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原本隻是一個雜物間而已,四麵更沒有什麽窗戶。


    推開唯一的門走進來,雲天借著強光手電,看著坐在凳子上的那個家夥。


    右腿鮮血淋淋的他,卻依舊瞪著一雙大眼睛,結實的身體猶如一塊黑鐵一般。


    身上穿戴著叢林迷彩服,臉上還畫著油彩,刀削斧剁一般的連盤子,帶著狂傲和猙獰。


    光亮的腦袋上沒有一根頭發,那怒瞪著的眼睛布滿血絲。


    身上被繩子困的結結實實,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猶如發狂的野獸。


    “王八蛋,給老子拿水來喝!”


    這黑人竟然講的一口流利的中文,扯著嗓子叫喊的他,還在試圖掙脫那繩索的捆綁。


    “你一個階下囚還想喝水?”


    雲天一臉冰冷的走到了那家夥的麵前,同時用強光手電照亮了他的身體。


    勃頸上一個奇怪的紋身吸引了雲天的注意力,那是一個王冠的造型,這不正是國王傭兵團的印記嗎。


    真想不到,風水輪流轉,這老對手又一次出現了,眯著眼睛的雲天,心生殺意。


    “你是哪根蔥?你沒有讀過日內瓦公約嗎,我告訴你,我也是有權利的。”


    那黑人麵目猙獰的對著雲天大聲的吼道,但是那強光手電之後一片黑暗,他什麽都看不到。


    “好,沒問題,告訴我你同伴出逃的位置,我就給你水,還幫你療傷。”


    雲天一臉冷笑的看著那黑人,不過他可不相信,這樣好說好商量就可以問出話來。


    “我有權保持沉默。”


    那黑人一臉冷笑,右腿上的傷口猙獰他都不皺一下眉頭,可見這家夥絕對是一個硬骨頭。


    “那好啊,不如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如何?”


    雲天直接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那家夥的對麵。


    “我才懶得知道是你誰。”


    那男子依舊是非常的囂張,一臉鄙夷的看著被強光手電照亮了麵部的雲天。


    如此年輕的家夥,他才不放在眼中,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他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


    隻要死不了,就有機會,即便是沒有,他也絕對不會開口的。


    否則又怎麽算得上是國王傭兵團的人,這點苦痛他還不放在眼中。


    “國王傭兵團果然都是硬骨頭啊!”


    雲天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家夥,雖然知道他是國王傭兵團的,但到底隸屬於那個小隊,他就不清楚了。


    “既然你知道,你覺得你還有必要浪費時間嗎?”


    男子沒想到雲天一句話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瞟了瞟雲天的臉,卻發現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精幹。


    這讓他心裏不免猜忌,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應該和之前審問他的那些文質彬彬的士官不同。


    “浪不浪費時間並不重要,就好像當初的男爵和子爵,不一樣斷在我的手上。”


    說道這裏,雲天的目光瞬間變得異常冰冷,死死盯著男子眼睛的他,不再說話了。


    安靜,讓整個房間頓時寒冷了許多,而那雙眼睛釋放出來的殺氣,更是讓男子心中一緊。


    作為刀口上舔血的家夥,對於殺氣自然是有著極強的感知力。


    否則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了。


    要不是流彈擊中了他的大腿,又趕上外部安裝的炸彈爆炸,讓負責殿後的他沒有衝出去。


    他也絕對不會變成階下囚,被困在這裏了。


    “你是……葉雲天!”


    男子驚愕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現在的國王傭兵團,那一個人不知道這個中國士兵呢。


    單憑一己之力,團滅男爵、子爵兩支傭兵團。


    這可是讓整個國王傭兵團猶如地震一樣。


    按照國王傭兵團的規矩,誰若是能夠幫助上任隊長複仇,他就有資格成為新的小隊長。


    但曆史上從未有過,兩個小隊長斷在一個人手裏的事情,所以雲天的名號,無人不曉。


    男子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這個恐怖的家夥。


    那一臉的驚恐讓一旁的大校都為之一愣。


    他可是審訊了他好多次,但每一次不僅沒有成功,還被他百般辱罵。


    那一臉鄙視的神情,怎麽在遇到雲天之後,竟然變成了驚恐。


    要知道,雲天現在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他呢。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還需要我動手嗎?”


    雲天冷笑著,點燃了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那虎目依舊死死的盯著男子。


    “我不怕你!我是戰俘!你不能動我!”


    男子咽了咽口水,但分明那冷汗都下來了。


    能夠幹掉兩個小隊長的家夥,作為一個剛剛晉級成為正式隊員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你和我講戰俘?我當我是誰?”


