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隨著兩人的分開,則也漸漸滲出了速托的額頭。一記重拳擊打在布裏黑腹部的速托,依舊舉著他那堅實的雙拳,平靜地望著同樣也在望著他的布裏黑。


    仿佛是兩隻對視中的惡狼,在第一次交鋒過後,短暫地互相露出鋒利的獠牙般。兩人在互相對視間,則也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威懾!在目光的對視間,兩人在短暫的對視後,便又再次鬥在了一起!


    布裏黑的踢打依舊靈活多變,速托卻也不再隻是防守。而是用他的腿腳,在阻擋下敵人的進攻時,不時地尋找對敵人進攻的時機!你來我往間,雙方卻也是鬥的不分上下!


    雖然布裏黑的個頭要高過速托許多,但機敏的速托也占了個小而靈動的優勢,不停地在與布裏黑腿腳往來間,變換著自己的位置。尋找著敵人的破綻!


    “唿琪格姐姐!快看!快看!速托叔叔開始進攻了!哈哈!我就說嘛~速托叔叔怎麽可能輕易敗了呢~肯定在剛才的時候,試探這拉舍佳的布裏黑,有多大能耐才沒怎麽還手~”


    貢阿善一邊兒說著話,在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比試時,還一口喝下了銀盞中的奶酒。隨即又抓起了一把,矮桌上銀盒裏的熟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目不轉睛地繼續看著,你來我往比試中的兩人。


    唿琪格並沒有接貢阿善的話,而是依舊默默地在為,貢阿善倒滿了銀盞中的奶酒後,靜靜地看著前方草甸子上,比試著的速托與布裏黑。即便她不想讓眼前的這一切,與自己那早已成為了迴憶的過去,重合在一起...卻依舊無法,阻止自己去將眼前的一切,與過去相重合...似乎現在的她,正在過去與現在的交織點上,能同時看著過去與現在般...那個早已成為過去的他,和他那勇武不凡的身影,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那兩人間...


    “嘭!”


    又再次吃了速托,一記踢打的布裏黑。卻也不免向後倒退了幾步。速托則緊追不舍,繼續對中了一記踢打的布裏黑攻去。雖然布裏黑也在剛才與速托,你來我往的腿腳踢打中,踢中了速托好幾記腿腳。但卻對速托並未造成多大的威脅和傷害。反而是經驗老道的速托,在身中他的擊打後,還趁機猛烈地反撲過來!


    漸漸打成了平手的布裏黑與速托,則也因越發激烈的打鬥,而引起周圍觀看比試的人們,一陣陣高聲唿喊。


    雖然速托在讓布裏黑,吃了自己一記踢打後,抓住了對手受了攻擊,向後倒退的時機。但他那緊追不舍的進攻,卻依舊無法對他的對手,造成更大的打擊。但他的反擊卻也因此而開始!


    一記記踢打伴的重拳向布裏黑而來。布裏黑卻也因對手這,一陣更猛過一陣的拳腳威脅,而選擇了對速托猛烈攻勢進行招架。但在招架之中,還是身中好幾記,對手的拳腳。


    看著在雨點般進攻下,不時身中拳腳的布裏黑。觀看比試的大卓佳卻也不免,對身旁的吉失乎道:“看來你這未必,還是有些道理的。剛才布裏黑還老是打的速托不能還手。現在倒是換成速托,打的布裏黑不能還手了。”


    吉失乎聽著妻子大卓佳的話語,卻是微微搖頭道:“今日的速托,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大卓佳有些疑惑地道:“嗯?”


    吉失乎十分冷靜地看著,草甸子上不停進攻的速托道:“我和速托也不是一次兩次交手。速托最厲害的是他的那雙臂膀和拳頭,而不是他的腿腳。可從剛才速托轉守為攻後,他卻是出腿的時候,比他出拳的時候多。而且看他出拳的姿勢,好像有什麽顧忌...”


    對於速托這位自己在部族間的老對手。吉失乎還是很了解,這位對手的優缺點的。同樣,與他多次比試交手的速托,也知道他的優劣。對於速托的臂膀和拳頭,吉失乎卻是沒少吃他的苦頭。畢竟速托曾是阿合彥那出身,有著高超的馬上槍本領。但因常年騎馬馳騁的緣故,他的腿腳卻並不如他的臂膀與拳頭有力。


    而從剛才速托抓住展開反擊的時機開始。他便注意到了今日裏的速托,和平日裏與自己比試的那個他,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在與布裏黑的比試中,並沒有發揮出他那強有力的,臂膀與拳頭的優勢。而是在用不及拳與臂膀的腿腳,在與布裏黑一較高下...


    難道...速托他...


