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忍不住...慧娘姐姐...真的,真的是有些癢的難受。”


    “哼!肯定在說謊子。你瞅瞅你那頭上的汗。難不成?還是因為癢癢才出的?俺還從來沒聽誰說過,這癢癢還能癢癢出汗來的。是不是...疼的厲害?忍不住了?”


    “這...俺...這...”


    “可,這也不對啊?剛才俺給你抹胳膊上的傷口時。你可沒這麽亂晃的。俺看啊,你雖然身上這傷是疼。但還是不老實的很呢!老是晃來晃去的捉弄人。”


    “呃....哎!”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辛虎子又被慧娘姐姐的一頓言語,給說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了。可,可剛才當真是難受的很。尤其是那種疼裏,還帶著些癢癢的感覺,更是讓他不由得,就想要晃下身子。這忍來忍去的,卻是頭上冒的汗,比剛才慧娘姐姐給自己,塗抹雙臂上傷口時出的還多。


    他倒不是個怕疼的人。這些年來跟著阿爹在老林子裏行走,摔著、磕、碰著的事,那也是家常便飯。而且他也已經習慣了,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的情形。畢竟在老林子裏討生活,哪個屯人漢子不都是身上帶些傷的。雖然今天被那故意刁難自己的青年差役,給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頓。但對他來說,這一身的傷卻也不算什麽。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這身傷雖然抽的他皮外傷有些重。但並沒有傷到他的筋骨。而且他也在那青年差役,用鞭子抽打自己的時候。便從那青年差役,抽打自己的力道斷定出,那青年差役雖然是下了狠手,卻也隻是用蠻力而已。他那一頓鞭子,要是跟去年自己被那長毛野豬,刺的那一下子比起來,卻也當真是沒法比的。自己左肋上那道,愈合留下的大口子,才是真傷的厲害。


    事已在剛才慧娘姐姐,在給自己塗抹傷口時,他卻是早就習慣了,受傷時的難受滋味。但他就是受不了,那指尖塗抹劃過時,所帶來的癢癢的感覺。那好似螞蟻在身上爬的感覺,卻也讓一身肌角分明,結實的很的他,都有些扛不住...當真是,當真是還不如,在多疼一些來的痛快。他寧願慧娘姐姐在塗抹傷藥時,身上的傷口更疼一些。也不希望出現,那好似螞蟻爬過,疼中帶癢的感覺。


    也因為自己強忍著那螞蟻爬般痛癢,他的心裏頭卻也不由得,自然而然的更加去想。以至於此時的他,卻是比剛才忍著傷口時的疼痛,還要出了更多地汗來。


    但這忍著忍著,卻也當真是難熬的很。忍來忍去,最終還是沒忍住....最終還是沒來由的,便又晃了晃身子。卻也因此又引來了,慧娘姐姐不滿的言語。更讓他頭疼不已的,還是剛才慧娘姐姐,非要自己答應他,在塗抹傷藥時不讓他動的話語。


    雖然自己剛才並沒有答應慧娘姐姐。但想來慧娘姐姐還是以為,自己不說話就是答應她了。想到這,卻是自己就這麽難稀裏糊塗的,算是答應了慧娘姐姐不在動的約定。他可是知道慧娘姐姐,最討厭的就是,說話不算數的人...


    “哼!你剛才,不是答應了俺,不會動的麽?咋了?說話不算數?”


    “不,不是...俺,俺剛才也沒說俺...答應啊...”


    辛虎子見慧娘姐姐果然說起了,剛才自己想到的事來。果然在剛才自己沒開口,被慧娘姐姐當成了,自然而然的答應了她。便趕忙開口解釋道。言語間卻是自己好似有些心虛般的吞吞吐吐。卻是怕自己惹了慧娘姐姐的氣惱。畢竟慧娘姐姐這可是好心的,給自己塗抹傷藥不是?人家好心的給你塗抹傷藥,你還故意的氣人家那算什麽事?可,可自己...當真是沒答應過慧娘姐姐啊...


    “剛才沒答應,那怎麽不說?哼!你倒是狡猾的很呢。這不開口說,能答應也能不答應是不?”


    慧娘說著手裏頭卻是沒有停下,她那仍在繼續的工作。仍在一邊說著,一邊給辛虎子塗抹著,身前的那些個傷口。雖然她在言語間,臉上都露出了些,不高興的模樣。但她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卻是出賣了她現如今的心態。


    其實她並不在意,小虎子在塗抹傷口時的晃動。但兩個人就這麽默不作聲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的話,卻是她不想見到的。事已她才會抓住晃動這個話頭,來和小虎子說些話兒。在避免兩人沉默不語的同時,也算是遮掩下自己心中的羞澀。而且說著說著,卻是又將小虎子,給繞進了自己的套裏。看著小虎子那因為自己的言語,而無可奈何的模樣,卻也是好玩的很呢。


    而且她也不知怎地,在心中的羞澀下,她的心兒仍是一陣陣的跳的厲害。雖然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的要命。但她卻不知怎地,自從剛才小虎子,脫下了他那件破了好些口子的衣服後。每當自己看到小虎子,那肌角分明赤著的上身。她的心兒就老是一陣的亂跳。這還是她在小的時候見過幾次,幹巴巴光著膀子的小虎子之後。多年來,又一次見到小虎子赤著身子的模樣....