    雲天冷笑著,伸手一探,魚腸劍和羊角匕首就握在了手中。


    淡淡的吐出一口濃煙,噴在那男子的臉上,嘴角殘忍的笑容,帶著猙獰。


    “你要做什麽?”


    那烏黑的匕首,對於男子簡直就是噩夢一樣,葉雲天的名頭早已經讓他膽寒。


    麵對著那些文職的家夥,他尚且可以裝上一裝,可在這殺人不眨眼的家夥身上,他感覺到靈魂的顫抖。


    “很簡單,你這麽會說中文,應該知道什麽叫做人翁吧?”


    雲天的話,頓時讓男子的冷汗流了下來,那不帶一絲波瀾的語氣,卻透著一種恐怖。


    “你不能這樣對我!”


    男子努力的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可根本做不到。


    “為什麽不能?我在問你一遍,你們的撤離地點在哪裏?”


    雲天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直接踩滅後他站起身來。


    一雙匕首握在手中,那目光之中,眼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牲畜。


    “你不能這樣,你違反日內瓦公約!”


    男子還想掙紮,可是雲天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雲天並沒有再說什麽,但是那微笑中透漏的殘忍,猶如屠夫般的猙獰恐怖。


    “你不會真的要這樣做吧?”


    看著雲天的模樣,那個大校也有些害怕的問道。


    雖然他氣憤的時候也會打上他幾拳,但那人翁恐怕是他不敢想象的。


    “首長,幫我出去和我隊友說一下,讓他們原地休息,恐怕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雲天迴過頭來,對著那大校淡淡的說道。


    這些家夥在對自己戰友下手的時候,又遵守過所謂的公約嗎。


    進犯領土本就是其罪當誅,這種時候如果還講人權,那就是對於戰友的不公。


    “哦,好!”


    大校想說什麽,但卻沒有說話,直接退出房間的他隻聽到那小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慘叫的聲音,讓身為文職的大校感覺到心裏發毛,他不敢迴頭,因為他沒有那個勇氣。


    一刀刀,雲天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那刀鋒卻沒有一時停歇過的。


    古拳法的學習,讓他更加理解人體疼痛的部位以及方法,時間不多,他必須要盡快挖出這個家夥的秘密。


    當唐曦、牛博宇和大臉虎再一次聚集在門口的時候。


    隔著門都可以聽到那恐怖的慘叫聲,很明顯,他的聲音越發的沙啞,可每一次都好似靈魂深處的慘叫。


    大概十多分鍾後,雲天走出了房間,渾身是血的他,將雙刺已經收好了。


    “怎麽樣了?”


    唐曦急忙上前一步,一臉焦急的看著雲天。


    戰友的仇不共戴天,而且雲天還挖出了其他的事情。


    “龍虎口!”


    那個家夥的骨頭並不硬,三下兩下就全部招供了。


    後麵的慘叫,隻是雲天在確認他是否是在說謊。


    但是從他一心求死的模樣上來看,這家夥沒有撒謊。


    “龍虎口!”


    大臉虎直接跪在地上,將他找來的軍用地圖鋪在地上。


    一邊使用強光手電照亮,一邊尋找著那三個字的位置。


    很快,他就有所發現,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那裏正是他口說的龍虎口。


    龍虎口,因崎嶇的山勢而得名。


    周圍的大山不僅高聳入雲,更是險峻無比。


    這被譽為天塹的位置,正是靠近國境線,在那無人的原始森林中,可是生人勿進的。


    通過測量,龍虎口距離這邊大概一百多裏地的山路。


    “他們不會已經逃離了吧?”


    看著地圖上的距離,唐曦忍不住說道。


    這一百多裏的山路雖然艱險,但如果對方是國王傭兵團的人,還是有機會的。


    “如果是平時的話,恐怕他們已經翻越國境線了,但是現在他們不可能做到。”


    雲天搖了搖頭,連續的暴雨和超強地震,絕對會讓他們行動異常困難。


    一百裏的山路在這種天氣裏,任憑是誰都走不了的。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遲了兩天,還能追上嗎?”


    牛博宇看著地圖,雲天說的沒錯,但他們也不是神。


    對方比自己先走了兩天,就憑他們的腳力,恐怕真的難以追上對方。


    “是啊,這大暴雨不停,也無法得到空中支援啊!”


    原始森林,蒼天大樹比比皆是,戰鬥機的火力支援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而地形複雜的龍虎口,直升機在晴天都不敢隨便進入的禁飛區,在這暴雨狂風中更不可能了。


    對方最起碼也走了一半的路了,要想在指定時間內追上,談何容易。


    “師傅,我知道那裏!”


    就在討論再一次陷入死寂後,巴布卻突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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