。


    “……你這不是逼著我犯錯誤嗎?”廠子一聽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彩。


    “嗬嗬,你跟我裝個jb大尾巴狼啊?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二雷看著廠長的表情,頓時一笑,隨後直接站起了身,邁步就往外麵走。


    “二雷,你別走啊,咱倆再研究研究。這事兒確實挺難辦,不行,你給我分廠再整個營運證,我考慮考慮……!”廠長厚顏無恥的追著二雷喊道。


    “先辦事兒,其他的都好說。”二雷背著手掌扔下一句,隨後大步流星的奔著樓下走去。


    “操,淨jb誘惑我!”廠長看著二雷走下去,嘀嘀咕咕的歎了口氣。


    ………


    樓下,二雷上了豐田霸道,車裏還坐著一個人,他叫大旗,一年前從三爻監獄釋放,後來一直呆在張勝利這。


    這個大旗,長的身材瘦小,看樣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體重也就一百斤出頭,看著就跟一副沾了人皮的骷髏架子差不多。


    “說的怎麽樣?”大旗啟動汽車,衝著二雷問道。


    “能怎樣,以物換物唄。”二雷鬆了鬆領口,語氣隨意的迴道。


    “這b事兒有點作損,勝利現在辦事兒,越來越偏了。”大旗撇了撇嘴,挺不屑的說了一句,整個夜色,敢背後議論張勝利的,也就他大旗一個人。


    “……他有他的難處,你別背後啥都說,讓別人知道不好。”二雷勸了一句。


    “操!我看家裏是捧臭腳的越來越多,說真話的越來越少!啥事兒我都懂,但他做的不對,就是不對!媽了個b的,那個賀建就是個大傻b,這種人也他媽的能跟咱們吆五喝六的,你等我哪天喝點酒的,非得找茬幹他一頓。”大旗聽著音樂,輕輕搖晃著腦袋,言語依舊直白的迴道。


    “……你快歇著吧!”二雷皺眉嗬斥了一句,隨即繼續說道:“boss臨時換將,咱倆給方陽擠到西吳工地了,他心裏能平衡嗎?再說,這事兒本來公司就有異議,所以,咱們要低調的把事兒辦了!迴頭,還得笑嗬嗬的拉著方陽,一起過來開個慶功宴,這才是大家都好的路子。”


    “你他媽現在越來越假惺惺的了!”大旗鄙夷的迴了一句。


    “嗬嗬,”二雷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說到這裏,二人談話到此為止。


    ……….


    冰淇淋廠,晚上下班的時候,叫張芳的副主任被廠長叫到了辦公室。


    “咋了,廠長?”張芳笑著問道。


    “晚上招待幾個客戶,你也過去,一塊聊聊。”廠長頭都沒抬的迴道。


    “行,幾點啊?”張芳不到四十,梳著小短發,看著精明幹練,語氣也很清脆的答道。


    “再過一個小時吧,你到海天酒店訂個包房。”


    “行,我知道了。”張芳點頭離去。


    迴到辦公室以後,張芳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喂,媽?”


    “我晚上有個飯局,不能給你做飯了。你出去吃一口吧,好嘛?”張芳商量著問道。


    “行,沒事兒,我找幾個同學去看個電影。”兒子幹脆的答道,隨後思考了一下說道:“哦,我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給你匯錢了,你看一眼吧!”


    “恩,我知道了。”張芳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五分鍾以後,張芳在網銀上查詢了一下餘額,果然看到一筆轉賬,而備注名是……


    李全!


    晚上,六點左右。


    張芳在海天酒店,親自迎接到了廠長,還有兩個外地來的客戶。


    “桐總,馬總。”廠長笑嗬嗬的介紹了一下。


    “二位好,我們廠子最近單子有點多,招待不周,請多海涵啊!”張芳笑容滿麵,連連與對方握手,說著客氣話。


    “嗬嗬,挺好,挺好。”兩個老板惜字如金,臉上掛著笑容就邁步往裏走。


    而張芳有些疑惑,她托在後麵衝廠長問道:“就咱們四個啊?”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有些話,你能聽,但別人不能聽。嗬嗬!”廠長粗略的迴道。


    “謝謝廠長提攜唄。”張芳愣了一下,頓時感激的笑道。


    “你工作能力有,又自己帶著孩子,哎,也挺不容易的。”廠長看著張芳,卻發自肺腑的歎息了一聲。


    張芳心裏再次疑惑,暗罵廠長這個老炮,今天這是抽啥邪瘋了,為啥總感覺他話裏有話呢?是要潛一下嗎……?


