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老人跟她祖父祖母有過這麽一段緣分,她是想盡點心意,如果老人願意,她可以將老人接下山,照顧到他天年後,為他養老送終。


    “我才不去給你們幹活,”


    采藥人立刻警惕起來,“你個小女娃,找你的東西了,就趕緊迴去吧——我才不孤獨,再說孤獨是啥子,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他整天忙著采藥,還忙著在這四白山裏看山看水的,他一個人睡覺才踏實,孤獨?


    孤獨嗎?


    他也不知道,天晴了夜裏就看看星星,陰天下雨了就在山洞裏聽聽雨聲,偶爾再跟碰上的野獸折騰半晌……


    也沒琢磨過孤獨不孤獨的事兒,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孤獨嗎?不知道。


    顏沐沒想到好心會得到這種迴答,不由啼笑皆非。


    不過她也沒勉強,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未必自己覺得好的,別人就會認為是好的。


    采藥人可能是覺得剛才喝了顏沐的湯,這時候問顏沐吃不吃烤番薯。


    顏沐一笑搖了搖頭,她並不覺得餓,滿心裏還在想祖父祖母的事情……那祖母後來去了哪裏?


    還在不在人世?


    “老伯,”


    這麽想著,顏沐又問道,“您能帶我去我祖父的墳前一趟嗎?”


    她既然來到了這裏,還是要去祖父墳上看一看,掃一掃墓磕一個頭,也算是給九泉之下的祖父和父親都是一個交代。


    “這個行,”


    采藥人一邊啃番薯一邊道,“該的,那要是你爺爺,該去看看的!”


    說著話,夜已經很深了。


    采藥人往篝火上又加了柴,大家圍著篝火都靠在岩壁上閉目休息。


    薄君梟輕輕把顏沐攬在懷裏,顏沐就依在他胸前,靠著他的肩很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晚上也睡不安穩,夢到了從未見過的祖父,朦朧間也不知道觸動了心底哪裏的情緒,顏沐從夢中哭醒了過來。


    “小沐,”


    薄君梟將她擁在懷裏,唇輕輕落在她的額上,低聲安撫道,“別怕,我在這裏。”


    顏沐把頭紮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微妙的悲哀情緒裏緩了過來,人也清醒了。


    “天快亮了?”


    聽著山洞外不知道什麽動物發出的奇怪聲響,顏沐看看天色,揉了揉眼睛問道。


    “淩晨四點多,離天亮還早,”


    薄君梟道,“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去外麵洗把臉!”


    顏沐一清醒過來就沒法接著睡了,說著站起身和薄君梟一起去了山洞外,舒展了一下筋骨後到了泉水邊,簡單洗漱了一下。


    “熬點粥吧,”


    這時候肚子咕嚕嚕叫起來,顏沐笑著捂了一下肚子道,“我怎麽餓得這麽快。”


    不過她很快想起來,昨晚就喝了一點湯,沒吃什麽東西,又加上下午那半天爬山路……


    頂到現在,也是真餓了。


    正好時間還早,也不急,她從空間裏取出一點蟹田米來,又從空間裏取出一條肥嫩的魚,準備做一點魚片粥。


    “等等,我來!”


    不等顏沐收拾魚,薄君梟突然開口,從顏沐手裏接過了魚。


    顏沐不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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