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蛛門老三,在掃了眼盤坐左右的,老七跟老十四後,則不由冷哼一聲道:“老九,還在花樓裏快活?”


    老七見三哥麵色陰沉便,便知老九怕要壞事,便趕忙點了下頭來道:“老九這兩天是沒少往花樓裏跑!不過...三哥,咱現在不是還沒得到,那夥和尚地信兒麽?老九嘛...嘿!他那點兒破事也礙不了什麽大事!就讓他快活快活吧!”


    老三一聽老七這話,麵色便不由更陰沉了幾分,從而冷冷言道:“老七,咱這趟子出來可不是一般的差事。那夥和尚可是連著殺了咱兩個兄弟!三哥我可是在老祖兒跟前立了誓的,若不能將那夥和尚殺了那我也就甭迴門裏了。哼!我迴不去你老七和老十四,還有那正在花樓裏睡女人的老九,也都甭想落個好來!”


    老七則在聽了三哥所言後,在微皺眉頭間便緩緩站起了身來道:“那,那我這就去把那小子給拎迴來!”言罷魁梧大漢老七便向屋外走去,看著老七離去的背影老三的臉色,這才稍微有了些緩和。


    隨著老七自行去找正在花樓裏快活的老九,老三則看向了沉穩的老十四道:“咱們已經來了錢小子這六天了,那錢小子現在都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這錢小子有意拖延咱們?”


    老十四道:“這話還真不好說...其實我也懷疑這錢小子,是故意在拖延時間。畢竟這安遵郡是錢小子自家的地界...要說找幾個外來和尚,靠他們在本地的勢力,那也並非是件難事。但也有可能是那夥和尚隱藏著好,並未暴自己漏行蹤也不是不無可能。再怎麽說...錢小子既然已經接了老祖兒的信函,諒他也不敢不給老祖兒麵子!就算咱們讓他殺的是和尚,犯些咱道上的忌諱。那也要分誰叫他幫這忙,隻是...”


    “咱們也不能太信這錢小子。”


    不等老十四將後話說完,老三則淡淡接話道。隨著老三的接話老十四則不由點了下頭來。老三所言也正是他剛才想說的。


    老十四微一沉吟間,便接著又道:“要不...咱們叫手下弟兄,也跟著一起...”


    老三搖了搖頭道:“不!人,還是先讓他們去找。再給他們些時間...要是還找不到那夥和尚的下落,咱在提這事也不遲!畢竟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界,咱們來此始終都是客成不了主的。”


    老十四點了點頭道:“三哥說的是!就算那錢小子想在事上耍什麽花招,但這事他既然都已經當著咱們麵應下,那他也隻能幫著咱把事給做了。”


    當老三與老十四說話的當口,魁梧大漢老七則一馬當先地進了屋來。在其身後跟著的則正是,衣衫不整的瘦猴兒老九。此時在老九的半邊臉上,還隱約可見脂粉的痕跡。老七一進屋來便笑嗬嗬地向老三言道:“嘿嘿!三哥!老九我給帶迴來了。”


    老三在示意老七坐下後,卻是不由冷冷看向了,也想隨著老七一同坐下的老九淡淡道:“誰叫你坐下了?”


    老九訕笑臉間一聽老三這麽不給他麵子,心裏便不由就有些氣惱。但他臉上的訕笑卻依舊未變:“嘿嘿~小九兒知錯~知道自己不對~還請三哥責罰~”


    老七見三哥臉色陰沉,便也趕忙賠笑道:“三哥就甭跟老九一般見識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是?~”


    老三冷哼一聲後,也知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老九自已都認了錯。要是再繼續追究下去那也沒什麽意思。隨即在不語間便微微點了下頭來。


    老九則在向老三告了聲謝後,便隨著老七一同坐下了身來。在低頭坐下時他的臉上,卻不由露出一抹陰狠神色。心中則暗暗自道...哼!神氣個什麽?!你小子不就是進門的時候比老子早些!年歲比老子長些罷了!論本事能耐老子也不差你哪去!要不是這次出來老祖兒是讓你小子管事,老子才不受你這窩囊氣!你小子給老子等著!別讓老子哪天逮到你小子的短處把柄!老子要是治不死你,老子就不是薛老九!


    錢家後院書房中,來迴踱著步子的錢化千,此時正焦急等待著。他知道若再這麽一直拖延下去始終不是辦法!但等不到妻兄田秋冬的消息,他又不得不繼續等待。數日前當終於從裘娘子那,得知了要找和尚下落後。他便立馬命田秋冬秘密啟行,前往了那夥和尚所在的郡城...可田秋冬卻左等不迴右等不迴,眼看著蛛門來人都已有些等著不耐煩,要再這麽繼續等下去的話...可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行主!”


