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顯大宅,霍顯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閉目養神,月光透過窗戶渡出男人英挺威武的輪廓。

    叩門聲響起。霍顯允聲後,夏時推門而入,她是才趕迴來的,匆忙得甚至連手指斷的斷口都隻草草處理了一下。

    夏時將帛書放在霍顯身邊的茶幾上,霍顯隨後將帛書掃入手中仔細觀摩了起來。夏時開了下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準備退出房間。

    “還有話要說不是嗎?”霍顯問道,仍舊觀摩著帛書。

    “新加入的那個女孩,真的可以麽?”夏時這麽問了,霍顯也自然知道她問的“可以否”不是關於lucky的能力,而是指lucky來曆不明的身份。

    “你也懷疑內部有問題了麽?”霍顯放下帛書,“她沒問題。”

    “這麽說首領早就懷疑了?”夏時表現得有些吃驚,畢竟她並不了解霍顯,不知道原來霍顯有著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你想說那個女孩來曆不明,出現時間正巧在火照越獄的檔口,又沒有入隊動機是吧?”霍顯深入道。

    “首領都清楚,還要留她在隊裏?”

    “恰巧這些就是我將她留在身邊的理由。”

    “您是說……監視?”夏時抱著猜測的心理道。

    “有些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出去吧。”霍顯說著又拿起帛書觀摩了起來,夏時也不好再作停留,就出去了。

    就在夏時走出房門的那一秒,lucky瘦小的身影映入她眼簾,霍顯的房間在走道盡頭,那麽她就不可能是路過,她是來偷聽的?想到這裏,夏時便狐疑的走上前,裝作打招唿借機攔下了lucky:“路過嗎?”

    “啊,夏時姐,我……”lucky轉過身麵對夏時,神色有些許慌張,還有些自然的羞澀。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的就是事實。”夏時語氣裏並沒帶什麽逼迫,卻讓lucky一時慌了陣腳:“我……我沒有……”

    “勸你不要心懷鬼胎,你資曆還不夠。”夏時說完果斷的離開,卻驚覺雙魚正站在樓梯口注視著她們,看他的表情,顯然是聽到或者明白了些什麽。

    “十三,失寵了就把氣發泄在新人身上麽?”雙魚以一種不知其所指的眼神看著夏時,那一瞬間夏時有些不自在,但夏時心理素質不錯,隨後她便正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相信副團長肯定比我清楚。”

    “我也得提醒你,搬起石頭可是很容易砸到自己腳的。”雙魚說完,徑直上樓迴了房間,夏時給他說得心裏很不是滋味,雙魚嘴損她是清楚的,但真被他說一下,瞪一眼還真是讓人氣結。

    “夏時姐……對不起,是我害你被說了。”lucky道歉的表情很是真誠,一時間竟讓夏時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戲,這個女孩和入隊那天跟霍星玨對戰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隻是她出現的檔口太不正常了,而且似乎她出現後地府對火照情報的搜集就輕鬆了很多,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有問題。夏時也並不是幼稚的賭氣,隻是想安靜的理一理思緒,她確定內部有問題,如果真的是她誤會了lucky,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迴到地府以後,白無常就一直在醫院裏躺著,海藍他們的訓練也暫停了,三個人便經常往白無常病房裏跑。其實老往那跑也是有目的的,他們對夏時都很好奇,不是魂盜史上的天才麽?怎麽跑到敵對陣營去了?而且顯然她對昔日恩師還是有感情的,真要喪心病狂了白無常還迴得來?實在想不通有什麽理由能讓這樣一個人物拋棄大好前程去做亂黨。

    於是抱著諸多的疑問,海藍開始起早貪黑在白無常房裏軟磨硬泡,壞事情憋久了人也會難受的,最終白無常還是藏不住說出了一些。

    原來夏時叛逃是在五年前,那年夏天,白無常從人界帶迴的天才夏時以閃電之速創造出最快出師記錄的傳言在地府瘋傳,一時間幾乎每家每戶男女老少都在討論這位天才,消息也傳入了地府最高機密組織矢九嵐所在的黃泉島,於是就在夏時畢業的那天,矢九嵐派出了成員和夏時談話,邀請她參加考核,加入矢九嵐。談話是在下午進行的,而當天晚上,夏時就離開了魂盜基地,闖入了地獄,從此沒了音訊,還被地府以反政府罪列入了s級通緝犯名單,之後白無常再次見到她,便是上次的斷頭穀交戰。

    說到這裏,海藍更加糊塗了,事情似乎和一個叫“矢九嵐”的組織有著密切關聯,聽到這裏,似乎可以定位為夏時很抗拒矢九嵐的邀請,但是既然矢九嵐是地府的最高機密組織,那能進去想必會是一份榮耀,夏時為什麽要抗拒這種榮耀呢?

