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堂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派出所的民警平時就怕這個“剃頭閻王”,更別說現在了。紛紛靠邊雙手垂肩低著頭,不敢直視。


    李振堂將癱倒在地的男子一把抓了起來,橫眉怒目地望著對方,大聲道:“說!誰讓你私自出警的?”


    男子雙腿不停地打顫,唯唯諾諾道:“李局,您息怒,是這麽迴事,有人舉報……”


    “誰舉報了?”男子還沒說完,就被李振堂直接打斷。


    “這……”男子環顧四周,不敢說話。


    “我去你媽了個巴子的。”還不等對方答話,李振堂一腳就踹到男子小腹上,男子應聲倒地,顧不上疼痛,又站起來諾諾地靠在一邊。


    “說!誰舉報的?”李振堂不打算給對方麵子,讓他當麵下不了台。


    男子被逼得沒辦法,道:“李局,是王所讓我們出警的……”


    “是王二狗?他人呢?”李振堂狂風怒號,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他……他……他”


    “讓他現在給我滾過來!”李振堂已經失去了理智,對待下屬毫不留情。


    李振堂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為官霸道,幾乎官場上的人都知道。對待下屬如同老子訓兒子一般,三句話不對就上腳,把下麵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一次,一位副局長正在趕在國慶期間要請假出去旅遊,李振堂二話不說就把請假條撕個粉碎,罵道:“全國上下都在維穩,你他娘的還有閑心出去旅遊?”這位副局長估計是經常受他的壓迫,這次終於發出了怒吼聲,道:“我從過年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難道我在國家法定日子休息幾天有錯了?”


    李振堂吃軟不吃硬,最恨別人抬杠了,他一腳將桌子踢飛,罵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滾!”此後,這位副局長真的沒來上班,李振堂利用手中的關係將其調到宣傳科管了宣傳。


    還有一次,要組織全體民警集訓,有兩個新來的民警遲到了幾分鍾,李振堂上前就是飛踹,當場就讓這幾個新兵下了基層,至今未調整。


    李振堂這麽霸道,難道沒有人能壓製住他?有!那就是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侯永誌。這位李局長唯獨對侯永誌惟命是從,除此之外,他人的話根本不聽。也好在侯永誌和郭金柱處處為他維護,要不然,他這個局長早就挪出來了。這不,侯永誌剛剛倒下,就有人跳出來不服管教了。


    “張縣長,大晚上的把你也給驚擾過來,實在給你添麻煩了。”李振堂麵對張誌遠換了種語氣道。張誌遠畢竟是郭金柱的人,李振堂或多或少給點麵子。


    張誌遠連忙道:“這話應該我說,實在麻煩了。”


    “來,抽煙!”李振堂遞給張誌遠一支,正準備給陸一偉時,看到對方還戴著手銬,又一個飛腳,踹在旁邊的民警身上,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還不趕緊將手銬打開!”


    民警慌慌張張找出鑰匙,由於過於緊張,手哆嗦地竟然對不準鑰匙孔,還是陸一偉自己打開的。自由的陸一偉鬆了鬆手腕,道:“夏瑾和呢?”


    “在,在隔壁!”民警聲音很小,生怕李振堂聽到了又過來飛一腳。


    “還不趕緊放出來?”陸一偉叫道。


    “好,好,我這就去!”


    不一會兒,夏瑾和從隔壁的問詢室走了過來,精神頹廢,眼睛無神,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動魄中驚醒過來。


    “哦,是夏教授啊,我認識你!”李振堂看到夏瑾和後,起身走過來要握手,笑嗬嗬地道:“上次天同山風景區避暑節開幕,我看過你的表演,跳得非常棒!”


    夏瑾和那顧得上談這些,麵無表情地質問李振堂:“李局長,我倒要問問你,你平時就是這麽管教下屬的嗎?大半夜的私闖民宅,還說什麽抓奸在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人權可言?”


    李振堂連忙賠不是道:“夏教授,這件事我還沒有弄清楚,弄清楚後一定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好吧?”


    夏瑾和正要爭辯,郭金柱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看到陸一偉已經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


    緊接著,解放路街道派出所的所長也屁顛屁顛地跑進來了,滿頭大汗地站在李振堂麵前,支支吾吾,似乎有什麽隱情。


    “王二狗,你他娘的要造反是不是?誰讓你出警的,出警為什麽不向市局匯報備案?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局長!”李振堂用拳頭擂著桌子道。脾氣大的驚人,陸一偉都心有餘悸。


    “不是,李局長,是怎麽迴事,我們接到舉報……”王二狗試圖解釋,李振堂直接打斷道:“誰舉報的?點名點姓給我說出來。”


    “李局,這不合適吧?”王二狗瞟著其他人道。


    “啪!”一巴掌甩到王二狗臉上,李振堂指著鼻子道:“你到底說不說!”


