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阿善...”


    “嗯?”


    “還在生姐姐,不讓你喝奶酒的氣麽?”


    “沒,沒有...”


    背對著姐姐妻子的貢阿善,有些無精打采地,應著躺在自己身後的乎琪格姐姐的話語。此時貢阿善與乎琪格,正躺在睡下的氈房裏的,一張關內才有的朱漆大木床上。


    扒了個精光渾身光溜溜兒的貢阿善。此時的身上隻件,蓋在肚子上的皮子,除此之外便再無它物。在他與唿琪格的身下,則墊著好些柔軟的皮子。睡在大床上的唿琪格,則也退下了她的衣子。在她那白嫩的身子上,則蓋著件寬的的皮褥子。將她嬌美的身形,大半都遮掩在了皮褥子下。


    一雙光潔充滿誘惑的白嫩雙腿,則從皮褥子中伸出。在那柔嫩的一隻玉足的足踝上,還帶著條精美的白銀小鏈。十枚玉豆兒般的足指,點綴在玉足間,在與那柔軟皮子的映襯下,更顯嬌柔之姿。


    乎琪格在問著背對著自己睡下的,小男人丈夫貢阿善時。便從躺下的姿勢中,用玉臂輕輕支撐著,在大床上直起了身來。絲緞般地棕色長發,則十分柔順地垂落在她的身後及身前。白皙的勃頸下,雖然依舊遮蓋著皮褥子。但那豐挺的雙廓,卻是皮褥子無法遮掩住的。


    鳴蟲的低吟,伴著寂靜地夜色。此時的氈房中雖然在牆壁上,點了著些用來照亮的黑鐵燈盞。但豆大般地燈火,卻隻能隱約照亮屋內的情形。在很是昏暗的氈房裏,乎琪格的淡藍色眼眸,卻始終都未曾離開過,她的小男人丈夫貢阿善的身上。


    當白日裏貢阿善出乎意料地,露了一手馬上的本領後。在他與撲倫蓬叔叔,好像談了些什麽迴來後。貢阿善便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即便是晚上,給貢阿善多準備了些,摻了果子汁的奶酒,也沒能令他高興起來。若是以往的話,喝上摻了果子汁奶酒的貢阿善,肯定會很高興才對...


    貢阿善的悶悶不樂,直到他睡下時依舊在困擾著他...看著貢阿善在床上,老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模樣。心中不免為他擔心的自己,便以自己不讓他喝奶酒為由,與他說起了話兒來。在以往的時候倒也見過貢阿善,因為自己自己不讓他喝奶酒的緣故,而像這般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樣子...但今日的他,似乎比以往...


    雖說,貢阿善是她的丈夫。但她的這位小男人丈夫,卻是她從小看大的。因為她嫁給剛出生不久的貢阿善時,自己剛失去丈夫和肚子裏的孩子。事已在她的心裏,這些年來在有些時候,自己的小男人丈夫貢阿善,在她的心目中還被她當作自己的孩子...她對貢阿善的感情,卻也是深厚無比。隨著貢阿善漸漸長大,她也在等著貢阿善成為男人的那一天...她,會為自己這親手帶大的,小男人丈夫生下他們的孩子。


    “乎琪格姐姐...”


    “怎麽了?”


    貢阿善在自己的妻子姐姐乎琪格,問起自己話後。在沉默了好一會會兒,便開口喚了乎琪格一聲。


    當乎琪格柔聲關切地,問著背對著她喚了她一聲的貢阿善時。很是了解貢阿善的她,便知道接下來貢阿善,會對自己說些什麽的,也會將他之所以悶悶不樂的心事說出來。


    “沒,沒什麽...還,還是算了...唉!”


    貢阿善在乎琪格姐姐,很是關切的問起自己後。最終在猶豫間,還是沒有說出他心中,之所以悶悶不樂的心事。涼涼的柔滑,則從貢阿善的背後,摟抱了過來。在這涼涼的柔滑中,一對豐挺的雙兒,則也貼在了貢阿善的脊背上。淡淡的體香,也在白嫩的雙臂,摟在貢阿善的身上時,從貢阿善的背後傳來。卻是他身後的乎琪格姐姐,從他的身後貼身將他摟在了懷裏。


    “貢阿善你怎麽了?為什麽從草甸子上,跟著撲倫蓬叔叔學完騎馬迴來後,就老是悶悶不樂?難道,不能和姐姐說麽?”


    柔柔的話語,從貢阿善身後傳來。乎琪格在說話間,還用一隻白嫩的手兒輕柔地撫摸著,被自己貼身摟在懷中的,小男人丈夫光禿禿的小腦袋瓜兒。


    “乎琪格姐姐...我,我在白天...問,問了撲倫蓬叔叔一件事...”


    貢阿善一邊說著,一邊將撫在自己小腦袋瓜上的那隻,白嫩柔滑的手兒捉住,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乎琪格:“你是因為問了撲倫蓬叔叔那件事,才這麽悶悶不樂的?”


    貢阿善:“嗯!...”


    乎琪格有些疑惑不解道:“那,你問了撲倫蓬叔叔什麽事?”


    貢阿善則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我問了,問了撲倫蓬叔叔...他,他左眼的事...”


