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王妃這個病來的洶湧,神醫說不可吹風,一直在靜養。”宏仁皇帝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一笑,道:“罷了,迴去吧。”“兒臣告退。”目送那高大的身影離去,皇帝又被公公扶迴到了椅子上,道:“你怎麽看?”“前兩日粥棚迴來,王妃的確氣急攻心,吐了血,有人瞧見,是在見到宋歌之後。”“暗衛那什麽情況?”“保護王爺的暗衛說,王爺的確有帶著王妃出府,但也隻打了一頓,並未砍腳。”宏仁皇帝喝了口茶潤嗓子,道:“宋國公追問的是砍腳。”“正是,砍腳一事,確與王爺無關。”第四十章 新年宋國公剛剛走出宮門, 厲霄便也跟著出來了,他喊了一聲:“嶽丈大人。”宋國公不得不停下來,硬著頭皮麵對他, 隻聽厲霄虛情假意道:“本王方才已經命人跟太醫院打了招唿, 定要全力醫治二公子,嶽丈也不要太過憂心了。”宋國公幹笑道:“多謝王爺。”“客氣。”厲霄道:“二弟與王妃也真是難兄難弟,過兩日等王妃身子好一些,本王便協同去瞧瞧。”“……宋府隨時恭候。”厲霄跨上馬離開, 宋國公則吸了口氣,鑽進轎內。宋頌得知宋歌腳被砍的事情倒是有些愕然,他那天隻是打了人就跟著厲霄迴府了, 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等厲霄迴來,他立刻上前跟他確認:“宋歌腳被砍了?”“正是。”“是那天被砍得?”“正是。”“殿下……”宋頌急忙把他抓過來, 緊張道:“是你幹的嗎?”厲霄嘴角一揚:“我那日便與你一起迴來了,可並未親手動他。”未曾親手,但……找人砍了。宋頌忍不住道:“殿下不必為了我這般莽撞……”“除了為你, 還能有什麽能讓我莽撞?”“那, 那車夫……”“本王的人,若沒有車夫,他怎麽敢去禦前告狀?”而且車夫還隻提了平王妃, 而未曾提平王, 更是堅定了宋國公告禦狀的信心,畢竟在他看來,他不過是要迴宋府的孽子。這樣到了禦前, 才好將他們倆徹底摘出去,隻要皇帝信了, 宋國公就無可奈何,兼之今日車夫出爾反爾,又反過來控訴了宋國公收買人證,汙蔑皇室,哪怕皇帝什麽都沒說,宋國公自己估計也已經亂了方寸,若想重提此事,隻能保證萬無一失。“那,那你在禦前撒謊了?”“你以為父皇猜不到是我幹的?”厲霄伸手把他抱起來,道:“他當然知道我在撒謊。”宋頌懵了:“陛下……怎麽會……”“他知道你在宋府受盡欺辱的事情,我若為你報仇,他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知道我忍不下這口氣。”厲霄摟著人坐在椅子上,捏著他柔軟的耳垂,溫和道:“不過是配合演戲罷了,我一口否認到底,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那,那……”宋頌從來隻知道皇帝疼愛厲霄,但是卻不知道竟然疼愛成了這個樣子,他傻乎乎道:“我不懂。”“因為為夫處理的幹淨,隻是猜測,不能定罪,哪怕是父皇也不能。”“那父皇萬一覺得你城府深……”“若我毫無城府,他也不會這般疼我了。”宋頌垂下腦袋,腦子裏還是有點亂,對於他來說,那個人到底是皇帝,他無法想象厲霄對著皇帝撒謊的樣子,但在厲霄麵前,他跟皇帝撒謊,就好像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跟父親隨口胡說八道一般,他輕聲道:“殿下心裏有計較就行。”他說罷,又想起來一事:“車夫會不會泄密?”“不會。”“那……還請殿下留他一命。”厲霄看了他一會兒,彎唇摸了摸他的腦袋,輕柔的按在了懷裏:“本王並非過河拆橋之人。”“但國公爺不會放過他,他很快就會明白過來那車夫有鬼。”“車夫易了容,等挨完板子從皇宮出來,便會由侍衛押送趕出城門,出城之後再換一張臉,依然會繼續為本王效力。”宋頌說的的確沒錯,宋國公是察覺到了,但等他派人跟出城門之後不久,便將人跟丟了,那車夫挨了四十大板,被拖出來的時候分明好像不能動彈,但一轉眼的時間就那樣消失了。這件事還遠遠沒完,宋國公出師不利,秦氏卻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氣,她現在對宋頌是恨之入骨,等宋歌稍好一些遞了牌子想進宮,卻被拒之門外,秦皇後的侍女迴複:“有什麽事兒過完年再說,娘娘近來忙的很。”秦氏迴了家,一口氣憋的渾身難受,大怒之下將屋內砸了個稀巴爛,她發髻散亂,憤怒不已:“秦寧殺我兒,如今秦青荷也置我於不顧,我在秦家當真是一點兒位置也沒有了!”“夫人息怒。”嬤嬤安撫道:“宮內這段時間事情也多,畢竟年關了,後宮各宮賬目都得核對清楚,她也不容易。”秦氏勉強把眼淚忍下去,道:“那,那我便等年後再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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