    王二狗捂著發燙的臉,選擇了沉默。


    “好,好,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天了,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們,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滾迴家休息去吧。所有參與今晚任務的民警,全部調到基層,隻要在我在一天,我看誰敢調迴來!”李振堂當著郭金柱的麵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


    王二狗還有些不服氣,斜著眼喘著粗氣,怒狠狠地瞪著陸一偉。


    “這事我會徹查的,隻要我查到誰在私自動用警力,老子必將嚴懲不貸!”李振堂直接把桌子掀翻了,這火氣確實有點大了。


    說完,走到郭金柱跟前道:“郭書記,您迴去休息吧,這邊已經處理好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亮,郭金柱卻無心睡意。上前安慰陸一偉和夏瑾和:“虛驚一場,既然李局長說了要徹查,他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此地不宜久留,先迴去吧。”說完,與夏瑾和握了下手,憂心忡忡地走出門外。李振堂和張誌遠趕緊追隨上去。


    到了派出所門口,郭金柱停下腳步道:“誌遠,今天晚上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通化路街道派出所民警將天都國際大酒店也給查了,丁昌華也被他們抓了起來,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那邊處理這件事。”


    聽到此事,張誌遠震驚萬分。連忙道:“丁總沒什麽事吧?”


    郭金柱疲憊地點了點頭道:“已經迴家了。誌遠,你幫我分析分析,兩家派出所在李局長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同時出警,一個是丁昌華,一個是陸一偉,而且好像事先串通好的,都是接到舉報,你說奇怪不奇怪?”


    張誌遠這才明白李振堂剛才為什麽發那麽打脾氣,原來有人在沒經過他同意下私自調用警力,這問題可就大了。不過,所有的人都把種種疑點匯集到一個人身上,很有可能是李虎剛在搞鬼!可是,疑點又來了。他怎麽可能調動警力呢?為什麽選擇在同一時間對郭金柱和張誌遠的人動手?而且他明明知道結果不占理,卻非要唱這麽一出戲呢?重重疑問等待逐步解開。


    李振堂在一旁道:“郭書記,這個內鬼很好查,我今天什麽事都不幹了,專門揪出這個內鬼,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非活剝了不可!”


    郭金柱點點頭,道:“振堂,誌遠,既然對方已經盯上了我們,我們就不得不小心,不得不提防,做事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切不可麻痹大意。今天好在處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認為,對方也不是要將他們怎麽的,意在敲山震虎,隔山打牛,目標不是丁昌華,不是陸一偉,而是你,還有我。明天,這兩件事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我們不去爭辯,不去迴應,他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不去管他!”


    郭金柱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對方是要逼我亮劍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郭金柱正要上車時,看到陸一偉和夏瑾和,又從車上挪下來,對司機道:“把張縣長和這兩位送迴家,我坐振堂的車。”說完,又對夏瑾和道:“讓你受驚了,這事不願一偉,還望你不要和他見怪,事情查出來後我會給你個交代,好吧?”


    夏瑾和見對方通情達理,也沒再爭辯,點了點頭。


    “好了,肯定一晚上沒睡好,你們先迴吧,剩下的事隨後再聊!”說完,鑽進了李振堂的車。


    郭金柱走後,張誌遠也安慰了夏瑾和一通,怕她心理有什麽負擔。好在夏瑾和見多識廣,並沒有過多計較。


    郭金柱的車先把陸一偉他們送迴了北州大學,又驅車送張誌遠去了。


    兩人尷尬地站在校門口,相互“撲哧”一笑,似乎在嘲笑對方的狼狽樣。


    “讓我看看,沒嚇著你吧?”陸一偉摟著夏瑾和心疼地道。


    夏瑾和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同樣關切地問道:“你身上的傷痛不痛?”


    陸一偉嘿嘿一笑,道:“這點小傷算什麽,別看他們是警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三四個對付我一個人,愣是讓我給放倒了,嘿嘿。隻要你沒事就好。”


    夏瑾和開玩笑地道:“好好的一個夜晚就他們給攪和了,你還困不困?”


    陸一偉搖頭道:“不困,你呢?”


    “我也不困,要麽我們去吃早餐?”夏瑾和提議道。


    “好啊,那你也得迴去換身衣服吧?”


    “行!”說完,扭頭往大門走去。


    “瑾和!”陸一偉不放心地叫住夏瑾和。


    “嗯?”夏瑾和迴頭,充滿疑惑。


    陸一偉鼓起勇氣道:“老婆,那我們今天還去不去領證啊?”


    “為什麽不呢?”夏瑾和溫婉一笑,轉身往校園裏跑去。


    “等等我!”陸一偉興奮地在空中飛舞,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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