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再一再二你還再三再四啊,有完沒完?

    武梁有些急眼。

    她本來不過是想裝暈來著,倒真沒想著與那鳥巢親密接觸。她想等差不多溜到他腰部位置,她就往後倒去。造成剛開始在勉力支撐,最後才徹底歇菜的樣子來,算是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不然撲進人懷裏本來還好好的,趴著趴著忽然暈菜了,太過著跡了。並且等離地麵低一點兒再暈,也免得離地高摔得疼不是,這男人明顯是不會扶她的。

    可沒想到,這對著她大放冷氣的男人,竟然熱乎乎的反應了。這實在是讓她大跌眼鏡。

    那直豎的銀槍,明晃晃地訴說著他心中湧動的騷情,是麵上再怎麽擺譜裝酷也遮掩不住的。

    武梁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隻傻傻看著程向騰。還暗想原本軟妹要是軟得到位軟正地方的話,還是挺好使的呢。總也算是歪打正著成功了一把吧?

    結果念頭都沒轉完,竟然避無可避又見魔爪!

    在武梁的認知中,和一個娃都跟自己生過的女人發生點兒什麽,有什麽好矯情的?

    能硬起來至少說明你不需要服腎寶啊,別說是碰一下,就是擼兩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所以她絕沒有想到程向騰是惱羞成怒了,隻覺得這渾球玩藝怎麽這麽易燃易暴,讓人十分頭大難搞啊。

    並且之前程向騰行事吧,擺的都是氣定神閑,孤標冷傲的範兒。對著她冷淡淡地吐出幾個字,隨之伸爪,鎖喉,行動間行雲流水,不但不動聲色,連腰都不帶彎一下的。

    但是這一次,程向騰臉色卻陰狠得可怕,渾身散發著凜然煞氣,出手更是來勢洶洶,跟和她有宿仇似的。

    好在前麵被掐吧,都是被突然襲擊,是她意料之外的舉動。但這次,武梁一直繃神關注在對方身上,見他又起手,她第一時間就忙後仰急閃。

    於是那鐵鉗似的手指,就落偏在她鎖骨上。

    程向騰卻顯然沒準備放過她,他探腰跟進,手指在她鎖骨上一勾一提,就把人提起來少許。然後他手指上移,又試圖扣在她喉間。

    此時的程向騰怒火姿意的暴發,那內火又刻意想控製壓抑,於是他麵上的表情便說不清是哪一種,很有些扭曲難看。

    而他這不依不饒的架式,那看起來很有些變形猙獰的臉,俱讓武梁深覺兇險。

    ——這分明還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啊!!!

    ……武梁終於也怒了。

    主母不容,男人不護,怎麽活?

    撒潑不好用,軟妹不好使,怎麽活?

    明明身體都有反應了,不管是情動還是意動還是身子本能反應,總之女人想軟化一個男人,這不是最好的招數和結果麽?這樣竟然都不行?

    那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非不讓活是吧,老子不活了!這他媽什麽見鬼的時代操淡的地界兒,老子還不愛呆呢。是老子願意來的麽?老子還要迴去再戰董衛國呢!

    就算最後他還是手下留情沒有要她的命又如何?這樣照著一天三頓的掐,這算個什麽活法?

    這樣的活法,不要也罷!

    ···

    武梁陡生殊死一搏的念頭和勇氣,一瞬間也是煞氣罩體的狀態。

    她借著身子後仰又偏擰拉開些許空檔,迅速抬腳踢向程向騰前胸。

    然後這抬起的腳就被程向騰另一隻手捏住,手勁之大,骨頭都象要給她捏碎了。

    武梁顧不得痛,迅速腰身一擰,猛地抬起另一條腳,又屈膝撞向程向騰下三路。

    敢當胸踹他也就罷了,那力道,就算挨到身上也不過撓癢癢。

    但是下三路,那裏正是人家羞射難掩之地啊,剛才被她無意中摸上就夠惱人了,現在還有意去撞?

    那地方更是事關子孫的重地啊,撞壞了修得好賠得起麽?!!

    大膽!無恥!