    乎琪格聽著貢阿善的迴答,卻是微微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小男人丈夫,竟然是向撲倫蓬叔叔問起左眼的事。心中卻也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關於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她也是曾聽別人說起過的。大家雖然都對這位部族驍勇善戰的英雄,是怎麽失去的左眼充滿了疑惑。但誰又敢去當麵向,這位在整個狼然族群中,德高望重的部族英雄,問他關於他左眼的事?要是因此而惹惱了這位部族英雄...


    “那,那撲倫蓬叔叔是怎麽說的?他,有沒有怪你?問起他左眼的事?”


    乎琪格略帶緊張地向貢阿善追問道。心中卻也不免猜測,是不是自己的小男人丈夫,因為白天裏當麵向,撲倫蓬叔叔問起,關於他左眼的事,而惹惱了撲倫蓬叔叔...才會從草甸子迴來後,老是悶悶不樂?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有些難辦了!


    倘若貢阿善當真,惹惱了撲倫蓬叔叔的話...那麽自己肯定是要去,侯阿莫族裏向撲倫蓬叔叔當麵道歉的...而且,從白天裏看...貢阿善從草甸子上迴來時,撲倫蓬叔叔雖然表麵上沒什麽變化。可撲倫蓬叔叔卻連奶酒都沒來得及拿,就在從教授貢阿善騎馬的草甸子上迴來後不久,便以族裏還有事要辦為由,和跟隨他一起來的武士便走了...看來...還真是...


    “沒,沒有!撲倫蓬叔叔並沒有怪我,問起他左眼的事...而且,還,還把他左眼的事,告訴了我...”


    貢阿善一邊說著,便從背對著乎琪格中轉過了身來。看向了正望向他的乎琪格姐姐。


    聽著貢阿善話語的唿琪格,則很有些驚訝地向貢阿善問道:“什麽?撲倫蓬叔叔他...他告訴你了他左眼的事?”唿琪格一邊驚訝地說著,便將蓋在自己身上的皮褥子,一同蓋在了轉過身來的小男人丈夫身上。


    貢阿善則有些後悔道:“唉!我,我還不如,不知道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才好!可我知道了...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唉!”


    白嫩的手兒再次,輕輕撫在了貢阿善的小腦袋瓜兒上。乎琪格那剛才,還在為貢阿善問起,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而惹撲倫蓬叔叔不高興的擔心。卻也在貢阿善說出了,這些話後才算是放下心來。但她卻真沒想到,誰都不敢向撲倫蓬叔叔問起的事...竟然被自己的小男人丈夫,從撲倫蓬叔叔那裏給問了出來。心中不免也很有些好奇的乎琪格,則對悶悶不樂的貢阿善笑道:“你啊!都知道了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怎麽還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難道...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


    “撲倫蓬叔叔的左眼,是在去炎人關內的時候,被一個林子裏的炎人獵戶,用弓箭給打瞎的...”


    “什麽?!怎麽會這樣?!”


    “嗯!就是這樣...我本來也不怎麽信的...可,可在草甸子上...撲倫蓬叔叔還讓我看了,他那眼罩下被打瞎的左眼呢...還有...”


    斷斷續續間貢阿善便將他,白日裏撲倫蓬叔叔對他說起的,關於他左眼的事,都告訴給了他的乎琪格姐姐。聽著貢阿善的話語,唿琪格卻也不免,流露出驚異的神色。


    她卻也怎麽也沒想到,撲倫蓬叔叔這麽了不起的部族英雄。他的左眼竟然是被一名,關內林子裏籍籍無名的,炎人獵戶用弓箭給打瞎的!而且,那炎人獵戶當真是厲害的很!不光是用弓箭打瞎了撲倫蓬叔叔的一隻眼睛!還將跟隨撲倫蓬叔叔的族中武士,甚至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撒合及,都一同從馬背上射殺了下來!


    “我,我就是因為聽了這事,才覺得自己還不如,不知道撲倫蓬叔叔左眼的事呢!撲倫蓬叔叔可是部族裏的英雄!就連咱們北邊的瓦目人,都被撲倫蓬叔叔給打敗了!怎麽,怎麽會讓一個小小的炎人獵戶給...唉!”


    貢阿善很有些鬱悶地,對乎琪格姐姐說著。卻也不免又迴想起,白日裏當他跟著撲倫蓬叔叔,從草甸子上迴來時,自己問起撲倫蓬叔叔的話...


    自己問撲倫蓬叔叔...如果,還能見到那名炎人獵戶的話...撲倫蓬叔叔會殺死那炎人獵戶,為死去的族中武士和撒合及叔叔報仇嗎?撲倫蓬叔叔卻是搖頭迴答道,要是還能在見到那打瞎了他一隻左眼,讓他失去了兄弟和族中武士的,那名炎熱獵戶的話。比起殺死那名獵戶,讓那獵戶成為一名狼然人,才更令他覺得對得起死去的,族中武士和他的兄弟撒合及...


    “別在多想了,貢阿善。這件事...不要在對別人說起,知道麽?”


    唿琪格在又將貢阿善,輕輕摟抱在自己懷中後,則柔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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