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圓之夜,整個sh大地都是被月亮的清輝所籠罩。


    看起來,這個大地像是月亮洗滌了一遍。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這樣的夜晚,正是中秋團圓的夜晚。和兄弟姐妹,對月吃月餅,對酒場高歌一曲。就在這華夏大地處處團圓的時候,蕭逸第一次正式的進入了蕭家。


    複古的別墅之中,透出明清建築的風格。雕梁畫棟,處處假山流水。綠蔭小道,花香月圓。蕭逸一個人慢吞吞走進了蕭家別墅之中,打量著這一路而來的風景。


    蕭超然親自陪同在一邊,熱情洋溢的介紹著這一棟複古別墅的特點。


    “大哥,這是榆木雕花條案,優雅而富有氣質的歐式複古家具設計,設計師通過精美的雕花處理以及高飽和度的色彩提升整個家具的氣質……”


    “停。”蕭逸忽然是打斷了蕭超然的話,開口急切的道:“還是別叫我大哥了。這都是你家了,人多眼雜。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看還是小聲點好。”


    “那我稱唿你什麽?”蕭超然明顯有著幾分不滿,開口問道。


    “呃……“蕭逸想了很久之後,開口提議道:“要不,還是叫我小兄弟吧。這樣一來,聽起來親切。二來,我們之間那一層兄弟情同樣沒有抹去。”


    蕭超然深思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牽強的道:“那好吧。”


    被蕭超然簇擁著進入了大廳,大廳之中已經人滿為患。這是中秋月圓之夜,團聚的日子。所以,蕭家三代人都是齊聚一堂。老爺子蕭水寒依舊是滿臉肅容,坐在了正位上。蕭辰飛三兄弟都是按照順序在右邊坐好,而蕭逍遙依舊昏迷不醒,但是第三代子弟較多,依舊是把一張桌子圍得滿滿的。


    蕭超然很是興奮把蕭逸介紹給了眾人,眾人都是臉帶笑容,表現的很是親切。而蕭逸麵帶微笑,把蕭家眾人都是記在了心中。


    十有八九,這些人都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親人。


    十九年未曾歸來家族,看一眼。在這萬眾團圓的大好日子,蕭逸難得進入到了蕭家別墅之中。出於一種血濃於水的情感,出於一種發自心靈的親切。他把這些人,都是滿滿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


    最後,蕭超然指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婦,衝著蕭逸介紹道:“這是賤內,賤內丁怡然。”


    並且,蕭超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還湊近蕭逸的耳旁,小聲的道:“這就是你弟媳。”


    蕭逸一個頭大,搖了搖頭之後抬眼仔細的看向了丁怡然。


    丁怡然似乎對於這一次晚宴並不怎麽上心,所以她抬起頭來。雖然對著蕭逸,但是依舊目光遊移,視線似乎都是無法定在一處,慵懶的道:“謝謝你的藥方了,這寒疾是好了不少。但是,心病是好不了了。不過,還是多謝了。”


    聲音透出了一股疲憊,似乎說出這些話來是很費力的一件事情。說完之後,丁怡然又是低下頭去。


    蕭逸看著丁怡然透出來的疲憊以及眉梢間的憂慮。心裏,沒來由難受了起來。


    丁怡然雖然沒有說全,但是蕭逸依舊知道。著所謂的心病,恐怕還是漫天飛雪的冬天,丟失孩子的那一件事情。,


    “夫人,心病終究是可以解開的。”蕭逸站在丁怡然麵前,開口寬言安慰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心結解不開。我相信,夫人的孩子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蕭逸這句話剛剛一丟出來,做在位置上的丁怡然全身一震。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坐直了身體。雙眸之中的目光,帶著一絲的火熱緊緊落在了蕭逸的身上。


    俗話說,母子連心。蕭逸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但是丁怡然忽然感覺心裏深處莫名悸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一種女人的直覺,一種母子的天性。


    似乎,隱約之間,丁怡然有一種錯覺。麵前站著的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兒子。那一種骨肉相連的感覺,觸動了丁怡然。


    丁怡然才是眼睛發亮的掃視著麵前的少年,一遍又一遍。似乎,想在蕭逸身上尋找到自己兒子的痕跡。


    “蕭先生,我聽超然提起過你。”丁怡然一愣過後,忽然發現這樣盯著蕭逸看有些不妥。當即,收住了自己悸動的心情,看著蕭逸一字一字的問道:“蕭先生如此年輕俊傑,不知道是哪個豪門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父母可在?”


