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太長老的頭部,被內門弟子插在了一根竹竿上。就像是菜市場肉販子一樣,把豬頭隨便插在貨架上一樣。


    內門一大群浩浩蕩蕩的弟子,就在這個夜色之中,氣勢洶洶上了十裏山。並且,按照月聆雪的安排,真的有人在做樂隊。吹拉彈唱,一首激昂歡快的老調子響徹在這個夜色之中。


    並且,還有幾個哥們在這夜色之中像是公羊一樣嚎叫起來:


    咱老百姓,今兒晚上真呀真高興(吼)


    咱老百姓,今兒晚上真呀真高興(嘿)


    咱老百姓,今兒晚上真呀真高興(吼)


    咱老百姓,高興,高興……


    這內門擺出來的架勢,那分明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月聆雪對於這整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默許了。氣死你外門,怎麽著?我不過是損失了三個內門弟子,


    你可是損失了一個太長老。現在,你丫看到我這一副架勢了。就能明白當時我看到家門口,三具冰冷的屍體是怎麽一迴事了?


    我要把我所承受的痛苦和憤怒,一百倍償還給你。這就是低頭不說話的月聆雪,心裏最為真實的想法。


    當外門一大群弟子,看著這浩浩蕩蕩一大群人過來之後。一個個都是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最後,在火光之中看著那太長老的人頭高懸在一根竹竿上,所有人都是一瞬間戒備警惕了起來。


    “聽雨柔何在?”月聆雪扯著嗓門,開口大聲喊道。


    聽雨柔黑袍加身,一瞬間飄至而來。當她看到這外門吹螺打鼓狼嚎一樣吼這奇葩的歌,愣了愣開口問道:“你們什麽意思?”


    “我們什麽意思,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月聆雪冷哼一聲,然後一把拿過那穿著外門太長老頭部的竹竿。隨即,用力的狠狠向著聽雨柔麵前拋了過去,開口聲嘶力竭的道:“我是把你的太長老還給你,這顆狗頭還給你。順道,讓我們的弟兄們為你們外門恭賀一下,這狗長老死了。”


    看著那滾落而來的那一顆人頭,聽雨柔的身軀微微一顫。


    山腹之中,一下子沉寂了起來。這種氣氛,壓抑的讓任何人都是唿吸一陣窒息。


    “你殺的?”聽雨柔的目光終於從地上那一顆人頭上轉移開來,看向了月聆雪,厲聲問道。


    “我殺的?”月聆雪冷笑了一聲,然後為了更快意一點,壓根都是懶得解釋:“是我殺的,又能怎麽樣?”


    聽雨柔眸子裏的目光如刀,盯著麵前的月聆雪桀桀怪笑了兩聲。最後,才是哈哈一陣大笑。笑聲蒼涼而且淒厲,笑的讓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毛骨悚然。


    “你殺了我的太長老,又大張旗鼓歡天喜地來這這炫耀?月聆雪,你莫非真以為我聽雨柔怕你,你莫非真以為我外門不敢和你內門開戰?”聽雨柔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並且咄咄逼人。


    月聆雪冷哼一聲,傲然抬頭來:“聽雨柔,不要再和我耍心機了。我月聆雪,已經受夠你了。今天,我帶著弟兄們前來為這一顆狗人頭慶賀。既然我大張旗鼓來了,那麽自然就是要向你宣戰。正大光明的戰吧,不死不休。”


    “好,不死不休。”聽雨柔一咬牙,已經被逼迫到了這個地步,聽雨柔不可能退讓了。


    “那麽,就讓我試一試你,烈日照四方,你修煉到了何種地步。”


    月聆雪說戰就戰,手掌一抓。冰封三萬裏,頓時讓整個山腹之中都是冷得像是嚴寒一樣。桌麵上,一杯杯水,都是迅速的凍結成冰。


    蕭逸站在阿奴身邊,頓時假裝冷得牙齒咬的蹦蹦響,瑟瑟發抖。其實,蕭逸這一瞬間,內心歡快的恨不得和內門那些弟子一起高唱:“咱們老百姓,今個真高興。”


    正當蕭逸心思百轉的時候,忽然阿奴伸出手去。一把把蕭逸按在了自己的身前,開口低聲交代了起來:“這是月聆雪的冰封三萬裏,你一個尋常外圍弟子恐怕受不了。貼緊我,會好一點。”


