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照剛從外麵迴來的蛛門老七,帶著幾名手下進了錢家院裏,兩名護院便不由相互對望了眼,其中一名則在老七走得遠了,不由啐了口道:“呸!什麽東西!”


    隨著前幾日魏大行頭的女人,被蛛門老九睡了的事傳揚開後。行內眾人都義憤填膺,要蛛門來的給個說法!因魏震本就是行內宿老,平日在行裏又很講義氣,是以為魏大行頭出頭的著實不少!到最後若不是行主出麵製止,說不得行裏眾人就要衝入院裏,將那睡了魏大行頭女人的家夥,給揪出來騸了!


    雖然那蛛門一行的管事人,在行主出頭後就當著大家麵,命其手下狠狠打了那犯事者一頓棍子。可大家心裏卻依舊窩火,如今事情雖已過去數日,可行裏要趕蛛門走的唿聲卻依舊不斷。而今這些當初遠道而來被行主奉為上賓的貴客,卻都成了行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若不是行主在事後下了嚴令,怕除犯事者外其他蛛門來的,也都甭想落個好來。


    “哼!可不是麽!這群鳥人來咱的地界找咱幫忙辦事,竟還做出這麽下作的勾當來當真可惡的很!要不是那日被碰巧遇上的周大行頭攔下,我早就跟著魏大行頭找上那些鳥人算賬了!”


    另一側的護院也不由扭頭掃了眼,已然遠去的蛛門老七恨恨道。他卻是數日前一同隨魏震來院裏,找蛛門門眾算賬的手下之一。對於魏大行頭女人被睡這件事,他也自是氣惱無比!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惡客!即便魏大行頭那女人,不過是個勾欄子的娘子,可道上的規矩不能壞!睡別人的女人本就是道上犯忌諱的事。更何況他們馬行在本郡道上還是頭把的交椅!魏大行頭那也自是行裏響當當的一條好漢!此事一出不光是丟了魏大行頭自己的麵子,卻是連著行裏也同樣失了臉麵。可當大家都想著為魏大行頭找迴麵子時,行主卻將大家都給攔了下來。為此大家心中都或多或少地,對行主這麽做有所不滿。但既然連行主都發了話大家也隻好作罷。那蛛門來的帶頭人雖是當著大家麵,給了那犯事者一頓狠的。可大家心裏這口氣卻仍舊未消,還都一直窩在心裏沒有使出。


    “吱呀”一聲門子被推開的聲響傳來,走入門窗都被遮的嚴嚴實實屋子裏來的老七,不由向趴在床上地老九望去。屋裏此時卻到處都彌漫著股淡淡地藥味。見來人是七哥的老九,則有氣無力道:“七哥來了...”


    老七看著平日裏活蹦亂跳的老九,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不由便歎了口道:“唉!老九啊!往後咱可要長長記性,可別再為你好的這口,惹出麻煩事來。”老七說著話便走到了趴在床上的老九身前,隨手便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來道:“這是我剛從外麵給你小子拿的藥,聽那賣藥郎中說是什麽秘方專治跌打。一會兒你小子就敷上,也好讓傷好的快些。”


    老九一聽七哥這話,臉上便不由帶起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多,多謝七哥...嘶!”說話間因扯動了背上的傷口,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七見老九這般模樣便又道:“老九...這頓棍子你小子可是挨的不冤!誰叫你小子沒事找事去睡別人的女人?就算那女的不過是勾欄子的娘子,可在咱道上那也是犯忌諱的事。你這頓棍子...也就別太怪三哥了,他畢竟也難做不是?”


    老九吃疼的臉色因聽了老七的話不由就是一變。顯然他是聽不進老七這通話,不過他也知道這位七哥,是眾兄弟裏出了名的老好人,誰也不得罪誰也都幫點。是以這位七哥在眾兄弟裏人緣那也是最好的。自己也因七哥對脾氣才與他較為近親。但對於七哥剛才說的話他卻不這麽想!


    “哼!七哥就甭替那家夥說好話了!他這是公報私仇!那錢小子明明都攔下了找上門來的家夥!可他倒好!竟當著那些人的麵,把老子給打了頓狠的!若不是老子也有身本事能耐,吃了那麽多棍子不斷幾根骨頭都是好的!還有那可惡的老十四,竟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老九在冷笑一聲後惡狠狠道,說著便又話頭一轉,向微皺眉頭的七哥道:“還是七哥向著自家兄弟!知道好歹!小九兒承下七哥這份子情了!”


