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和接過來看了看,有點意外又有點欣喜:“真要如此,這要是發展起來,那是真好啊!”


    “這也不過是第一步,”薄君梟笑一笑道,“讓她試一試,如果真弄好了,那就是她以後發展的基石。”


    “哈哈——”李善和爽朗一笑,眼中精芒一閃,能為他家小徒弟策劃到這個份上,這位薄少用意可深呢!


    “出……出去走!”


    就在這時,花室那邊傳來薄老爺子興奮地聲音。


    “爺爺?”薄君梟轉著輪椅和李善和一起到了花室,笑道,“爺爺你要出去走走?”


    “出去,出去!”薄老爺子不著急的情形下說話還是比較清晰的。


    “少爺,”


    韓六連忙笑道,“今天太陽好,要不我帶著老爺子去園子裏轉轉?”


    今天天氣真的不錯,昨天夜裏雪就停了,深夜又刮了大風,今天一早天藍了,陽光也暖融融的。


    “地上還有雪,”薄君梟頓一頓道,“扶好老爺子!”


    “是,”韓六連忙道,“少爺放心。”


    就他韓六的身手,一個來襲的敵人都沒,扶著老人走還能滑倒的話,他的臉也就別要了。


    “園子那邊熱鬧,”


    李善和笑道,“而且那樹梅花開得更好了,滿樹都是盛開的紅梅,要不是嫌人多太吵,我這時候還舍不得離開園子呢!”


    薄君梟一笑:“我陪爺爺一起去。”


    一旁的陳管家一聽,連忙給他披上大衣,叫過來周強推著輪椅,一起走向園子那邊。


    “少爺,”周強低聲說,“我怎麽看著今天老爺子精神格外好呢?”


    薄君梟微微頷首,他也察覺到了。


    薄老爺子今天不僅僅是氣色不錯,尤其是眼睛裏不像是之前那種茫然或者空洞了,甚至還能主動提出到外麵走走……


    這在之前從未有過。


    “花……梅花……”


    到了園子後,薄老爺子一看到滿樹紅梅就愣住了,愣了好久嘴裏才喃喃自語著,嘴唇都有點激動地發抖。


    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韓六,自己疾步就往梅樹邊走去,大約是很久沒這麽運動了,走起來有點跌跌撞撞。


    “老爺子!”


    韓六猝不及防嚇了一身冷汗,但他反應極快,幾乎同時就跟了上去,一把扶住了薄老爺子。


    “老梅……又開花了……”


    薄老爺子雙手抵在老梅樹的樹幹上,顫巍巍仰頭看著滿樹梅花。


    陽光正好,梅花上的殘雪在緩緩消融,化成了點點滴滴璀璨的碎芒,在深紅的梅瓣上熠熠閃亮。


    滿樹紅梅,像是滿樹紅瑪瑙般剔透晶瑩,梅香隨著濕潤的雪氣一點點滲透到空氣裏,聞一下都覺得愜意無比。


    “老爺子?”


    韓六見薄老爺子似乎還在愣怔,試著叫了一聲,卻被薄君梟一個手勢打斷。


    大家立刻會意,都靜了下來。


    薄老爺子眯著眼看著梅花,眼中精芒不斷閃爍,良久良久地沒有出聲,連姿勢都一變也沒變。


    他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狀態,像是迴憶著曾經流逝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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