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止不住耳朵根發燙,他有些生氣了,強忍住才沒有去瞪厲霄,悶悶道:“我不想學了……殿下比我厲害,是我拖了後腿,嗯唔……”厲霄一親他,宋頌就慌,他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偷偷喝了什麽大補湯,反正他是沒辦法這樣日日陪讀。他下意識去推厲霄,這點兒輕微的反抗在厲霄眼中更像欲拒還迎,男人一直吻的他嘴唇發腫才緩緩放開,他抵著宋頌的額頭,啞聲道:“明明是頌兒先喊的開始,如今先叫停的還是你。”“我……”宋頌跟他對視,莫名覺出他的委屈,他忍不住內疚,道:“我並非是不喜歡與殿下一起看書,隻是……隻是這幾日下來,著實累了,殿下容我歇歇……日後定然隨叫隨到,可好?”厲霄看他一陣,見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才開口道:“本王隻有你一人,你我已經成婚,這些房中事,自然隻能與你,頌兒可覺得本王冒犯了?”宋頌立刻搖頭,認真道:“這是我的本分,怎麽會覺得冒犯?殿下不要多想。”厲霄吻了吻他的眼角,道:“你的本分可不止是這些。”宋頌一臉慎重:“第一次做王妃,必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好,不夠周到,若有哪裏惹了殿下不高興,還望多多提點。”厲霄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笑,驀然伸手將人擁在懷裏,宋頌聽到他好聽的笑聲,還有從胸前傳來的震動,他用肩膀蹭了一下耳朵,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他聽到厲霄道:“王妃可喜歡本王?”“自然喜歡。”“想到本王是什麽感覺?”“會覺得……前途一片坦蕩。”厲霄揉了揉他的腦袋,又道:“本王雖然要與側夫人和離,可到底斷袖,日後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男妾,你能否接受?”宋頌忽略心裏奇怪的感覺,忙道:“自然可以,殿下身份貴重,納妾乃情理之中,隻要殿下高興,怎麽都好。”厲霄沉默了一下:“可會欺負他們?”宋頌有些惶恐,道:“我並非善妒之人,絕不會主動尋釁滋事。”厲霄神情染上幾分陰鬱,他捏起宋頌的下巴,宋頌乖巧的望著他,對他露出一抹笑容,軟聲道:“我知道的,常年對著一個人,總歸是會厭煩的,殿下日後若有什麽喜歡的人想弄進府裏,盡管與我說,我來安排。”他發現厲霄的眼神有些可怕,他迴憶,卻找不到自己哪句話惹到了他。自打這一世跟厲霄見麵以來,厲霄對他都是和風細雨,還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宋頌的笑意略略收斂,輕輕抓住他的手,卻陡然被他反握住了手腕,他的手猶如鐵鉗一般,眼神裏麵帶著幾分克製,宋頌意識到情況不妙他到底哪句話惹到了厲霄,“殿下,我是宋頌,你,你弄疼我了……”厲霄仿佛猝然迴神,他鬆開宋頌,翻身下了床。宋頌心裏不安,忙下床跟上,丫鬟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們,見狀急忙拿了披風過來遞給宋頌,後者披在身上,哆嗦著踩在雪地裏,“殿下!你等等我……”“王妃,隻怕不妙,您別追了。”“你們都退下。”宋頌跑起來去追厲霄,他不能放任現在的厲霄出門。這段時間他整日呆在府裏,心裏明白這是厲霄對他的保護,臨近年關,城內很亂,這不隻是一句話而已。宋頌唇間噴出白霧,跑過去拉住了厲霄的手,後者側目,眼神陰鶩,低聲道:“迴去。”“殿下迴去,我就迴去。”宋頌伸手抱住他,微微打著哆嗦,道:“外麵好冷,殿下,我們迴去吧,我惹您不高興了是不是?迴去我跟您賠禮道歉,好不好?”他跑出來隻穿了一層單衣,以及一個丫鬟遞過來的披風,脖領裏唿唿漏風,上下牙齒被凍的打架,說話的時候夾雜著牙齒咯咯撞擊的聲音,厲霄捏了捏手指,一時沒有動靜。宋頌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哄道:“我錯了,您別生氣,我們迴去,迴去看書?殿下?”宋頌望著他,厲霄也隻穿著單衣,他摸了摸厲霄的手,忽然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拿下來,給他披上,他凍僵的手指為厲霄係好脖子前的帶子,道:“好,殿下不想迴去,我們就再呆一會兒。”他蹦了幾下,遠遠的,有下人再看,但沒有人敢上前,宋頌連連吸氣,直到厲霄的眼神慢慢聚焦在他的臉上,宋頌停下動作,看到他如夢初醒一般,將他抱起來返了迴去。他命人多加了暖爐,抱著宋頌在爐前烤著,宋頌渾身都被凍的冰涼,手腳都像冰塊,暖了好一陣,才終於有了感覺。厲霄把他裹得嚴嚴實實,輕輕朝他手心嗬氣,神色平靜之中帶著幾分懊惱,宋頌不敢再提剛才的事情,轉移話題道:“明日能不能出去玩?”“我陪你。”宋頌點頭,道:“我暖好了,上床睡覺吧。”他體溫偏低,一個睡覺的時候很難將被窩內完全暖熱,經常一覺醒來裏頭還冰涼,此刻有了厲霄,上床不久被子裏便熱了,宋頌趁機討好:“跟殿下一個被窩真好。”厲霄看了他一眼,道:“我喜歡的善妒的人。”“……”原來是這樣啊。厲霄又道:“還喜歡會撒潑的人。”宋頌呆了片刻:“你喜歡,秦氏?”“……”厲霄收迴視線,道:“我不喜歡你中規中矩,總說一些自認為可以討好我的話,那些隻會惹我生氣,若有下次再惹怒我,你可能小命就沒了。”宋頌愣了一下,他終於抓住了重點,他方才自認為討好厲霄的話,在他眼裏全部都是……虛情假意。真是太冤枉了。但宋頌的確不願惹怒他,他縮在厲霄身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很快沉沉睡去了。這一覺醒來,卻是渾身發冷,迷迷瞪瞪的被人摟著,也未曾覺得有多好受了,好不容易醒來的時候,是厲霄在喊他:“將這藥喝了再睡,頌兒?”他被男人扶起,茫然道:“什麽藥?”“你發熱了。”厲霄的手覆在他的額頭,往日溫熱的大手與皮膚接觸,竟然隻覺得微涼,他忍不住蹭了蹭,厲霄道:“晚點再捂一會兒,出了汗就好了。”“殿下今日休沐?”“天冷,請假了。”宋頌嘴角彎起,喝了藥之後困意更重,好在神醫開的方子極其有用,再次醒來的時候,燒退了不少,他穿衣而起,問道:“殿下出去了?”“在書房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