    老七見老九對三哥的怨恨這麽越深,心下卻著實有些無奈。看來這事...還真不是他能調解的了的。心念想罷老七便道:“嘿!咱都是自家兄弟,當然是自家兄弟向著自家兄弟了。你小子就好好養傷吧!七哥我就不叨擾你小子了。”老七說著話便出了老九的屋子,接著向另一處屋舍走去。


    錢家院子裏另一處屋舍中,蛛門老三跟老十四兩人,則都各自盤坐不語。對於這幾日裏來因老九惹出的事端,令馬行眾人對他們一行充滿敵意,他們也都很有些素手無策。也正因出了這麽檔子事,更是耽誤了他們此行而來要辦的正事。是以早在來前就向老祖兒許下諾的老三,此時的臉色都快陰沉的滴出水來。若不是老九與自己一般,都是老祖兒的正號孫子,他都有了那日當場打殺他的心思想法!事到如今卻是說什麽都晚了,自己本想趁這次出來好好懲治下老九,讓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厲害。卻不想自己是治了他頓狠的,可那小子也給自己惹出了天大的麻煩。眼下...就連錢小子都因老九惹出的事,對他們一行起了不滿。這事就算找到老祖兒那,也是自己這方理虧人家有理。


    正當老三與老十四在屋中默默不語時,老七則推開了門子走了進來。見老七進來老三便冷冷道:“去看老九了?”


    老七見三哥臉不是臉,便趕忙苦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便自行坐在了三哥一旁,與三哥和十四弟一同沉默起來。而老三也隻是問了他這麽一句便不再言語。正當屋子裏沉悶異常時,屋外卻傳來了手下人稟報:“三爺!錢行主命人來請您了!”


    “嗯?!知道了!”


    老三一聽屋外手下稟報,在一聲驚異下便又接著應道。隨即便緩緩站起了身來看了眼,左右兩側坐著的老七跟老十四:“我去見下那錢小子,看看他有什麽話說。”


    老十四微皺眉頭道:“怕還是九哥的事....”


    老三淡淡道:“管他什麽事,既然人家要見,那咱也隻能去見。誰叫老九惹出了這麽檔子事來。”言罷老三便自顧向屋外走去。


    隨錢化千派來人走入錢家後院的老三,一路上卻都在想著錢小子會對他說些什麽話來。正如剛才出來前老十四所說那般,怕仍是因老九的事這錢小子才找上的自己...畢竟老九睡的是大行頭魏震的女人。這魏震既是錢小子父親的結拜兄弟,又是錢小子在行裏頗為倚重的元老。雖前幾日這事已經有了個沒頭沒尾的平息...可他知道此事顯然沒有這麽容易過去...


    當老三來到錢化千所在書房中時,看著到來的老三錢化千則趕忙幾步上前淡笑道:“三哥來了。”


    老三見屋裏沒別人就光錢化千自己,便笑著點了點頭道:“來了。不知錢老弟將某請來所為何事?”


    錢化千一聽老三問起,則趕忙接著又道:“三哥不會以為弟弟我,還為了前幾日那檔子事找上的三哥?”


    不等老三說些什麽話來錢化千便道:“今日將三哥請來,是有件事要說與三哥。”


    老三道:“噢?!不知錢老弟請某來要說何事?”見錢化千直說了請他來並非因為老九,心裏不免就是一動。


    錢化千則麵帶喜色道:“還不是三哥來的時候,讓兄弟我幫的那件事。”


    老三一聽錢化千所言不由忙道:“怎麽?!有眉目了?!”


    錢化千點了點頭笑道:“是有了些眉目,那夥和尚的下落已經查明。”


    心中大喜間老三便又趕忙問道:“在哪?”


    錢化千迴道:“在離郡城不遠的一處莊子裏。”


    老三道:“莊子裏?”


    錢化千道:“是!他們正躲在郡裏一位,頗有權勢的士族家莊子裏。要說這處莊子其實就在郡城邊上。離著咱們這處縣子也不算太遠,騎快馬的話也就半天的路程。隻是...那位士族家的老爺很不好惹,是這安遵郡掌著一郡之兵的郡尉。三哥要想從那莊子裏動手...”


    老三聽著錢化千娓娓道來,眉頭卻也不由越皺越緊,沒成想那淡如和尚還真會躲藏!竟躲到了這安遵郡頗有權勢的士族家莊子裏去!難怪錢小子怎麽找了這麽多天還沒找到!不管如何既然已經知道了淡如一行藏身所在,就算再難他也要辦好這趟差事,將那淡如和尚殺在這安遵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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