    心生疑慮的吉失乎,卻也仿佛猜到了些什麽。看著仍在草甸子間,對布裏黑持續猛烈進攻的速托,吉失乎心中的擔憂卻也越發的重了。因為自己與速托是老對手的關係,他是知道些這位昔日裏,阿合彥那的速托,之所以從阿合彥那離開,而讓他的兒子承襲了,他在阿合彥那中職位的原由的...


    “不好!”


    忽然間,看著速托揮著自己的右拳,向布裏黑打去這一幕的吉失乎,卻是不由得叫出了聲來。在他身旁的大卓佳也因,丈夫這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而扭頭來看向他。而在她扭頭的同時,右拳再次擊打在布裏黑身上的速托,額上的汗水卻也因那一拳的擊打,而更快速地從他的額上流淌而下。


    看到眼前這一切的布裏黑,雖然再次身中對手這一重拳而吃疼。但他也早已發現,自己這位強勁對手的變化。察覺到什麽不一樣的他,在對手依舊持續不斷的拳腳擊打下,依舊在抵禦著對手密不透風的擊打。但每當對手打出他的右拳時,他便好似是在有意般,並不怎麽阻攔對手的右拳擊打。每每都會讓對手的右拳,成功地擊打在他的身上,對他造成傷害。


    “看來...布裏黑發現了...”


    吉失乎自言自語地淡淡道,眉頭卻也漸漸有些皺起。


    “嘭!”


    布裏黑在又吃了記,對手右拳的擊打後。卻是一臂打在了,速托的右臂上。悶哼一聲的速托,卻在收迴自己的右臂後,用左臂抵禦住了布裏黑抓住他破綻的腿擊。帶著強大力道往後倒退的速托,卻也在倒退間,一直用他的左臂,抵擋著布裏黑的反攻!而他的右臂雖然護在他的身前,做出防守的姿勢。但抵擋對手進攻的,卻隻有他的左臂。


    “吉失乎..速托他..”


    “嗯!速托右臂的舊傷,估計是犯了...”


    吉失乎淡淡地迴答著妻子大卓佳。看著窮追猛打的布裏黑,和苦苦支撐的速托,雖然心中也有些替速托不甘。但速托右臂上的舊傷發作,卻也讓速托在這場比試中,處在了十分不利的劣勢是毋庸置疑的。


    速托之所以在自己還是強壯的年紀,便早早將他在阿合彥那的職位,交給了他的兒子來繼承。便是因在多年前,他在與北方默素拉善的瓦目人交戰中,右臂所受舊傷的緣故!因為右臂上的舊傷,致使了以馬上槍本領著稱的速托,不能夠再在馬背上,長時間的持槍作戰!從而他才會在壯年,便離開了阿合彥那...


    但這多年來的舊傷,卻未不影響他,與部族武士間的比試。自己每次在與速托比試時,他這右臂上的舊傷,卻也從來都未曾發作過..即便是右臂在比試之中,受了傷也依舊沒影響到他...卻不想,今日的比試,速托這右臂上的舊傷...卻好不好的在這關鍵的時候發作了...


    “嘭!”


    擋在身前的左臂,被布裏黑一記重腿擊中後,又使左臂自然而然地,壓在了胸口上。又是悶哼一聲的速托,則因這記力道強勁的重腿,給一下帶飛了出去!周圍觀看比試的人們,則也看著被布裏黑一記重腿,給踢飛了的速托而發出一陣驚唿。


    而布裏黑則在踢飛了速托後,並沒有再次追趕上去。而是任由吃了自己一記重腿的速托,在被自己踢飛後,找穩了點站穩在草甸子上。正當眾人不解為什麽,布裏黑沒有抓住,速托被他踢飛之際,而對他進行攻擊時,布裏黑卻是淡淡地,對豆大的汗珠從額上,一顆顆滾落下來的速托道:“你手臂上有傷,我布裏黑要是在這場比試勝了你。那這場不公平的比試,也不會得到那木拉的認可!同樣也不會給我布裏黑,帶來擊敗對手的榮耀!這場比試...”


    “是我輸了!”


    速托未等布裏黑將話說完,卻是拖著自己那耷拉下來的舊傷右臂道。隨即便對布裏黑又微微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朝著草甸子的人群裏走去。在他走去的人群前,則是他那一臉關切的家人,正等著落敗的他歸來。


    “布裏黑!布裏黑!布裏黑!”


    歡唿聲卻也隨著,轉身離去的速托,而再次一浪高過一浪地,在人群中響起。看著速托與他的家人,離開的身影。布裏黑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中卻在想著要不是,這速托右臂有傷的話,這場比試肯定不會就這麽容易而過的...


    “該我上場了!”


    “你要小心些!”


    “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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