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一名魁梧大漢卻是忽然來到了俊俏少女身旁,一手提著口仍舊帶著斑斑血跡的長刀,一邊則恭敬地小聲向看著須懷與淡如的少女道。


    少女見魁梧大漢來找自己,便好似猜到什麽般直接問道:“那個和尚跟姓樊的帶來了?”


    魁梧大漢道:“是!已經將那和尚跟那姓樊的都給帶來了...”大漢說著話不由就是一頓,從而麵上不免露出絲遲疑,接著向少女言道:“小姐...那和尚倒還好說,雖然他也是個麻煩,但最大的麻煩...還是那姓樊的,那小子可是這安遵郡的郡尉!而且樊家還是本地的郡中望族。雖說咱也不用太怕一個樊家...可眼下咱殺了這麽多喬裝打扮的樊家郡兵,可是不怎麽好收場了。一會兒小姐見了他....”


    俊俏少女卻是不等魁梧大漢將話說完,便冷笑一聲道:“哼!什麽樊家不樊家?郡兵不郡兵的?本姑奶奶可不管他什麽樊家、郡兵!就算他是這安遵郡地界上的望族那又怎樣?難道還能比咱們來頭大?大不了事後讓爹爹出出麵就是了!反正這些樊家郡兵殺也都殺了,再說咱不是還留了那姓樊的一條命麽?哼!要不是他有郡尉的官身在,本姑奶奶還真想一起結果了這廝!咱們的人傷的怎樣?”


    魁梧大漢道:“咱的人死傷倒是不多。大多都是傷在剛一碰上,這些樊家郡兵跟和尚的時候。”


    俊俏少女在聽了魁梧大漢所言後,不由微微點了下頭來接著道:“死傷的都記下,等迴去後再說。眼下...還是先見見那個和尚跟姓樊的吧。葑叔去把人帶來吧!”


    魁梧漢子應了聲“諾”後,便轉身而去。而此時見那魁梧大漢已走,早已站在一旁聽著少女與大漢言語的須懷,卻是不由開口問道:“怎麽?!這些人都是這安遵郡地界上的郡兵?裏頭還有和尚?”須懷說著話便不由望向了,微皺眉頭沉默不語的淡如來。


    俊俏少女輕輕點了下頭,在不經意地掃了眼須懷身上的傷處後,便向須懷與淡如道:“剛才抓了個姓樊的,還沒等我問呢,他就自己說了。跟他一起被抓的和尚,是勝荇的門人弟子。他來這築峰山伏擊你們,正是得了勝荇的指派。”


    麵露幾分憤色地須懷,當即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還真是那勝荇老兒!”大罵間須懷便不由望向了,力戰而死的韓侗惡狠狠道:“韓老弟,等會兒老哥親手結果了那倆東西!替老弟你...!”


    俊俏少女卻是不等須懷把話說完便打斷道:“這兩人不能殺。”


    須懷一聽少女這話,微一皺眉便不由看向了少女沉聲道:“怎麽就不能殺不了?反正咱已經殺了他們這麽多人還差他倆?”


    俊俏少女道:“先不說那勝荇的門人弟子。就說那姓樊的,他可是這安遵郡的一郡兵尉。是同郡守一般的兩千石州郡正官。你要是把他給殺了說不得就要引起,本州士族與僧門的事端來。要是再被朝廷給知道了去那就更不妙了。”


    淡如則在隨後點頭接道:“施主說的是,這兩人不能殺。”


    須懷見連淡如也都隨向少女,心裏不由就有些氣惱不喜,隨即便不滿大聲道:“上僧!雖說韓老弟跟他手下弟兄,都是連諱那邊派來的。可這一路上咱可沒少得他們幫!而今他們又是為了護衛上僧,才被這勞什子郡兵給殺了個幹淨!咱們,咱們怎麽著,也不能讓韓老弟他們,就這麽白白死了!既然那勞什子姓樊的不能殺...那就把勝荇老兒派來的,那勞什子弟子交給我!我一定要親手結果了那廝,來祭奠韓老弟跟他的手下弟兄!”


    淡如怎麽聽不出須懷言語中的不滿,可現在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在聽完須懷一陣不滿之語後,淡如卻不由微微歎了口氣來,向麵上帶著幾分憤色地須懷道:“唉!師兄...別忘了咱來這所為何事。韓施主與他的手下弟兄,也是為了幫咱來做這事,才命損於此。眼下這最關鍵的兩人既然都還活著,那咱要找的東西就很有可能,在那勝荇弟子的手裏。”


    須懷一聽淡如這話,卻依舊不滿接著道:“那,那就等問清楚了,那廝到底有沒有咱要找的東西後,再將那廝交給我也不遲!反正早死晚死都一樣!這樣可好?!”


    淡如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可。”


    “你!”