    席間,張芳與兩位老總談話時應對自如,多年單身的奮鬥經驗,讓她有著從容不迫,實在貼心的與人交往方法。


    大家都是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很有共同語言,而張芳也深知對待這種客戶,不能上來就談錢,應該先聊起來再說。


    一頓飯頗為順利的進行到了晚上八點多,而兩位老板似乎酒量一般,喝的有些暈沉。


    “小張啊,你先迴去,我們……再出去溜達溜達!”廠長小聲衝張芳說道。


    “啊,行,行!”張芳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這幫中年男人,可能是要上青.樓了,所以,懂事兒的迴道。


    “哎,我說老顯啊……咱還出去喝啊?”桐總打了個酒嗝問道。


    “在喝會被,哈哈!”廠長笑著挽留道。


    “操,我還有事兒呢,……我媳婦讓我給他弟弟帶來一些東西,我明天走了,一會得送過去啊!”老桐趴在桌子上,流著哈喇子說道。


    “唰。”廠長一聽這話,頓時衝張芳擠咕擠咕眼睛。


    “哎呀,桐總,沒事兒,你去玩你的,正好我迴家,順路就幫你送了……!”張芳懂事兒的接了一句。


    “挺遠呢!”桐總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整個西吳也沒多大,一腳油的事兒,東西在哪兒呢?”張芳笑嗬嗬的問道。


    “在老桐車裏呢。”廠長拿起老桐的車鑰匙,隨後扔給張芳,又衝著桐總問道:“你弟弟家在哪兒啊?”


    “大華路,海富小區……!”桐總想了一下,說出了地址。


    “去吧,送完東西,你就早點迴家!明天早上上班,你晚去一會也沒事兒。”廠長衝著張芳擺了擺手。


    “行,我知道了。”張芳拿著老桐車鑰匙,應了一聲就下了樓了。


    十分鍾以後,張芳在停車場找到老桐的車,隨後在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包,打開一看,裏麵全是一些成盒沒開封的禮品。


    隨即,張芳拎著死沉死沉的皮包,仍在自己的比亞迪上麵以後,就再次把鑰匙送了迴去。


    眾人分開以後,張芳開著小車,用導航找到了老桐所說的地址,隨後在樓下撥通了桐總親戚的電話,等了大概五分鍾,那個黑色手提包,就被人接走了。


    一件小事兒,就這麽過去,而晚上張芳迴家疲憊不堪,一覺就睡了過去。


    …………


    第二日一早,張芳按時上班,但人剛到就被廠長叫進了辦公室。


    “哎,昨天晚上,老桐跟咱吃飯的時候,你看見他手裏拎東西了嗎?”廠長皺著眉頭,疑惑的衝張芳問道。


    “沒啊,咋了?”張芳也是一愣。


    “這b養的昨天晚上喝大了,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他沒了點東西,是一個紅色的皮包!”廠長坐在辦公椅上迴道。


    “那我可真沒看見,昨天晚上,我接你們的時候,他手裏啥也沒拿啊!”張芳仔細迴憶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


    “肯定沒拿是吧?”


    “對,肯定沒拿!?”張芳幹脆的迴了一句,隨即問道:“他丟啥了?”


    “他也沒說清楚,算了,反正咱倆也沒看見,說不定他喝懵b了,不知道落在哪兒了。”廠長隨意的擺了擺手。


    “那我出去了昂!”張芳完全沒當迴事兒的應付了一聲。


    “行,你去吧。”廠長點了點頭。


    ……….


    繁雜的工作開始以後,張芳就完全把這件事兒忘了,但中午剛吃飯之時,警察竟然也來了,並且在辦公室裏對張芳進行了詢問。


    “昨晚和桐先生吃飯,你是不是也在場?”


    “對啊,咋了?”


    “他丟了三十萬貨款,還有兩塊浪琴手表。”警察麵無表情的迴道。


    “啊?”張芳驚愕。


    “你看沒看見?”


    “沒看見,”張芳幹脆的搖了搖頭。


    “張女士,我必須得跟你說一下,三十萬的現金,加兩塊好幾萬的表,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得好好說!”警察皺著眉頭,語氣挺淡漠。


    “你們什麽意思?”張芳頓時火了。


    “沒意思,在口供上簽字吧。”警察沉默一下,將口供本遞了過來。


    ……..


    當天晚上,冰激淩廠出大貨,所有員工照常加班,而原本輪不到自己崗的張芳,卻被廠長打了招唿,特意讓她,還有另外幾個車間主任,一塊監督貨品走下生產線。


    直到這時,張芳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首先她自己做事兒,問心無愧,第二,工廠臨時加班,每個月都要發生幾次,所以,她完全沒有別的想法,還在第一線上認真的工作著。


    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噩耗突然來臨,刑警隊,在工廠找到了張芳,直接說道:“你得和我們走一趟!”


    “為什麽?”張芳一愣。


    “錢,就是你偷的!已經在你家裏翻出來了,到了刑警隊,你就啥都明白了!”刑警煩躁的扔下一句,直接掏出了手銬子。


    而兩個小時以前,張芳的兒子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快遞,他順手就把快遞扔在了家裏,但這個快遞的運單號是假的,是隨便貼上去的,而且送貨人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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