    蕭逸被按在阿奴的身前,那一股淡淡的幽香讓蕭逸渾然飄飄然。


    所以,這一瞬間蕭逸把臉在阿奴身上蹭著,在心底深處高唿:“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老頭子教我這冰封三萬裏。這簡直是泡妹子的神兵利器啊,這簡直是男人們的福音啊。”


    正當這月聆雪肆無忌憚把自己的冰封三萬裏,很是囂張的釋放出來時,正當所有人都感覺唿吸都是不暢起來的時候。


    聽雨柔陡然出手,烈火照四方。抬手一掌轟出,掌心紅光四溢。


    烈火照四方,釋放起來。不像是月聆雪的冰封三萬裏,以絕對的氣勢來凍結一片空間。烈火照四方,是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攜帶著烈日的之威,雷霆一擊。


    不過,伴隨著聽雨柔一掌轟出去,山腹之中那徹骨寒意一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仿佛,變成了春夏之晨。陽光普照,大地一片暖洋洋的。


    月聆雪和聽雨柔說鬥就鬥,就在這山腹之中彼此較勁了起來。


    本同屬於毒門,但是現在成為了勢不兩立的兩個對立麵。一見麵,兩門門主就是已經對打起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蕭逸,隻不過他現在兩耳不聞天下事。全副心思的,都是躲在了溫柔鄉。


    聽雨柔和月聆雪雙雙站定在原地,雙雙催動著冰封三萬裏和烈火照四方。兩人比拚的不再是招式上的勝利,而是氣勢上的勝利,而是內力上的高低。


    山腹之中,寒熱交替。


    聽雨柔和月聆雪雙雙各自的手段,拚盡全力施展。


    而遭殃的是這些內外門的弟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一會兒冬天,一會兒夏天。一個個都是臉色紅白交替,時而凍的直打哆嗦,時而熱的滿頭大汗。


    唯一過得逍遙自然的便是蕭逸,整個身體,都是幾乎全部貼在了阿奴的身上。


    阿奴渾然不覺,正在運功抵抗這寒熱交替。


    終於,月聆雪蹬蹬蹬連續退了三步,然後嘴裏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聽雨柔,難怪你這樣有恃無恐。原來,你是把烈火照四方不僅是修煉圓滿了。還偷偷習得我的冰封三萬裏,對我的功力了如指掌。這樣水火不容的功夫,你如何調和?難道,你就不怕走火入魔嗎?”


    原來,這月聆雪在與聽雨柔對抗的時候,已經落敗下來。聽雨柔烈火照四方圓滿之後,竟然還修煉了水火不容的冰封三萬裏。


    同時修煉這兩種極端的功夫,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測。即使是月聆雪,這會都是滿臉震驚,開口連聲問道。


    而在月聆雪心中,終於明白為何外門的太長老在關鍵時候走火入魔了。恐怕,同樣在修煉自己的冰封三萬裏。


    一時之間,月聆雪額頭之上冷汗淋漓。


    “對我聽雨柔來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不可能?”聽雨柔很是孤傲的抬起頭來,看向這月聆雪,開口冷聲而道:“不過是一門功夫而已,我憑什麽不能修煉?陰陽調和,水火兼容。這種事情,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


    說完,這聽雨柔翻手向上,熱火燎原。覆手向下,寒氣逼人。


    當然,聽雨柔的冰封三萬裏僅僅習得皮毛。和月聆雪相比,那是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月聆雪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開口陡然問道:“當初內門外門分離的時候,祖宗的遺訓難道你忘了?外門修烈火照四方,內門修冰封三萬裏。為何,你私自修煉我們的功夫?”


    聽雨柔依舊是不動聲色,搖了搖頭道:“很多年了,這些遺訓誰能記得一清二楚。我修煉你這冰封三萬裏,不過是想看看,你月聆雪有何了不得,敢如此肆無忌憚。原來,不過爾爾。”


    一聽這話,月聆雪蹬蹬蹬再次退了幾步。口中一口老血,迅速的噴湧了出來。


    “還有,我有個弟子項莊。現在在修煉萬毒真經,等他歸來,定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聽雨柔一步步上前,咄咄逼人:“你們內門早不是我們外門的對手,你月聆雪如此放肆,如此頑固。真是讓我失望,讓我心寒。我看,你何不把內門歸在我們外門之下,任我調遣豈不更好?”


    月聆雪再次一口老血,一下子噴出了三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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