    就在錢化千於書房中焦急踱步時,周彺吉則略顯匆忙地進了書房裏來。錢化千見來人是周彺吉,而且來的還這般急色,當即便趕忙幾步上前,不等周彺吉說些什麽,便搶先問道:“怎麽?!田兄迴來了?!”


    周彺吉苦笑間,卻是微微搖了下頭來:“不是田老弟...”


    錢化千一聽周彺吉所迴,不由心中就涼了半截。但見周彺吉這般匆忙模樣定有別事,便又接著問道:“那周老叔這般匆忙所為何事?”


    周彺吉長歎一聲道:“唉!還能有什麽事?剛才若不是我攔下了魏老哥,他早就找上蛛門裏的人了!”


    錢化千一聽周彺吉這話,便不由微皺眉頭道:“噢?!魏老叔?!”說話間錢化千心中卻不由就是一沉,還真怕這位父親的結義兄弟惹出什麽事來!畢竟自那蛛門一行來了後,魏老叔就一直看他們不順眼。若不是有自己跟周老叔,還有妻兄田秋冬攔著,說不得還真會出什麽事來。也正因如此近日裏,他便沒叫過魏老叔來自家院子。但今日這魏老叔不請自來...而且這一來就要找蛛門之人,卻不知是什麽事又惹了,這位火爆性子的魏老叔。


    周彺吉苦笑著臉道:“辛虧我攔的及時,他剛一帶人進了前院,就被我給碰了個正著。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花樓裏惹出的事。”


    “花樓裏?什麽事惹得魏老叔,帶人去找蛛門來的算賬?”


    錢化千則在周彺吉說完後疑惑不解道。


    周彺吉苦笑道:“還不是魏老哥在勾欄子裏的小相好兒,讓蛛門來的那瘦猴子給睡了!也是趕巧那睡了魏老哥小相好兒的家夥,剛好被他們的人給提前叫迴了院裏。後腳魏老哥就得了信找去了花樓。一見自己的小相好兒給人睡了,依著魏老哥好麵子的脾氣性子那還得了?這不立馬就叫了行裏的手下找來了院裏。若不是剛才碰巧被我攔下,還不知魏老哥會捅出什麽簍子來!”


    錢化千皺眉道:“那現在魏老叔在哪?”


    周彺吉歎了口氣道:“唉!迴去了!剛才因為我攔著,差點氣得他對我動起手來。不過最終還是被他帶來的行裏兄弟給攔下了。臨走的時候還撂下了狠話,說要是見了那睡他小相好兒的瘦猴子,定要把他那活兒給騸了...還說我這做兄弟的就隻會幫外人。”


    周彺吉說著話卻不由話頭一轉接著道:“行主...要是田老弟老不迴來,這件事...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嗯?!”


    緊皺眉頭的錢化千一聽周彺吉這話,在一聲驚異中隨即便想到了什麽,從而緊緊皺起的眉頭也不由緩緩鬆開。又在書房中來迴踱了幾步後錢化千這才點頭說道:“周老叔所言極是!這的確是個好法子!若是田兄再不迴來...用這個法子來壓一壓,這些蛛門來的倒也不錯!最起碼...又有借口拖延些時日了!”


    周彺吉苦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誰叫那蛛門來的瘦猴兒,竟睡了魏老哥的小相好兒。不過...魏老哥可正在氣頭上...這事....”


    錢化千微一沉吟間道:“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我去魏老叔家見下他,既然能用此事來做文章,繼續拖延些時日等田兄迴來...那也隻能如此。”


    錢化千所想便是要以魏震在花樓裏,小相好兒被蛛門老九睡了的事,來激起行裏人對蛛門一行的不滿。當然這種不滿是在自己控製範圍內的。既然有了這麽好的口實自然要用上一用!隻要能以這口實令蛛門一行理虧,那自然就能再繼續拖延些時日!隻要能等到妻兄田秋冬迴來...


    周彺吉在輕輕點了下頭來後道:“那我也一同隨行主走一趟!畢竟我在攔下魏老哥的時候,很是惹了魏老哥氣惱。一同前去即能當麵向魏老哥告聲罪,又能在旁幫襯著行主。”


    錢化千本就想叫著周彺吉一同前去,見周彺吉既然自己主動提出便點頭笑道:“有周老叔在旁幫襯著,那自是再好不過!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魏老叔那,好早些用此事來做文章!”


    錢化千說著便與周彺吉出了書房,自後院小門而出向魏震家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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