    須懷隻待對淡如說了個“你”字後便沒了下文。卻是那被俊俏少女喚作葑叔的魁梧大漢,已然帶著幾名手下漢子,押解著一僧一男子向他們這邊走來。那僧人雖此時背負捆綁長刀架頸卻依舊麵色如常。而在其身側同樣如此的中年男子,卻是麵色蒼白如紙,渾身上下不時微微顫抖。


    也就在兩人剛被押解到俊俏少女與淡如、須懷近前地下一刻。那名顫抖不已地中年男子,便撲通一下自己個兒跪在了地上,以頭拄地大聲叫喊道:“饒命!饒命啊!我,我是官家!我是官家!我是這安遵郡的郡尉!是這安遵郡的郡尉!不,不是我想招惹諸位!是,是這該死的和..呸!呸!是這家夥,這家夥讓我這麽做的!這,這一切可,可都不是我的主意!饒命啊!我,我有很多很多錢!隻,隻要放我條生路!隻要讓我活!我,我就把錢,大把大把的錢,都...”


    “什麽東西!”


    “哎呦!”


    不等那中年男子再過多說,須懷便幾步上前怒吼道,隨即一腳便狠狠踹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那中年男子哪受過這個罪?更何況須懷自己本身的氣力就大的驚人。這一腳下去中年男子一聲慘唿,隨即便被須懷這腳給踹飛了出去!


    須懷則在踹飛了這一上來就不停告饒的軟蛋後。便又看向了那依舊麵色如常的僧人來。而那僧人卻好似當沒看見,被踹飛的同夥中年男子般。


    “哼!”


    須懷在冷笑了一聲後也不再說些什麽,而後便自顧轉身離開向遠處而去。也就在須懷剛走後不久,那被須懷一腳踹飛的中年男子,便又再次被魁梧漢子,像老鷹捉小雞般給拎了迴來。此時那中年男子的麵色卻是更加驚恐萬分。如同剛才般一被那魁梧漢子,拎到俊俏少女與淡如身前後,便又再次跪地求饒道:“饒,饒命啊!我,我有錢,大把大把的錢...隻,隻要讓我活!這,這些錢...”


    “嘭!”


    “哎呦!”


    不等再次跪地求饒的中年男子將話說完,他便又再次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不過這一腳的力道卻比剛才的輕了不知多少。但踢在他的背脊上依舊讓他吃疼不已。隨即少女清冷地話語聲,便從他的耳畔傳來:“哼!你這姓樊的可真夠丟士族家子臉的!這安遵郡攤上你這麽個郡尉,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是!是!我...”


    “哼!本姑奶奶問你了麽?!你還敢說?!”


    “是!是!...”


    本欲還想再說些什麽的中年男子,一聽俊俏少女這話不由便住了口,但他那跪著以頭拄地姿勢卻依舊沒變。雖然這姿勢令他難受不已,可自己的小命正攥在人家手裏,還是恭恭敬敬地好!而且...這些突然冒出將自己帶來手下,幾乎殺個精光的家夥。竟然跟被追殺的和尚是一夥的!想想他便不由隻覺自己當真是兇多吉少!說不得就要被眼前這些人給害了性命!要是自己真就這麽死在築峰山上...那,那自己的家業田產,可不就要被同宗親戚給奪占了去?!還有那幾房如花似玉地美姬愛妾,更是要白白便宜了別人!我樊炰真不該鬼迷心竅,信了這該死的顯鳴禿驢!什麽來的就是些和尚?!什麽隻要將和尚找到殺了,他就幫自己繼續穩坐郡尉之職?!眼下自己怕是連命都保不住,還做什麽郡不郡尉的?!


    “哼!”


    在鄙夷地掃了眼乖乖聽話,好不老實的安遵郡郡尉樊炰後。俊俏少女便又看向了,麵色依舊不改的顯鳴和尚冷冷道:“你就是勝荇的門人弟子?”


    魁梧大漢見那被押解來的和尚,竟敢不迴自家小姐話。當即一隻大手便狠狠拍在了顯鳴肩頭沉聲喝道:“沒聽見我家小姐問你話呢!你這和尚是聾了還是啞了?!”


    雖然魁梧大漢在說話間慢慢加大了手掌力道。可顯鳴卻依舊麵色如常不為所動,嘴角也在此時不由露出絲,令人難以捉摸地笑來。


    “不好!”


    俊俏少女忽然嬌唿一聲,隨即便素手一伸向顯鳴抓去。


    “噗!”


    一口漆黑的汙血則忽然從顯鳴口中吐出,隨即顯鳴身子一軟便快速向地上倒去!咬破了口中毒丸的顯鳴,就這麽忽然間毒發斃命當場!


    “啊!!”


    發現不對勁的樊炰,剛一歪頭便瞧見了,滿嘴漆黑血汙地顯鳴,那正朝向他的死去麵容。在一聲慘唿驚叫下,樊炰兩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覺。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得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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