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上,蕭逸搖搖晃晃,踏遍了後山深處。


    秋雨淅瀝,血流成河。


    體內巨大空虛和疲乏,蕭逸像是一個已經耗盡了油的機器,終於是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


    不過,蕭逸這會兒抬頭看向了遠處的千刃絕壁。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利劍一般,聳立在了夜空當中。


    蕭逸眼神,一點一點變得陰冷了下來。


    雖然看不見那上麵盤腿而坐的項莊,但是蕭逸知道那上麵正是自己的宿敵。剛剛那毒氣漫天彌漫的時候,蕭逸 已經察覺出了毒氣的源頭,正是在那千刃絕壁之上。


    當然,能使出這樣滔天的毒氣。普天之下,唯有項莊一人。


    雖然不知道為何項莊不從千刃絕壁之上下來,但是蕭逸明白。真正的一次決戰,應該就在那千刃絕壁之上。


    這會的蕭逸,上不去這一座千刃絕壁。


    陰冷的眼神,蕭逸的心境一點一點變得複雜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旋即蕭逸不動如山盤腿坐了下來。


    瞬間,進入了人我兩忘的境界。體內的九龍真氣,開始一點一點遊蕩了起來,開始修複自己的傷勢。


    秋雨無聲。


    千刃絕壁之上,項莊正在打坐調息。


    誰都不曾知道,已經內髒遭受到了眼中損傷的項莊,是否還可以重新站起來。亦或是,消失在這一場秋雨中。


    千刃絕壁之下,蕭逸同樣在打坐調息。


    誰都是不曾知道,身體內部遭受到了嚴重損傷的蕭逸,需要多久可以重新從這一片深山之中站立起來。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就這麽長久的對峙著,調息著。


    隻有遠處龍興寺的撞鍾,這會在雨水和秋風的掃蕩下。再次,撞了上去,發出咚的一聲沉悶聲響。


    鍾聲響徹在了雨水,迴蕩在青龍山中。


    整個青龍山上,那漫天的毒氣已經導致這一座山脈,都是已經宛如死地一般。樹枝全部枯死,野獸全部都是化 作了一灘灘腐爛之水。


    —場秋雨,劈裏啪啦越下越大。


    夜色越黑,這青龍山上的血水漸漸被洗滌幹淨。


    那些漫山遍野的屍體,在這上空殘餘毒氣的腐蝕下,已經全部煙消雲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日升月移,鬥轉乾坤。


    這一場秋雨,劈裏啪啦下了三天三夜。


    好在這秋雨下的格外大,本來一向香火鼎盛的龍興寺。在這秋雨之中,前來焚香拜佛的香客們,都是沒來。 不然的話,恐怕都是會驚訝。


    為何,這樣一座香火鼎盛的龍興寺我,為何突然所有的高僧都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雨,終於停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這個傍晚,整個青龍山都像是被洗過了一樣。空氣清新,看起來如夢如幻。幾日前的決鬥,全部都是被這一場 秋雨所掩蓋。


    蕭逸的眼簾動了動,經過這麽多天的打坐調養。蕭逸體內的傷勢,終於全部都給好的七七八八。


    慢慢的,慢慢的……


    蕭逸睜開了眼簾,眸子裏精芒閃爍。看著這青龍山後山,樹木全部枯死。頓時,蕭逸抬頭看向了那一座筆挺的 千刃絕壁。


    放眼看了過去,蕭逸握緊了拳頭。


    然後,蕭逸整個人都是一躍而上,像是一隻大鵬一樣,展翅高飛。


    目的,正是那千刃絕壁之上。


    這康複差不多的蕭逸,已經漸漸感受到了千刃絕壁之上那一道人影的生息。毋庸多言,那兒正是項莊所在。


    同一時間,項莊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著下方飛躍而上的蕭逸,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再次經曆了一次生死邊緣,項莊整個人仿佛再次有了幾分變化。這會兒,全身上下,都是真氣內斂,看起來就 像是應普普通通的青年。


    一躍而上,蕭逸站定在了項莊的身前。


    “我來了。”蕭逸看著對麵的項莊,開口冷冷的道:“這一次,決戰青龍山。現在這裏,才是最後的決戰。”


    “你不該來的。”項莊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蕭逸,開口慢吞吞的說道。


    蕭逸微微一笑,這會開口一字一頓的道:“可是,我已經來了。”


    “既然來了,那麽你就不用下去了。”項莊這會和蕭逸說起話來,都是相當的簡潔。


    蕭逸依舊是麵色鎮定站在了項莊的麵前,歎了一口氣道:“我既然來了,那麽我同樣沒有準備就這般下去。”