    程向騰額上青筋跳得快要蹦出來了。他迅速鬆開她一隻腿,擋下了這記膝撞,手下毫不客氣又加了幾分力。

    武梁倒沒有什麽無恥的思想,反正那個地方薄弱,自然朝那兒攻擊。打架嘛,尤其是她這種以命相搏的打法,自然越能傷敵越是高招。

    反正你要我死,我至少也要讓你痛!

    她完全不顧自己的脖子,隻管一條腿得了自由,迅速換腿又是一記飛踹。

    被擋下,再來一記膝撞。

    被擋下,又來。

    那連番的幾輪動作,讓程向騰的怒火更高高飆起。

    便是惡徒打架,一般的也不會用這樣下流的招數吧,萬一真斷了人子嗣如何是好呢?

    武梁用那麽一次撩陰腿,程向騰還可以當她是情急之下的自救。但幾次三

    番如此,那就是本性的陰損了。

    之前雖然總開掐吧,但程向騰下手其實是一直注意著分寸和力度的。要不然憑武梁那小脖頸,就算沒有給她掐斷筋,也早掐斷氣了。

    還有這次,他氣怒是真的,但到底也沒有就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最初出手還是以教訓為主的。

    可是現在被她這般毫無忌諱地對待,讓程向騰真的有那麽一瞬,就讓這女人雙腿倒吊以頭搶地喉斷頸折算了。

    不過他到底是自認高貴的,教訓下奴才倒也罷了,但要親手打殺一個女人,還是讓他有種以強淩弱的不適感。並且死於當場也太血腥難看了些,還有理由也有些說不出口:因為她不服管教攻擊他身下?

    不過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費心對付,弄髒了自己,也太把她當迴事兒了。

    算了,還是交給唐氏,按府裏規矩處置吧。這樣的奴才,不值得他出手相救。

    ——唐氏不容她,他本來是想把人送走的。但是現在,程向騰撒手不願管了。武梁要知道自己這番死拚,換來了這麽個適得其反的結果,肯定死了也會哭醒過來的。

    ···

    程向騰心下有了決斷,手上便略放鬆了幾分力道,有點兒要收招不玩了的意思。

    感受到頸間的鬆動,武梁卻是相當的欣慰:果然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如今她攻勢犀利,於是程向騰忙於招架之間,都無暇顧及扼脖子的力度了。

    她再拚力堅持,沒準某一擊就得了手啊。讓他痛得彎腰低頭不能自已,於是她就從他手下解脫,或許還能再尋機賞他一花瓶啥的……

    不讓他吃些虧就想輕鬆取了她的命,那也太便宜他了!

    於是武梁蹦達得越發歡實起來。

    可一隻發威的病貓,本質上還是病貓,那力道,那速度,要說真讓人挨上了幾下,有多大作用,那真沒有。

    不過程向騰很快沒了耐心,他眯眼覷著她,手下再次發力。——不掐暈她就不知道停啊。

    頸間壓力驟大,武梁大口地喘息。她麵上線條緊繃,嘴巴張得跟被扔上岸的魚似的。

    因著眉頭緊攢,眼神毅然,人卻不讓人覺得狼狽,隻讓人看出那明顯的倔強來,沒一點兒服軟的意思。

    人也越發踢騰得厲害起來,有種再不下手就來不及了的急切。

    那樣子,竟有些不管不顧的決絕,有著悍不畏死的彪狠。

    ——悍不畏死這樣的詞兒吧,從來沒有被程向騰想象過會用在後宅女人們身上。

    程向騰印象中的後宅女人們,個頂個的嬌弱,象唐氏,更是吹個風會病,憋口氣兒會倒的人。哪怕如秦瓊枝那樣硬朗的,也不過是能提得起整桶的水倒進浴桶裏罷了。

    她們但凡遇到他臉色稍有不虞,莫不是垂首斂聲自我揣摸反省。

    若給點兒責怪,更是一個個金豆子掉得水簾洞似的,外加告罪討饒訴委屈表忠心不一而足各種柔怯。

    撒個小嬌使點小性的偽強硬是有的,但真敢這般和他硬頂,還頗有些不屈不撓之勢的,真是聞所未聞。

    別說女子了,縱使他們男人家,也不見得誰能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吧。

    象合府的仆從下人,出了錯被罰了,也不是沒有硬氣的,但有誰硬氣到底了呢?到最後,還不是一樣會服軟。

    甚至他自己,從前戰場上,也曾砍人無數,早覺得死了也夠本了。想得豪氣衝天的,可眼看著敵人的大刀要落將下來,心裏也還是一凜一凜的。

    何況一個小小女子。

    所以能聯想到這麽烈性的詞,連程向騰自己都愣了愣。

    然後,程向騰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惡趣來。他手上再用了幾分力,一邊探究地盯著武梁。他倒要瞧瞧,當她真的死到臨頭,是會惜命變慫,還是仍彪勁不改。

