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溪村在山腳下,也是個美麗的山村。四周景色秀麗,但戴曉天和馬二卻都無心欣賞。找了幾個行人打聽了一下,終於找到的梁升的家。


    梁升家住的是幾間低矮的房子,看起來也有些破舊。這個帶著母親逃難到此的苦命人,看來生活的也甚是艱難。


    來到院門口,戴曉天笑著對馬二說道:“馬二爺,看來你們家對自己的長工也不夠慷慨啊,你看他住的房子這麽破!”


    馬二迴答說道:“我家給幫工的人的工錢都是這附近最多的,梁升是長工,應該掙的更多。不過他母親常年生病,這錢掙得再多也填不滿這個無底洞啊,否則估計梁升也早就成家立業了!”


    在社會動盪的年代,老百姓生活艱難,如果一旦生了重病,那一病成貧就在所難免了。


    戴曉天早年跟隨師父燕天翔生活在北平,接觸的都是一些社會底層的人,他對這一點知道的很清楚。因此,顏如玉立誌要開一個為窮人看病,贈醫送藥的醫館,戴曉天一直覺得自己的娘子十分偉大。


    聽了馬二的話,戴曉天不由的心裏一酸,他暗自想道:“等破了這個案子,迴去帶著娘子返迴湖州,然後找李玉堂商量商量,盡快把醫館開起來。有娘子的醫術,有李玉堂的財力,這醫館不知道可以讓多少生病的人擺脫疾病折磨,讓多少家庭免於一病成貧的悲劇!”


    戴曉天正在感慨之時,馬二敲了敲院門,然後喊道:“有人嗎?梁升在家嗎?”喊了兩聲,但是沒有人答應。


    這時走過來一個老頭,老頭對馬二和戴曉天說道:“你們是找梁升嗎?”


    戴曉天和馬二迴頭見到老頭,馬二客氣地迴答說道:“大爺,我們就是找梁升,您認識他嗎?”


    老頭迴答說道:“我就住在梁升隔壁,是他的鄰居,當然認識他了。不過你們來的不巧,梁升可能出門去了!”


    馬二指著門不解地問道:“出門?那這門上怎麽也不上鎖呢?”


    老頭嗬嗬一笑說道:“都是窮的叮噹響的人,沒什麽可以讓人偷的,再說我們村子也從來沒丟過什麽東西,大家出門都習慣不鎖門!”


    戴曉天嘆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裏的民風真的淳樸啊!”


    老頭又笑道:“小夥子,沒你說的那麽好,主要是大家都窮,沒什麽可讓人偷的,所以幹脆也就不鎖門了!不過這梁升啊,現在可不窮了,他現在可能已經發了財了!”


    馬二好奇地問道:“梁升發財?他怎麽發的財呢?”


    老頭不慌不忙的解釋說道:“梁升是個孝子啊,這麽多年一直照顧自己的母親。他掙的錢,都用在給老娘看病上了,自己呢,連個媳婦兒也娶不上。”老人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人老了,就是兒女的累贅,所以如果一旦病在炕上,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省的給兒子找麻煩!”


    老人很是嘮叨,馬二問他梁升是怎麽發的財,老人卻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馬二著急,但也不便於催問,隻好耐著性子聽著。


    戴曉天笑道:“老大爺,那梁升是怎麽發的財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梁升的失蹤(二)


    老頭兒談性正濃,見戴曉天打斷自己,他背著手不高興地說道:“年輕人要有點耐性,我這不是從頭在跟你說呢嗎?不要那麽著急,沒聽老話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我不說詳細一點兒,你怎麽聽的明白?”


    戴曉天被老頭教訓一頓,隻好賠笑說道:“是,老大爺教訓的對,請您接著說,我們一定認認真真的聽!”


    老頭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表揚了戴曉天一句“孺子可教”就接說道:“這不久前啊,梁升的母親去世了,老太太在纏綿病榻這麽多年,總算是熬出頭了,也不用受罪了。梁升呢,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一直照顧老娘這麽多年,也算是盡了孝道了!”


    這老頭兒可能是讀過些書,說話文縐縐的,但沒有什麽邏輯,老是說不到重點,但遇到這麽個願意說話的人也不容易,戴曉天和馬二雖然無奈,隻好耐著性子繼續聽著。


    老頭兒繼續說道:“梁升的母親養這個兒子也算是養著了啊,他把最後的積蓄,全都用來給母親買了一塊風水穴,據風水先生說,那可是個蔭庇子孫的福地啊。那風水先生還真靈,就在梁升的母親下葬那天,他的話真的應驗了。也算是孝感動天吧,就是那天梁升發了大財!”


    馬二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麽事?難道從底裏挖出了金子?”


    這本是一句戲謔的話,沒想到老頭兒卻一臉正色的迴答說道:“就是從地裏挖出了金子!確切地說是挖出了一個瓷罐子,裏麵有金元寶還有銀元寶,那要是賣出去,可是值不少的錢呢!”


    馬二不相信地說道:“這也太巧合了吧?我不信!肯定是別人以訛傳訛編的故事,要是地裏隨便都能挖出金子,這人什麽事都不願幹,整天拿著鐵鍬就到地裏去亂挖就行了!”


    老頭兒把臉一沉,嚴肅地說道:“我也是讀書人,怎麽會像一般人哪像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呢?梁升這孩子和我是鄰居,雖然他是外鄉逃難過來的,但是這麽多年以來,我們爺倆兒平時相處得不錯。梁升的老娘,我那老嫂子下葬的那天,我也跟著去了。我們村的幾個年輕人,跟著去挖坑埋棺材,本來挖三尺也就夠了,可是梁升嫌不夠深,怕下雨的時候衝垮墳頭,他自己穿著孝服又去挖,沒想到幾鍬下去,竟然挖出一個陶瓷罐子。罐子上封著黃泥,拍開一看,裏麵竟然全是金元寶和銀元寶,當時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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