    她這麽在給小虎子,塗抹著傷口說著話兒。卻也是為了給自己分神的。分一分自己那每當,看到小虎子結實而又強壯的上身時,自己那跳的厲害心兒的神。


    “俺,俺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瞅瞅你那頭上的汗,還不快擦擦。”


    “噢!”


    辛虎子答應了一聲,便又拿著手裏的帕兒,擦起了額頭的汗來。可擦汗的同時,卻還要忍著慧娘姐姐指尖的觸碰,而帶來的那好似螞蟻爬過般的疼癢...可,可這癢起來,比疼還要...


    “慧娘姐姐...”


    “嗯?”


    “俺,俺覺得...抹到現在,現在這樣子...就成..成了吧?”


    “咋了?”


    “沒咋了...就是,就是覺得...”


    “噗嗤!”


    慧娘見小虎子那一臉忍著難受的模樣,卻也當真是再也忍不住,自己那有些緊繃的紅紅小臉兒,便一下笑了出來。輕笑間卻也停下了,她那讓小虎子,忍著好不難受的塗抹。她卻是看小虎子這麽老是強忍著,卻也不是個法子。畢竟看他那忍著難受的模樣,雖然覺得好笑,卻也是因為自己的言語,才忍成那般難受的模樣。


    “當真有那麽癢?看你那樣兒,有這麽難受麽?俺這好心好意的,幫你塗抹這身上的傷。咋還抹著抹著,倒讓你好像更難受似得。”


    卻是在剛才的時候,辛虎子當真是有些,忍不住慧娘姐姐那指尖,輕輕劃過時所帶來的,好似螞蟻爬般的疼癢。他也是靈機一動,想到了個法子。那就是不讓慧娘姐姐,在給自己塗抹身上的這些傷口了。畢竟他傷的最重的地方,就是在青年差役抽打他時,擋在身前的雙臂。而剛才的時候,慧娘姐姐也早已,將雙臂上的傷口給塗抹好了。


    眼下卻也隻剩下了,自己身上的這些個傷。就算不塗抹的話,想來在將養些時日後,自己就會結疤好了。他可是不想再這麽忍下去,受這痛癢難當的罪了。隻是沒成想,自己還沒把話說完,聽了自己言語的慧娘姐姐,反而是輕笑了起來。


    看著慧娘姐姐那對著自己輕笑的模樣,辛虎子的心裏卻也是一鬆。剛才緊繃忍著疼癢的模樣,卻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當即便開口道:“俺也不知道。就是,就是覺得有些癢癢得慌。慧娘姐姐,俺剛才真的不是故意晃的。俺是真的有些忍不住那癢,才晃的。”


    “算了,反正也快要抹完了。你也別忍著那啥癢了,但不能擾了俺手上的事。”


    “嗯!俺,俺知道了。”


    慧娘說著便又開始在辛虎子身前,那些個所剩不多的傷口上,塗抹起傷藥來。在塗抹間,卻也仍時不時的,與小虎子說些話兒。


    當慧娘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為小虎子,塗抹完的傷口時。盤腿兒坐在慧娘身前的辛虎子,卻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來。在辛虎子自己看來,慧娘姐姐這好一通塗抹,就如同他在老林子裏,追了好長時間的獵物一般使得慌。他那在慧娘姐姐一開始塗抹時,就直起來的身子,也在塗抹完傷藥後,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被他拿在手中的白色帕兒,此時卻也沒了什麽顧慮。照著腦門兒上的汗水,便擦了起來。


    “嗯!看樣子,還不錯。”


    慧娘笑著道,言語間又仔細瞧了瞧,辛虎子身上的那些個,被自己塗抹過的傷口。確定都已經塗抹好了,這才慢慢地收拾起,小木匣子裏的東西。


    淡淡的笑意卻也隨著,慧娘那收拾東西的動作,漸漸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仿佛帶著一抹憂色的神情。


    “慧娘姐姐?”


    看著笑容不見,臉上仿佛帶著一抹憂色的慧娘姐姐。辛虎子卻也忍不住的喚了一聲。慧娘卻沒有理會喚他的辛虎子,在將小木匣子合上後,卻又自顧自的從團兒上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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