    看起來,兩人像是在打啞謎一樣。


    但是,雙方之中對於對方的意思都是一清二楚。


    英雄惜英雄,高手寂寞。


    “我知道,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曾經,苦口婆心的告訴我,如何使劍。”項莊這會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起了和蕭逸初遇的時候,發生的一幕幕。


    蕭逸沉吟了一下,想起了當初種種,開口道:“可是,最終你擅長的不是劍。“


    項莊這會難得是仰起頭來,輕輕一笑道:“那是因為,我把劍最終留給你。以前,我你教我使劍。今夜,我教 你使劍,如何? “


    “很好。”蕭逸拊掌笑道:“這一場秋雨過後,這夜色之中已經有了新月的痕跡。到時候,我們月下舞劍,此 情此景豈不是仙人所有。”


    項莊聽著蕭逸的話,卻是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了起來:“要是在月下,我把你殺了呢? ”


    短短一席話,雙方之間的氣氛一瞬間凝固了起來。空氣之中,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意。


    蕭逸卻是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道:“殺了那就殺了,隻怪我學藝不精。但是,要是我把你殺了呢? ”


    “我孑然一生,死了就死了。”項莊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陰冷了下來。虛空一抓,像是變花樣一樣,從錦衣之 中逃出來了兩把劍。


    嗖嗖。


    項莊拔劍,一股寒氣頓時撲麵而來。


    這兩柄劍被項莊抽開,劍刃之上白芒閃爍。任憑是誰,都是可以看出來,這兩柄劍都是絕世寶劍。


    “一般軟劍,軟劍無鋒。一把重劍,削鐵如泥。”項莊看著蕭逸,開口徐徐說道:“你要哪把劍? ”


    蕭逸看著項莊手中這兩把劍,毫不猶豫的道:“軟件無鋒。”


    項莊倒是相當幹脆相當守信用,直接把手中的那一把軟劍遞給了蕭逸,開口笑道:“正好,我喜歡這把削鐵如 泥的重劍。大開大合,殺人斷頭。”


    蕭逸接過這一柄軟劍,抽開自己檢查了一遍。的確,正是可以隨意彎曲,韌性驚人。隻是,這一把軟劍上,的 確無_。


    仿佛,這一把劍在劍師手中,都是從來沒有開過鋒。


    “對了,這把劍你從何而來,不錯。”蕭逸看著這一把好劍,終於忍耐不住,開口讚道。


    項莊百無聊賴的看了看手中的重劍,這會漫不經心的答道:“這兩把劍都是我從天機閣中拿出來的,我就想著 有一人你和我狹路相逢,正好用得上。”


    聽著這項莊提起天機閣,動手並不急於一時。這會,開口再次發問了起來:“八卦兩儀陣,陣法奇妙,威力無 窮。我本是困獸之鬥,今日必死無疑。為何,你要施展萬毒真經,為我解圍,助我脫困? ”


    項莊隻是用手擦了擦手中的劍刃,隨意的道:“不是我要幫你,而是我正在和天機閣閣主洪玄機相鬥。不得已 ,才是施展出萬毒真經。這萬毒真經一旦施展開來,我無法很好的掌控住局麵。幫助你解圍,隻是無心之失。“


    “是嗎? ”蕭逸莞爾一笑,對於項莊這個答案明顯不是很滿意。


    項莊卻是抬起頭來,這會看著蕭逸,自顧自的道:“我這麽久以來,潛伏天機閣。最近,更是策動洪門對於你 們蕭家步步緊通。你上青龍山的時候,洪玄機本來準備讓我來試一試你的人手。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別人所算計 。還好,我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天機閣,同樣拉攏了無數的心腹。借助他們的幫助,我藏匿在青龍山上,洪玄機都 是壓根找都找不到,哈哈……”


    提起這件事情來,項莊有些驕傲了起來。


    “你的那些心腹了? ”既然時候幫助項莊藏身的心腹,那麽自當是沒有參與這一場八卦兩儀陣。


    “被我殺了。”項莊這會麵色從容,開口一字一頓的道:“我覺得燕兒說得對,今天他們可以背叛天機閣。那 麽,終有一日,他們可以背叛我。這樣的人,跟著我也沒用,索性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都已經老了。”


    “那麽,你為何不等八卦兩儀陣絞殺了我,再和洪玄機動手? ”這是心頭最後的一個問題,蕭逸深吸了一口氣 ,問出了口。


    項莊不屑的笑了笑,道:“我看大勢已定,於是就沒有等待這短暫的刹那。但是,我沒有想到,天機閣長老都 是太過於窩囊,要了這麽久都是沒有把你斬殺。我更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我助了你一臂之力,幫你脫困。不過, —切都不礙事。現在,我親手動手把你斬殺在了這千刃絕壁之上。或許,這才是上帝最終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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