    武梁喉間再被加碼,這次就真的嘴巴張得再大也無濟於事了。

    終於是時候了嗎?隻能做到這樣了嗎?強掙了這麽久,到底沒能給這個男人重創啊。

    武梁心意難平,她再擰腰,提膝,邊深喘著邊蓄力準備著最後一擊。

    動作已經很緩很慢,但卻毫無鬆懈罷休的意思。

    程向騰忽地有一絲不忍。他心裏清楚,她掙紮不了片刻功夫了。

    剛才他暴怒,更多是因為她的陰損招式。可單就她的反抗行為來說,他其實是能理解的。

    有房媽媽之死刺激著,再加上自己剛才的態度,她以為自己小命難保,所以選擇了放手一搏。這若擱他,他隻怕也會這麽做。

    不管這行為多麽大逆不道,給出的反擊多麽弱小可笑,於他這種戰場上拿命搏命過的人來說,頑強總是值得人高看一眼的品性。

    就象遭遇強襲明知抵抗可能死得很慘,可那些咬牙力拚希望能宰一個夠本的漢子,自是

    比那些兩眼一閉隻求無痛入死的慫包軟蛋叫人佩服。

    程向騰抿著嘴,有點兒想收手,又有一絲的猶豫和不甘。到了這最後的關頭,還不肯服軟露怯嗎?

    程向騰認認真真的盯向武梁的眼睛。

    武梁寬大的披風垂在地上,沒好好梳挽的頭發散亂地兜在背後脫落下來的連兜帽裏,有些許跑出來胡亂飄沾在臉側頸間,襯得那皮膚越發雪白。

    她眼睛裏有星星水意泛起,那已憋成青紫色的臉上卻毫無悲意。那眼神更是倔強兇狠,好像要撕人似的。

    程向騰避開了視線。

    武當腦袋盡力後仰,身子反弓。胸前兩個小山包被突現得十分顯眼,隨著她身子的動作微微的顫。

    不用程向騰刻意去瞧,實在是一眼掃過,那體位讓人想忽略此處都難。

    如今這山頭不遠不近就在他掐人的臂下,隨著她腿的抬起身子的擰動,那山包就蹭上了他手臂。

    程向騰倏的想起剛才那一團柔軟蹭擦在身前,一路向下的感覺……

    配以那淋漓的大汗,滑膩的手感,急促又大聲的喘息,一臉忍耐又不耐的痛苦表情……

    程向騰不由就胳膊一僵,手下一緊。

    武梁這般用雙腿連擊,她自己的雙臂和腰身更是負累重重嚴重透支,身體早就累到癱軟。再加上唿吸困難,肺裏憋悶,能堅持這麽久拚的就是一股心勁兒。

    如今對方又忽然再加一碼,終於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最後一擊變得綿軟無力,然後人就眼前一黑,徹底閉過氣去。

    ···

    程向騰見人暈了,有微微的愣神。

    然後他彎身,攔腰一抄把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將武梁身體抻平,又擺弄一番衣裳,接著開始用手指抻撫她的脖頸。

    最初跟著他父親老程侯爺進軍營時,他就被安排跟著軍醫混過一段時間,還是略懂些手法的。

    閉氣這種事兒吧,基本都是片刻功夫就緩過來了,否則就很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武梁就是幾乎才一沾床,就咳著緩過一口氣來,跟著她就喘得像三伏天樹陰下的狗似的。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隻手撫在她的頸上!

    幾次三番被掐,如今的頸部顯然正是她最敏感最介意的罩門,那上麵溫熱的觸感瞬間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這是,趁

    著她暈菜,再來補補刀?!!

    武梁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的轉動,她迅速抓住那手腕推開些許,然後瞅準了地兒猛撲上去發狠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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