    白無常明白說成這樣換成誰都會疑惑的,於是他又解釋了關於矢九嵐的種種。矢九嵐是地府的最高機密組織,說是最高,是因為其負責追捕、審判與處決陰帥級別及以上,以及被地府議定為s級的各種犯人;說是機密,是因為其大部分內部人員相關資料都是高度保密的,甚至每一位成員的任用與否都是由判官和其餘成員投票決定,別人無權幹涉,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是啊,謎一樣的存在,這個存在,如何讓夏時的叛逃,也成了謎,當年夏時到底從矢九嵐那裏得知了什麽,或者說矢九嵐對夏時胡編亂造說了些什麽,一切都是謎。關於這件事情,白無常表示再不知情了,海藍也不好再問,這一說他的求知欲更加的旺盛,但是都牽扯到機密組織了,那麽白無常不知情也純屬正常。

    總而言之,這師徒倆讓海藍是無語透了,出於天生的正義感,海藍突然很想見夏時一麵,問清楚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一方麵也為白無常討個公道。好吧,他承認他管事真管得太寬了,不過他就是想管,而且管定了!用他的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礙我父母者——殺!殺!殺!

    黑無常和阿瘋來到霍顯大宅的時候,是次日大清早,宅子裏聚集了許多強大的氣息,看來現在這宅子很是危險了。黑無常和阿瘋隱藏了氣息伏在屋頂仔細辨別著各氣息和其所處位置,突然黑無常感覺到有氣息正向門口流動,便躍下屋頂躲進了角落,決定太果斷,他竟沒來得及叫阿瘋,宅子裏出來的雙魚在門口停了停,似乎知道屋頂有人似的看向了阿瘋。阿瘋對那兩道不懷好意的眼神竟然沒什麽感覺,他這人根本感覺神經全麵成批壞死,遲鈍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真不曉得到底黑無常是怎麽看上他讓他當輔佐官的?!

    “早上好,瘋子,好久不見。”雙魚一躍而起,站在阿瘋跟前和他打招唿。阿瘋木訥的抬頭,傻兮兮的咧開嘴笑了,這情形看得遠處的黑無常那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啊!完了完了,這下瘋子估計連自己怎麽掛的都不知道了!

    “早上好,帥哥,比上次見麵又帥了些呢。”阿瘋真沒有愧對他這名字和他抱歉的長相,這像什麽?老熟人一見麵的寒暄麽?事實上也就是老熟人在寒暄!

    “喲,我看看,上次在你腦門上打的包……啊!還在啊!”雙魚感歎的彎下腰,拉近了他和阿瘋的距離。

    “這個……那個……啊!我是警察!這個片區最近有厲鬼出沒,地府派我來調查!”阿瘋打飛所謂,並且習慣性的掏出了他那張印著他大名張三瘋的,皺巴巴髒兮兮的警察證。

    “你太客氣了,我對你來做什麽沒興趣。”雙魚按下了阿瘋舉著警察證的手,寶石藍的深瞳似乎看進了阿瘋心窩子裏,“張三瘋,叛逃的前副團長,現在地府擔任黑無常的輔佐官,別以為你裝瘋賣傻就能瞞天過海了。”

    “雙魚,叛逃的前日遊神輔佐官,現任火照軍團副團長,看來霍老鬼很器重你啊!”阿瘋突然換了一副很鎮靜的表情,還別說!這家夥嚴肅起來其實很有男人味啊!

    “托瘋子你的福,你要不走,估計我便爬不上這個位置。”雙魚皮笑肉不笑的直起了身,“來探查帛書,順便伺機盜迴的吧?我放你進去。”

    “我說雙魚你呀,你腦袋上該不會也有了個包吧?這種決定都作出來了,你確定麽?”阿瘋挑起一邊眉毛,全當雙魚在開玩笑。

    “我為什麽不確定,我還沒有無聊到要糊弄你來取樂,散步去了,進不進去隨你便。”雙魚說罷,跳到地上頭也不迴的走人了。阿瘋冷哼了一聲,真是個令人不爽的家夥!雖說雙魚這種做法根本是把阿瘋看扁了,不過對阿瘋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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