    照理說,一見麵就這樣像是調查戶口一樣詢問,不是很禮貌。


    但是,向來怡然淡定的丁怡然還是有些魯莽的問了出來。這一下子,引起了大廳之中所有人的側目。包括老爺子蕭水寒,虎目之中射出了一道精光,定在了蕭逸的身上。


    這麽多年以來,丁怡然人如其名。要不是今天是中秋月圓之夜,那麽丁怡然絕對不會參加這一次的家族盛宴。


    丁怡然生性淡泊,不問世事。這些年來,更是少與外人打交道。現在蕭逸一來,就對蕭逸問長問短的。這和丁怡然的性格,大不相同。


    蕭超然有些不悅的勸道:“怡然,小兄弟第一次來,是客。”


    “不礙事,不礙事。”蕭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然後,麵帶微笑,開口滿滿的道:“我自幼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後來,在承受師傅不棄,收我為徒,才是學得了一點兒微末的求生本領。”


    蕭逸心裏同樣悸動了一下,母子連心的感覺錯不了。一瞬間,蕭逸已經確定麵前這個貴婦人絕對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現在強敵環伺,一個個虎視眈眈。現在這種時候,並不是認親的時候。所以,蕭逸三言兩語就是一語帶過,給敷衍了過去。


    但是,丁怡然依舊是喃喃自語道:“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無父無母……”


    丁怡然的低聲重複,讓一旁的蕭超然歎了一聲。他以為自己的妻子,恐怕是太過於思念當初丟棄的那一個孩兒。所以,他以為是自己妻子產生了幻覺。


    當即,蕭超然馬上衝著蕭逸笑道:“小兄弟,先坐先坐。”


    蕭逸心裏一陣難受,那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加上現在丁怡然那一臉失落的樣子。種種因素讓蕭逸的心底深處,像是在這一瞬間缺失了一塊。


    不過,蕭逸強忍著淚水奪眶而出,坐定在了蕭家這一場盛宴上。不過,蕭逸坐定在丁怡然的身旁,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母親一種無聲的安慰。


    這一幕,被蕭辰飛看到之後,他臉上泛起了一絲竊喜的樣子。看來,自己四弟果然是和蕭逸關係匪淺,連弟妹都似乎和蕭逸有舊。


    隻要有關係就好,反正蕭超然是自己家的人。到時候,吃了飯喝了酒,難道還不準備放過逍遙一命?畢竟,逍遙的四叔可是你的好友啊。


    一席人各懷心事,坐定下來,開動起來。


    席間,各人都是心懷鬼胎。李耀那不時抬頭看向蕭逸的目光,帶著幾分的陰狠。畢竟,他的兒子蕭誌遠並不曾坐在這,而是被驅逐出了家族,一路向西。在這樣中秋月圓的時候,倍思親。而蕭誌遠被驅逐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為這蕭逸。


    所以,李耀眼眸深處的殺氣,不時泄露出來。


    蕭超然很是熱情給蕭逸夾菜倒酒,相處的很是融洽。這是自己大哥第一次進自己家門,蕭超然這個做東的,拿出了自己所有熱情,相陪蕭逸。


    老爺子蕭水寒看著熱情洋溢的蕭超然,臉上神色很是複雜。


    蕭超然現在的情況,蕭水寒知道的一清二楚。強勢從老爺子接手家族事情,驅逐出了蕭誌遠。但是,隱患同樣一點點凸顯了出來。


    這些年來,由於蕭超然不大打理家族事情。家族的中堅力量,已經徹底被他三個哥哥給架空了。現在這些家族外地的管事,都是他三個哥哥的人。有什麽事情,這些人對於蕭超然都是虛與委蛇。


    特別嚴重的還是李耀現在已經加大了力度,和蕭超然公開對抗了起來。


    你蕭超然把我的兒子驅逐出了家族,那麽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麽可能不還手?李耀動用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力量,開始刁難起蕭超然。


    無論什麽事情吩咐下去,執行的人員隻要是他李耀的人手。都是會找各種理由,來推辭,來說明這件事情做不了。


    所以,蕭超然很多事情都是執行不下去。看起來,蕭超然現在有了老爺子的全力支持,但是依舊是一個光杆司令。


    這個家族內,已經不是多年前蕭超然的時代了。缺乏了支持者,蕭超然隻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的蕭超然,處境並不好。蕭水寒甚至都知道,蕭超然為這件事情整整三夜未眠。


    但是,現在的蕭超然依舊是榮光滿麵,精神煥發,熱情洋溢的陪著蕭逸,陪著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這一點兒,讓老爺子很是不理解。甚至可以說,老爺子是滿頭的問號,滿臉的霧水,滿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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